泰瑞爾已經是充滿了死亡的智慧天使了。
他和馬薩伊爾還是有點不同的。
馬薩伊爾是智慧在先，死亡在後！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智慧的指引之下，隻不過得出的那個結論毫無人性而已。
而現在的泰瑞爾，是死亡在先！智慧在後！
這份死亡是來自那個情願自稱為“艾希拉”的死亡的贈予！
兩個世界的死亡終於還是成為了一個世界的死亡。
但是這或許才是她想要的。
一份死亡的權柄被交出了，但是兩個死亡的意誌還在一個身體之中。
她正在角落之中看著泰瑞爾。
亡者的國度有無數個，但是最終會通向的王座隻有這一個。
而隻有來到了這個地方，才會見到死亡的本質，也才有資格得到這份力量。
泰瑞爾是死亡經過了漫長的等待之後選出的那個存在。
強大而固執。
對這個世界不說是充滿了敵意，但是也沒有太多的好感。
曾經的泰瑞爾為了正義而存在，但是卻愚昧的像是蠢貨一樣。
選擇了違背高階天堂的鐵律，但是卻在動手之後產生了猶豫。
一個自詡為正義，但是卻並不是無堅不摧的家夥。
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艾希拉殿下，我現在該做些什麼？”
米哪哈克的身影出現在了死亡的身邊。
她用“艾希拉”這個名字稱呼著對方。
骷髏王的眷屬，不滅但卻被終結的骸骨王者留給死亡的唯一念想。
把他當做一個侍女來看倒是剛好。
“等待一個機會。”
死亡這樣說著，慢慢的看著泰瑞爾的身影從亡者的國度之中淡去。
她和泰瑞爾對於一件事都心照不宣！
那就是泰瑞爾還是一個死人！
還是一個靈魂！
即便他得到了一份死亡，但是他卻沒拿到絲毫可以稱之為生命的東西！
泰瑞爾不會受到馬薩伊爾的影響。
因為他是死的！他沒有生命！
但是如果馬薩伊爾還是找上哈洛加斯聖山那個時候的水平，泰瑞爾將會告訴馬薩伊爾什麼叫殘忍！
死的前提是活著！
而泰瑞爾沒有活著！
同樣的權柄，但泰瑞爾沒有會被抓住的那個弱點！
但是這也意味著，泰瑞爾依然會受到死亡一定程度的控製。
因為亡者依然在死亡的權柄之中掌握著，畢竟泰瑞爾死在了這個世界之中。
但兩者都不會提起這件事，這就是默契。
米哪哈克靜靜的等待著死亡說出下文，但是卻什麼也沒有等到。
死亡已經離開了這個王座，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米哪哈克拿著手中的狂君權杖，有些猶豫。
【下一次再說吧？】
亡者的國度之中重新平靜了下來。
如果不把那些亡魂不斷的咆哮和哀嚎算進去的話。
而此時的泰瑞爾那邊，他已經開始審閱自己麾下的亡者了。
死亡的手中怎麼會缺少靈魂呢？
這是他和死亡的交易。
雖然關於這個交易誰也沒有說出口。
“一堆靈魂的記憶，還有一些怪物一樣的家夥。”
泰瑞爾小聲的說著。
漆黑的臉上有些冰冷。
死亡想要的不是什麼世界升格之類的東西，變強也並非她所期望的結果。
一個完全不擅長戰鬥的女神，一個對生命充滿了愛卻隻能得到生命畏懼的女神。
一個會因為毫無畏懼而心生波瀾的，純真的女神？
按照泰瑞爾的眼光來看，就是把衣卒爾、不、就是把厄茲爾抓來當這個死亡，也比那個女神要好。
神明擁有感情什麼的，泰瑞爾對此沒什麼看法。
他一樣有著感情。
但是像死亡這樣的，隨時會在一些不那麼重要的事情上動搖的神明就有些奇怪了。
生還是死，這是一個二選一的問題。
但是這個死亡會對自己的判斷產生後悔，並且會為此而改變判斷。
就離譜！
但是那種隱匿的恨意卻讓泰瑞爾感覺不寒而栗。
濃鬱的比布爾凱索砍碎了艾德莉亞的時候還要可怕，雖然這個例子並不是多麼的合適。
因為布爾凱索那時候的恨意比起滔天的憤怒來講有些不夠看。
但是泰瑞爾實在是想不起比這更充滿代表性的例子了。
或許莉莉絲對於其他天使和惡魔的情感能夠算是一個？
初代布爾凱索對伊納瑞斯的恨意也能算是一個？
但是那太遙遠了，遙遠的泰瑞爾都快要忘掉當時發生的一切了。
“製造混亂，然後讓兩個世界分離？”
泰瑞爾小聲的嘀咕著。
這是他猜測死亡的做法之後得出結論的其中一個。
死亡太彆扭了，除了在自稱“艾希拉”這件事事上還算是表裡如一之外，其他的事情她永遠都像是在和自己爭吵。
死亡並不是那場世界之戰的純粹勝利者，而是兩個選擇了妥協的女神的合一。
對於她們來說自己的世界來說那就是“家鄉”，而對同鄉多少有些多餘的感情。
死亡雖然享受著永恒他們的關照，但是心中卻對那些家夥有著敵意？
這樣的的結論讓泰瑞爾有些吃驚。
……
而此時的哈洛加斯聖山上，多少有些不一樣的事情發生了。
這裡的土地有著馬薩伊爾留下的力量種子，即便聖山本身不斷的用自己的力量消磨著，但死亡的影子可從來都沒有消失過。
而能夠將這些力量清除的“艾希拉”，可從來都沒有登上過這座聖山。
隨著一個世界的死亡出現了變化，哈洛加斯聖山就成了第一個發生了異狀的地方。
三先祖此時結伴站在了長者聖殿的台階之前，擋住了想要直接進去的蕾蔻。
聖山上有幾塊地方已經失去了之前好不容易得到的生機，像是發生了斑禿一樣的然人難以忍受。
但此時三先祖擋住了有些衝動的家夥。
“不要搞事！”
這是卡恩說的。
作為三先祖的一員，他資曆尚淺。
但是作為三先祖，他已經從聖山之中得到了更強大的力量。
遠遠淩駕於其他先祖之上的力量。
雖然不及生前強大，但是那種距離已經不遙遠了。
隻是他說話的時候還是有些緊張。
卡恩不是擅長交際的那種野蠻人……
“稍安勿躁，我們會處理的！”
這是塔力克說的。
他肩上扛著恥辱之證，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這個時機有些過於古怪了。
布爾凱索離開了聖山，蕾蔻才剛剛回來沒有多久，而桑婭更是還在外邊遊蕩著。
聖山上的變化很容易就能想到馬薩伊爾身上。
那個死亡天使的力量可不會隨意的興奮起來。
塔力克嚴肅的和科力克交換了一下眼神。
兩人都不覺得是馬薩伊爾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
按照馬薩伊爾的習慣，如果他真的來了，那麼他第一時間絕對會出現在哈洛加斯聖山上。
即便不是來戰鬥的，那也會到此發出自己的宣言。
“不用擔心，馬薩伊爾還沒有來的這個世界！”
科力克這樣說著，底下的先祖們一個個的都漏出了嘲笑的表情。
他們會畏懼馬薩伊爾嗎？
顯然不會！
他們已經是死人了。
死人大不了魂飛魄散，把自己的一切都融入到腳下的聖山之中而已。
難道馬薩伊爾還能再把死人殺一次？
“我們都聽說了在那邊發生的事情，三先祖應該考慮的是來的會不會是莉莉絲或者拉斯瑪！”
卡修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中間夾雜了許多不能表述的粗口。
三先祖而已，在這些對初代布爾凱索沒多少敬意的野蠻人眼中，那就是稍微強大一點，擔子稍微重一點的同胞。
沒啥需要敬畏的。
“顯然不是，你難道從聖山中感覺到血脈的動蕩了？”
歐隆古斯咧著牙拍著卡修斯的肩膀，笑的有些難看。
拉斯瑪作為初代奈非天，這樣的存在一旦出現在附近，那麼聖山不會毫無反應的。
而莉莉絲作為奈非天的母親更是如此。
現在聖山隻對“死亡”的力量有了動靜，那自然不會是拉斯瑪或者莉莉絲到來了。
“那我們聚集起來要乾啥？”
寇圖爾扭了扭看不見的脖子，甕聲甕氣的說著。
一邊的寇爾把隱峰之怒頓在了地上臉色難看的像是鍋底一樣吼著“看看三先祖能不能想辦法解決問題，要是死亡繼續肆虐下去，巴那爾就先瘋了！”
這兩位先祖的名字有些相似，但性格上的差距還是挺大的。
寇圖爾耿直的可怕，而寇爾暴躁的像是一團火球。
不遠處的巴那爾渾身上下都是鮮紅的怒火，雙眼已經布滿了血絲。
他的懷裡抱著幾隻在死亡力量的動蕩之中死去的狗子，腳下跟著它們的靈魂。
狂戰士失控這種事，沒有那個先祖想要看到的。
現在可沒有奧拉克來製止這個蠢貨了。
死亡的力量不會影響到死去的存在，但是對於這些小動物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
“逼逼叨叨個沒完，隱峰之怒借我一下，我去給那團死亡力量來上一個裂地斬！”
海拉伯直接走到了寇爾的麵前伸出了手！
然後被寇爾黑著臉拍開了手。
“你想要摸到隱峰之怒，最好的辦法是把我打服！不然就等到我心願已了，你去找布爾凱索借！
不然你想都彆想！”
寇爾對著海拉伯發出了吼叫，看上去像是急眼了。
野蠻人對於這件事說白了隻是稍微有些在意，或許除了巴那爾之外，根本沒有先祖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先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舍棄一切。
不過是戰鬥而已，他們早就習慣了。
非讓他們為一些征兆而緊張起來，那是有些困難了。
聖山上會因為一些征兆而緊張的先祖數量不多，但也算不上少。
足足有三個！
在他們活著的年代，野蠻人至少獲得了一段安穩的成長時光！
他們分彆是承載了一段漫長歲月野蠻人興衰使命的戰神奧拉克、作為聖山戍衛軍團的將軍誇爾凱克、還有前任三先祖之一，享有野蠻人尊敬的偉大先知，戰鬥先知馬道克……
塔力克站在高台上臉色陰晴不定。
他有些難以分辨眼下的情況。
至於此時的聖山大門……
三先祖候補，編外門衛卡爾裘正在工作中。
蕾蔻在角落之中看著那些死亡能量正在翻騰，眼中閃過了一絲陰霾。
繼承自沃魯斯克的重任，她不會對此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
至於去找那個死亡？
在見識了因普銳斯真正力量之後，她對於這些自身就能代表權柄的家夥終於有了些敬畏。
需要彆的辦法，而蕾蔻還在考慮之中。
……
充滿了歡聲笑語的哥譚市之中。
布魯斯韋恩帶著克雷格正在蝙蝠洞裡邊閒談著。
說是閒談，其實就是各自坐著各自的練習。
在布魯斯成為了一個野蠻人之後，他的管家阿福已經很久沒有擔心他的安全問題了。
一開始的時候不管是阿福還是韋恩自己都很清楚，作為普通人的布魯斯韋恩不可能永遠都是那個蝙蝠俠，因為尋常人的身體終歸是有撐不住的時候。
更不用說那些層出不窮的超級惡棍帶來的威脅是多麼的巨大。
即便布魯斯憑億近人還擁有鈔能力，但是現代科技在身體恢複這方麵都在那些奇奇怪怪的勢力手中。
畢竟越是超越作為人的底線，就越容易在人體方麵有長足的進步。
韋恩集團在人體方麵落後了那些家夥不止一籌。
現在已經不用擔心那個方麵了。
阿福現在擔心的是布魯斯什麼時候一不小心用力過猛了，讓那些超級惡棍連抬上救護車的時間都沒有。
這一樣會讓蝙蝠俠這個馬甲失去原本的作用。
雖然有藥水能夠救命，但是有著被害妄想症的布魯斯哪怕一絲絲的暴露這個東西存在的想法都沒有。
鬼知道這玩意能夠招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至於克雷格，正對著洞窟角落的石頭不斷的打出正拳。
拳頭上的動作越來越快幾乎是要擦出火花了。
“克雷格，你打算做一個超級英雄嗎？”
韋恩對著電腦看著顯示器上紐約戰場的新聞問著。
“超級英雄？哦，你是說和超級惡棍戰鬥的那種。我曾經是，至少在我多出來的記憶之中我已經是一個‘超級英雄’了。”
克雷格一邊回答著韋恩的問題，手上依然沒有停息。
每一次出拳都儘全力做到全心全意，而回答韋恩的時候就顯得有些敷衍了。
“好吧，看來傳奇武僧的轉世這個身份對於你來說也不全是好消息，你現在還是克雷格嗎？”
韋恩轉過了頭，看著克雷格的背影問著。
他對武僧轉世的行為充滿了懷疑。
這是成就了一個人的未來，還是將曾經的自己借用了彆人的身體重生？
殺死一個人然後取而代之和成就一個人的未來是不一樣的。
韋恩內心懷著一些恐懼。
“不要恐懼，布魯斯！你的恐懼會讓你在麵對迪亞波羅的時候像是一個無頭的蒼蠅一樣。”
克雷格不自覺的擺出了曾經卡拉辛姆的姿態，轉世和奪舍的差距似乎真的不怎麼大。
他已經嗅到了恐懼的味道。
“恐懼也可以是我的力量。因為對我的恐懼會讓那些混球稍微顧忌一下規則。”
韋恩這樣說著，順手從口袋裡抽出了一瓶拉菲。
雖然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但是可以肯定那玩意很貴。
“每一個被腐化的英雄大多都這樣想過，但是他們沒有一個！注意！是從來沒有哪怕一個能夠逃出迪亞波羅的魔爪！”
克雷格說著手上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
他轉過了身之後，眼神不像是那個絕望之中尋求過死亡的不朽先生，而是充滿了智慧的警告。
那是梵達羅尼那個傳奇武僧的眼神。
韋恩嚴肅的看著克雷格，掰掉了瓶口之後往嘴裡灌了一口酒，咽下去之後才問著。
“那麼，你呢？你恐懼過嗎？”
克雷格眼神有些閃爍，良久之後才慢慢的開口“無時無刻。”
誰能不恐懼？
除了因普銳斯那個本就是勇氣的家夥之外，誰能做到毫無恐懼？
即便是布爾凱索也隻能通過分割靈魂來避免恐懼而已。
他也不是毫無恐懼，隻是恐懼的一麵被死死的按在了某一個角落裡邊，切斷了那部分靈魂和身體的聯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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