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布爾凱索！布爾凱索！這個名字我即便是存活到時間的儘頭也不會忘記！
現在的你已經做好了準備？還是說你隻是想要向我！
向我這個在你麵前連還手之力都快要不具備的‘弱者’傾瀉你的怒火！？”
巴爾大笑著，隔著那層薄膜直視著布爾凱索的雙眼。
言語中充滿了挑釁的意味，或者說是挪揄。
野蠻人從未欺淩過弱者。
而在布爾凱索的麵前，巴爾更是毫不在意以“弱者”自居！
“破壞魔神算是弱者嗎？”
布爾凱索的用手中的守誓者一點點的劃過了暗影之牙留下的薄膜，發出了尖銳的響聲。
然後停在了某一個更適合使用力量的地方。
“如果，你是弱者的話，那麼死在了你手中的存在又是什麼！”
布爾凱索說著，手中的守誓者一點點的擠進了那層薄膜，發出了玻璃即將破碎時那種不堪重負的聲響！
一柄原始的傳奇上開始散發著比血液還要鮮紅的火光。
“我可以在燃燒地獄之中吞掉你，然後暗影之牙就不會具備阻攔我的力量了。
還是說你打算賭一把？賭你遺留的意誌和燃燒地獄的眷顧能不能將我徹底的留在裡邊？等待迪亞波羅找上門來！？”
守誓者的刀刃已經徹底的穿過了那層薄膜，然後一點點的刺進了巴爾的身體之中。
火焰正在燃燒，在巴爾的身體上發出一連串的油脂燒灼聲。
巴爾站在原地，依然直視著布爾凱索。
良久之後，在布爾凱索的手臂終於在隔絕的防禦上擠出了一個缺口的瞬間，他終於開口了。
“你已經不會實現我們的夢想了，布爾凱索。
大天使們對於你，可從來不會是那麼的輕鬆。”
巴爾一字一頓的說著。
這種話中絕對沒有多少善意，但是這也是他所知的真實！
他在向布爾凱索表示著因普銳斯存在不同的想法，這種提醒在過去的歲月中布爾凱索已經不知道從佐敦庫勒的口中聽到多少次了。
布爾凱索眼睛圓睜著，往前走了一步。
身體已經開始了膨脹。
狂暴者之怒的姿態即將展現出來！
這個防護的主要目的是讓裡邊的人出不來，從外邊進來並不是什麼不能做到的事情。
麵對一個地獄魔王，布爾凱索有什麼妥協的必要嗎？
那個裂縫越發的擴大了，已經能夠看到星星點點的能量跌落在了地麵上，融進了燃燒地獄的地麵之中。
那些不斷掉入了燃燒地獄的靈魂此時連看一眼這個地方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化作了純粹的能量填補著這個防護。
撕碎巴爾之後，不顧後果的吞噬當然能夠讓布爾凱索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但“後果”不能被無視。
或許布爾凱索還有些猶豫，才會用這樣緩慢地方式來施加壓力。
“停手吧！”
巴爾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招手將兩顆原始的傳奇寶石招來。
他還是屈服了。
即便猜到了泰瑞爾做了什麼，他也依然沒有在布爾凱索麵前猖狂的資格。
“希望，你下一次來的時候，已經能夠讓我終結了。”
巴爾嚴肅的說著，眼中帶著笑。
人類從未被天使和惡魔多麼的重視，他們重視的隻是那份力量而已。
巴爾捧著兩顆寶石朝前走了一步。
任由守誓者的刀尖劃開了他的胸膛，露出了無儘空虛之中那顆不斷跳動著的心臟。
布爾凱索動容了一瞬間。
“我就知道！”
布爾凱索咬著牙，從巴爾伸出來的手上拿走了那兩顆寶石。
然後死死的看著巴爾，身上的變化消失了。
無儘的怒火也一點點的褪去了。
那顆心臟，布爾凱索不會陌生的。
那是另外一個布爾凱索的心臟！
世界之石的爆炸毀掉了初代先祖大部分的身體，但是他依然有活下去的可能。
沒有死的生，怎麼會徹底完蛋？
讓他不得不試著占據後代身體的原因正是這個！
再怎麼經曆了鍛煉的強大身體，也不會比原本的身體讓初代先祖滿意！
天使和惡魔分割了他僅剩的身體，留下一個飄渺的可能。
而收集自己的殘骸，才是他需要做的事情！
“咚！”
布爾凱索一拳伸進了巴爾的胸膛，粗糙的手緊緊的攥著那顆心臟，將他從巴爾的身體之中抽了出來！
沒有雜亂的血管和血液，隻有一顆空洞的不斷跳躍的心臟。
從這裡布爾凱索能夠感受到那種冰冷的怒火，殘暴的憤怒！
“這樣的代價足夠了嗎？布爾凱索。”
巴爾的語氣恢複了冰冷，毫無畏懼。
代價已經支付了！
“這是利息。”
布爾凱索單手攥著這顆心臟，然後轉過了身。
“在迪亞波羅找上你的時候，就是你的終結。你該想想要不要讓我帶給你終局！”
布爾凱索的話像是告誡一樣。
巴爾的臉上扯開了一個笑容。
失去了那顆心臟，巴爾無疑是衰弱了一些。
但是他一點都不會擔心，因為迪亞波羅不會這樣做的。
地獄魔王在這個世界上享有布爾凱索的保護，沒有人會在布爾凱索之前殺死他們。
隻要布爾凱索還想要成為創世神一樣的存在，他就不會坐視這些該死一萬次的家夥提前消失！
天使和惡魔視人類為玩偶，獵物和食料！
這是天生的立場對立！
“你會吞噬我的，但是我會永遠存在下去！”
巴爾笑著，燃燒地獄正在動蕩著，開始了運轉！
這一次沒有輸家！
但也沒有勝利者！
泰瑞爾失去了大天使的位格，但是履行了和布爾凱索的約定。
得到了，衣卒爾恢複原本姿態的可能！
野蠻人得到了正義大天使的位格，隻是獲得者並非布爾凱索。
布爾凱索的前路橫生波折，但他卻不能怨恨泰瑞爾！
巴爾殺死了墨菲斯托，失去了身體之中原本就屬於野蠻人的那顆心臟。
將兩原始的傳奇寶石交到了布爾凱索的手中。
但是他暫時安全了！
隻有布爾凱索，什麼都沒有得到！
或者說，得到了一個沉重的負擔！
一個人被正義大天使的位格渲染上了高階天堂的色彩。
這會是一個麻煩的開端。
正義向來固執！
而羅夏也固執得像是一顆石頭一樣！
……
“盟友，看起來你的打算有了些問題。”
迪亞波羅坐在王座上，對著湮滅說著。
燃燒地獄不會對迪亞波羅屏蔽其中的事情，而現在他又有一場好戲可以看了！
泰瑞爾走了一步妙棋，但是這阻止不了布爾凱索。
那個男人在幾百年之前就安排好了一切，做好了全部的準備。
時間對於他來講不是一個不能處理的問題。
奈非天有足夠的生命去等待，而這隻是最理想的做法。
迪亞波羅看著眼前的湮滅有些不懷好意。
但是湮滅對迪亞波羅的眼神無動於衷。
迪亞波羅差不多猜到了布爾凱索的一些想法。
這些神明很可能會成為野蠻人的目標。
這些家夥從未崇拜過神權，而是隻崇拜著那些大自然中已有的東西。
迪亞波羅十分的好奇，當布爾凱索的雙刀架在了湮滅脖子上的時候，這個家夥會是什麼樣子的表情。
人和非人怎麼會毫無芥蒂？
“你依然欠我一份破壞！”
湮滅這樣說著。
終於轉過了頭看向了迪亞波羅。
但是他心底的想法在恐懼之中暴露無遺了。
迪亞波羅笑著，終於褪下了恐懼之神庫爾那副麵容，屹立在了阿斯嘉德的廢墟之上！
在巴爾獲得了暫時的安全時，他也是一樣的！
大天使的位格隻剩下了平衡和智慧，而地獄魔王也隻有破壞恐懼和弱小的謊言依然存在。
這不對等。
所以總有一個地獄魔王會獲得更長久的時間。
而恐懼魔神自信，作為地獄魔王中最強者的他，會是得到這個機會的存在。
巴爾現在就像是一隻圈養的雞仔，隻能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野蠻人的“慈悲”之上。
而比列，那個蠢貨很快就會暴露的。
“是的，但是那份破壞就在那裡，你可以隨時去拿。”
迪亞波羅扯著嘴笑著。
獠牙中不斷地飛舞著火星！
巴爾就在那裡，他不敢出來的！
離開燃燒地獄那個地方就是找死。
而湮滅，隻要他進去掠奪了巴爾的一切就能得到想要的全部東西。
但是也會吸引布爾凱索的目光！
這太棒了！
迪亞波羅牙齒正在摩擦著，一陣漆黑的煙霧伴隨著高溫被吞吐著。
“我隻會，從你這裡得到破壞，亦或者將你的位置告知死亡。”
湮滅做著有些無力地威脅。
他終結了李奧瑞克，死亡已經和他之間即便不是你死我活的對立，也不會和諧起來的。
至於迪亞波羅，他才不會畏懼這種東西。
湮滅在動手的那一刻，就跌入了這個混亂的漩渦之中！
“那家夥就是一個被圈養在了我家的雞仔，我許可你，偉大而強悍的湮滅進入我的家門，帶走我圈養的那隻食物，當做我們合作的見證！
隻要你又需要，隨時可以去帶走那個家夥。”
迪亞波羅的聲音粗糙，語調尖酸。
在這場合作之中，迪亞波羅得到了領導地位！
嘎嘣一聲。
迪亞波羅和湮滅的聯係渠道被切斷了。
湮滅已經無從開口。
迪亞波羅笑著，將視線投入了另外的地方。
這時候，有比關注布爾凱索更有趣的東西！
比如，重傷垂死的泰瑞爾該如何麵對伊瑟瑞爾這位此世界最後的一位大天使！
……
“泰瑞爾，你做出的選擇讓我感到意外。”
伊瑟瑞爾站在水晶穹頂上看著滿身傷痕的泰瑞爾。
這一次，他終於從那個湛藍色的家夥的視線中脫離了出來。
以自己沒有什麼力量的真身站在了泰瑞爾的麵前，這不太尋常。
而且伊瑟瑞爾向來是最神秘的那個，而且無從了解。
“咳咳！”
泰瑞爾想要說話，但是立刻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他的傷勢依然在影響著他的身體。
人類的身體太脆弱了。
隻是不管是站在一旁的衣卒爾還是那像是一個書記官的伊瑟瑞爾都沒有救治他的意思。
隻是默默的看著。
但好像泰瑞爾對此沒有絲毫意外的意思。
伊瑟瑞爾曾經被冠以命運之名，依靠的不是那份天生的位格。
他的位格叫做平衡，命運這個稱呼則是意味著，他的意誌不可更改！
“伊瑟瑞爾，看來，你想要重新以命運大天使的身份活動了？所以……”
泰瑞爾臉色難看，但是帶著點解脫。
“所以，我看上了你身體之中那強大的力量。你的正義讓你的力量從來沒有被好好的利用過！”
伊瑟瑞爾這樣說著。
手中拿著羊皮紙，用一根羽毛筆在上邊寫寫畫畫著。
他沒有避諱自己的打算，甚至連正視一眼泰瑞爾的意思都沒有。
現在，隻有一個大天使！
那麼他就是高階天堂上唯一的主宰者！
“我做好了準備，安排了後手，而你終歸會成為一個失敗者！命運不該被某個人掌握！”
泰瑞爾即便連喘息都艱難，但是說話還是堅定不移。
就好像他不能接受布爾凱索成為創世神一樣，他也不能接受伊瑟瑞爾作為高高在上的命運決定一切生命的始末。
“現在，你還有什麼辦法阻止我？難道你還覺得衣卒爾是哪個崇高的，站在你身後的審判天使？”
伊瑟瑞爾繼續寫寫畫畫，隨口和泰瑞爾交談著。
衣卒爾在吞噬了另外一個擁有審判權能的天使之後，已經不是那個單純的審判了。
現在指望衣卒爾這個經曆了無儘苦難折磨的有著複雜想法的天使依然站在泰瑞爾的身後？
著有些異想天開。
平衡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我的身體中，有著布爾凱索的血。”
泰瑞爾這樣說著。
初代野蠻人被算計的死死的。
血液被泰瑞爾收走了。
心臟被巴爾奪取。
殘存的肢體被拉斯瑪截獲，而這些對於現在的布爾凱索來說，都是戰鬥的理由！
“我知道，我不會動這些東西的。”
伊瑟瑞爾抬起了頭，看了泰瑞爾一眼。
眼神冰冷。
其中似乎有點湛藍色。
“你在做夢。”
泰瑞爾這樣說著。
換來了伊瑟瑞爾看傻子一樣的眼神。
“難道你現在還打算高喊‘快去找奈非天’？你不會被布爾凱索信任的，這是命運！”
伊瑟瑞爾走到了泰瑞爾的身前。
將手中的眼皮卷按在了泰瑞爾的臉上，口中念念有詞。
“伊瑟瑞爾。”
衣卒爾念叨著平衡大天使的名字，深處了那隻滿是惡魔皮膚的手臂。
但還是沒能阻止伊瑟瑞爾的行動。
“我等愚蠢的你走向滅亡已經太久了。在你跟在馬薩伊爾的身後，不斷地詢問何為正義的時候，我就在等待著這一天。
失去了智慧的指引，正義隻會被利用。
這就是命！運！”
伊瑟瑞爾完成了自己的準備工作。
泰瑞爾的身體不斷地顫抖著。
傷口中的血液不斷地飛濺著，染紅了那卷羊皮紙！
鮮紅的血液和力量隨著這個媒介一點點的流淌到了伊瑟瑞爾的身體之中。
“命運，隻是一個謊……”
泰瑞爾留下了最後的一句話，身體猛然爆碎了！
在水晶穹頂的地麵上留下了一灘洗不淨的血跡！
這是高階天堂上唯一的一處血漬。
“命運的力量是絕對的，即便是智慧，也從未違背過我的意誌！而我就是命運！”
伊瑟瑞爾最後的宣言！
他不斷的恢複著力量，很快就達到了曾經自己所處的巔峰，然後跨越了巔峰繼續向著更高處盤旋著！
“下一個，就是希望！命運主宰一切，而希望是最不需要的東西！”
伊瑟瑞爾站起了身子，冷酷的說著。
一邊的衣卒爾渾身顫抖，匍匐在了地麵上。
惡魔的本源正在侵蝕他的內心，劇烈的矛盾和痛苦攀上了他的身體！
“你的身體隻有天使和惡魔，所以才會如此。
現在，去獲得一份人類的成份，你就會安然無恙了。”
伊瑟瑞爾這樣說著！
隨手指了指大門之後的那個泉水的方向。
那裡有兩個人類。
即便他們自稱為神，那也不過是區區人類而已。
神！不會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