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聯係佩吉，讓她告訴托尼來這一趟。”
史蒂夫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款式夠老的手機，撥打著那個他記得很牢靠的電話。
他醒來之後還沒有來的及去見佩吉卡特，但是他從莎朗卡特那裡得到了佩吉的私人電話。
“我該怎麼麵對托尼。”
巴基一副背痛的樣子。
“托尼似乎是和他的父親一樣是個花花公子，我也相信他和他的父親一樣是個正直的人。”
史蒂夫在撥打電話的時候堅定的說著。
的確，托尼史塔克是一個正直的人，但是他一直以為自己父親是意外死亡的。
現在得知了有一個凶手的存在，他還能保持正直嗎？
這點史蒂夫也說不準。
“喂？”
電話那邊終於接通了，傳來的那個衰老的聲音讓史蒂夫如遭雷擊。
“佩吉……”
史蒂夫隻是念出了兩個字，電話中就陷入了沉默。
隔了好一會才繼續傳來聲音。
“史蒂夫，我以為你會早些聯係我的……”
佩吉卡特的聲音有些疲憊。
她得知史蒂夫回來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也不是這兩天才知道的。
關於神盾局之中的事情，佩吉卡特並沒有多的參與，而是將一切就交給了杜根和尼克弗瑞。
隻有關於美國隊長的事情，她一直都在關注著。
甚至莎朗卡特也是按照她所希望的陪伴在等待蘇醒的史蒂夫身邊。
驟然聽到史蒂夫的聲音，雖然記憶已經模糊，但是她還是能夠認出這個讓她等了五十年的人。
“是啊，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
史蒂夫握緊了拳頭。
巴基巴恩斯在一旁靜悄悄的，什麼也沒有說。
畢竟打斷這對老人的重逢並不是什麼好事，雖然他也是一個老人了。
“佩吉，我找到了巴基……”
史蒂夫並沒有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多長時間，很快他就說道了正事上。
“他怎麼了？”
佩吉卡特感覺到史蒂夫的情緒似乎不太好，追問著。
“當時霍華德的死，和他有關，也和九頭蛇有關。”
史蒂夫聲音顫抖的講述著。然後電話中又是一段沉默。
“我想，你是要讓托尼去見巴基，我會聯係他的，但是我不能保證他會怎麼做。你知道的，霍華德和他夫人去世以後，托尼就不怎麼和我聯係了。”
佩吉卡特躺在床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她身邊莎朗卡特正在親自照顧她。
現在神盾局已經沒有什麼餘力了。
不管是安理會還是軍方都在想著該如何分割神盾局這塊大蛋糕。
巨大的權利和大量的經費與物資，讓神盾局成為了這些人眼中的香餑餑。
“你還……好嗎？”
史蒂夫說完了正式，終於有了時間說一些心裡話。
“史蒂夫，你該親自來看看我，你還欠我一隻舞。”
佩吉卡特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莎朗卡特抓著她姑媽的手，似乎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給她力量。
“小莎朗，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到了這個歲數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
佩吉卡特放下了手機，語氣依然平淡。
但是眼角的淚水終歸是沒能止住。
“和我說說吧，他是不是和照片上一樣的英俊帥氣？”
佩吉卡特轉過了頭，平靜的躺在病床上傾聽者莎朗講述著史蒂夫是怎麼英勇無畏的在神盾局中麵對著九頭蛇的特工。
然後給托尼史塔克發送了一個短信，想來很快史蒂夫就能見到霍華德的兒子了。
史蒂夫這邊收拾了一下情緒，看著巴基。
“托尼很快就會來了。”
史蒂夫的語氣有些複雜，他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托尼。
“我知道的，再等一等吧。”
巴基用完好的那隻手擦了一下臉，將頭發收拾了起來。
即便是麵對自己的錯誤，他也希望是能夠以自己的意誌和麵貌來麵對。
現在他已經不是冬日戰士了，他隻是巴基巴恩斯，一個老兵。
……
“怎麼，那邊要給你結工資了？”
布爾凱索按照交通守則上說的想要係上安全帶，然後發現自己直接沒有做安全帶。
駕駛對於野蠻人的身體強度來講，還造不成威脅，但是後座上的兩個人不是野蠻人啊。
“不是，那臉和心一樣黑的混蛋說什麼狗的事情。”
朗姆洛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尼克弗瑞乾什麼要說一條狗的事情，但是他也不想知道。
“我當年也養過狗，雖然那隻狗不太可愛，但是它很聰明。”
布爾凱索翻了翻背包，從裡邊抽出了一根皮帶，然後丟給了弗蘭克。
“那個你們看著把自己固定住，我忘了做安全帶了。”
布爾凱索感覺有點不自在。
他不是那種罔顧生命的人，所以他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草率了。
“要不等明天馬修把車洗過之後，我在給車上加個安全帶？”
布爾凱索看著身後的吉爾，詢問著吉爾的意思。
吉爾笑笑，點了下頭。
“我今天可以和爸爸過夜嗎？”
弗蘭克的身體隨著吉爾的話有些顫抖。
他無比的期待這一天，期待自己能夠和家人呆在一起。
“我想，大概可以……”
“彆忘了帶好戒指。”
吉爾搶先把布爾凱索的話說了出來。
然後前邊一輛豪車就頂在了皮卡的車頭上。
一個留著帥氣胡須的男人走下了車，甩出一疊支票砸在了朗姆洛的臉上。
連說聲抱歉都沒有，直接走向了鐵匠鋪裡麵。
儀態高傲，行事匆忙。似乎沒把自己做的事情當做了不得的事情。
賠錢或許就是他解決麻煩的辦法。
“我！”
朗姆洛拉了兩下車門，然後從沒有玻璃的車窗直接蹦了下去。他力氣不夠打不開車門。
走路都帶風。
“看來今天的確是不適合駕駛。”
布爾凱索打開了車門，讓吉爾跟著弗蘭克先離開了。
這些日子吉爾的身邊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布爾凱索也放下了一些擔心。
弗蘭克拉著吉爾，向布爾凱索告彆。
布爾凱索順手提著卡西利亞斯的後脖頸擺了擺手，然後聽到了一陣骨骼摩擦的聲音。
“還好，沒傷著。”
布爾凱索把卡西利亞斯扔回了鐵匠鋪裡，然後收起了毯子。
至於被撞了的車……
布爾凱索對自己的手藝有信心，那不是能夠輕易摧毀的東西。
附加了傳奇力量的車子要是能被一輛跑車撞出損傷才是咄咄怪事。
“這毯子還有什麼用處呢？”布爾凱索念叨著，他忽然覺得自己收集的紀念品似乎排不上什麼用處。
其實提升生活質量的最好方法就是定期扔東西……
但顯然布爾凱索從沒在意過生活質量這回事。
布爾凱索一進門就看到朗姆洛把剛才的小胡子按在地上暴揍。
當然是收著力氣的，朗姆洛變強的日子不算太長，但是控製力量的能力倒是不錯。
每一下都傷不到對方，但是每一下都能讓對方疼的夠嗆。
朗姆洛一邊揍還一邊罵著。
“你以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嘛！”
然後一巴掌拍在小胡子的後腦勺上，小胡子的額頭撞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然後劈裡啪啦的一頓錘，動作迅速的很，反正看著就很疼。
“朗姆洛！”
被之前發生的事情驚呆了的史蒂夫趕緊上前打算阻止朗姆洛的毆打。
雖然他能看出朗姆洛沒有用多少力氣，但是那拳拳到肉的擊打聲讓他也有些打顫。
“隊長，你知道這小子剛才乾了什麼嗎？”
朗姆洛停了一下手抬頭看了一眼史蒂夫，然後又是一巴掌把剛剛抬起頭的小胡子拍的妥貼了。
史蒂夫不知道托尼剛做了什麼，但是了解霍華德的他大概能猜到。
但是他不能看著托尼被揍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先住手！”
史蒂夫上來用雙手的力量按住了朗姆洛的即將再度出擊的巴掌。
“嗬！你們是打算把我叫來像是殺死我父親一樣殺死我嗎！”
托尼史塔克，最出名的花花公子，總是看不大起除他以外的所有人。
即便是被朗姆洛直接按在地上揍，他也沒有自己低頭。
之前的兩下他反抗了，隻不過反抗無效。
雖然渾身上下的劇痛像是潮水一樣湧來，但是他還是高傲的說著。
“托尼，你誤會了！”
史蒂夫勉強的把朗姆洛從托尼身上推開，最裡邊還不忘說著。
“這小子我，要不是看在隊長的麵子上，我非要給他一個深切的教訓！”
顯然朗姆洛還沒有消氣。
就是他還在神盾局上班的時候也沒人敢這樣對他。
話說朗姆洛在神盾局上班的時候應該怎麼印名片？
野蠻人駐神盾局九頭蛇隊長·交叉骨·布洛克朗姆洛？
“我上小學的時候就不會說這種沒品的話了。”
托尼史塔克帶著蔑視從地上爬了起來。
雖然全身都在痛，但是他不服。
然後他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彎下了腰。
剛才朗姆洛放倒他的時候在他後腰上踹了一腳，剛才被揍的時候還沒覺得怎麼了，但是現在站起來的時候那種酸疼無力讓他不得不通過彎腰來減緩疼痛。
朗姆洛的話就像是學生打架時服軟的時候常見的說辭，或許這種話在氣頭上總能夠無師自通。
就像是掐住腰上的軟肉會帶來巨大的痛苦一樣的常見。
托尼雖然感覺後腦勺和腦門都在疼，但是他不怕。
然後托尼就被一隻粗糙的手捏住了脖子，直接生生給掰直了。
布爾凱索隨手一抖，托尼的腰上立刻好受了不少。
“回頭讓他躺兩天，肌肉傷的不輕。”
布爾凱索把托尼直接交給了緊張兮兮的史蒂夫，然後攔下了還在氣頭上的朗姆洛。
雖然布爾凱索覺得朗姆洛做的挺不錯的，但是連怒火都控製不住的野蠻人很容易弄出事情來。
狂戰士巴那爾這位先祖，因為那份收攏不了的怒火從惡魔群的這頭砍到了那頭。
然後在憤怒下直接衝到了阿茲莫丹的臉上，在付出生命為代價的情況下，砍下了阿茲莫丹的一條腿。
阿茲莫丹隔了一夜就恢複了……而巴那爾搭上了命。
完全憤怒的失去了理智，不是什麼好現象。
至於那個冒失的小子，等史蒂夫的事情辦完了再說該怎麼收拾的問題。
這點時間布爾凱索還是能等的。
畢竟野蠻人沒有幾個好脾氣的，這頓打隻是朗姆洛的那份。
“好了，你們最好快點，我還要回去一趟。”
布爾凱索踢了踢地上的卡西利亞斯，這個貨呆在鐵匠鋪時間不短了，基本上都是處於昏迷的狀態。
他答應了古一要幫她收拾不聽話的徒弟，正好和山上的傑西卡瓊斯做個伴。
“托尼，我是史蒂夫羅傑斯，你因該知道我，我和你父親是……”
“彆廢話了，你在這裡是要告訴我你就是殺害我父親的凶手？”
托尼史塔克語氣冰冷。
“不，殺害了你父親的人是我。”
巴基巴恩斯走到了跟前，和托尼對視著。
眼中帶著愧疚。
托尼看著眼前帶有歉意的臉，他的臉上有些扭曲。
然後一隻手槍從他腰上掉到了地上，走火了……
這把槍是他從自己保鏢的身上拿來的。
在收到佩吉卡特的短信後，他帶著滿心憤怒來到了這裡，做好的複仇的準備。
一邊的卡西利亞斯就醒了。
正好打在他的腚上，掀掉了一塊肉……
“啊~”
啪！
卡西利亞斯繼續沉睡。
“我是打算殺了你的，要知道麻省理工學院從來不會教兩門課程，一門是如何使用槍械，一門是如何麵對失敗。”
托尼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槍，從口袋裡掏了掏。
他想掏出支票冊，但是剛才他拿來砸了朗姆洛，所以什麼都沒掏出來。
經過這一場鬨劇，托尼終於平靜了一些。
“我可以接受這個結局，我和你見麵就是為了承擔這個錯誤。”
巴基帶著真誠說著。
對於他來講那一場殺戮是無法抹去的陰影。
要比他按照九頭蛇的指示殺了其他人來的更加的沉重。
親手殺死了自己老朋友，即便是在被控製的情況，他也一樣感到無比的痛苦。
“托尼，我希望他可以接受審判。”
“然後用你的聲威保下他的命？這一套我比你要熟悉的多。”
托尼對著史蒂夫一點都不客氣。
“還是殺了我吧，我在戰場的時候就該死去了。”
巴基蹲下身子撿起了那隻手槍，將槍柄遞給了托尼。
他單手慢慢蹲下再站起的姿勢有些狼狽。
那隻崩碎的機械手的殘軀讓他看著有些可憐。
“我從未親手拿過槍……”
史蒂夫聽到托尼這樣說，神色放鬆了一點。
“但是這一次，我要試試！”
托尼一把從巴基的手上拿下手槍，趕緊利落的射擊。
史蒂夫沒有緊張，作為戰場老兵的他一眼就看出了托尼的射擊目標。
子彈在機械手的殘軀上打出了一個火花，然後流彈飛向了布爾凱索。
“看來，這是你的命運，我沒有射擊的天賦，這麼近都能打歪。”
托尼甩著一張冷臉，說著帥氣的台詞。
他最終還是沒有做好親手奪走一條生命的準備。
史蒂夫臉上流露出了喜悅，他知道托尼和霍華德一樣，是正直而明事理的人。
布爾凱索隨手把子彈拍飛，落在了卡西利亞斯的腿上。
隻不過這一次他還沒來得及醒來，就被一肚子火的朗姆洛打暈了。
朗姆洛取下了藥水，然後灌進了卡西利亞斯的嘴裡。
這個倒黴的法師身形一閃，就出現在了托尼的腳下。
或許沒有法師比卡西利亞斯倒黴了。
他發現了自己老師正在使用著黑暗維度的力量，但自己卻在追尋力量感的路上被古一阻止。
他覺得古一就是一個虛偽的家夥，自己利用者黑暗維度的強大力量，卻隔絕了其他法師獲得力量的途徑。
所以他偷偷摸摸的探尋，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他連接到了黑暗維度！
就在他滿心歡喜的想要向傳說中的多瑪姆索取力量的時候，被他的老師直接打昏了過去。
他不知道多瑪姆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黑暗維度之主正是他的老師……
就好像上班族滿心歡喜的打算跳槽到對麵的公司時，卻在麵試的時候發現兩家公司是同一個老板開的。
托尼被腳下忽然多出的人影嚇了一跳，然後在緊張中手中的槍接連開火。
巴基巴恩斯連中數彈，滿身是血的倒下了！
托尼終於是沒有繃住自己的表情，他奪走了一條鮮活的生命，接下來他要看著眼前的人緩緩斷氣。
史蒂夫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畢竟卡西利亞斯以神奇的方式忽然出現在了托尼腳下，瞬間發生的事情，也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隻有巴基巴恩斯，這個想要贖罪的老兵帶著笑意。
相比較自己接受審判，倒不如死在他老友的兒子手裡來的痛快。
雖然這發生的有些突然。
“托尼，這就是我的命運，請你不要自責。”
巴基小聲地說著。
他的身體是經受過九頭蛇改造的，不會直接了當的咽氣。
一般人在被近距離連續射擊之後，大部分連遺言都來不及說。
“我，已經放過你了！你要接受審判的！”
托尼扔下了手槍，手槍砸在卡西利亞斯的頭上。
而導致了這一切的朗姆洛目瞪口呆。
“這藥水！這藥水！”
朗姆洛知道混亂無儘藥水帶來的這種力量非常危險，但是卻沒想到還能導致這種匪夷所思的巧合。
或許這就是冬日戰士的宿命，冬日戰士活不到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