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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淮序看著孩子逐漸逼近的身影眼眸中多了些許期待,他和孩子相處的時間不長擔憂她會認不出。
畢竟其他孩子和父母最少的也相處了四年多,自然比他們更加熟悉彼此。
隻見小家夥走到他麵前緩緩蹲下,腦袋向上偏著去看他的眼睛,似乎是在進行某種確認。
五秒鐘後,沅沅收回視線一把拿走了碗裡的十元大鈔。
“?”
葉淮序看著孩子決絕轉身的背影,心頭重重挨了一拳。
他不僅沒有被孩子認出來,還遭到了孩子的搶劫?
她為什麼會這樣?
他不僅僅是傷心孩子沒有認出自己,更震驚孩子居然會拿乞丐的錢。
一旁的甘蔗攤老板也不由得震驚,他就這樣眼睜睜的被搶了?
“你不去追嗎?”
“不了…”
葉淮序淒涼的擺擺手,從心底一直寒到腳底板。
“叔叔,這是多少錢?”
沅沅兩隻小手攤開錢幣給攝影師看,她在家裡的阿姨手中見過錢,隻是不識字不知道是多少錢。
“十塊錢…”
攝影師有點看不懂她的操作,這孩子一直都是強盜來的嗎?
“哦…”
沅沅抓著錢邊走邊看,最終在煎餅果子攤前停下,舉起小手露出錢的一角。
“姨姨,我要十塊錢的這個吃的,可以嗎?”
“可以,你要加什麼呀?”
攤主熱情的收了她的錢,煎餅果子原味六塊錢一個,還可以給她加一點彆的配菜進去。
在攤主的詢問下沅沅加了一包辣條一個雞柳和一根小澱粉腸。
一旁的攝影師不知道該不該阻止,按道理嘉賓們所有的物品都上交了,也沒說不能搶錢買吃的。
“你一個人吃的完一個嗎?”
攤主見她小小年紀就會拿錢買吃的,長的又可愛漂亮,忍不住同她攀談起來。
“姨姨,我和爸爸一起吃。”
沅沅抬起手比耶,表示自己兩個人。
“兩個人啊?那我給你分開裝好不好?”
小家夥嘴甜會叫人,攤主心裡開心刷完醬卷好煎餅,從中間切開兩半,分彆裝進了兩個紙袋子給她。
“謝謝姨姨,姨姨再見。”
沅沅提著裝著煎餅果子的小塑料袋原路返回,精準的找到剛才的位置。
“……”
看著孩子回來葉淮序目光落在她手裡的吃食上,好家夥,拿他乞討的錢去買吃的了。
中午吃的比較清淡,看著滿大街的小吃他也是饞的。
小家夥蹲在他身邊把地上的灰吹一吹,挨著他坐下。
“給你…”
沅沅把其中一半遞給他,自己捧著另一半啃了起來。
攤的略有些軟的雞蛋煎餅刷了醬,裹著生菜和薄脆以及配菜,一口下去給孩子香迷糊了。
“……”
葉淮序沒說話,接過煎餅果子猶豫片刻啃了起來。
他懷疑孩子已經認出他了…
有這個想法的不隻是他,還有扛著攝像機的工作人員。
“沅沅,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我…不認識…”
沅沅嘴巴裡塞的鼓囊囊的,搖搖頭表示不熟。
“真的?”
“不熟!”
在孩子多次否認後,攝影師才打消疑慮,或許她就是天生的e人,跟誰都能玩到一塊去。
其他四個孩子的尋親之旅尚在進行。
星星躺在地上哭了一通,發現攝影師叔叔冷冰冰的看著他,隻好自己又從地上爬起來繼續找。
而悅悅那邊已經有眉目了,她看到坐在角落裡穿著碎花老年短袖握著蒲扇頭發花白的媽媽。
她的頭發蒼白,皮膚布滿褶皺和褐色的斑點,與尋常老人沒有差彆。
“媽媽?”
悅悅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似乎是有點不敢認。
媽媽在她眼裡一直都是閃閃發光的大明星,此刻如遲暮老人般坐在這裡,她的眼眶倏地紅透。
媽媽的眼睛她一下就能認出來。
竇歆看向孩子濕潤的眸子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礙於節目組的規則並未開口。
“悅悅,你確定這就是媽媽嗎?”pd彎下腰柔聲詢問
小家夥沒有回答她,一下撲進媽媽的懷裡“媽媽,你變老了…”
“……”
竇歆輕輕摟住孩子拍撫著她單薄的小肩膀,沒想到她是因為這個而哭泣。
當年丈夫家暴賭博,當著孩子的麵打她,給孩子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
她想儘辦法爭取到了孩子的撫養權,這些年來母女倆相依為命,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不哭,這隻是節目組化的妝而已,媽媽沒老。”
“不要媽媽變老…”
悅悅摟著媽媽的脖子,看著媽媽臉上為了扮老而特地畫出的灰色陰影,她就想起媽媽當時被打留下的於痕,水汪汪的眸子裡滿是心疼。
“沒那麼快變老,不哭了,悅悅乖!”
竇歆抱著孩子起身,動作溫柔的撥開她額前的碎發,替她抹去眼角殘留的淚水。
母女二人相認成功,剩下四組還在繼續。
該說不說葉淮序這個位置真是個風水寶地,偶爾有來買甘蔗的顧客找了零,順手就扔進他麵前的破碗裡。
小家夥拾了錢就去買吃的,彆看她隻有三歲,腦瓜子轉的不是一般的快,把錢交給攤主說給她拿幾塊錢的就行。
買完就屁顛屁顛的跑回來給葉淮序分著吃,父女倆也不說話,就這麼默契的坐在這裡狂吃。
向來揮金如土不把錢放在眼裡的葉淮序,居然體會到了乞討的快樂。
攝影師真的很懷疑沅沅到底有沒有認出來,無論他怎麼問小家夥都說不認識。
就這會兒功夫都給父女倆吃飽了…
第二組相認成功的是安妮和馮瑞父女。
安妮在路邊的梧桐樹下找到了穿著環衛工衣服,正拿著大笤帚掃地的爸爸,還跟著爸爸一塊兒撿了沿路的垃圾。
父女倆的相處模式也很有意思,安妮作為最有主見的小朋友,有條不紊的指揮著爸爸乾活。
兩人遇到迎麵走來的嘉嘉,小家夥累的滿頭大汗,還是沒有看到爸爸的蹤跡。
“你還沒有找到嗎?我已經找到爸爸了!”
安妮還記著他吹的牛,那麼明顯他都沒認出來。
“急什麼?沅沅不也沒有找到?”
嘉嘉底氣不足的回應,自我安慰誇下海口的不止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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