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好!”方明華回答的很乾脆:“開上我新買的車,咱們周遊一圈。”
“這主意好啊,那我回去安排安排,爭取早日出發!”
晚上宋棠棠回到家,方明華就說起自己想和趙紅軍開車回當年插隊的地方看看。
“哎你彆說,現在西京城亂糟糟的,我也想出去轉轉。”宋棠棠說道。
“那要不?我們一起?帶車方便。”
“我可舍不得孩子算了,你和紅軍去吧。等今年下半年我要去趟美國。”
“看望麗麗?”
“對,今天我二姨也來我家,我們商量好了,等秋天涼快些就出去,我還要帶上兩個孩子,讓他們出去見見世麵。”
哎.
真是個好媽媽,到哪裡去都想著孩子。
“行。那你現在就得準備護照之類,小孩子也需要護照的。”方明華提醒道。
“我知道的。”
方明華就開始做好遠行的準備工作。
藥品、現金、交通地圖、衣物、拖車繩、甚至滅火器、帳篷.既然帶點自駕遊的行式,準備妥當為好。
中途還去了一趟西大,和校方簽署了合同,方明華被聘為西大院的客座教授,任期三年,報酬以每堂課計算,每堂課50元。
他還不忘記去工地上轉了一趟,自己的小樓主體已經建好,下一步就是走水電暖氣等配套設施。
5月13日一大早,方明華告彆妻子,開著自己新買不久的陸地巡洋艦到許士廟街去接趙紅軍。
趙紅軍提著一個旅行包很瀟灑上了車,坐在副駕位置上。
“明華,這越野車坐著就是舒服,比我那輛皇冠強多了,回來後我也買一輛!”
“這玩意,坐著是不錯,但沒有皇冠開著有麵子嘍。”方明華笑道。
的確,這年頭還沒有suv的說法,而且越野車在城市裡不太流行,遠遠沒有皇冠、紅旗之類看上去氣派威風。
“這倒也是.”趙紅軍點點頭。
開車不講究麵子,開什麼車?
兩人說說笑笑,小車沿著蓮湖路向西,路過三橋,上了310國道。
方明華他們插隊的地方是甘省白音一處偏僻的農村,要先到蘭州。
這年頭從西京到蘭州還沒有高速公路,有兩條國道可以到達,北邊是走312國道經過平涼、定西再到蘭州。
南邊是走310國道經過寶雞、天水,然後蘭州,再從從蘭州拐向北沿著109國道到達白音。
方明華他們決定去的時候走南邊的310國道,回來的時候走北邊的312國道,反正是玩唄。
兩人沿著國道換著開車,路過寶雞方明華提議去法門寺轉轉。
“明華,你這遊山玩水的,是不是準備寫遊記?來個什麼《西行漫記》?”趙紅軍開起玩笑來。
“有可能,不過這裡值得來看看,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咱們也去靜靜這顆被俗世蒙塵的心。”方明華開著玩笑車拐進了一條縣道。
八十年代的法門寺遠沒後世那麼金碧輝煌,什麼佛文化景區、合十舍利塔、佛光大道、朝聖廣場都沒有,隻有一座寶塔還是前兩年修複不久。
但方明華覺得佛的味道現在要濃些,或許因為沒有後世那股濃濃的商業味的緣故?
法門寺的地宮已經被發現,以及裡國內現存唯一的佛指骨舍利和數千件珍奇異寶。
方明華買票進入地宮,有幸看到了舍利子,據說是釋迦摩尼的真身指骨舍利
但他們確實沒看到什麼特殊之處。
又在寶雞吃了碗岐山臊子麵,走走停停,到天水還去麥積山轉了圈,在市區方明華還專門吃一頓了麻辣火鍋。
這味道.其實和西京的差不多。
第三天中午才趕到蘭州。
按照方明華他們的打算,是要在蘭州住一晚,第二天去一趟蘭州大學。
82年初,方明華曾經去蘭大查資料,應學校中文係主任柯楊的邀請,還講過一堂關於意識流寫作的課程,聽說柯楊現在還在蘭大中文係當主任,所以想去拜訪拜訪。
結果,剛進入市區就被遊行的隊伍堵住,方明華他們隻好停車隨便找了個店吃了各自吃了碗牛肉麵,連城也不進了,繼續趕路。
沿著蘭州邊緣,跨過黃河大橋拐進109國道,距離市區越遠,周圍的景象越發顯得荒涼,遠處是光禿禿的山,近處村落,房子依舊低矮。
還好,春小麥已經播種,雖然看上去稀稀拉拉的,但給這灰黃的大地增添了一抹綠色。
“哎這十多年過去了,感覺這裡沒啥變化。”趙紅軍看著周圍景象忍不住感歎道。
“也不算是吧。”方明華邊開車邊笑著說道:“你看看這路,起碼比以前好走許多。”
“那也是,雖然是國道,以前也是坑坑窪窪的。”
從蘭州到白音市區大約有八十公裡,方明華開車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到達白音。
已經是夕陽西下。
找個酒店住下,又吃了當地的特色水川長麵,據說當地民俗中一直以來所認同的“常來常往”之意。再配上涼拌黃瓜絲、胡蘿卜絲等幾個小菜,吃起來彆有一番風味。
第二天一大早,方明華在縣城一家百貨商場,買了一大堆禮品,什麼人參蜂王漿、餅乾、罐頭之類。
不是自己吃而是送禮。
到了村子,好多認識的人家,不能空手去吧?
他們繼續沿著217省道趕路,不過這次是趙紅軍開車。
方明華他們插隊的村是白音西北方景台n的一個叫板凳村的村莊,這裡已經靠近內蒙。
五月份的早晨,大西北還是比較涼爽的,趙紅軍邊開車邊哼起了一首民歌:
“你擔上擔擔子我呀抱上的娃,
我呀抱上的娃,咱夫妻呀的二人呀要摘棉花,
咱夫妻呀的二人呀要摘棉花
歌聲悠揚。
“你這好像是靜遠民歌吧?”方明華聽了會試探問道。
“對,難道你忘了!咱們插隊的時候,不是唱到農村去到邊疆去,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革命歌曲,就是唱民歌。”趙紅軍說道。
方明華聽了點點頭。
“咱們知青裡,唱歌最好算是申城來的羅紅梅,那聲音軟軟的簡直好聽的不得了,人也長的漂亮,身材又好,去年我去申城出差,打聽到她的單位,還約出來吃了一頓飯。”
“現在她怎麼樣?”
“哎差點認不出來了,胖了許多,這腰啊跟水桶一樣粗,不過聲音沒多少變化。”
方明華聽了差點笑出來。
他隱隱記得,插隊的時候趙紅軍對羅紅梅好像有那麼個意思。
“也不知道盧教授現在怎麼樣?他回沈陽老家後再也沒聯係過,一個大學教授教下放到農村,教小學生,實在是太屈才,不過那課講的確實好啊。”
趙紅軍繼續回憶。
趙紅軍說的盧教授,原來是東北大學一名教授,特殊年代下放到甘省景台的的一處五七乾校,後來板凳村缺老師,就讓盧教授到村小學當老師,一乾就是十年,一直到七八年後政策落實以後才回到沈陽。
方明華發現越靠近插隊的地方,趙紅軍變得多愁善感。
汽車並沒有進縣城,而是直接往板凳村,這裡已經接近騰格裡沙漠邊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