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朱蕭索隻想到李長鶴會在路上出問題。
從沒想過金如意會被人殺了。
“陳將軍，你不是說李長鶴來是保密的麼？”
陳古佑咬著牙：
“是保密。前鋒營裡知道這件事的，隻有兩個人。我們兩個人，不可能出問題。”
“你和誰？”
“前鋒營主帥，鎮北將軍華加墨。”
朱蕭索下意識問道：
“你們的主帥……”
“絕對不可能有問題。前鋒營都是她建起來的，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妖血。她絕對不可能和妖國有勾當。”
“這樣的話，就奇怪了……”
這時，又有兩個人走進了副帥議廳。
陳古佑立刻起身：
“主帥！”
“你坐。我和沐監軍剛剛知道金如意死了的事情，過來找你了解下情況。”
朱蕭索不經意地打量著眼前身著重甲的前鋒營主帥。
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兩道劍眉，一對刀目，不怒自威，確實有統帥一方的氣勢。
而她的身旁，有一個慈眉善目的男子，應該就是華加墨所說的“沐監軍”了。
陳古佑雖然對華加墨恭敬有加，卻對沐監軍沒什麼好臉色：
“沐監軍，你今日來，有什麼事？”
“國主派我沐天雲前來，不是在軍中享受過好日子的，而是要監督前鋒營紀律是否嚴明，兵士是否有鬥誌，將帥是否有能力，能夠抵禦妖國的襲擊。”
然後，沐天雲痛心疾首地歎了口氣：
“剛剛我正在和華將軍議事，她收到了你的傳音符，臉色忽然變得不那麼好看。我一問，才得知前鋒營居然發生了如此駭人聽聞的人奸事件！這件事情，性質極其嚴重，影響非常惡劣。我一定會上奏國主，讓他對此事定奪。”
陳古佑也絲毫不讓：
“如果監軍有說法，那上報就是。我要在這裡和主帥談論軍中機密，還請監軍回避。”
“陳將軍這句話有些糊塗了。監軍監軍，監察的是軍營，是軍情，也是軍機。你們有什麼軍事機密，需要瞞著我，瞞著派我來的國主不成？”
沐天雲的這句話，有些誅心了。
稍微靠一靠，就能給陳古佑栽贓一個“意圖謀反”的罪名。
華加墨笑了笑：
“沐監軍，陳將軍，我們都是一心為了謫仙國，一心打倒妖國。出現了人奸被滅口的事情，大家都是不願意看到的。雖然我不願意搞官僚那一套，但我們三個是實實在在的前鋒營一二三把手，是掌舵人，是領導者。若是用個不太恰當的比方，那我們三人本就是站在一個台上，唱著同一出戲，擁有著同一個收官的目標。可能會有些小摩擦，但是不能影響大團結。”
沐天雲笑了笑：
“華將軍的話，我有些聽不明白。你和陳將軍，是前鋒營的一二把手沒問題。我其實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監軍。如果用你剛才的比方，你和陳將軍是台上唱戲的，而我隻是台下一個負責記錄的小書員罷了。”
陳古佑氣得直拍桌子：
“有了戰功你往自己身上攬，現在出了……”
華加墨給了陳古佑個眼神，讓他先閉嘴。
“沐監軍此言差矣。國主深謀遠慮，不論我們如何上報這裡的情況，他一定都能知道最真實的結果。況且發現問題後，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這也是遠在國都的國主最想看到的。所以，若是監軍肯和我們同心戮力，將這件事的影響控製在一個可以接受的範圍內，遠比監軍上報此事，要好得多。”
沐天雲皺眉思索，然後對華加墨道：
“你是說，國主在前鋒營……”
“國主是一個思慮非常周全的人，做事算無遺策，不會偏信某一方，監軍作為沐家人，應該是了解的。”
沐天雲看了眼麵帶笑意的華加墨，似乎不是在虛張聲勢。
難道國主真的在前鋒營，並不是隻有自己這個監軍作為耳目，還有其他棋子？
若真是這樣，自己趨福避禍的行為，在國主那邊，就不討喜了。
沐天雲點頭附和：
“華將軍的說法，我想了一下，確實還是更為老成。確實，我們三人，應該同心協力，解決眼前的問題。”
“正是如此。陳副帥，你詳細說說現在的情況吧。”
陳古佑道：
“發現金如意有問題的，不是我，是這個求仙城的仙門弟子。本來已經確認了金如意是人奸，隻要等李長鶴帶著金如意的精血過來，我們就可以抓住他。卻不知道哪裡走漏了風聲，讓暗中的敵人先下手為強，除掉了金如意。現在金如意一死，查妖鼠的事情也進行不下去了。”
沐天雲看了朱蕭索和巴名揚一眼：
“你們兩個，誰發現的金如意有問題？”
朱蕭索道：
“是我。”
沐天雲指著巴名揚道：
“那把他拉下去拷打一番，說不定就是他通風報信，讓人殺了金如意的。”
巴名揚聽得瞠目結舌。
一句話沒說，怎麼就成嫌疑人了？
朱蕭索連忙道：
“華將軍，陳將軍，我和巴名揚一直在一起，他不會有問題的。”
陳古佑想了想，說道：
“昨天他好像自己去了賭場吧？”
朱蕭索連忙辯解：
“他去賭場的時候，我還沒想到金如意是人奸的事情。他不可能未卜先知吧？”
沐天雲道：
“就連我，都是今天才知道金如意的事情。前鋒營裡，能知道金如意要被抓的，隻有華陳二將軍，和你們兩個。不是他，難道是你？”
朱蕭索想了想，道：
“不，除了我倆，還可能有人出問題。”
“你難不成是想說，華將軍和陳將軍可能出問題？”
“不，是企仙城掌門，李長鶴。”
沐天雲聽後，付之一笑：
“你可知道李長鶴是怎麼當上企仙城的仙門掌門的？他曾經孤身一人，把妖王的老窩給捅了。妖王憋了千年下的三五個蛋，被他都搖散了黃。因為這份豐功偉業，被國主封為企仙城的仙門掌門。妖國和他的仇不共戴天，現在，妖國還在懸賞他的腦袋呢。你說他有問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朱蕭索辯解道：
“就算李長鶴沒問題，保不齊他身邊的人會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