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的事情,沒什麼需要朱蕭索費心。準確來說,朱家已經沒有了什麼麻煩事。在擁仙城之中,朱家被各方大佬庇護著。每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庭院洗掃乾淨,迎接隨時可能上門的貴客。而山雞縣的朱家則恰恰相反。無人前來。山雞縣的朱府,如同謫仙國的國都國宮一般。被人視作不可冒犯的聖地。即便朱五毛從來沒有禁止彆人登門拜訪過。但他在生前已經許久不出麵摻和事情了。安排好朱五毛後人之事後,朱蕭索又去了趟求仙城。朱蕭索掏出自己的假發,準備飛過去。“家主,您……您還用這頂假發啊”“嗯,比較好用,一直沒換。怎麼了”“沒……沒什麼……”看見身後的朱七德支支吾吾,沒有動身的打算。朱蕭索有些疑惑:“朱七德,怎麼,你沒有飛行法器”“這個……有倒是有……”“那就拿出來啊,趕緊跟我一起趕路。我的飛行法器隻能站我一人。你磨磨唧唧地做什麼”“呃……誒,好。”朱七德一臉不情願,從懷中掏出了一件什物。當朱七德將其完全取出時,一股強大的靈氣瞬間彌漫開來。朱蕭索雙目一眯,直覺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稠密。法器是一座香爐。它在空中懸浮著,散發出柔和的光暈,光暈中隱約可見流轉的符文,宛如星河璀璨。此時,香爐表麵開始散發出一層層的光環,光環緩緩擴散。周圍稀薄的天地靈氣被這股力量吸引,迅速彙聚而來,在法器周圍形成了一道淺淺的靈氣旋渦。靈氣旋渦之中,隱約可見一隻神鳥的虛影,神鳥展翅高飛,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衝天而起。朱蕭索瞧了瞧這一眼不凡的爐子,又瞥了眼自己腳下的假發,眼角抽搐了兩下。“你這是……從哪弄到的”朱七德如實稟告:“幾年前朱家生意年底分紅,俺沒要錢和靈石,要了這件飛鳥金紋爐,想當做傳家寶的……”“俺們都以為家主您法眼通天,飛行法器早就換成了靈車靈舟之類的高級玩意兒,所以也沒跟您說過……沒想到,您不忘初心,一直乘這頂假發。”朱蕭索心頭苦澀。朱家,已經這麼富了麼怎麼自己一點都不知道他一直覺得,飛行法器這玩意兒,能用就行。沒必要換高檔的。現在覺得,還是人靠衣裝。當換則換。“你就乘著你這什麼什麼爐,隨我一起去求仙城吧。”“家主,要不您乘俺這個爐子,俺乘您的假發吧……”“不必。”朱蕭索淡淡道:“沒關係,我質性使然,無需刻意改變。”“家主……”“就這樣吧。”“是。”朱七德一臉苦澀。早知道朱蕭索沒換飛行法器,他就帶著自己最開始用的那一隻破鞋飛行法器了。今日這麼一弄,不是喧賓奪主了麼!可是朱蕭索的話他又不能不聽。隻能金光閃閃地跟在朱蕭索身後。現在的求仙城,比他走的時候要繁忙得多。雖然上善家、白家還有陳家等幾大家族因為後人與朱蕭索交好的緣故,將大半基業遷到了擁仙城。可現在的求仙城因為地處北境這一核心地帶,並且有鎮妖軍的入駐,也可以說是固若金湯。也因為擁仙城的輻射,發展得紅紅火火。朱蕭索到了求仙城,還未靠近,就被鎮妖軍發現了身份。層層通報,很快該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當朱蕭索來到求仙城城門前時,華加墨和陳古佑已經帶著親衛等候迎接了。“朱教授,好久不見啊!”“朱教授,近來可好”朱蕭索也笑著與兩人打招呼。三人的交集是短暫的。但不妨礙朱蕭索對於他們堅持與妖獸死戰而產生敬意。這兩人,也已經入神。華加墨問道:“朱教授,你都已經是這等身份,您家的大總管都換了玲瓏寶器,怎麼您還乘那假發飛行法器不能換一輛靈車之類的麼”朱蕭索還沒回應,陳古佑就道:“華帥,我覺得朱教授這是質性使然,不忘初心。一直使用同一種飛行法器,不卑不亢。”華加墨聽後微微頷首:“說得有理。朱教授這等天人,豈是會被世俗目光左右的人。是我膚淺了。”“回去之後,我就要將這件事在鎮妖軍中公開,讓將士和軍官們都認真學習朱教授的這等超然精神!”“我同意,華帥說得有道理!”朱蕭索麵露笑容,一言不發。心卻陣陣抽痛。聽起來,自己好像這輩子都要和這頂假發捆在一起了。接著,三人又聊起了最近的情況。主位突破入神境的華加墨,已經是入神境五重。她和魯榫卯一起突破了入神境,但修為已經天差地彆。朱蕭索問道:“華將軍,魯家主已經是返本境,為何你還在入神境中期徘徊二十年的修為差距,可以大到這種程度”華加墨歎了口氣:“朱教授有所不知。鎮妖軍有百萬將士要供養,再加上一直不善經營生意,所以過得清貧,沒有無窮無儘的資源供我來修煉。”“所以,主要還是缺在資源上了”“是。不光我,鎮妖軍的其他人,也都缺資源。我因為是主位突破,所以還能得到些支持。陳將軍現在仍舊是入神境一重。”陳古佑笑道:“我能夠入神,就已經很滿意了。入神境一重,與入神境三重,其實沒有太大的分彆。”聽著鎮妖軍的生活過得仍舊有些吃緊。朱蕭索有點慨歎。沉默片刻,他說道:“我聽過一句話,叫做”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鎮妖軍一直以來替人族鎮守北境,與妖獸作鬥爭,死傷無數。”“沒有你們,就沒有今日的修仙界。你們過得如此艱難,實屬不應該。”朱蕭索對著身後的朱七德說:“回去告訴朱六鬆,咱們攢金山銀山也沒有多大的意義。每年勻一些餘財給鎮妖軍吧。”“是。”“多謝朱教授!”........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