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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募股的過程其實沒有太多好說的。首先,能來這裡的人都不缺錢。其次,很多時候不一定就是為了賺錢,平常時候想要跟大掌教扯上點關係,那是千難萬難,更不要說向大掌教“獻媚”了,難得有這麼個機會,就算賠錢也乾,拿自己的錢補貼與上麵的關係。
不管是為了求財而來,還是為了討好大小掌教,總之眾人十分踴躍,沒有冷場,沒有讓齊玄素難堪。
姚林是主持人,齊玄素隻是坐著,然後看著。
然後齊玄素發現了一個問題,七娘很有可能成為西昆侖錢莊的第三大股東。
雖然道門進行了限購,但是七娘可以分開購買,上官雅買兩分,裴小雲買兩分,修南軒買兩分,如此類推。或者換一個說法,七娘可以控製許多小股東,讓這些小股東都聽她的。
也許有人要說了,西域道府和市舶堂加起來控股五成一,七娘再怎麼控股,哪怕成為第三大股東,那也翻不起大浪。
話不是這麼說的,現在有齊玄素在上麵壓著,自然是一切聽齊玄素的,大股東小股東都要服從齊玄素這個老板的指揮。可齊玄素不在了呢?進入後齊玄素時代,誰說了算?市舶堂和西域道府意見相左的時候,七娘就很關鍵了,上能幫助市舶堂鞏固絕對話語權,下能聯合西域道府抗衡市舶堂,七娘幫誰,誰就大概率能贏。
至於市舶堂和西域道府為什麼要意見相左,那自然是因為利益問題了。
道門不是鐵板一塊,就算不談三道之爭,還有央地之爭,就是中央與地方之爭,主要還是聚焦在一個“錢”字上麵。日後西昆侖錢莊開始正常盈利了,能留在西域道府多少,那就要看西域道府如何爭取了。
當然了,一般人就算有這麼多股份,也不敢貿然參與到道門內部事務之中,商人乾政在曆朝曆代都是大忌,稍有不慎就是引火燒身,把自己燒一個死無葬身之地。可七娘不是普通的商人,是有靠山的商人,是有背景的商人,正兒八經的道門商人,根本不怕這個。
齊玄素自然不會給七娘拆台,因為七娘這叫合理利用規則,她能整合一眾小股東是她的本事,如果發現人家占了便宜就臨時改規矩,那是不成的,長此以往,信譽沒了,以後誰還敢跟你做生意?
轉眼間一上午過去,有書辦道士把初步統計明細送到了齊玄素的手頭上。
齊玄素大概掃了一眼,整體情況不是小好,而是大好。
在這種時候,金山銀山就是個數字而已。
等到下午就能全部完事。
齊玄素問道:“簽約儀式準備好了嗎?”
李朱玉道:“彆說簽約儀式,就連晚上的慶功宴都準備好了,掌府真人放心便是。”
齊玄素點了點頭,在心底默默盤算。
看這個情況,這次重開陸地商路不僅開了個好頭,而且多半是成了。
接下來就是按部就班,多的是專業人士,不需要齊玄素親力親為,齊玄素隻要把握大方向就是了,更何況齊玄素上麵還有大掌教。
到了齊玄素這一步,便不存在什麼韜光養晦了,也沒有思退的說法,齊玄素退不下來,隻能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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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招搖?不存在。
怕不招搖。
他早就是木秀於林了,任憑你東南西北風,我自巍然不動,要成為參天大樹,就不能怕這個。
現在擺在齊玄素麵前的有兩個當務之急。
一是乾好重開商路的大事,儘快從封疆轉為樞臣,也就是升為九位掌堂真人之一,參與金闕小議,這是權力層麵的。
一是儘快消化“玄玉”,爭取早日躋身仙人。
因為齊玄素有一個基本的判斷,三師臨近飛升,不管地師到底想要乾什麼,也不管地師有多少謀劃,發難也就是這幾年的時間了,不會再拖,也拖延不下去。除非地師認命,就這麼飛升,可這種可能性又有多大?在齊玄素看來,比李長歌宣布退選的可能性還小。
在權力層麵,齊玄素無法直接向地師發動進攻,甚至大掌教也不行,就算是五代大掌教,也是鋪墊許久之後才將三師換掉,而不是剛升座大掌教就直接對三師動手。
齊玄素隻能被動等待,這讓齊玄素很不舒服,所以齊玄素在另外的層麵做了很多嘗試,有些是無用功,有些也許有用,現在還說不準,齊玄素為此深感焦慮。
可齊玄素又不能把這種焦慮表現出來,無論是在張月鹿和小殷麵前,還是在這些同僚屬下麵前,都要表現出從容淡定的模樣。
一個下午,四成九的股份全部認購,得銀兩千萬太平錢,然後就是正式簽約儀式和晚宴。
在晚宴上,齊玄素自然是眾星捧月,全場矚目所在,一眾大商人圍著齊玄素,一起向齊玄素敬酒,我們乾了,齊真人隨意。
商人們個個一飲而儘。
齊玄素也就是用酒濕了下嘴唇,有那麼個意思。
當然,這要換成張月鹿,肯定是一飲而儘。
紫霄宮,微明殿。
大掌教看著齊玄素報上來的清單,心裡不無感慨。
兩千萬太平錢不是個小數目,一開始的時候,包括姚懿在內,都有些擔心,所以說齊玄素肩上的擔子很重。現在看來,這個擔心有些多餘。
齊玄素的能力還是強的,一天就募股得銀兩千萬,是該感歎小掌教麵子大呢?還是該感歎商賈豪富呢?
“坐吧。”大掌教示意齊玄素坐下說話。
齊玄素坐在書案對麵的下屬位置上,自然不能邀功,而是恭維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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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這樣的成績,不是齊玄素麵子大,主要還是因為大掌教親自推動此事,所以底下的人熱烈響應,踴躍參與,有這樣的結果也在情理之中。
用儒門的話來說,這就是感念聖德,新朝氣象。
同樣的恭維話,也要看誰來說,齊玄素作為接班人來誇讚大掌教,那麼大掌教還是很受用的:“倒也不能這麼說,主要還是你肯乾事,能乾事,如今道門屍位素餐的人太多了,人浮於事。”
齊玄素接口道:“隻是整頓吏治急不得,積弊深重,盤根錯節,又涉及三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實在是難。”
大掌教沉默了片刻,繼而感歎道:“有人辭官歸故裡,有人星夜趕科場。少年不知愁滋味,老來方知行路難。一代人有一代人要做的事情,我若能在卸任之前彌合道門內部的分裂,就已經是功莫大焉,至於其他更多,不敢奢望,隻能等你們這代人來做了。”
齊玄素不知該如何接言,隻能微微低頭,沉默以對。
大掌教話鋒一轉:“對了,你的‘玄玉’消化得如何了?”
齊玄素想了想,說道:“經過與司命真君一戰之後,有些進展,不過還差點火候。”
大掌教道:“還是加快進度吧,你的情況和我們不一樣,我們當初是壓著修為,推遲了躋身仙人的時間,你卻要反過來,哪怕留下些隱患,也要提前躋身仙人,不要事到臨頭方知晚。”
齊玄素頓時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意味:“師父,你是擔心……”
大掌教道:“隻是有些預感,沒什麼憑據。總之,你要加緊。”
齊玄素鄭重應了:“是。”
大掌教的這番話無疑印證了齊玄素的擔憂,他的人生看似還有很長,可時間真是不多了。
這個時間不取決於齊玄素,而是取決於地師飛升的時間。
要趕在飛升之前。
齊玄素要儘快躋身仙人,現在又多了張無恨的助力,還有小殷也要晉升偽仙,這麼一算,齊玄素手頭上的實力相當不弱,最起碼有了一拚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