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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今齊玄素手中隻有百餘名黃巾軍,但寧缺毋濫,這些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被當做軍官來培養,是未來黃巾軍的骨架。待到時機一到,隊伍擴張,這百餘人便可成為基層的骨乾,每個人的才能都足以做個百夫長,百餘人的隊伍立時就是萬餘精兵。
這樣做有幾個好處。
一是平時便於隱蔽,以免引起朝廷的注意。二是可以省錢,畢竟脫產的士兵花銷太高,太平教的財政十分緊張,供養不起,所以隻能先把一個基礎架構搭建起來,待到臨戰之前再往框架裡填充人手,補充兵器,實現快速擴編。
太平教的道士們本質上是文官體係的儲備,平時傳教,戰時負責後勤和參謀,戰後治理地方。
齊玄素建立了道士的初步等級製度,入道者初名“道民”;入道已久並篤信其教者,號“祭酒”,任統轄道民之職;統領道民多者稱“治頭大祭酒”。最高階層號稱“師君”。
都說張李之爭的根本在於奪嫡之爭,張家和李家都自認是道門正統嫡傳,李家不必多說,跟太上道祖同姓,言必稱大聖祖。張家又何以自稱正統?隻因最早的道門幾大派係皆是張家人。
根據儒門的記載:妖賊大起,三輔有駱矅。光和中,東方有張角,漢中有張修。駱矅教民緬匿法,角為太平道,修為五鬥米道。
也就是說,在張角傳播太平道的同時,張修也在傳播五鬥米道。
也許有人會說,天師道就是五鬥米道——因為兩者開創人都是祖天師,當然就是一回事。
實則不然,祖天師隻開創了天師道,張修開創了五鬥米道,最終是張修兵敗,被係天師奪了五鬥米道的道統,並入天師道。
時人有言:疑魯之法皆襲諸修,特因身襲殺修,不欲雲沿襲其道,乃詭托諸其父祖耳。
說白了就是,係天師奪了張修的道統,怕世人議論,便假托父祖之名,說是嗣天師和祖天師開辟了五鬥米道,抹除張修的存在,混淆視聽。
這三大道統都姓張,似有親誼。其中天師道和五鬥米道最終歸了雲錦山張家,演變為正一道。而太平道則起起落落,最終歸了李家,不過太平道張家也沒有滅亡,如今太平道的張大真人便是正經大賢良師子孫。
所以張家是很有底氣的,三道有兩道出自我張家,是我開辟了道門局麵,我張家不是正統誰是正統?反正雙方互不相讓,這麼多年也沒有定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姚家沒資格來爭,姚家屬於前朝宗室,沒被清算就夠幸運了,還敢來奪嫡?
齊玄素所用的製度不是來自太平道,而是係天師以天師道兼並五鬥米道後所開創的,同時還設下二十四個傳教點,名為二十四治,以“陽平治”為中心,這便是正一道首領信物“陽平治都功印”名字的由來。
觀棋之人都是道門高層,皆是熟讀道門經典,熟知道門的各種隱秘典故,已經有人看出來了。
“小掌教以瓊明縣為中心,遍布周圍二十三個縣,剛好應二十四之數,這便是二十四治,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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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名為太平教,但骨子裡卻是天師教的那一套,到底是正一道出身。”
“太平道為表,正一道為骨,表裡並用,儘得張李二家所長。”
“不知太平道之人見此情景會是怎樣的心情。”
齊玄素把這兩個體係融合改良了一下,大賢良師最高,其下分出文武兩個體係,文官就是:師君、治頭大祭酒、祭酒、道民,武官則是:三公將軍、將軍、鬼帥、鬼卒。
創業初期,切忌把等級體係搞得過於繁瑣,越簡單越好。
現在的百餘名黃巾軍都是鬼帥一級,十餘名道士則是祭酒一級。
這次為了應付白蓮教,齊玄素不僅將“九節杖”交給了陸雲山,還專門調撥了五名祭酒和十九名鬼帥,以壯聲勢。
陸雲山不負所望,果然鎮住了白蓮教的使者。
一是因為太平教這邊一看就不是烏合之眾,而是要乾大事的樣子。二是因為陸雲山此人真有本事,言談舉止之間自有威懾力,並非常人可比。三就是陸雲山手中的“九節杖”了,真能施展法術,在這個被龍氣鎮壓的世道之中,已經是堪比仙物。
白蓮教的使者十分靈活,直接改口要跟太平教結為盟友。
反正雙方的地盤也不衝突,各自發展,積蓄力量,待到起事的時候,遙相呼應,聯手推翻這個腐朽的大魏王朝。
就如當年的五鬥米道和太平道。
至於推翻之後怎麼辦,自然是先不提。
陸雲山一口答應下來,太平教和白蓮教正式結成了戰略合作夥伴。
事後殷正心和陸雲山秘密商議,認為白蓮教的成員多是窮苦百姓出身,與太平教的成員比較近似,如果有機會,可以兼並白蓮教,能讓太平教上一個大台階。
白蓮教事件過去之後,齊玄素等待的契機來了。
金帳大軍大舉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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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正心作為負責軍務的右參議,要把精力放在國之大事上。太平教這邊就交給了陸雲山,組織教民躲避兵禍,防範匪患。
小殷自稱是沙場宿將、大兵法家,齊玄素不敢如小殷這般大放厥詞,可也算是個知兵之人。西域戰事的尾聲,他還隻是個小卒;鳳麟洲戰事的時候,他在清微真人的帳下擔任讚畫;新大陸南北戰事的時候,他和皇甫極主持情報戰線,用一路偏師實現了調虎離山;再到達尊衝突的時候,他已經是三位最高負責人之一,獨領一軍。
如果有機會,齊玄素也許能總掌全局,成為一軍主帥。
所以齊玄素處理起這些軍務倒是遊刃有餘,被布政使所倚重,甚至本州巡撫也多有耳聞。
其實這麼多年以來,大魏固然是腐朽不堪,金帳也是內戰連連,為了大汗之位,紛爭不斷,早已不是當年的金帳了。以往曆次南下,不過是草原上遭了白災,凍死牛羊無數,要南下打草穀。真要說多強的戰力,倒也不至於,隻要應對得當,應是沒有太大問題。
不過應了那句話,天數有變,神器更易,而歸有德之人。
這天下絕不能交給無德之人。
至於如今的大魏永曆皇帝,有德還是無德,對於一眾大魏朝廷的官僚來說,恐怕就是見仁見智了。
齊玄素一開始不覺如何,隻是照例行事,可這次金帳南下,卻是來勢極凶猛,遠勝以往,分彆從龍井關、洪山口、大安口突入關內,直取遵化府,京師震動。
在這種情況下,大魏朝廷不得不調集各地兵馬進京勤王,待到勤王兵馬星夜兼程趕到城外,又不敢打開城門,使其駐紮城外,最終使得勤王大軍在未能得到休整的情況下與金帳大軍開戰,死傷慘重。
最終還是遼東鐵騎入關馳援,成功擊退金帳大軍,解了京師之圍。
不過大魏皇帝和遼東異姓王的關係一向微妙,遼東秦家算是聽調不聽宣,若非萬不得已,皇帝也不會求助於異姓王,這次讓秦家出兵,事後的各種封賞自然是少不了的,讓本就勢大難製的秦家更加坐大。
李知性也參與其中,如今的李知性已經是總督府的參軍,這次也跟隨遼東鐵騎入關勤王,甚至還親自手刃數人,立下大功。
秦家自然要給自家女婿請功——隨著秦淩閣落下的第二子,李知性已經迎娶了秦家貴女,如今是正經的秦家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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