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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河卒第一百零四章自由和生存齊玄素為什麼沒受到影響?原因是多種多樣的,關鍵是地師幫他處理過「希瑞經」的書頁。
如今的齊玄素能否抗衡希瑞拉?在考慮到希瑞拉無法直接降臨、隻能滲透部分力量、在真實世界所能造成的影響相當有限的情況下,齊玄素並不懼怕這位地獄使徒。
不過齊玄素並沒有直接答應下來,總不能一個漂亮女人軟語相求幾句,他就冒著天大的風險去幫她,他不是這樣的老好人。
奧黛麗見齊玄素不置可否,立刻說道:「隻要閣下能幫我獲得解脫,擺脫希瑞拉對我的控製,我可以奉獻我的一切。」
齊玄素搖頭道:「我對你的一切不感興趣,包括你的金克朗、身份、地位、名譽、身體等等,都不感興趣。」
奧黛麗並不意外齊玄素的拒絕,緊接著說道:「那麼有關塔萬廷內部的叛徒名單呢?」
一瞬間,兩人之間的氣氛好似凝固了一般。
齊玄素的表麵上還算平靜,語氣中卻多了幾分森然:「艾爾小姐,塔萬廷的叛徒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奧黛麗似乎沒有察覺到齊玄素的語氣變化,繼續說道:「據說‘希瑞經的影響無孔不入,就是其主人希瑞拉,也曾不小心受到了影響,自以為是能夠媲美無上意誌的存在,狂妄自大到主動進攻聖座。最終導致祂被打入地獄,‘希瑞經也落到聖廷的手中,聖廷並未將‘希瑞經毀去,隻是施加封印,將其當作一種對付敵人的手段。」
「幾百年來,‘希瑞經一直在聖廷的手中,直到幾年前,聖廷三大使徒之一的托羅努斯降臨在東方的海域,遺失了‘希瑞經。據說,‘希瑞經落入了東方道門的手中。」
「而你,達奇·範德林德先生,則擁有‘希瑞經的力量。這就有意思了,難道你與大洋彼岸的道門有什麼聯係嗎?」
「對了,還有昨晚下城區發生的劇烈爆炸,我聽到了一些傳聞,似乎與塔萬廷的庇護者們有關。」
齊玄素反而平靜下來:「艾爾小姐,你的消息很靈通。」
奧黛麗微笑道:「我曾經在舊大陸各地巡演,並由此結識了幾位主教朋友。」
齊玄素並不驚慌,既然奧黛麗把這些事情當麵說了出來,而不是向聖廷檢舉揭發,那就說明她是想要談條件,所以沒什麼好怕的。
奧黛麗又道:「我說這些,不是想要以此要挾閣下,我隻是想要證明,閣下的確需要這份情報。」
「你所謂的塔萬廷叛徒名單,又是從何而來?」齊玄素問道。
奧黛麗回答道:「我與一位樞機司鐸有著不錯的私交,在他家中做客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這份名單。」
雖然齊玄素已經在四周設下了禁製,隔絕內外,但齊玄素還是說道:「我們換一個更合適的地方談。」
「去我的公寓?」奧黛麗提議道。
齊玄素道:「去城外,不必你的真身親自前往,投影就行。」
奧黛麗點了點頭,這個投影緩緩消散。
齊玄素也隨之消失在原地。
雖然這裡是中城區,整個聖約克最為繁華的所在,甚至還坐落著聖弗朗西斯大教堂,但牧首並不在這裡,而是在上城區,所以齊玄素並不怕被發現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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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齊玄素出現在城外的一塊荒地上,不遠處就是哈德森河。
奧黛麗也追尋著「希瑞經」的氣息再次投影在齊玄素的麵前。
齊玄素這次開門見山道:「誠如你所說,我的確對你手中的叛徒名單很感興趣,不過有一點,
我想要知道,你如何保證這份名單是真實可靠的?」
「很抱歉,我無法保證。」戴著兜帽的奧黛麗緩緩搖頭。
齊玄素道:「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奧黛麗望向齊玄素,認真說道:「不過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來擔保。」
「什麼意思?」齊玄素與奧黛麗對視,「你可以說得更詳細具體一點。」
奧黛麗輕聲道:「我可以離開聖約克,前往塔萬廷,如果這份情報有誤,是我欺騙了你們,那麼……你們可以處決我。可如果這份情報是真實可靠的,那麼請你為我提供庇護。」
齊玄素沉默了片刻,說道:「艾爾小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不僅僅想要擺脫希瑞拉的控製,還想要逃離西方世界,是這樣嗎?」
奧黛麗有了極為短暫的沉默,然後點頭道:「是這樣的。」
「既是擔保,也是逃亡。用東方人的話來說,一石二鳥。」齊玄素道,「隻是,這樣做值得嗎?你在聖約克,擁有名譽、地位、身份,還有眾多擁躉,風光無量。可你偏要冒著天大的風險去塔萬廷,就算你成功了,也無法得到什麼,那裡沒有聖約克的繁華,你去了那裡之後,不會擁有現在的一切,甚至還會遭到本地人的敵視,我能問一句,這一切是為了什麼?難道僅僅是擺脫希瑞拉嗎?」
奧黛麗陷入到久久的沉默之中,緩緩吐出兩個字:「自由。」
「地獄是希瑞拉的牢籠,聖約克是我的牢籠。不管多麼精致華麗,如何純金打造、鑲嵌寶石,籠子始終都是籠子,而我就是籠子中的鳥兒,沒有半點自由可言。」
「去塔萬廷,我可以得到自由。」
齊玄素不置可否道:「也有可能是從一個牢籠來到了另外一個牢籠,塔萬廷隻是與聖約克立場不同,並不意味著塔萬廷就會是一個世外桃源。東方有句話,叫作人離鄉賤,離開自己的家鄉未必就是一個好的選擇。」
在齊玄素的注視下,奧黛麗再次陷入到沉默之中。
齊玄素緩緩說道:「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可我認為,自由隻是促使你做出如此決定的眾多原因之一,肯定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我不喜歡‘假話全不說而真話不全說這一套,我希望我們彼此之間能夠更加真誠。既然要合作,那就應該坦誠布公,你說呢?」
奧黛麗歎了口氣:「好吧,真誠。正如閣下所說,自由的確隻是我想要逃離聖約克的眾多原因之一,至於更深層次的原因,也是最根本的原因,那就是生存。」
齊玄素問道:「難道有人想要謀害你的性命?在聖約克?據我觀察,你似乎與議長索菲亞·奧古斯特的關係很好,在她的庇護下,你應該十分安全才對。」
奧黛麗反問道:「如果要傷害我的人正是索菲亞·奧古斯特呢?」
齊玄素平靜道:「我不否認這個可能,不過你還需要更多的理由來證明並說服我。」
奧黛麗輕咬嘴唇,顯得楚楚可憐:「我當然可以給出更多的理由來說服閣下,不過僅僅是投影還不夠,需要閣下與我的真身見麵才行。」
齊玄素直接問道:「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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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可以,至於地點,我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奧黛麗打量著齊玄素的神態,「閣下不會懷疑我設下了什麼陷阱吧?」
齊玄素隻是說道:「我很快就到。」
奧黛麗可以循著「希瑞經」的力量找到齊玄素的位置,齊玄素也可以反向確定奧黛麗的位置,這種聯係從來都是雙向的。
奧黛麗·艾爾終於應付完那些權貴們,拖著滿身的疲憊回到了自己在白色大道的公寓門外。
這種疲憊並非身體上的疲
勞,而是精神的厭倦,因厭生倦。
當奧黛麗打開公寓的屋門,猛地瞪大了眼睛。
剛剛還在城外河邊的齊玄素此時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拄著手杖,平靜地望著奧黛麗。
「範德林德先生,您來得可真快。」奧黛麗瞬間恢複了平靜,將公寓的房門關上。
就在房門關上的瞬間,整個公寓便徹底隔絕內外了。
齊玄素道:「現在,我們可以繼續談了。」
奧黛麗臉色凝重:「好的。我會提供更多的理由來說服閣下。」
說罷,奧黛麗開始脫去身上的晚禮服。
齊玄素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又舒展開來。
奧黛麗並非要向齊玄素展示自己的曼妙身體,在晚禮服下,隱藏著一具頗為可怖的身體,布滿了各種奇異的字符,雖然齊玄素並不認識這些字符,但並不陌生,與「希瑞經」書頁上的文字一模一樣。
這些字符幾乎遍布奧黛麗的身體各處,隻有那些經常***在外的位置例外,比如臉頰、脖子、鎖骨、胸口、腳踝等等。
這樣的身體當然是無法以色侍人,不然脫了衣裳之後,真要把那些「客人」嚇得萎靡不振了。
齊玄素意識到自己先前的猜測錯了,這裡麵另有隱情,絕不是簡單的權色交易。
奧黛麗用一種十分悲哀的語氣說道:「我可以清晰感知到,我的生命正在流失,我的意識正在消亡,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被希瑞拉取代。我必須擺脫希瑞拉,也必須逃離聖約克。」
齊玄素問道:「你被希瑞拉侵蝕與你成為人儘皆知的演員有什麼關係?」
奧黛麗低聲道:「閣下,使徒們是需要大量信徒的,那些迷戀我的擁躉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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