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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傳承的五氣朝元境有種種玄妙,可以吸收天地元氣為己用,也可以憑空捏造身軀,不僅不遜色於人仙傳承的見神不壞境,而且更勝一籌。
在五氣朝元境之上是三花聚頂境,或者說是小五氣朝元之上小三花聚頂,雖然與仙人真正的三花聚頂、五氣朝元還有不同,但也十分玄妙。
精為玉花,氣為金花,神為九花。地仙傳承重修煉,以為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最後聚之於頂,可以萬劫不侵。故而此境界也剛好了對應地仙傳承在煉神還虛之後的煉虛境。
天仙傳承和地仙傳承就像是一根藤蔓上結出的兩個瓜。
至於何謂萬劫不侵?
雖然有些許誇大之處,但的確效果驚人,隻見仿製「奢比屍毒」根本無法附著在傷口上,竟是自行脫落,更不必說沿著傷口進入體內了。
緊接著,傷口直接恢複如初。並非是武夫血肉衍生境肉眼可見的恢複速度,而是省略了恢複過程,直接從有傷變回到原本的無傷狀態。簡單而言,傷口不是恢複了,而是消失了。
這種景象,可比武夫的見神不壞境更讓人震撼,「廚子」直接被鎮住了,沒辦法,謫仙人的數量太少,他是真沒見過此等情景。
不過七娘也不是毫發無損,三花聚頂境可以讓她將精、氣、神不斷自如轉化,在沒有外力乾擾的情況下,生生不息,可一旦被外力打破了這種循環,就要損耗一部分真元。雖然她可以繼續鯨吞天地元氣,但天地元氣轉化為真元也是需要時間的,需要一個精煉提純的過程,就像是將香火願力轉化為神力。
在兩大偽仙的壓迫下,她未必有這樣的時間。
「廚子」很快便從震驚中回神,身形一動,就要與「東主」夾擊姚坊主,最好是一擊必殺,讓「長春回天陣」也來不及恢複傷勢。
不過就在此時,那隻壓迫七娘的漆黑手掌毫無征兆地突然崩碎。
緊接著星光大盛,天空中的星辰越來越多,並非七娘的星圖所化,而是那些被明月遮擋了光芒的星辰們重新露麵,甚至逼迫著那輪占據了大半個夜空的月亮不斷縮小,最終又變回到本來的白玉盤大小。
星月同天。
齊玄素看不到七娘那邊交手的具體過程,甚至他根本看不到七娘和「東主」,隻能看到月光星光交織,又有青光隱隱,總之就是各種光華,你來我往,然後時不時震上一下。
不過此時天上的異象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輪代表了張無恨的明月竟是被人逼退了?
齊玄素感慨道:「又一位偽仙,這還不算在五行山中鎮壓地氣的偽仙。」
姚裴開口道:「眾星之母,如此說來,是紫光社的人出手了。」
說這話時,她看了張月鹿一眼。
張月鹿默不作聲,伸手拍了拍肩膀和頭頂的落雪。
月亮被星辰逼退之後,那些陷入沉睡的靈官和黑衣人逐漸醒轉過來,短暫的失神之後,重新投入到戰鬥之中。不要小看這些靈官,他們的任務就是控製五行山外圍,拔除各處陣點,阻斷地氣,以此來動搖整個五行山大陣的根基。
黑衣人們的職責自然是守衛這些陣點,並早早依托陣點周圍的地勢修建工事。
若是靈官們成功拔除所有陣點,五行山內部的陣法仍舊能夠維持,外部的陣法便要潰散。沒了這個陣法,七娘便能再次將「東主」放逐,這是最省事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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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七娘能慢慢磨死「東主」,但以「東主」的龐大氣血來看,說不定要從大年三十打到正月十五。打死神仙不難,關鍵是三重死亡,總是死不透,容易詐屍。人仙死了就是死了,基本無法複活,關鍵是皮糙肉厚,很難一棍子打死。
七娘得像拔釘子一樣逐個攻破凝練完畢的穴竅,足足一千多個,怎麼看都是放逐更省事一些。
至於「聖無憂」和「夢行雲」為何能傳送來到此地,而七娘卻不能放逐「東主」。關鍵在於前者是自願的,隻要開門就行,他們會自行進入門中。後者不是自願的,七娘除了開門之外,還要把他硬塞進去,如今有陣法籠罩,開門難度大增,七娘就很難在開門的同時再把他塞進去。
七娘自然是希望靈官們趕緊拔除陣點,此時月光退散,七娘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確是紫光社之人出手了。
張無恨既驚且怒:「璿璣!」
曾經與張月鹿打賭的璿璣星主的聲音響起:「娘娘降下神諭:找到張無恨,付出誠意,給予幫助,促成結盟。可你拒絕了我們的誠意和幫助,不願意成為我們的盟友。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隻好做敵人了。」
彆人對於「璿璣」這個名字十分陌生,「東主」身為偽仙,卻是久聞其名。
紫光真君的侍女、紫光社七位星主之首、公認的副掌社,是紫光社中當之無愧的第二號人物。
三大隱秘結社因為有古仙親自坐鎮,所以要比普通隱秘結社高出一籌,他們的二號人物大約就能等同於普通隱秘結社的首領。
隻要長生仙人不親自出手,他們這類人就是天下間的絕頂人物。
沒了張無恨的牽製之後,「七娘子」立刻撥動算盤,連發兩道彗星,直奔「廚子」而去。
「廚子」險之又險地躲過兩道彗星,不過還是被擦到了一下,瞬間整塊血肉好似憑空消失一般,甚至傷口位置都沒有半點撕裂痕跡,平整光華如鏡,讓他心中生寒。
煉氣士畢竟不是武夫,沒有見神不壞的神異,無法硬抗七娘的彗星。
其實七娘的這門手段並不稀奇,裴小樓對付雷元帥的時候也用過,隻是因人而異,因境界修為而異。裴小樓用的時候,隻是細小流星,七娘用的時候,就是粗大彗星,不可同日而語。
一時間,變為七娘獨戰「東主」和「廚子」。
與此同時,在風雪中驟然亮起一抹紫意。在白雪和白月光中,格外刺目。
刹那之間,漫天落雪驟然一停。
一道紫色長虹自天外飛掠而至,如一塊天外隕石轟然落地。
紫虹落地之後,以一條筆直的直線前行,席卷起飛雪無數,其勢如同山嘯雪崩,一線之上,許多黑衣人被裹著著騰空離地,未等落地就已經當場死絕。
這道紫色長虹衝過黑衣人組織的防線,準備沿著山路向上,似乎要與七娘合兵一處,給「東主」來一個前後夾擊。
便在這時,一道浩蕩月光化作光柱,也從天而落,使得山麓位置轟然震動。
月光散去,張無恨顯露真容,擋住紫虹去路。
紫色長虹也隨之停下,化作璿璣星主。
直到此時,靜止的大雪才複而飄搖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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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遙遙對峙。
張無恨說道:「璿璣,你應該知道,樹底下是長不成樹的,我若加入紫光社,至多像你一樣,做一個偽仙,又有什麼意思呢?不僅無法找張無壽報仇,而且以我的年紀來說,時日也不算多了。」
璿璣淡淡一笑:「所以你投靠了朝廷,唯一能與道門對抗的,也隻有朝廷了。或者說,唯一能與正一道、全真道相抗衡的,也隻有朝廷和太平道了,甚至後者還要更勢大一點。」
璿璣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隻可惜朝廷不算道門之人,沒有參加議事的權力,現在全真道聯合正一道憑借人數優勢把持了金闕,動用道門公器,太平道難以反對,不好出手,朝廷孤掌難鳴,你們注定會敗。」
璿
璣最後歎息一聲:「不管怎麼說,娘娘都是你的祖母,你寧可相信那些外人,也不相信自家人嗎?」
張無恨冷笑一聲:「一母同胞的親生兄長尚且信不過,還隔了一重的祖母就信得過嗎?不談道門內鬥,也不談朝廷謀劃,既然你選擇站在張家那邊,認為張無壽比我更有價值,有他沒我,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
「也罷。」璿璣不再多言。
張無恨開始前掠,卷起千層雪,仿佛天下大雪都緊隨而行。
風雪亂人眼。
幾乎在同時,璿璣也身化長虹,對撞而去。
大地轟然震動!
兩人腳下的地麵不堪重負,轟然坍塌破碎,兩人立足處下陷最深,向外層層蔓延。
張無恨化出一縷太陰劍氣,抹向璿璣的的咽喉。
璿璣沒有躲避,任由咽喉位置留下一道深深傷口,渾身氣勢瞬間攀升至頂點,繼而凝聚於一指之上,點在張無恨的額頭上。
隻見一道白虹以不遜於前掠時的速度轟然倒飛出去,足有百丈。
張無恨止住退勢,再抬頭時,眉心處凹陷下去,以眉心為中心,向四周蔓延出無數宛若蛛網狀的裂痕,更詭異的是沒有半分血跡滲出,整張麵龐就如同一件支離破碎的瓷器。
張無恨伸手撫過臉龐,瞬間恢複如初。
璿璣站在原地未動,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眉心處割出一條深深血槽,沒有鮮血流出,反倒是紫光四溢,仿佛鑲嵌了一顆星辰,又似是天神的第三隻眼。
偽仙層次的「仙人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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