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了荒山，富了口袋。”
“百萬畝荒漠變身植物油田”
“綠野萬頃入畫來。”
“黃土地上的精彩疊變。”
八月末，九月初。
文冠果采收開始收尾，麻風樹果實漸入成熟期，這期間，媒體有關於生物能源的報道就沒停下來過。
隨著各種媒體和專家的深挖和解讀，關於能源林的話題更是進入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在幾年前，國家提出要大力發展生物能源林。
各地興起了造林熱。
當時，也是各種媒體踴躍報道，仿佛生物能源林時代馬上就要到來。
文冠果種子也一度被人為炒上了50元斤的高價。
事實證明，很多基地造林隻是為了拿補貼，種下的文冠果林在乾旱的荒漠地區很快就死去、萎靡。
沒有了國家和三桶油給的補貼，造林任務根本難以維持。
然而，有那麼兩三個地區，一家企業，在不被人看好下，帶領十餘個地市的農戶，成功實現了產業突圍。
倒下了，無人問津，門可羅雀。但成功了，則門庭若市。
這段時間，來訪河西走廊和黃土高原的人絡繹不絕。
在白銀，靖遠枸杞紅果盈枝，平川文冠果林帶翠綠延伸，景泰牛羊膘肥體壯，會寧大棚瓜菜馨香四溢……
來自央視的記者顧柳每走一地，都能感受到這座資源型城市的變化。
白銀，彆稱銅城，是我國最大的多品種有色金屬生產基地。
但能源終有枯竭的那一天，產業轉型是白銀麵臨的重大問題。
“白銀山地多，老百姓是靠天吃飯，而文冠果耐寒、耐旱、耐貧瘠，經濟價值又高，所以當時省裡號召大家搞，又有嘉禾牽頭，就這麼上了。”
接受采訪的是農業局一位副局長侯有林，在其旁邊還有嘉禾生化白銀地區的負責人李瀾。
李瀾也介紹著情況。
“一開始瞄準的是食用油和生物柴油，但擔憂產品單一，為了突破這樣的困境，公司一直在投入資金搞研發。
文冠茶、文冠果油、文冠果蛋白粉、生物肽、果殼飲料……產品種類一直在不斷地升級更新，申請專利就達到了上百項。”
三人去往位於景泰的文冠果苗圃。
在縣城的北麵，是茫茫騰格裡沙漠。
上世紀60年代，現景泰縣城周圍還是連接騰格裡的戈壁荒灘，人煙稀少，風沙肆虐，寸草不生，滿目枯黃。
全縣十多萬農業人口主要靠國家救濟度日。
1974年，當時號稱‘中華之最’的景電工程一期建成了。
景泰川成了一個道路暢通、渠係縱橫、條田連片、林帶成網的大漠綠洲。
現在，還承擔著向甘蒙兩地的調水任務。
然而，在上世紀九十年代，肆虐的鹽堿化無情的吞噬百裡米糧川。
空曠的原野一望無際，棄耕荒蕪的鹽堿地交替錯落。
候有林回憶道：“那些光禿禿的鹽堿地，泛起了厚厚的一層結晶，在太陽照射下閃著銀光，像一個頭頂害瘡的人脫去了部分頭發一樣，特彆紮眼，也特彆難治理。”
“但現在治理得還不錯。”顧柳笑了笑，問：“有治理前的影像資料嗎？”
“有。”
“沒有。”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說有的是李瀾，他說：“嘉禾一直有留影像資料的要求。”
顧柳笑道：“尤其是航拍資料。”
李瀾說：“沒辦法，公司給配了無人機，得用起來。”
“突出的就是一個豪橫。”顧柳笑道：“還得麻煩李總發我一份。”
“沒問題。”
眼前，綠意盎然的田地成片，枝葉繁茂的樹木成林。
但在穿過林木之後，車輛還在繼續往前走，顧柳對此很好奇。
“苗圃在戈壁沙漠裡？”
“哈哈哈，馬上到了，你自己去看，我給你說了你也體會不到。”
在一片平坦的荒野上，一排排鋼架結構的智能玻璃恒溫棚整齊地排列。
在溫棚外的鹽堿灘上，也開出了一片片的田地，地裡生長著各種各樣的文冠果苗木，有的長勢良好，有的已枯黃萎縮。
“這是在考驗文冠果在極端環境下的適應能力。”
“太狠心了。”
顧柳看到，有一株樹下的土地已乾涸開裂，露出了拚命亂竄的根係，仿佛溺水之人拚命撲騰，能自學會遊泳則活，學不會就死。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法則，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儘致。
玻璃大棚裡，則完全是另一番景象，文冠果的幼苗像一片片綠色的地毯，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在文冠果良種栽植區，工人們正忙著澆水、整形修剪，農業生產井然有序。
“南有菩提樹，北有文冠果。”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文冠果，集油料、藥用、經濟、生態、工業、營養價值於一身，被李瀾戲稱為‘多邊形戰士’。
在栽種的第三個年頭，就有極高的產量效益，隨著各種產品的研發，文冠果畝產值能輕鬆達到上萬元！”
下午時分，顧柳悶頭趕稿，時而回想這幾天的種種場景，時而看看李瀾發過來的航拍視頻。
處處都有文冠果的身影。
她寫下了題目，並將通稿和錄像發往了京城，隨後又趕往桂省。
當天晚上七點，央視新聞就報道了文冠果產業的發展。
“文冠果：東方神樹蝶變現代產業。”
守在電視機前的千家萬戶都看到了文冠果產業的蝶變。
塔吊林立，機聲隆隆，披荊斬棘，填溝造地。
從荒垣，到良田。
從荒漠戈壁，到綠野萬頃。
從荒山黃土，到青翠疊嶂。
一切早已今非昔比。
農家院落充滿歡聲笑語。
桑田沃野間波瀾壯闊的發展春潮依然豪情滿懷，銳意進取，無數人被滾滾熱潮所感染。
郭陽也在看新聞。
但他更多關注的是其中的隱形‘廣告成份’，以及新聞播報與天氣預報之間的廣告投放。
“金螺文冠果食用油自然饋贈的健康密碼，解鎖健康生活新篇章。”
“金螺文冠果食用油，神經酸含量高達58，輕鬆攝取健康腦營養。”
“文冠果油，尼克鬆訪華時的國宴用油……”
嘉禾糧油金螺牌文冠果食用油在網上早就開啟了宣傳預熱。
如今，隨著央視新聞的報道，更大規模的線下宣傳也拉開了序幕。
這是一款定位極高的品牌食用油。
定價也極為不菲，一瓶250l裝的金螺文冠果油，售價高達15元。
一瓶淨含量1l的金螺，售價則為60元！
4l裝，240元瓶！
是當下魯、金龍魚、嘉禾等一線品牌高端食用油價格的27~3倍。
在此前，嘉禾在食用油市場的價格戰行為飽受詬病。
即使推出了主打高端的葵籽油，也依然沒能扭轉這一印象。
但當嘉禾推出了金螺後，市場上就噤聲了，懂行的人無不沉默。
郭陽也知道問題所在。
相比以前的文冠果油，嘉禾的金螺是品質提升了，價格卻大幅下降！
正常來說，市麵上一瓶250l的文冠果油，價格達到90元。
換算成常規的4l裝，一瓶售價高達1440元。
如今，金螺4l裝240元瓶的售價依然很高，但已然能飛入尋常百姓家……至少更近了一步。
看完央視新聞，郭陽來到書房，打開了電腦，準備上傳視頻。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穿行在各大基地，一邊視察，一邊航拍，最後回到了酒泉。
視頻他也不是自己剪輯的，而是交給付秋雁，讓宣傳部的人取材，順便處理了一下。
他隻是享受最後的成果。
點開惠農網視頻板塊，賬號自動登錄，隨即就看到了頁麵上那已經爆滿了的提示。
“我去，這麼多消息。”郭陽訝然的嘀咕道。
這個賬號他很少登錄，也沒怎麼在意，每次都是發了視頻就下線。
沒想到這麼火了。
郭陽看了看粉絲數量，居然已經有兩萬人了，前麵幾個視頻的播放量也都不少，穿越祁連的甚至破了百萬播放量。
“不應該啊！我這大半年都不更新一次的人，何德何能有這份成績。”
郭陽沒弄明白緣由，也就沒多管，一邊上傳，一邊看起了之前兩個視頻的評論。
是不是黃土高原？
大哥，這個地方咋可能是貴州，雖然貴州全是山，但石漠化和千溝萬壑不搭邊啊。
什麼作物？自然是玉米、文冠果和馬鈴薯嘍。
不一會兒，視頻也上傳好了，但這次郭陽沒退出，反而繼續挑一些網友關注的問題回複。
還彆說，這樣也挺有意思的。
…
“李克鬆，隻有一分錢的農民更新了，要不要一起來看？”男生宿舍裡，吳明吼了一嗓子。
“等我，馬上。”
不止李克鬆來了，還有另外兩三人也跟了過來。
“這次更新挺快啊！”
這次上傳的視頻，郭陽是從蘭市出發，一路向西北而行。
先是途徑烏鞘嶺，感受祁連山水源涵養林給石羊河帶來的改變；
隨後沿著河流從古浪進入騰格裡沙漠南緣，文冠果築起的綠色長城，不僅阻止了沙漠南侵，還為這片土地帶來了生機與活力。
在文冠果林的北邊，依然有人在孜孜不倦的種草、種樹、種沙生灌木，沙漠一點點的綠了起來。
之後依次是民勤、阿拉善、張掖……
戈壁、沙漠、草原、農田、森林，完全就是一場視覺享受。
“還是熟悉的味道。”吳明說道，順手給了一個小紅心。
李克鬆說：“內容有些單調了，看多了也容易有審美疲勞，而且最近惠農網上關於文冠果的視頻很多啊！”
“但沒有時間這麼長，地域這麼廣，視覺這麼宏大的。”吳明想了想，又道：“一個視頻三四十分鐘，全是景色，又沒有解說，是有點審美疲勞。”
在剛才觀看的過程中，一開始四五人都看得很起勁。
但隻有他和李克鬆堅持看完了全程。
吳明吐槽道：“這個隻有一分錢的農民也太懶了，稍微用心一點，不得更火賺更多的錢嗎？”
李克鬆說：“可能不在乎吧，玩得起無人機，取這麼個名字，也是惡趣味。”
這時，吳明注意到剛看完的視頻，又被平台在首頁推薦了。
兩人也沒太過在意。
最近北方的文冠果、以及治沙等話題，一直在惠農網上都很有流量。
且這個視頻也確實有含金量，展現了不同的視角，有熱度也正常。
吳明在網上逛了一會兒，又再次注意到了金螺文冠果油的廣告。
事實上，他在昨天就已經看過了嘉禾出的文冠果油宣傳片。
想到這，他向李克鬆問道：“文冠果油到底啥味啊？”
“滾！”李克鬆罵道：“皮又癢了是吧。”
吳明笑道：“哈哈，那可是專門用來接待尼克鬆的國宴用油，打開了中美外交，你說你小子哪怕在夢裡嘗一下也好啊。”
李克鬆白了一眼，“想嘗一嘗，就買一瓶唄，大瓶的買不起，小瓶的15元還掏不出嗎？”
“也是，那我去下單咯。”
“真買？”
“你以為我開玩笑呢！”
一個月的時間，從民間到官方都在宣傳文冠果的神奇之處。
自然饋贈的心臟衛士，心腦血管的守護者，佛前長明燈的守護神……
有關神經酸的概念更是在國內外迅速火了起來。
這是一種非常珍惜的生物活性成份，是大腦神經細胞和神經組織的核心天然成份。
簡單點理解就是能緩解記憶力衰退、思維遲鈍，讓人大腦變得清晰、靈活。
自然界僅有極少數植物含有這種成份，而金螺文冠果神經酸含量高達58。
吳明早就神往。被李克鬆這麼一說，當即就到蔚來田間下了單。
在蔚來微博和惠農網上，像吳明和李克鬆這樣的人還有很多。
最近一兩周時間，文冠果是兩大平台上相當火的一個話題。
發帖的人數之不儘，親自跑去現場的人也不在少數。
至於15塊錢嘗鮮，順便支持一下治沙防沙事業，也是很多人都願意做的事情。
“昨天，金螺文冠果油在蔚來田間的單日下單量突破了百萬單，單日銷售額達2130萬元！”
“連續一周都在上漲，線上累計銷售額已破億元！線下渠道也很給力！”
第二天，才到公司，祁子文就拿著金螺最新的數據來向郭陽彙報。
郭陽問：“回購率如何？”
“時間還短，看不出，有些人就是嘗鮮，真正的日常消費群體還得看線下渠道的表現。”
祁子文笑了笑，說：“但我感覺問題不大，金螺在網上和傳統文冠果油消費者群體中的口碑很好。
現在‘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在網上快成了金螺的代名詞。
相比以前的價格，金螺文冠果油相當於下調了6倍，能把它當成日常消費用油的群體數量也擴大了數倍。”
郭陽點了點頭。
降價也是產能擴大後的必然。
原來文冠果在全國的保有量也就隻有幾百萬畝，大部分還是野生的和半野生的，平均畝產量僅有不到120斤。
現在嘉禾旗下的千萬畝文冠果基地，其中文冠果麵積就達到了600萬畝。
優質品種+優質種苗+精心管護，讓畝均產量達到了500~600斤。
總產量何止提高了6倍。
就算是定價大幅下調，僅食用油一項，畝產值依舊能達到近萬元，同樣遠超以往數倍。
除了食用油，果殼及其它加工副產物也變多了。
可以說，千億級產業鏈的承諾，也許在今年就將實現。
這是屬於勇敢者的盛宴！
……
晉省，大同，左雲。
一處山間平台，文冠茶茶葉飄香。
綠水青山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李永才成了煤老板圈子裡的香餑餑。
“老哥，弟弟我苦啊！”
一位體型富態，戴著大金鏈子的男子一把辛酸淚的訴著苦。
“連著投資了3個500萬拍電影，除了和明星吃過飯，全程沒有進過組，更彆提乾預創作，結果電影口碑稀爛，最後還怪在我頭上，被鄙視，被唾棄，虧錢的可是我啊！”
另一位同樣投資了影視的煤老板說：“從一開始，影視圈就沒人看得起我們，都拿我們當傻子。”
“現在口碑能和我們相比的隻有男足了。”
帶大金鏈子的男子羨慕道：“還是永才哥你好啊，不僅綠色扶貧先鋒、模範人物、人大代表各種稱號在身，還站著把錢就掙了。”
“是啊，現在十裡八鄉的誰不知道綠水青山的名頭！”
“聽說四五月份文冠果開的時候，來這山上觀賞的車輛都找不到地方停了。”
“永才哥，拉兄弟們一把吧！”
李永才穿著白色襯衣，臉龐曬得黝黑，砸巴了一口香煙，說：“大山啊，這一行也不容易，我也是披荊斬棘闖過來的。”
萬大山，也就是戴大金鏈子的那名煤老板，聽李永才有鬆口的意思，立馬表態。
“才哥，我懂，我萬大山也是農民出身，知道種地的艱辛，但也可以請人啊！”
“給你們說實話吧，這一行確實有前途，但門道不比拍電影少，投資電影可以讓你們血本無歸，投資農業也可以。”
李永才歎氣道。
他是第一個響應嘉禾在晉省發展文冠果的，聯合數個兄弟，承包了十萬畝荒山荒坡。
作為投桃報李，嘉禾也把第一批最好的苗木給了綠水青山公司。
三年時間裡，不僅投入了數億的真金白銀，他更是日複一日的守在這荒山峻嶺之間，看著一棵棵樹長大。
晉省大同，同樣也是黃土高原的一部分。
晉西北地區，自古也被稱為關外野人家，溝壑縱橫、乾旱缺水、土地貧瘠同樣也能用來形容這裡。
唯一不同的是，這裡還有極為豐富的煤礦。
傳統印象中，在龐大的黑煤田周邊，本應該是生態惡化、一片荒涼的土地，如今卻遍布著廣袤的綠林。
原本光禿禿的山頭一片肅殺之氣，現在被綠樹成蔭包裹起來，竟多了一分可愛。
在今年春天文冠果盛開的時候，站在山頭遠望，滿山姹紫嫣紅的文冠果構成了多彩的海。
成片的嫩芽青翠碧綠，香彌漫山野，風光無限。
綠水青山公司成為了周邊的人氣聚集之地，餐飲、農旅、酒店、農產品售賣各項生意搞得紅紅火火。
李永才回顧這幾年的經曆，就像文冠果一樣，初開時白色，隨後又依次變為綠色、紅色、紫色。
好像是古代當官的人，官服顏色隨著一級一級的品階上升而變化。
李永才就感覺自己在升級打怪。
隻是現在他通關了。
數億元的投資，仿佛在頃刻間就能回本盈利。
這可能給了彆人一種錯覺，我上我也行，如果是幾十幾百畝，倒真沒多大問題，煤老板這點錢還是虧得起。
但萬大山也許隻看到了他表麵的光鮮，竟也想發展上萬畝。
“農業和農業是不一樣的。”
這是當初郭陽送他的話，國內鮮有企業能玩得轉大農業。
綠水青山除了有他們日以繼日的付出，還有嘉禾在背後的技術扶持。
李永才苦口婆心的勸著幾位老兄弟，述說著煤礦複墾、荒山平整、尋找水源等種種困難。
“老哥，困難我都懂。”
萬大山說：“我都說了請人。”
李永才眼眉一挑，說：“在影視圈被騙的還不夠嗎，幾千萬打了水漂就沒吸取一點教訓？”
萬大山說：“搞沙產業的老劉那幫人，同樣什麼也不懂，每天都是遊山玩水，公司不也同樣開始賺錢了嗎？”
“他們那是托…管…”李永才頓了一下，吃驚的問道：“你們也想托管？”
萬大山說：“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
另有人問：“總不能嘉禾也坑我們吧？”
“這倒不至於。”李永才沉吟道：“但選擇托管服務，也就意味著利潤要分很大一部分給嘉禾。”
萬大山說：“總有的賺吧，而且土地和果樹也還是我們的。”
“這倒是條路子。”
李永才鬆了口，說：“這次我幫你們聯係郭總，他應該會給我這個麵子，但你們在管理上不能搗亂。”
萬大山說：“放心吧，才哥。乾其他事我們不行，當甩手掌櫃我們在行。”
不然也不至於被坑得血本無歸……娛樂圈黑的很啊！
李永才在心裡吐槽，準備給郭陽打電話時，又一人在平台下大喊。
“李總，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啊！”
來人是李永才曾經拜訪學習過的張連水，旗下有數萬畝的翅果油基地，早年煤老板轉型農業的第一人。
其搞的雲丘山生態旅遊項目也多次被表揚。
不過現在‘第一人’的名頭逐漸落在了李永才頭上。
“張總，快來喝茶。”
…
“沒問題，李總，即使再困難，但你開口了，苗木也給你的兄弟們留一份。”
“麻煩郭總了，改天一起喝茶。”
“行啊，改天一定來綠水青山嘗嘗你的文冠茶。”郭陽笑道。
李永才的綠水青山可以說是郭陽看著發展起來的。
對於煤老板，郭陽有著最大的包容度，這可以算是最好的投資人之一了，從不指手畫腳。
可惜影視圈不珍惜，隻會坑蒙拐騙。
郭陽給唐衛華打去了電話，交代了一番苗木和文冠果基地托管事宜。
說實話，從建園就開始托管，這還是嘉禾遇到的第一例，也是郭陽兩世為人遇到的第一例。
論放權，還得看煤老板。
這對嘉禾生化也同樣是不小的挑戰，好在可以從沙海農牧借人。
忙完這些，郭陽又開始處理其它事宜。
中化收購澳新農已經完成了交割，並且在澳大利亞完成了速殺、青刈、新葉等的產品登記。
澳新農的第一批製劑采購合同，以及在大洋洲建廠的投資計劃都需要他審批。
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的耕地麵積加起來也就3000多萬畝，但草原麵積超過5億畝，也是一個不小的市場。
尤其是全王的另一款產品：益草劑，在大洋洲有不錯的市場前景。
想了想，郭陽都簽批了。
中化的效率很高，但全王在美利堅的速度也不慢，流程同樣走到他這兒了。
在印度的程迪也以孟買大學農學院的名義發來了一份正式的引種申請，羅列了種類不少的和甘蔗種子。
大部分都是天禾的。
其中穿插了郭陽給程迪特意說過的和甘蔗品種。
其實種子郭陽早就給了程迪一份，但數量太少，擴散的數量太慢。
但通過引種，由於雙方建立的合作關係，可以一次性把所有種子弄過去。
沒問題，簽了。
時間就在忙碌中度過，金螺文冠果油依然在持續暢銷。
嘉禾生化的文冠果種子收購量也確定了。
唐衛華在電話裡頗為遺憾的說道：“一共約150萬噸，實際產量肯定不止這個數，有農戶私下把種子賣給其它企業了。”
“很正常，逐利是天性，這避免不了的。”郭陽早有心裡準備，說：“接下來精力主要放在苗木上。”
“明白。”
兩人都清楚，文冠果苗木市場即將瘋狂。
這次跟著嘉禾種樹的農戶、合作社、企業都可以說都賺大發了。
一畝種子、果殼、嫩芽等各種雜七雜八的收入加起來也有四五千元。
荒山荒坡，荒漠沙漠，鹽堿低產田地等本來就不值錢，甚至政府還給錢補貼你去種樹。
還有嘉禾給的補貼、貸款等。
三年下來，實際成本不超過3000元，遠高於南方的麻風樹，但利潤也驚人。
種上十幾畝文冠果，三年時間不僅收回全部成本，還有幾萬塊錢利潤，後續更是長久收益。
這樣的種植項目少之又少。
可以預見的，接下來農戶以及各路資本又將瘋狂湧入這一領域。
苗木和種子需求都將大漲。
這也是嘉禾最為期待的利潤環節。
因為嘉禾在生物柴油加工上給自己留下的利潤很低，大都給了上遊的種植戶和下遊的消費市場。
150萬噸文冠果果實，能出105萬噸果仁油。
食用油和調味品等市場計劃了50萬噸，以零售價折合約330億的產值。
但一時半會兒銷售不完，隻能儲存種子慢慢加工。
而且，市場能不能消化掉50萬噸，還得打個大大的問號。
另外55萬噸依然要加工成生物柴油，加工後大約34萬噸，以供給中化的4500元噸計算，其實就153億。
但副產物依然有極大的價值，綜合下來，畝產值上萬也很輕鬆。
總的下來，
生物柴油暫時賺個辛苦費。
金螺食用油和各種副產物、化學成分是嘉禾利潤的中流砥柱。
苗木是未來幾年暴利的來源。
另外，還有四百萬畝的其它林果作物、中草藥、林下種養殖。
千億產值肯定有了。
一個產業從信心破碎，到如今的熱浪滾滾，隻用了三四年的時間，這是一場勇敢者的遊戲。
也是一場財富的盛宴，追隨嘉禾的人都從中獲得了財富。
郭陽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戈壁上的沙棘又掛上了黃澄澄的果子。
“這還隻是今年的開胃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