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源農藥異軍突起!”
“植物源農藥+天敵昆蟲:農藥殘留和食品安全的最佳解決方案!”
“笑料不斷,植物源農藥令人啼笑皆非的研發過程。”
“美麗鄉村建設的新範例蓉城石亭村的千畝稻田繡球農場!”
“農藥界的國產當紅炸子雞,搶占外資農藥巨頭高端市場份額!”
五畝換大奔更新後,由於其研發過程的故事性,營造了輕鬆逗樂子的氣氛,這讓這一期視頻的傳播很快。
五畝換大奔的受眾大都是農業從業者,計劃從事農業的人,或者對農業有興趣的人群。
往期的視頻雖說質量也不錯,但很難出圈。
然而,這一期有關植物源農藥的內容,因為帶上了歡樂、農旅等元素,讓很多人願意分享、轉發。
在層層遞進之下,視頻的播放量一路走高,傳播的範圍越來越廣。
生物農藥和植物源農藥的概念也不斷地發酵,其安全生態的理念備受推崇。
農業生產離不開農藥,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用更安全的產品呢?
一兩周的時間裡,生物農藥的熱度都不減,與陶氏杜邦合並、孟山都與化工集團等企業競購先正達,共同構成了近期農化領域的三大熱點。
由於環保組織的傳播,全王生物植物源農藥的名聲都傳到了國外。
蔚來微博上有人轉載了海外媒體的一些報道。
有環保界人士認為植物源農藥或許是解決美利堅‘轉基因變異雜草和害蟲’的一個方向。
還彆說,這種觀點得到了不少海外人士的認同,認為值得嘗試。
植物源農藥概念雖火,但產品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贏得市場。
一直以來,全王的重點都是出口型中大型基地和種植大戶。
這個群體可以也樂於和廠家對接,對價格也不敏感,更注重農殘等品質指標的特點,讓速殺、青刈、新葉在這一領域碩果頗豐。
除此之外,就是嘉禾自有的製種基地、種植基地等等。
這兩者占據了去年農藥板塊1286億元營收的絕大部分。
但在國內,普通的大田作物占據了絕對的主導地位,18億畝耕地紅線,90以上都是大田糧食作物。
這才是最大的農藥市場。
而最重要的銷售渠道,就是遍布全國各省區的農資供銷社、農資連鎖企業,以及廣大鄉鎮上的農資店。
在嘉禾內部,則是德農農資承擔了這一角色。
但德農農資的門店裡,不隻有全王的農藥產品,也有其它公司的產品。
一般農民家裡最多就隻有幾畝地,一些甚至隻有幾分地、一兩畝地。
這樣的小戶莊稼人除了一些傳統知名農藥品牌,大都是不知道怎麼用藥的,多是靠農資店提供谘詢。
所以,農資店的推銷是農藥終端渠道上關鍵的一環。
全王作為嫡係,有一定優勢,但小農群體用藥不多。
比如南方水稻田,一家一戶可能隻有一兩畝地,幾小包藥就能解決問題。
但全王速殺在農資店的零售價很貴,一小包5l需要12元,一畝稻田用2包,畝成本就是24元。
小農群體對價格極為敏感,進口的康寬也隻需要10元包,其它國產的殺蟲劑就更便宜了。
憑什麼你速殺賣那麼貴?
再者,康寬也是低毒農藥,在防止水稻害蟲上也效果極佳。
“水稻用康寬,增產一百三。”這句廣告語已經在南方部分縣市開始傳播。
比普通農藥貴,但能治住蟲,能增產,又比速殺便宜,這就是農戶選它的理由。
不過,如今全王植物源農藥從植物種植到製劑加工,都已形成規模。
總得來說,全王的生產成本已經大幅下降,現在主要是要攤派前期的研發投入。
這兩個星期裡,郭陽同樣走訪了不少基地。
阿魏戈壁是全王最重要也是最核心的植物原料來源,並配備了初加工廠。
經曆了前期的‘事故’後,規模化種植加工的優勢開始凸顯。
雲省的除蟲菊、攀枝的印楝樹、烏拉特的狼毒等等也形成了體係。
除此之外,文冠果能源林建設如火如荼,林下的常規中草藥和植物也是全王的原料來源……
當郭陽再一次回到蘭市時,餘秦剛好也在。
“農藥全渠道上的價格體係,全部都已梳理清楚,除了向德農等經銷商讓利,經銷商也向下沉渠道的農資店讓利,農資店降價向農民讓利。”
郭陽和餘秦在茶幾邊相對而坐,餘秦道:“終端渠道反饋很火爆,大田糧食作物這塊已經撕開了口子。”
“這一塊的市場值得用數年,乃至十年以上的時間去開發,回報肯定是豐厚的。”郭陽笑道:
“速殺也許可以去爭奪一下全球第一殺蟲劑的寶座。”
他對這很有把握,原時空的康寬一直火到了2022年專利保護過期。
在這十五年時間裡,康寬曾連續10年在全球的銷售額突破10億美元,專利到期前,銷售額直逼20億美元。
一直保持著全球殺蟲劑市場銷售額第一的位置。
如今,從產品表現上來說,速殺稍優於康寬,拚的就是渠道了。
“全球第一殺蟲劑,果然還是老板更敢想。”
餘秦並不知道康寬原本的威名,即使知道,他也認為這是一件很難的事。
“在海外渠道上,和六大巨頭一比,全王差太多了。”
“不隻是全王,是整個嘉禾都缺底蘊。”郭陽沉吟道。
“一下子想鋪遍全球,很難。”餘秦笑道:“除非嘉禾把先正達收購了。”
“哈哈,我才不願意當這個冤大頭呢。”郭陽笑道:“在主要的農業大國投資建廠,向其它國家出口成品製劑,一樣能賺取不菲的收益,也能讓嘉禾的根基更厚實。”
“就是時間上有點慢。”餘秦說道:“三大品牌在海外的產品登記還在申請,光登記費用就是一大筆錢。”
農藥產品登記在海內外都是必走的流程。
在全球最大農藥市場:美利堅,一個產品登記的費用至少是500萬美元起步。
比如國內出口量最大的草甘膦,除了浙省新安化工、威遠生化等大廠在美有辦理產品登記,
其餘絕大多數廠商都是賣給了中間代理的六大巨頭,後者在加工後轉手倒賣的同時,也賺取了中間的豐厚收益。
除了美利堅,歐盟,東歐烏克蘭、羅馬尼亞,南美巴西和阿根廷,南亞印度等主要農藥市場登記費也不低。
全王三個主要品牌,想打開這些國家的農藥市場,隻是產品登記就需要投入4~5億人民幣。
其它國家登記不難,但也要成本,也要資料數據。
此外,還有關稅問題。
這一時期,國內原藥出口的關稅是6,但加工成農藥製劑出口關稅就變成了9。
海外建廠的優勢就很高了。
海外並購也是一個選項,但全球農化市場的格局基本掌控在六大巨頭和仿製藥四小龍手中。
嘉禾目前隻能吃些邊角料。
真要去收購先正達,除了被敲詐當冤大頭外,也未必能整合成功。
郭陽和餘秦交流了一會海外的發展,全王的三大主營業務中,植提可以在國內加工出口。
動物營養和生物農藥都涉及到出海並購和建廠。
動物營養上在接觸收購普樂維美,生物農藥上除了陶氏益農部分業務暫無收獲,建廠是必選項。
美利堅、巴西,這是先前就定下的兩個海外生產基地,因為有天禾在前麵探路,所以進展也不慢。
這次,郭陽又新增了巴基斯坦和肯尼亞兩大基地,一個輻射南亞,一個輻射東非。
至於歐洲,郭陽打算再吃點邊角料。
陶氏杜邦一合並,先正達也在物色強援,他就不信拜耳和巴斯夫能坐得住!
隻要給全王一個基點,就能慢慢撬開市場的大門。
“聊了這麼多,差點以為速殺已經暢銷全球了呢。”郭陽哈哈笑道。
餘秦一邊斟茶,說道:“我算是明白老板為什麼這時候搞股權激勵了,原來是先給牛吃把嫩草,好賣力乾活!”
郭陽笑道:“但飯還是要一口一口吃,國內市場都還沒拿下呢。”
“老板這才是深謀遠慮,高瞻遠矚!”
“就當你是真心誇我了。”
“發自肺腑的。”餘秦說道:“就說我,從來沒想過讓速殺成為全球第一大殺蟲劑,這格局就落了下乘。
不過,當下最重要的事,還是向國內大田作物市場發起進攻,依靠一線市場人員,發起群狼戰術,多點開,分塊蠶食。
但要想一口吃成個胖子,還需要一個契機。”
郭陽點了點頭,時機確實很重要。
…
蘇省,一個小鎮農貿市場上,人流如織。
在市場裡,一個十字路口的區域,相繼分布著六家農資店,嘈雜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市場。
劉耀是德農農資連鎖店的私人加盟商,在他的店門口用木板和桌子支了個小攤,上麵放著各種種子。
而店裡則堆滿了農藥、化肥、種子等各種貨物。
店門口陸續來了趕集的農民。
“老板,給配點打水稻蠓子蟲、鑽心蟲的藥。”
“蟲口多不?”
“就是多著呢,今年的蠓子蟲是去年的兩三倍!”那農民咬牙道:“給我拿好點的藥,藥效差了治不住。”
“幾畝田?”
“兩畝。”
劉耀拿出了四包速殺,說:“原先賣12元一包,現在廠家規模擴大,賣10元一包,和進口藥一個價。”
“要不還是給我拿進口藥吧。”
“速殺比進口的效果更好。”
“不可能吧。”
“信我,你也是我店裡的老顧客了,我這店又不是明年不開了。”
“行,那就拿速殺。”
“另外,建議每桶水再搭配半包新葉殺菌劑,可預防紋枯和黑條矮縮等多種病害,最近病蟲害可能有點嚴重。”
“加上新葉,兩畝地一共要多少錢?”
“50元。”劉耀補充道:“隻是建議好,根據地裡實際情況來,但發病了半包新葉肯定治不住的。”
“唉,拿吧,種兩畝地,除了種子化肥農藥,還圖個什麼喲!”
與此同時,另外一家店裡,也有農民選擇了康寬。
連續幾天下來,劉耀感覺今年稻田用的農藥好賣了不少,尤其是其主推的速殺,走貨速度很快。
“今年的病蟲害很重啊!”
這樣的情況,發生在南方各地的農資店裡。
一些常年跑市場的人,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勁,部分基層監測站也察覺到了異樣。
…
“欺人太甚!”
又一次會議過後,任建新沉憋著一口氣回到了辦公室,怒火霎時噴湧而出。
同樣參會的農業經濟學教授,化工集團高級顧問林鬆憂心道:
“任總,現在可如何是好,孟山都繞開了先正達董事會,直接向股東會提出了收購方案。
收購價比股票價格還有約30的溢價,如果沒有董事會沒有更合理的解釋,先正達股權易手幾乎順理成章、勢在必行了。”
任建新等人已經接觸過先正達董事會,對方對化工集團的收購邀約很感興趣。
但遲遲拿不出更優的收購方案,董事會也說服不了股東會。
“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還有時間,主要先正達沒和孟山都簽協議就還有機會。”
任建新在發泄了一陣後,又冷靜下來開始分析安排。
“小王,聯係在瑞士的袁總,讓他想儘再拖一段時間,至少拖半個月以上。”
“是。”助理小王打電話去了。
任建新又看向林鬆,道:“林教授,有件事要你去做。”
“你說,任總。”林鬆一副馬首是瞻聽令的樣子。“生物農藥熱度太過了,作為一個農業大國,需要的是能穩定解決問題的方案,這樣才能保障糧食安全。”
任建新說道:“作為三農領域的權威專家,林教授,你有必要向民眾解釋清楚利弊。”
“但聽任總安排。”
“央視農業頻道有個節目,需要林教授參加,同時我也會聯係農民日報、化工日報,以及一些地方電視台配合,林教授想好怎麼說了嗎?”
林鬆沉吟道:“拿事實和數據說話,生物農藥的市場占比還不到5,這是有原因的。
藥效弱、見效遲緩…各種弊端不少,相關案例也不難找,民眾不應該隻看到優點,也要看到失敗後的慘狀。”
“很好,但還不夠。”任建新沉聲道:“還要往全王生物身上潑臟水。”
“這……可能不太好搞。”
林鬆這一刻遲疑了,不是他不想,從支持並購先正達開始,他就和任建新高度綁定在了一起。
而且生物農藥目前也確實上不得台麵,所以他沒有壓力。
但全王的速殺、青刈等品牌商品早已打出了市場名氣,得動了諸多一線用戶認證。
他又不傻,有理有據的分析,自有人大力支持,但胡亂汙蔑,可能適得其反。
任建新重重冷哼了一聲,“不好搞也得搞,劉德樹次次都能速殺出來惡心人,這股囂張氣焰必須得打下去。”
林鬆沉吟道:“拿最好再找一個化工領域權威和我配合。”
“沒問題。”
“那我現在就去準備。”
等林鬆走後,任建新又相繼聯係不少傳統化學農藥界的人士。
區區兩三款生物農藥,就想著顛覆傳統行業格局,早就讓很多人不爽。
他這也算是一呼百應。
…
在和林可青一起吃了頓飯後,郭陽和羅修就驅車從蘭市出發回酒泉。
現在沿路隨處都分布有嘉禾的基地,文冠果、製種玉米、苜蓿、沙產業、中草藥……
想休息時,就找個基地搞搞突擊,打打秋風。
用了三四天,才回到酒泉。
一彆幾個月,公司管理還是老樣子,小問題有,但大方向還是按他的想法在發展。
幾大出海的主力天禾、苜禾、豐凱、河西也已相繼完成了股權激勵改革。
至於其它公司,有些還在深度虧損中,有些也還沒到這一步,暫時還不適合搞這一套。
郭陽這些天也主要在忙出海的事,對先正達、陶氏杜邦都沒怎麼關注。
嘉禾目前的出海很粗糙,糧食貿易不談。
其它的農機、苜蓿停留在貿易的層麵,換句話說依靠代理,沒有下沉渠道。
河西乳業在消費品層麵進入了商超,直麵消費者。
種子也僅在非洲等管製不嚴的地區有銷售,且也是渠道上遊的銷售,沒有直麵農田的市場隊伍。
在歐美等農業大國也僅依靠收購陶氏部分業務,在巴西有了支點。
其它地區在美利堅有育種公司,但市場上還是空白。
農藥比種子還稚嫩,在國內尚且可以說是新秀,但在國外就僅有從陶氏收購了南亞除印度以外的業務。
另外,還將麵對傳統勢力的圍堵。
所以,跨國是一道坎。
但又必須得走一步,老在窩裡橫,頂了天也就隻有那麼大的市場。
祁子文進來時,郭陽剛結束後瞿陽的通話。
後者在美利堅伊利若伊州,為了協助全王在美利堅開展工作,分公司要在伊利若伊投資亞洲鯉魚加工廠。
美其名曰響應聯邦政府號召。
以致於祁子文進來時,郭陽笑意未散,“什麼事?”
“全王出事了。”
“嗯?!農藥在實驗中出事故了?”郭陽心裡一驚。
“這倒不是。”祁子文凝重的說道:“國內農藥界廠商齊出,紛紛呼籲民眾理性看待化學農藥,不能禁止化學農藥和關停工廠!”
郭陽鬆了口氣的同時,又無語道:“誰說要禁止化學農藥了?”
“央視農業頻道的一期節目上,有位叫林鬆的教授在節目上大肆吹捧生物農藥,尤其是全王的植物源農藥:高效、環保、安全!
言辭確鑿生物農藥是大勢所趨。
同時又貶低化學農藥。
聲稱傳統的化學農藥在環境中難以降解,還可以通過食物在人體脂肪中富集,代謝困難,即使是低濃度的殺蟲劑,也會通過在食物鏈中的富集和日積月累,對人體產生慢性毒害。
同時,化學農藥對環境的汙染太過嚴重。
而現在有了完美的替代品,傳統的化學農藥就可以淘汰關停了!
隨後,竟然有多家媒體和電視台相繼報道了相關話題。
有報道農藥麵源汙染的,有一省之地受汙染的農田麵積就高達上百萬畝!
至今一些地區的土壤中仍能檢出六六六、ddt!
有報道溫室蔬菜過渡用藥的,個彆蔬菜中發現高毒高殘留的農藥!
有報道地下水汙染的……
還指名道姓了幾家企業。
總之,化學農藥被人惡意的徹底將其‘妖魔化’,讓人‘談藥色變’。
不少人因此被鼓動要求呼籲關停化學農藥廠商,甚至向有關部門寫建議。
然後,農化界就炸了!
同樣指出化學農藥的重要性,生物農藥還存在各種缺陷,並舉了諸多追求低農殘,最終導致病蟲害大麵積爆發的例子。
全王的產品也被各種質疑,甚至潑臟水,卷入了漩渦中心。”
祁子文一口氣將事情說了一長串,郭陽給其倒了杯水,讓其緩了口氣。
“林鬆是哪一方的?”
“化工集團的高級顧問。”
“嗬……”
“簡直是無妄之災。”
郭陽看著還氣悶的祁子文,突然笑道:“其實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免費給全王打廣告。”
“不會對全王有影響嗎?”
“真理是越辯越明的。”郭陽沉吟道:“化工集團這一手,隻會惡心全王一陣,但長期來看,是好事。”
祁子文問道:“這樣做,對化工集團也沒好處吧。”
“有人急了唄!眼看孟山都就要完成對先正達的並購,病急亂投醫。”
這時候郭陽已經大致猜到了事情背後的原因,劉德樹把任建新弄急眼了。
結果後者搞了這一出,想給其他人施壓,部分賬也算到了全王的身上。
不過,郭陽認為這就是招臭棋。
劉德樹不會被化工集團影響,這次任建新的出招,更是可能惹惱上層,收購先正達徹底沒戲。
而全王呢?
郭陽對速殺等產品有信心。
再大的風浪,隻要產品夠硬,風浪反而會成為全王起飛的助力。
隨後,郭陽和餘秦溝通了下,後者也是同樣的觀點,積極應對,化困難為契機。
不久後,劉德樹也打來了電話。
“郭總,瘋狗亂咬人,這次又給嘉禾惹事了。”
“劉總,你這是把人惹急眼了。”郭陽笑道:“不過呢,因禍得福也說不定。”
“那我再給你添把火?”
“你隨意。”
“哈哈哈,年輕人就是自信,痛快!真是痛快!”劉德樹大笑了會兒,又正色道:
“郭總,等這事完了,中化想和嘉禾談一下在海外的合作。”
郭陽愣了一下,大腦迅速運轉,一些事逐漸對上了。
一個部委級大佬,隔三岔五和他聯絡一下感情,原來在這等著他。
“行啊,劉總,嘉禾在海外恰好需要合作夥伴,不過在生物柴油上,也可以開展廣泛合作嘛!”
“你還真是一點不吃虧。”
“比不上你老謀深算。”
中化雖然比不上三桶油,但也是六家石油央企之一,旗下又合並了中種集團,又有交割中的澳新農。
在海外資源上,至少前期可以補上部分嘉禾的短板,從而覆蓋更多國家和地區。
所以,郭陽並不排斥。
隻不過美利堅、巴西、阿根廷等主要市場,嘉禾必須有自己的體係。
接下來一段時間,全王一直處在農資行業漩渦中心。
新安化工、揚農化學、紅太陽集團等傳統農化企業屢次在行業內外發聲。
也有很多專家媒體支持生物農藥,並頻頻提及全王生物。
這幾年,農藥市場的消費不振,去年的草甘膦過剩更是讓國內農藥企業損失慘重。
今年剛有所起色,結果六大巨頭動作頻頻,隨後生物農藥概念又突然火了起來,讓農化企業惶恐不安。
偏偏在銷售旺季時,化學農藥又突然被‘妖魔化’。
早就積攢了一肚子氣的農化企業火力凶猛。
環保衛生皆是高標準的大廠衝鋒陷陣,兩千餘家‘三證齊全’的企業當中軍搖旗呐喊。
另外,還有兩千家無證農藥生產企業在暗地裡拱火。
一時之間,群魔亂舞。
全王生物說不上是風雨飄搖,但絕對壓力山大。
好在剛剛完成了股權激勵改革,研發、生產、市場、農服……所有人都憋著一口氣,準備硬扛過去。
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之下,郭陽能感覺到全王的凝聚力在飛速提升。
於是,
他也在內部發了手簽文件:“這是一個全球市場規模近500億美元的市場,我們現在每一點進步,都是在顛覆傳統!”
一份份市場捷報不斷地傳回,進而又彙總到郭陽的桌案上。
在這時候,南方水稻田以點帶麵的出現了蟲情異常。
基層農技人員田間監測,今年南方多省的水稻‘兩遷’害蟲爆發。
兩遷害蟲指稻螟蟲(鑽心蟲)和稻飛虱(蠓子蟲),具有遷飛性。
而這次的蟲情,是近三年來,範圍最廣、蟲量最大的一次。
尤其是稻飛虱,蟲量是去年同期的2~4倍。
倘若防治不力,蟲害爆發,褐飛虱吸食稻穗汁液,將導致癟穀率增加,癱瘓倒伏,水稻枯死。
稻田會出現“透天”,整個田塊將會出現兩成歉收。
有關部門緊急部署統防統控。
各農藥企業也沒心思大亂鬥了。
眼下正是秋糧生長發育和產量形成的關鍵時期,蟲害爆發,對農民是災難,對農藥行業就是利好。
防治這些蟲害必然導致農藥需求量增加。
趕緊的,搶訂單,加大馬力生產才是正事。
蟲害爆發同樣讓郭陽有些錯愕,不過處於壓力狀態下的全王和德農早有警覺,備貨很足。
在這種緊急時期,農業部等相關部門需要的是適銷對路,並能在極短期間能組織供應的品牌農藥。
全王生物在第一時間就收獲了一份250噸的大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