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苦了。”
聽聞楊旭安全到達，郭陽鬆了口氣，如果因為他一時興起的要求，楊旭等人在途中出了事，那就得不償失了。
將工作筆記收好，郭陽準備下樓，出門時正好碰到祁子文也挎著包過來。
“正好，筆記放你包裡。”
祁子文一邊接過，一邊說道：“旭哥到了？”
“到了，走，出發。”
這次回去，郭陽選擇了開車，順便沿路看下各基地情況，途中還有兩輛車同路，安全上也有保證。
祁子文也將在到武威後分開，自行再開一個車回陝北榆林，途中也會從一線基地接兩個和他同市的校友。
在電梯裡，祁子文說道：“旭哥這開車技術是越來越好了，都能從貴省把車開回來了。”
郭陽板著張臉，“你可彆學他，回榆林的後半程和基地那兩小夥子輪流開。”
“有一段時間沒跑基地，我也不敢啊！”祁子文笑道。
“我看你就是偶爾有點跳脫。”
聊著天，兩人也走出了大廳。
隻見一輛滿身泥土的豐田普拉多停在台階下，右側和後門都是打開的，車裡裝滿了包裝完好的水果。
羅修和兩道有些狼狽的身影正在將柑橘轉移到郭陽的車上。
楊旭注意到有人來了，扭頭一看，笑著喊道：“老板，子文，對不住啊，耽誤時間了，對了，這是眉山柑橘基地的技術員官宇。”
官宇有些微胖，正從車上提下兩箱靈焰，但也中氣十足的喊了句，“董事長好。”
“辛苦了。”
郭陽笑著點了點頭。
看著裹得嚴嚴實實的兩人時，他也略微鬆了口氣，如果楊旭一個人回來的，他非得教育他一頓。
但兩人褲子和身上又沾染了些沒清理乾淨的泥土，又讓他皺了皺眉。
“路上出什麼事了，一身搞這麼狼狽？”
“過烏鞘嶺的時候遇上了大堵車，下車方便的時候摔了一跤。”
“兩個人都摔了？”
官宇從車後探出頭，“楊總帶我抄近路，結果陷坑裡了，我下去推車，結果被弄得滿身是泥。”
“……”
為了一車柑橘，興師動眾，郭陽也不知值不值，一輛車裝了幾十箱，幾句話的功夫就轉移到了郭陽車上，他車上還裝了些其它東西。
郭陽拍了拍楊旭和官宇肩膀，“回頭必須得找謝時傑犒勞你們。”
“謝總可能沒功夫呢，他急著回來，就是他老婆待產了。”
郭陽愣了愣，這事他還真不知道，謝時傑也沒和他請假。
“那後麵讓他補上，我趕時間，先走了。”
“好，一路平安。”
汽車一路馳騁，郭陽也緩過勁來，稍微補了個回籠覺，醒的時候也剛好到了明鄉，窗外是隻剩枝乾的文冠果能源林。
原本計劃中的節點有繞道去黑河中下遊的分界點：正義峽，但現在為了節約時間，隻能省去。
到了高台後，和嚴群、高德、瞿陽、苗一封等人彙合，到臨澤後，又和在巴丹吉林沙漠南緣忙著治沙栽樹的陸漢斌等人彙合。
三輛車沿著河西走廊，一路走走停停，用了一天時間才抵達武威。
沿線的基本情況也摸了個大概，嚴群、陸漢斌和各基地負責人也進行了一番彙報。
不過郭陽隻是作為參考，他在心裡自有一套評判標準。
比如兩年前他也有一次這樣沿線跑，當時農戶的製種基地土壤板結、化肥施用嚴重，這次看到了在冬季施用蚯蚓有機肥。
輪作過的痕跡也不一樣，土壤有機質改善了許多。
在自有的製種基地，以及沙海農牧的林場外，郭陽還看到了自建的蚯蚓養殖場。
這讓郭陽都詫異不已，“我記得蚯蚓養殖是交給河西牧業的吧？”
當時邱景讓、包心禹、王寬、陸漢斌等人為此起了爭執，最終還是他拍的板。
一向憨厚的陸漢斌也忍不住尷尬的笑了，說：
“老板，是這樣的，河西牧業一年隻有300萬噸牛糞，生產的有機肥分散而且滿足不了需求。
因此我就和邱總商量，自行搜集周邊牧場和自有牲畜的糞便建立了蚯蚓養殖場滿足自身需求，不對外銷售。”
嚴群也同樣點了點頭。
郭陽又問陸漢斌：“那青禾和烏拉特草原呢？”
這裡的人要說離烏拉特最近的，自然得屬陸漢斌，騰格裡沙漠西北邊不遠就是烏蘭布和沙漠，烏蘭布和以東間隔著黃河就是庫布齊沙漠。
烏蘭布和和庫布齊兩大沙漠的北邊大部分都屬於烏拉特草原的範圍。
這是一個總麵積達509萬公頃，約7635萬畝的大草原。
獵鷹農業的60萬畝草原的位置在大草原的西北邊，和烏蘭布和沙漠之間間隔著陰山山脈。
陰山山脈和沙海農牧根據地之一的雅布賴山係中間又隻隔著一大塊戈壁。
這塊戈壁被巴丹吉林、騰格裡、烏蘭布和、陰山山脈西側的狼山呈'u'字形包圍圈，有些人稱之為中央戈壁。
陸漢斌手不自然的摸了摸頭，“沒聽他們提起過，應該是沒有吧？！”
一旁的嚴群一聽，心裡就咯噔了一下，“小子，這時候怎麼能心虛呢！”
郭陽看了看眼神遊離的陸漢斌，又回頭看了看麵不改色的嚴群，暗歎一聲薑還是老的辣，不過他就是欣賞陸漢斌這一點。
郭陽揶揄道：“我怎麼覺得是你們兩人把繁殖的蚯蚓都給搜刮乾淨了呢？”
“咳，老板，你說笑了，這也都是為了做好工作，天禾的蚯蚓有機肥全部用於文冠果苗圃育苗了，所以苗才那麼壯實，而且烏拉特和阿爾泰更靠北，繁殖黑蚯蚓不一定有優勢。”
“是嗎？”郭陽笑了笑。
陸漢斌也點了點頭，“在民勤黑豬養殖廠生產的蚯蚓有機肥用於梭梭等林地的改良效果特彆好！老板你去看了就知道。”
“效果好就行。”
郭陽也沒有深究，從這就看得出來陸漢斌和嚴群的性格區彆。
一個國企出身，做事說話都更圓滑一些；一個是向天山從輝煌種業帶來的畢業前兩年工作不如意的小夥子，即使曆練了這麼久在他麵前說謊都還不自然，呃，也不能算是說謊。
其實，黑蚯蚓是從阿爾泰附近發掘起來的品種，在更北邊繁殖說不定更快。
包心禹和王寬也是吃了距離遠的虧。
陰山腳下的一個氈房裡，包心禹和疤臉在一個山穀裡烤著火，遠處的鷹架上獵隼時不時就盤旋起飛。
“阿嚏……阿嚏…”
包心禹連打了兩個噴嚏，嘀咕道：“誰在念叨我。”
在一旁烤肉的疤臉笑道：“興許是老板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包心禹想到這幾年被忽悠的次數心裡就一陣難受，老板每次都說來，結果次次都是‘下次一定’。
興許把他忘了還差不多。
他老包都胖了好幾圈了。
…
這隻是返程途中的一個插曲，一路上，文冠果能源林、苗圃、製種基地、苜蓿草場、草原牧場、沙漠生態林……
有些走馬觀，有些細細觀察，郭陽大致是滿意的。
隻要維持現有的管理水平，優異品種帶來的優勢就能較好的發揮出來。
到了武威後，一行人開始分開。
祁子文帶著兩個校友返鄉，嚴群、高德、苗一封、瞿陽也陸續離去，順便還給每人拿了兩盒柑橘。
隻留下郭陽、羅修和陸漢斌，郭陽說道：“要不你們兩個也回家過節？”
羅修搖了搖頭，“春節也沒多長時間了，我到時換班回去休息吧。”
郭陽又看向陸漢斌，後者嘿嘿的笑了笑，“老板，我在武威買房了，有空來家裡玩啊。”
“可以啊。”郭陽笑道：“把父母都接過來了？”
“嗯啊。”陸漢斌點頭，又正色道：“我利用公司關係給他們找了份輕鬆的工作。”
“你看著辦就行。”郭陽頓了頓，也突然變嚴肅，看到陸漢斌緊張了，才說道：“但我覺得他們更想抱孫子。”
“……”陸漢斌虛驚一場，說道：“已經在努力了，到時候喝喜酒老板可要來捧場啊！”
“你會不請我嗎？”郭陽看了看時間，快六點半了，“彆墨跡，先送你回家。”
送走了陸漢斌，又打發了羅修自己去玩，郭陽才匆匆開著車去赴約。
這時候的武威商業並不發達，街道兩邊也多是一些小店鋪，但人流量不少，也可能是臨近節日的緣故。
七拐八拐的找到了地方，停好車後，郭陽回頭拿了帽子、圍巾和手套戴上，又剛好看到後麵塞滿了的柑橘盒。
“哦豁，忘了給陸漢斌拿，嗨，這老實人，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
郭陽雖然還沒品嘗過靈焰，但前世他曾品嘗過不少獲獎的春見和紅美人，味道確實不錯。
靈焰應該比這還要好一點。
“明天給他帶過去吧。”
想了想，郭陽提了一盒出來，拆開包裝，從裡麵拿了兩個柑橘出來。
金黃飽滿的果形，從拿到手中的那一刻就開始心動，馥鬱的柑橘香作先行軍，帶著幾分清冽。
這應該是楊旭精挑細選出來的吧！
單單是外形就符合極品水果的標準了。
收回心思，郭陽將靈焰放入了衣服兜裡，厚厚的羽絨服兜很深，郭陽乾脆又拿了兩個，難怪下鄉的時候都喜歡穿這衣服。
不僅保暖還裝得多。
下了車，郭陽雙手插兜的向人流最多的地方走去，那裡是市場的入口，入口上用紅色和黃色的字寫著：涼州市場名優小吃市場。
在市場門口，郭陽看到一道穿著白色羽絨服，同樣戴著帽子和圍巾的人影在向他揮手。
通過露出的清澈溫柔眼神，郭陽就認出了這是林可青，同樣笑著揮了揮手，然後走了過去。
“等久了哈。”郭陽想起好像後續的幾次見麵都是林可青等他。林可青湊近了些，手指了指上麵的市場名，說：“沒事，你不嫌棄我請你吃這個就行。”
“挺好的。”郭陽笑了笑，除了上次在蘭市的夜市，他也幾乎不來這種場合。
兩人並肩往裡走，也許是兩人都全副武裝，也或許是人流量太多，兩人都漸漸地靠近了些。
市場裡攤位一家挨著一家，刀削麵，砂鍋米線，蓋澆飯，包子水餃等等。
兩人逛了一會兒，買了點小吃，最後走進了一家打著天水麻辣燙牌子的店裡，店裡充斥著辣子的香味。
林可青在角落找了個位置，“大老板，你把座位占著，我去選菜。”
“要不我去吧。”郭陽笑道：“早就聽說天水麻辣燙的大名了。”
“那一起吧。”林可青把包放在了桌子上。
於是兩人到櫃子旁去選菜，脫下手套時兩人不小心碰了一下手，結果乾燥產生的靜電讓兩人都一哆嗦。
然後又相視一笑，在西北冬春季一般都不握手，啪啪的那是真來電啊！
洋芋片、豆泡、丸子、麵筋……兩人選了一大盤，郭陽感覺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就是辣子的香味很足。
選好後，將菜給老板，兩人才回到小桌上相對而坐。
郭陽這時候從兜裡摸出了個靈焰放在桌上，“吃個橘子補補水。”
一瞬間林可青就被吸引了注意力，“這橘子看起來也太漂亮了吧！”
整個河西走廊都不產橘子，所以看到郭陽從兜裡掏出個柑橘，不隻林可青，連店裡的其他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郭陽拿在手裡拋了兩下，金黃飽滿的果實極為耀眼，在辣子香的壓製下都還能嗅到微微橘香。
“我帶的東西裡麵就有這個，你先幫你外公嘗嘗。”
林可青從郭陽手裡接過柑橘，兩人不可避免的又被電了一下，“等會吃了麻辣燙再吃橘子。”
“也行。”
郭陽其實很想這時先嘗一嘗靈焰的味道，“那我吃個柑橘補補水。”
說著，郭陽就拿出另一個靈焰，同時也取下了圍巾。
“補水用玉澤補水霜呀！”林可青說道，然後從包裡摸出了個天青色的瓶子。
“玉澤？”郭陽訝然道：“隨身帶呢。”
“效果好得很呢，我現在隨身必備。”林可青揚了揚頭，神情傲嬌，然後突然又驚訝的問道：“師兄，你不會還沒用過玉澤吧？”
“還真沒有。”郭陽點頭。
在西北或者大部分北方地區，秋冬季溫度降低，氣候乾燥，皮膚一般也會很饑渴，起皮泛紅這些都是常見症狀。
要麼多吃新鮮蔬菜水果，及時補充水分，要麼就用護膚品。
郭陽聽到林可青如此誇獎玉澤，第一時間冒出的信息居然是魔都冬天乾不乾燥？
應該乾燥吧，不然葛文耀那麼饑渴乾嘛！
“給你，給你，送你了，愣著乾嘛呢，又走神了？”林可青整個身子都突然垮了半截。
麻了麻了。
雖然有些習慣了郭陽時不時走神，但真的再次遇到時還是會有點氣。
“哈哈，不好意思哈，看到玉澤想到點事。”
郭陽回過神來，接過玉澤補水霜，擠了點均勻的抹在臉上。
“是不是又在想家化集團了？”
“嗬嗬，對。”郭陽不想這時候聊工作，便問了問上菜的老板，“老板，我們的怎麼還沒來？”
“快了，快了。”老板敷衍了句。
十分鐘後，聞著濃鬱的辣子香，郭陽感覺是真餓，於是又問了次老板。
“馬上，馬上，馬上就到你們了。”老板高呼了一聲，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今天的生意太好了！
郭陽看著老板這興奮的模樣，突然想到後世淄博燒烤和天水麻辣燙爆火之後，那些店老板生無可戀的模樣。
但可能天水麻辣燙爆火和武威關係不深，實際上隴省大部分地區都喜歡吃麻辣燙，也各有特色。
又等了會兒，兩人點的麻辣燙才被送了上來，
一盤被刷滿油潑辣子的燙菜，細看起來那交錯重疊的洋芋片、素雞、豆泡、丸子、麵筋等，無不在彰顯著美味，旁邊再配上一碗爽滑紅亮浸在濃湯裡的寬粉，郭陽忍不住了。
“我先吃了哦。”
油潑辣子的香，洋芋的絕妙口感，以及寬粉的滑嫩爽口，郭陽一下口就被驚豔到了。
“嗯！好吃！可青，你這家店選的好。”
“快吃吧，這麼久，該餓急了。”林可青臉上又被認可的高興，隨即她也小口吃了起來，但很快也眼前一亮！
怎麼感覺比以前更好吃了呢！
是很久沒吃了嗎？
辣椒突出的不是辣而是香；洋芋極為綿密香軟，入口一抿就化，回味悠長；
用洋芋做成的手工寬粉浸在高湯和醬料中充分的吸收了香氣，吃起來勁道爽滑又不失綿軟，口感很是迷人。
這些都沒問題，還是原來的味道。
但總感覺哪裡不一樣了？
郭陽也吃得很爽，這辣椒隻是看著外表唬人，其實一點也不辣，滋味反而越吃越香。
用它調出來的辣椒感覺蘸鞋底吃都是香的。
郭陽突然理解了天水麻辣燙的爆火，這是厚積薄發啊！
直到感覺吃飽了了，郭陽才停了下來，滿足的摸了摸肚子。
說實話，他對於口腹之欲一直很克製，也不是貪吃的人，但今天確實有點忍不住。
他看了看林可青，突然感覺有點怪怪的，隻見她一會兒露出滿足的笑，一會兒又挑眉思考，也或許是在品嘗？
好吃還是不好吃？
也或許是味道不正宗了？
郭陽又看了看周圍其他人，隻見三三兩兩的都吃得沉醉，應該是好吃的吧！
林可青吃飯比較慢，一口一口的慢慢咀嚼，姿態優雅，讓郭陽也不禁想再吃點，但一摸肚子，還是算了。
又等了幾分鐘，林可青才吃完，笑道：“我感覺比以前的更好吃了，竟然有種被驚豔到的感覺。”
“是嗎？”
就在這時，離他們這桌較遠的一個中年男子大聲問路過的老板。
“老板，你們的配方是不是優化了？怎麼感覺更好吃了呢！”
“是呢，我也感覺更香了！”
“靠，我還以為我味覺出了問題，辣椒居然被我吃出了回甘。”
“哈哈哈……”
頓時，小店裡就議論紛紛，還沒等老板解釋，又有人問了起來，“老板，你這是不是用的甘穀的辣子？”
老板這才有機會接話，“天水甘穀的辣子，定西的土豆和寬粉，這都是我這麻辣燙的三大靈魂！”
“難怪呢。”
“天水甘穀的辣子，真的可能是這個星球上最好吃的辣椒。”
“那是，甘穀可是被稱為辣椒之鄉，已經有四百年的種植曆史，在明末清初可是貢品！我不僅每年給我親戚送，有時候有人還托我帶去國外，全王牌辣椒聽過吧，那可是有快二十年曆史，聞名海內外呐！”
有個漢子詳細的解釋了一下，引來眾人的注目，郭陽也回頭看了看，約摸五十餘歲，穿著西裝，身後的椅子上披了件大衣。
郭陽頓感眼熟，在哪見過。
“全王不是在蘭市搞生物科技嗎？”有人這樣問道。
“原本是全王辣椒廠，1992年就在搞辣椒加工。”那漢子長歎一聲，
“但後來被天禾種業收購，又搞紅色素、辣椒堿、植物提取，最後進化成了現在的全王生物，總部也從甘穀搬到蘭市去了。”
“天禾種業啊，那不奇怪了。”
眾人恍然大悟，如果全王生物因為行業冷門名聲不顯，那天禾可就是如雷貫耳了。
又有人問：“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那漢子搖了搖頭，“我啊，原來就是全王的高管，不過天禾收購後就沒乾了。”
“後悔了吧，結果現在人家越做越大。”
郭陽已經讓老板拿了把刀，正準備切開靈焰。
早在聽到眾人議論甘穀辣椒和定西馬鈴薯時，郭陽和林可青就留意上了。
在全王呆了那麼久，林可青自然知道全王起家的地方在甘穀，也知道天椒1號和天薯21號。
所以剛才其也一直對郭陽擠眉弄眼，想問問他這個當事人什麼想法。
為了堵她的嘴，郭陽讓回廚房的老板拿了把小刀，正準備切開時，耳旁聽到這裡的對話，忽然一愣。
又回頭看了看，逐漸的和腦海中一個人影對上了號。
徐福？任福？還是什麼福？
全王加工廠的創始人。
有點巧啊！
一張嫩白的手掌在郭陽眼前晃了晃，林可青湊過來點低聲問道：“怎麼了？認識啊？”
郭陽點了點頭，一邊留意身後的談話，一邊切開了靈焰。
頓時，一股濃鬱的橘香彌漫而出，一時間，居然壓製住了附近一兩桌的辣子香味。
“嗯…好清香的柑橘味！”
香味慢慢擴散，店裡一些人已經聞到了，交談聲也小了些許，眼睛鼻子都在探尋著是哪裡傳出來的香味。
漸漸地目光都停留在了郭陽和林可青的身上，林可青頭又矮了一截。
郭陽因為背對著那漢子，又坐在最裡麵的角落，也倒不怕被人認出來。
隻見他泰然自諾的從筷子裡拿出兩把勺子，遞了一把給林可青，然後就看著那讓他都極為詫異的靈焰。
橙黃中帶點焰紅的瓣粒，一看就細嫩多汁的果肉。
勺子輕輕的挖開這片燦爛的橙黃焰紅，能聽到果粒與脈絡分離的輕響，清新微酸的果香伴隨汁水迸裂，輕盈地撲進鼻腔，心情隨之雀躍。
抬頭一看，正好迎上林可青明亮的眼神，對方毫不猶豫的連續點頭，
“好吃，真好吃，尤其是吃了麻辣燙之後來一口這個，簡直絕了。”
郭陽笑了笑，他想起了五畝換大奔引用的漢成帝的評價，“著體便酥，柔弱無骨，不愧靈焰之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