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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前麵便是理事會客的議事廳,有丫頭打簾子,再有麥黃等人貼身伺候,顧文軒多少安心了。
待周半夏入座,讓麥黃看好二少奶奶,顧文軒這才不得不離開去忙他自己的事情,去村口一趟。
村口作坊,包括作坊前麵刻有“榆園”二字的石碑,也在前兩天已經按照清風道長要求全部擺好。
如今隻待豆腐坊和榨油坊搬過去,初步的計劃算是實現了,古家莊這個村口已經成了第一道關卡。
讓家興帶上近期調動的人員名冊,顧文軒也沒坐馬車出門,和顧大華等人彙合便直接步行去村口。
可容兩輛馬車並行的大道,用石灰拌河沙和碎石壓出來的地麵至今還是很不錯,正如周長根所言一般又平實又堅硬。
當然了,這個時候外麵河道都結冰了,不堅硬也不可能,但清除了積雪之後還是可以肉眼可見地麵確實平實。
這個等回家的時候可以跟媳婦嘮嘮,但想出來走走試試看,還是算了,起碼在這兩個月彆想步行到村口。
今冬的這第二場下得比想象中的還要大,前些天路過時還可見到麥田上有寸把高的麥苗,今兒就成一片白茫茫。
往村口走去的途中,顧文軒便特意留意了一下,很好,他嶽父不在這邊,說明這個雪勢還傷不到麥苗。
以他嶽父的性子,即使稍有風險,這邊已經有莊頭了,他嶽父都不會放心交給莊頭,不親自盯著豈會罷休。
此時嘛,田間地頭倒有幾位佃農走動,想來應該是莊頭行事謹慎,見馬家派人巡邏查看也行動了。
顧文軒也沒詢問跑來行禮的莊頭是不是如此,好驗證自己推測,內部競爭強著了,多的是下人幫他兩口子盯住莊頭。
隻要不內耗就行,他兩口子之所以默許有良性的內鬥存在,就是為了出更多可用人手,這個莊頭不行,立馬有副手能頂上。
很會收買人心的顧文軒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連他媳婦的人情都沒有落下的口頭上很是讚賞了莊頭一番。
在對方感激涕零的目送之下,他繼續帶著一行人往村口而去,當然,他絕對不承認自己假惺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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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像他兩口子這麼好的東家,讓下人吃好喝好,還怕下人凍著的東家,彆說青陽縣,整個大梁都找不出幾戶人家。
這不,古家莊村口,大道左右一排排的平房,雖說不是青磚瓦房,但也是很不錯的土磚石頭瓦房。
也就今年清河村各家各戶收入有所好轉,蓋不起青磚瓦房,也多多少少把屋子修繕一番,去了茅草屋頂。
不然的話,古家莊村口這一排排土磚石頭瓦房都比村子裡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家住宅還要氣派十分。
待走近村口,顧文軒也不急著進其中哪個院子,沿著大道,過了門崗。
遙望了一眼村口外麵官道集市的方向,再沿著村口自家這一排作坊和平房的外圍從東麵走到了西麵。
記憶裡,古家莊原先四周還有一道一人高的土牆,類似圈個地,以示此地乃是私人莊子,閒人莫入之意。
許是家境一日不如一日落魄了,更或許因之前被馬家買走其中一部分田產,更不想維修打理這些土牆了。
是以,垮的垮、塌的塌,尤其是馬家也無意出人出錢修補土牆,這些土牆就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等輪到去年他兩口子買下的時候,連村口這邊的土牆,基本上也就隻留個往日還有一道土牆的痕跡。
如今村口這麼一整,算是把原先的痕跡都給徹底清除了,顧文軒轉了一圈外圍之後心裡還是很滿意的。
當然,不是沒有遺憾,作為進莊園的第一道關卡,西麵到清河村是他兩口子的地盤,但東麵?
即使之前又和馬家置換田地,馬家還是占據了最東麵的進出口,但這個是真沒法子了,總不能不讓馬家進出。
隻能說當時還考慮不周,應該把整個古家莊吃下去,那就徹底掌管主動權了,馬家養殖場就不得不麵朝北麵開道。
如今嘛,馬家比想象得還有家底,起碼三代之內不可能拋售這邊產業,再想要整合一起,也隻能等重孫了。
等重孫那一代,兩家情分淡薄了,或許會有朝一日連東口村都被他顧文軒的重孫給整合到一起徹底姓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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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半夏是不知連兒子在哪兒都不知的顧文軒居然還想到了重孫如何如何,她這裡第一胎都還沒有生下來都頭大了。
前院理事會客的議事廳裡麵,桌上堆滿了賬本名冊、各處倉庫私庫清單,以及近日收到的禮單和請柬。
地上還擺放著好幾口剛抬進來的木箱,箱子內銀票要彙總,現銀總數要核對,還有分開一二三來。
這其中有她師父留給她的嫁妝近一年來的收益,有純屬作坊近兩個月來的收益,還有其他人贈送的物品。
像這回搬家,她叔父嬸娘雖說人沒來,但還是一聲不吭地當自己是娘家人,為她準備了厚厚的一份喬遷禮。
明明不可能不知她如今手上不單有那筆嫁妝收益進賬,作坊那邊收益也很不錯,還送來滿滿一大盒的金錁子。
金子做的栩栩如生的十二生肖,給她玩的,還說的過去,可其中一捧一把的金花生和金瓜子,這些也給她玩的?
周半夏摸著自己的肚子,眼巴巴地瞅著她蘭姨,把周墨蘭都給逗笑了,“給你就收著,還怕少夫人有想法?
能讓夫人從京城一起捎來,夫人肯定少不了給少夫人也備了一份,府裡不缺這些東西,隻管拿著玩兒好了。
再則,大小姐大前年這個時候原本也在私下和我提到等大人有朝一日給老大人他們洗清冤屈,她會帶你回府。
當真不是哄你,不然我如何得知小小姐你一心想大小姐和你離開高府,連府城城內的莊子都打聽了好幾處。
大小姐提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很欣慰,她說小蘭啊,我此生無遺憾了,唯獨擔憂這孩子心思過重,慧極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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