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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周半夏特意挑了四個電子鬨鐘,分彆放置二樓、一樓、地下室,以及外界房間帶鎖的錢匣子裡麵。
至今,經過測算,一樓二樓和外界時間的確一致。隻是好矛盾的,昨晚燒的菜放在鍋裡,至今還是好燙。
“難不成還分活體和非活體,非生命體的時間是不流動的?”顧文軒百思不得其解,“那地下室呢?”
“這個倒是和外界時間流動速度不同。兩者的時間速度比,正好是10:1。”周半夏在紙上寫上數字。
“也就是說,地下室過去十個小時,外界隻過去一個小時。同樣矛盾的,那碗裡的開水快天黑還滾燙。”
“先不急。雖說這兩者時間比,意味著待在地下室將有足夠的時間休息學習,但還是找隻雞測試的好。”
對對對,在不確保對人體是否有損害之前,先找動物測試!“我就是這個意思,先不急著進地下室。”
‘進門鑰匙’都不在他手上,這話他來說還差不多。顧文軒好笑搖頭之餘回想昨晚在地下室的時候。
按理來說,既然當時待在裡麵也能聽到外麵動靜,時間同步才對。
不知他們家這個空間是有何原理?處處矛盾,非是常理可推斷,隻能看後續還有沒有其它發現,慢慢研究了。
久不見回話,周半夏落下最後一筆,抬頭就見顧文軒正忙著在書櫥前麵不知找什麼,“要不要我搭把手?”
“不用。”
顧文軒找出書櫥下麵打印紙,取了一包出來。到茶幾前坐下,拿了筆筒裡的尺子和鉛筆開始畫草圖。
果然還是要用習慣了的東西,可不比毛筆順手多了,連靈感都一下子冒出來了。
“想畫什麼?”
“鼓風機。曆史上原本就有,我改動一下,回頭做兩個樣品好摸底。看朝廷有何反應,這東西最合適不過。”
錯。
望遠鏡更合適。
反正摸底也是喬裝打扮去找個家族有當京官的當鋪,還不如搞筆大的,家裡望遠鏡又不是隻有一個。
“還有榨油機。看你爹有沒有想法,要想小作坊,不用多大地盤。你看這裡,稍稍改進一下,產量就上來了。”
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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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半夏自知是個機械盲,改進一下能聽懂,但一說到要添上什麼專業零件,她是完全聽不懂的。
“要擔心經商影響大江小河科舉,銷路也不愁,大姑家鋪子和二爺爺家大車店代銷就能幫忙消耗不少。
再說不是還有那縣城酒樓的王掌櫃,我相信即便是不用這些關係,憑你能耐,有的是法子不吃虧推銷出去。”
那是!
她乾銷售的怎麼也比他一個碼農更有經商經驗。要不是怕他驕傲了,周半夏現在就想翹大拇指點讚。
“要不然就我這老丈人有銀子死攥手心也不是個法子。之前還有閨女月錢收入,接下來,這筆銀子沒了。
如今光靠養豬養雞鴨,最大筆的不動產,那三十畝田地收成還要看天吃飯,遇上災年都不知能收幾石。”
災年?
周半夏不由一滯,抬頭瞧了瞧依然低頭畫圖紙的顧文軒,“你記憶以來清河村這邊總共有幾次災年?”
“等等。”顧文軒匆匆記上小號字的附注,“災年,我想想啊,你被賣的那一年大雪災就一次了。”
這語氣?
“那次老慘了,幸虧有地瓜保命。到了第二年六月土地才解凍,後來收成都沒多少,到第三年才恢複正常。
再就是我差不多十歲也鬨了次雪災。那次情況好點,第二年就恢複正常了。後來,好像少了。有,也不嚴重。
一般來說一年種一季,隻要趕上春耕,收在下雪之前,中途沒有旱災水災,冬天大雪能抗過去,基本上都太平。
當然,主要還是地瓜產量高,不然餓死人真不是開玩笑,所以老百姓都堅信本朝開國皇帝肯定是天神下凡。”
此人是對人類貢獻極大,這點無須質疑。倒是事關災年,關乎自家身家性命的此等大事,容不得大意。
周半夏想想。
新婚已過三天。
現在又不在新房。
百無禁忌了。
再憋著,會憋死人,還是說出了這段時間心裡一直在反複對比的曆史,“明朝就屬於小冰河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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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期更是大旱大澇相繼出現,冬天奇寒無比,連南方都狂降暴雪。我還是背一段明史給你聽聽好了——”
“不用,我有印象。”顧文軒手上拿著筆便直接轉過身麵朝周半夏,“架空了,說明已經不屬於同一時空。
我就是不學曆史,沒查如今有多少人口,再如何消息閉塞,也能推測出人口絕對不會比同一時期的明朝少。
你再對比一下曆史上同一時期的河北中部,自然災害大不大?彆說架空了,光一個蝴蝶效應,根本不是一回事。”
“是這樣?”
“肯定是。”不是,也得是!真要攤上小冰河時期,僅憑明史那點記載,如今無權無勢,跑哪兒都一樣。
所以還要賺錢,還要有功名在身,有立身之本想跑都比平民百姓有底氣。顧文軒再次點頭,“錯不了!”
這麼肯定?
不過?
既然從府城到清河村這十年來都無出現極大自然災害,應該和曆史上屬於小冰河時期的明朝不一樣。
或許是突然莫名穿越,還有了這個空間,自己患得患失地想多了?“行,你忙你的,我不打擾你了。”
大不了將這麵塞滿物資,一旦有險情出現就拽軒子躲進來,總不會又倒黴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賺錢才是頭等大事。
除了賺錢,還有人脈。
見顧文軒繼續畫圖紙,周半夏抱起筆記本,心想著如何給忍冬回信,給胡掌櫃去信,還有準備什麼年禮合適。
“去哪兒?”
“廚房,邊看劇邊燉湯。我把門開著,你忙你的,有事喊我一聲就行了。等等,外麵是不是誰拍院門了?”
“砰砰砰,爹,開門,我回來了。”
顧文軒認真側聽,“是大伯。”
“不是剛去縣城沒兩天?”周半夏放下筆記本,抓著顧文軒的袖子,“先出去,看情況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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