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婚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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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倆人,包括一旁在座的李氏,默契的不提給周二丫燒紙錢。就如過繼了,接下來還要修葺墳螢一樣。

類似白事,總要喜事過後再辦。又嘮了會挑哪一天好日子請人縫喜被,周四順趕緊讓周半夏早點回房休息。

這回連李氏也讚同。不看就這兩三天短短工夫,把她家三丫給勞心勞神的,天天燉肉燉雞,下巴還是尖了。

考慮到接下來幾天家裡更少不了人來人往,周半夏沒推辭,且愉快地結束了連著深夜出門踩地盤的活動。

隻是瘦嗎?

對著衣帽間鏡子,周半夏發現一點都不瘦。十六七歲的少女,發育的比她前世同一時期不是好一點點。

那時正好處於高中階段,還要擠時間打工擺攤賺錢,長期缺乏營養以至於整個人細瘦細瘦,乾乾癟癟。

不像如今,高府夥食好,不僅吃出了身材高挑,比村子裡同齡姑娘高出半個頭,曲線也出來了。

想到這兩天穿肚兜時總感覺怪怪的,周半夏便找出細棉布,計劃先做一套換洗裡衣和內衣練練手。

這邊她進入待嫁狀態,那廂顧文軒也開始修整新房,爭取以現有條件讓自己兩口子的小家住著更舒服。

原先室內隔出一間雜物房,顯得極為逼仄,還隱約透著一股子淡淡的黴味,地櫃箱子矮凳也有些年頭。

這次便連黃土混著麥秸夯的大火炕一起給拆了,等盤好炕床,連土爐灶也給盤上,雖小型,好歹占地小。

等顧二郎房裡也盤上土爐子,不止沒吵起來,還連其他三房全部有誌一同的不支持家中二老反對意見。

一個個有樣學樣的趕在這幾天往屋裡盤上土爐灶。家中泥坯子不夠,借也要先從村子裡借來泥坯子使用。

對外一致的借口,家裡人多,天冷想喝口熱水都不夠用。於是非常有意思的,除二老房間,全盤上土爐灶。

許是大勢已去,顧文軒發現二老不管他和四郎再如何折騰。隻要不找他們要銀子,基本上睜一眼閉一眼。

機會難得。

他趕緊“借”來的泥坯子和木料,水泥工和木匠活齊上的,親自動手靠裡牆隔出一間淨房,打了洗漱台。

見二老還是沒反應,飛奔到鎮上請裱糊匠帶齊所需用料,將東廂房屋頂和牆壁都給全部裱糊上。

不然,露在席子的房頂不遮擋一下,真擔心哪天晚上睡得好好的,突然掉下什麼蟲子老鼠就驚悚了。

可惜出於種種原因,三間屋頂都裱糊上了,但牆壁裱糊上的隻有他這一間房間,他爺奶問他哪來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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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人給的。

統統無話可說了。

找老丈人對證?

他和半夏早商量好了。

一切他解釋不清楚,說不清來源的銀錢都推到老丈人身上。半夏會私下和老丈人說還沒有分家,他不好承認。

反之。

半夏解釋不清楚,說不清來源的銀錢也都推到他身上。他再和爹娘通氣,他媳婦不好對外聲張其實有私房錢。

完美。

又花了一天時間,這回也是他自己動手。最後將房門給校對好,免得總關不嚴實,再給門窗櫃子都刷一遍漆。

漆乾,新房一切拾掇完畢,也到了成親前一天。

成親是大事。

一大早,顧家院子打掃乾淨,開始張燈結彩掛紅綢,新房前麵掛著又大又圓的紅燈籠,門上貼著大紅的囍字。

顧四郎的媒人陪同女方叔伯等人送來嫁妝,周家也隨後由媒人陪同周半夏堂大爺堂叔等人趕在吉時內送嫁妝。

誰早誰晚,無誰想壓誰風頭之意,僅僅是長幼有序而已。即便是周家由堂大爺堂叔出麵,也是其他叔伯屬相與新人相衝。

而屬相與新人相衝是否確實已無人關注,過繼到隔房便成旁人,倒是兩家女方嫁妝在清河村已經引起不小轟動。

按照俗禮,女方嫁妝送到要在院子裡擺會兒,俗稱曬嫁妝。

周四順難得大方一回,顧四郎的嶽家也不摳門。顧家前院空地上擺滿兩家嫁妝,其中家具就占了一大半空地。

此時除壓箱錢多寡無從得知真假,鄉下再殷實人家的姑娘,嫁妝能有如此已是極為少見。

尤其是周家。

最前麵的一抬,上麵用紅布包著敞開的六塊土坯代表有六畝陪嫁田也罷,大夥對此事基本上都聽說了。

反而是絲毫無對外聲張的第二抬,紅布上銀首飾就有兩副,還有銀的、玉的、珍珠的耳環什麼不下十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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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四季衣物鞋襪塞滿一對箱籠,還有好幾口箱籠也塞滿布料皮貨和幔帳門簾,擺出來隻怕塞不回箱。

嘶!

加上家具,喜被。

這是幾台了。

周老四嫁女頭一份了。

有此想法的人不少,但說出口的沒有。有看著還沒回神的,更多的是大喜的日子不會給顧家添堵。

單單顧六郎成親還好,怎麼誇都不為過,但顧四郎嶽家也準備不少嫁妝。看歸看,不好給送嫁妝而來的客人沒臉。

周顧兩姓雖偶有齷齪,但好歹一個村,連小部分其他姓的人家,對外的時候還是很團結的堅決不給村子摸黑。

眼看趕來看熱鬨的越來越多,院牆已經趴上不少人,嫁妝也擺了有會兒,兩位媒人很有默契地吩咐人搬回新房。

這邊看熱鬨的還沒有散場,顧家今天準備招待送嫁妝而來的女方客人和媒人的酒席也開場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散席送走客人,顧文軒正想回房,不料想在大門口剛轉身便被一位表叔拉住。

這位表叔是他祖母的親侄子,還是顧四郎的親舅,但再翻記憶,這位所作所為還真當不起他顧文軒長輩。

人有親疏之分。

理解。

但動不動故意踩著他父母,用來抬高自己妹夫妹妹就惡心了。尤其還常在他祖母麵前搬弄是非,讓他娘受儘委屈。

記憶裡就有對方在他祖母麵前說他娘這個表弟媳婦到底還是要飯的,不懂規矩,被他爹當場揍趴下的一幕。

“失陪,我還有事。”

“得!還不咋地,看不上窮親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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