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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順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中的,不止顧六郎守在路上,連顧二柱兩口子也誠意十足的等候在他家附近。
既然人都來了,顧不上多想,他先邀請顧二柱一家三口進屋坐坐。又不意外的,三更天了,還真進來坐坐了。
周半夏就覺得她智商都不夠用了,下意識給大半夜還能在她家門口偶遇被邀請進門的顧二柱與劉氏行了禮。
再被顧文軒一本正經地發出邀請說兩句的,眾目睽睽之下,被劉氏推著隨他來到前院一畦菜地旁的果樹下麵。
這位置倒不錯,既能讓院子裡所有人模糊看見又聽不到。抬頭看一眼頭頂,她一頭霧水地悄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文軒忍俊不禁輕笑,稍稍側過身,“還看不出來?我如今的爹娘不是一般中意你,怕你吃虧給你撐腰來了。
白天我爹娘請媒人上門,你是不是不知?之前你爹就在我家提到親事要你答應才行,剛說到一半你弟弟來了。”
她就說怎麼這麼著急,剛清醒沒多久,當娘的就迫不及待提起婚事。原來如此,周半夏點頭以示知曉。
“有(原身)記憶?”
“有,全部。你呢?”顧文軒取出一枚用紅繩係著的銅錢,“我懷疑如今就是我們前世,你看這個。”
不用看,周半夏都知他貼身戴了三十多年的這枚銅錢是個什麼樣子,之前還特意找過專家鑒定了此物。
如今回想雖然兩麵紋路模糊不清,可不就象是這朝代的銅錢?“這個不是你的,是他身上原本就有?”
顧文軒點頭,“還有件事。我融合記憶一點疼的什麼反應都沒有,很自然的好像原本是一個人,你呢?”
我?
不管是借屍還魂,還是重生覺醒前世記憶,現如今顯然已經不重要了。時間有限,還是先講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周半夏心裡一動,見人已經全部進正房,連偶爾進出盯梢的小弟也跑裡麵了,趕緊也挪近一步,開門見山地悄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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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聽我說。想來你該知道如今這個大梁國並不在曆史上,我有原身記憶,在高府老夫人小書房讀過史書。
通過種種跡象,我發現本朝開國皇帝是穿越而來的老鄉,不是這位,也會是他身邊極為親近之人讓曆史拐了彎。”
顧文軒一愣,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彆說,他翻過六郎的記憶,還沒發現這一點,更沒來得及往深處尋思。
六郎記憶裡最深刻便是親眼目睹大伯中不了秀才尋死被救一幕,他被嚇得退出族學以後不停學手藝,什麼都學。
“曆史上元朝就是被這位開國皇帝推翻,這位好戰的皇帝就猶如是繼承老忽遺誌的私生子,他也一直打到了歐洲。
所以如今連棉花、玉米、土豆、地瓜這些產物提前出現並不奇怪,國力好像也不知比拐到哪兒的前清還要強盛百倍。
所以我們要小心了,鬼知道他死了還留下什麼話給後代子孫。再想賺錢,也要等我們摸好底再行動,是吧?”
顧文軒故意稍作遲疑,“確實,你說的倒是沒錯。我就是有記憶,難免總有疏忽的地方,還得靠你監督掩護。
所以目前擺在我們麵前的頭等大事,還是要先儘快成親。越早越好,就這樣決定了,爭取下個月初就成親。”
催婚如催命啊,兄弟。
“不早點真不行。”顧文軒不放心再提重申一遍,他能不知老婆後來放下心結答應他求婚,他是孤兒才是關鍵。
如今可不比之前,老顧家四代同堂,小孩多的嘞,可不能把她給嚇跑了。“我總不能每晚偷摸翻牆進來找你。”
“……”周半夏看了看他,“行,我就說你回答的讓我很滿意,就你了。你先安分些,彆胡來就是了。
這可是古代,一定要小心行事,千萬彆被當成妖孽燒了。我可不想剛找到你,還要陪你在古代亡命天涯。”
顧文軒忍笑點頭,“肯定的。你不在,我不敢保證。有你在,我肯定小心再小心。對了,今晚到底怎麼回事?”
“有人天生命格奇特,五行欠虐……”周半夏三言兩句給總結彙報了一下今晚的事情,“揍一頓就這樣過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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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落水是不是還有內情?”顧文軒緊張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緊盯著她臉,“你再好好回憶一下。”
“我很肯定不是!”有些事情說來話長,一時半會兒說不清,周半夏知道他擔心什麼,趕緊告之真相。
“小姑娘到底不是村裡長大,洗衣物被條狗嚇得連攆都不敢攆,腳下一劃掉進河裡了。當時邊上無人,又不會水。”
“確定?”
周半夏瞪眼,“這能開玩笑?就連今晚鬨得去祠堂過繼,收集到的證物證詞也是我周半夏臨時湊起來的。
不然我至於懵的一時連你姓什麼都沒時間聯係起來,又不是腦子進水了。我辦事你還不清楚,何時讓人抓住把柄了。”
這倒是,是彪了些,但該有的手段倒是一樣不會少。顧文軒給了她一個大拇指,“我不是不放心你,是她年紀小。”
“可彆小瞧了人,這次純屬意外。小姑娘可不笨,有一部分證物就是她私底下花錢雇人找來,不然我也不好拚。”
說話間,小河從上房堂屋跑出來,周半夏趕緊發出提示,“先這麼說,待了有會兒,休想毀本姑娘溫柔賢淑人設。”
顧文軒忍笑,“沒事兒,回頭幫你圓回來。我要沒猜錯的話,他們肯定在裡麵商我們婚事。”
小河邁著小短腿飛快跑到近處,壓著小嗓子笑嘻嘻地說道,“六郎哥,我三姐醒來累到這會兒還沒歇著。”
顧文軒汗顏,他還不如一個小屁孩了!“是我的錯,走,你先回屋躺著。大夫咋說了,要不上城裡找個好大夫?”
周半夏總覺得還有什麼忘了說,搖頭,“沒必要,這大夫挺好。嗆水後遺症而已,多大的事兒,現在就沒事兒。”
顧文軒擔憂地看了看她氣色,可惜月色朦朧。“什麼都可以開玩笑,唯獨身子骨不行,可不能馬虎大意,不當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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