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警惕心,故人5k)
第375章 警惕心,故人5k)
看到這個提示,溫言眼神便微微一變。
不是幻覺?是真人?
溫言根本不信有什麼力量,能讓他穿越回幾十年前。
念頭一轉,他便有了新的猜測。
不管是不是真人,至少對於他來說,這就是真的。
也意味著,他在這裡受傷也好,死亡也罷,對於他來說,都是真實的。
那麼眼前這個,到底是不是真的王建軍的爺爺,都不重要,結果是一樣的。
在幾十年前剛剛開始靈氣複蘇,估摸著還沒幾年的時候,這位就已經化作了祭,還是大祭。
溫言不太懂這個大祭,在巫祭裡到底算什麼地位,算什麼級彆,是比普通的巫祭高一個級彆呢,還是高好幾個級彆。
但他大概能明白,這位的天賦和對應的契合度,簡直高到令人發指。
屬於那種天生巫祭聖體級彆,躺著就能漲修為的那種情況。
溫言甚至懷疑,在靈氣複蘇之前,這位就已經是祭了。
畢竟,巫的力量和知識,都是以血脈來傳承的,人家血脈裡就有力量。
用血條當藍條用的情況,又不是隻有巫裡有,那些道士的法門裡,就有不少東西可以這麼乾。
這是溫言看書學來的,其中一些指印、印法、印訣之類的東西,裡麵就專門提醒了,練習的時候,隻能單練指印,不能配合咒文和寶誥之類的東西。
若是沒有授籙的弟子,隨便在未開壇的情況下,瞎用某些東西,就會把血條當藍條用。
這東西危險的確是危險,沒刪除掉,純粹是因為有些緊急時刻,命都要沒了,也顧不得會不會掉血,會不會減壽之類的問題。
溫言念頭疾轉,飛速的查看完剩下的提示。
“曾經受過老君山啟蒙,開悟,參加過革命,行走在隱秘戰線。
學過最古老的醫,配置過毒,以毒攻毒,救人無數。
靈氣複蘇的第一年,便化作了大祭。
是最早確定靈氣複蘇的人之一。
最後找到了巫祭的其中一個起源地,鎮守此地,再也沒有離開過。
友情提示:貿然上門的你,最好先想想怎麼洗脫你是域外天魔的嫌疑。”
“臨時能力。
1:借目。
2:服氣真籙。
3:天罡起源步。
4:流溢。”
溫言飛速的試了試四個臨時能力。
借目:當對方同意的時候,你可以短暫的借用對方的視覺注:借出狀態時,對方會處於失明狀態)。
服氣真籙:無戰鬥力的真籙之一,服氣派授籙的目標之一,授籙者遵循規矩,可無病無災,壽終正寢出自老君山)。
天罡起源步:鬥法鏖戰的步法之一,擅騰挪轉移。
流溢:將你身上的陽氣、氣血、心火等力量,轉化成無時無刻都在向四方衝擊的奇特火焰需烈陽50以上,需新道,需心火)。
溫言看到這些臨時能力,還有那句友情提示,心裡就猛的一緊。
好家夥,四個臨時能力,算下來,三個都是防禦向的……
他換上了借目,看到這個臨時能力,他就知道是讓他借誰的目,除了童姒之外,他沒有任何理由去找第二個人借了。
這邊剛換上,手摸了一下玉佩,準備跟童姒說一聲的時候。
院子裡的老爺子眉頭微蹙,上下打量著似乎有些愣神的溫言。
天色還沒有大亮,這個時代,可還沒到村子裡都有路燈的地步,事實上,村子裡都未必的有電。
老爺子一隻腳頂著門,不讓門大開,一邊順手在門口麵摸到一把柴刀。
當透著破曉昏暗的光,看到溫言的打扮,與這個時代頗有些格格不入的時候,他便一手握柴刀,一隻手在門後麵的一個小刺上一點,單手擠出點鮮血,在門後麵畫了一個符文。
那藏在門後麵的另一隻腳也沒閒著,腳尖一抖,就飛速在地上畫了一個符號,然後一隻腳重重地踩在那個符號上。
同一時間,雙手雙腳,各自做一件事,趁著溫言愣神的功夫,就全部給做完。
要是溫言是歹人,敢往裡衝,被卡住的那一刹那,腦袋上就得先挨一柴刀。
要是溫言不是人,那就更讓溫言好看。
一句話還沒說呢,溫言就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他果斷換上了服氣真籙,他左手握拳,亮出了手背,手背上一個看起來很簡單的符籙出現。
“老叔,不要緊張。”
老人看到那個真籙,眉頭微微一蹙,再看看溫言的年紀,忽然露出了笑容。
“原來是老君山高足,失敬失敬。”
老人後退一步,稍稍將一扇木門打開,當溫言邁步往前走,一隻腳都跨過門檻的時候,就見一道寒光閃過,老人拎著一把黝黑的柴刀,當頭劈下。
那種凶悍的氣息,就像是一頭凶獸,驟然睜開眼睛,忽然間用儘了全力撲了上來。
要是正常人,被這凶猛的氣息一撲,瞬間就會激發源自於血脈裡的恐懼,隻需要那一瞬間的僵直,結局就會出現。
溫言沒受到影響,他甚至都沒在意被激發的被動基礎能力。
他秒換上天罡起源步,一隻腳發力,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身體一個大角度後仰,一隻手臂飛速的支撐了一下地麵,兩隻腳飛速交錯,瞬間後退了出一米多的距離。
同一時間,就見那黝黑的柴刀,咄的一聲,砍在了門檻上。
溫言看到那柴刀落下的軌跡,冷汗都冒出來了。
這老爺子下手可真狠啊,發力很是講究,他要是正常後仰,頭躲開了會被劈到胸口,身子躲開了會被砍腿,腿躲開了就會被砍到腳。
除非那一瞬間,能全身上下都躲開。
再看這老爺子,看起來年紀不小了,但胳膊比他的胳膊都要粗,這種長期乾體力活鍛煉出來的身體素質,可不是他這個年代的普通人能比。
他小時候是真見過不少老爺子這個年代的人,七八十歲了,都還能挑兩筐煤,健步如飛,乾兩個小時這種重體力活,也沒多大反應,讓年輕人看的心驚肉跳,你還不能說讓人家歇著,說了人家還不高興。
溫言一個翻滾從地上爬起來,就見老爺子單手拎著黝黑的柴刀,冷眼看著溫言。
“你這鱉孫,到底是什麼人?
可彆覺得我年紀大了,就糊弄我。
老君山的弟子,你這個年紀的人,壓根沒有人會選擇服氣真籙。
能下山的弟子,更不可能選擇服氣真籙。”
“……”
溫言砸吧了下嘴,有些無奈地道。
“老叔,我也沒說我是老君山的弟子啊。”
“那你哪的?”
“我扶餘山的。”
“扶餘山的弟子,為什麼會選服氣真籙?”
“我這隻是讓伱明白,我不是什麼歹人,找你有事。”
老爺子微微皺眉,想了想也對,雖然能授籙的未必是老君山的弟子,但是這道籙是出自老君山,其他地方的年輕一輩,若是想選擇這個,老君山若是覺得沒問題,也不會卡著不給。
畢竟有資格授籙的也就三山五嶽,但天下又不是隻有三山五嶽。
能得老君山授籙,的確不太可能是什麼歹人。
能授服氣真籙的,也不太可能是什麼歹人。
更不太可能在中原郡搞事情。
老爺子打開一半的木門,後退了幾步,溫言歎了口氣,先跟玉佩裡的童姒商量了下,借他的視覺用一下。
現在他覺得,給的臨時能力非常有必要,肯定不是隨便亂給的。
換上了借目,借到了童姒的視覺能力,眼睛一閉一睜,那一瞬間,他的眼睛都好似化作了重瞳。
再次抬頭望去,目之所及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那普普通通的中原郡鄉村大門之下,埋著一副像是狼或者狗的骸骨,但是這個骸骨是有頭顱的,那頭顱微微昂起,像是在呲著牙嘶吼。
兩扇門,其中一扇打開了,而另一扇後麵一個鮮血符文在亮起,左邊的門和門頭,都像是化作了一張張開的大嘴。
門上麵掛著的風鈴,都像是一隻隻大眼睛蟲子,在死死的盯著他。
而裡麵的地麵上,還延伸出一條條鎖鏈,猶如活物一樣,在緩緩的搖曳著,鎖鏈的一頭,被那個老爺子踩在腳下。
老爺子就這麼看著溫言,什麼也不說。
看到具象化出來的東西,溫言終於理解了,那個提示是什麼意思。
這老爺子到現在竟然都還不信他。
老爺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布置的這種手段,就等著來驗證了。
老爺子後退到院子裡,什麼也沒說,甚至都沒邀請他進去。
現在就等著溫言自己走進去。
要是他乃什麼妖魔之流,稍微弱一點,可能未經允許,壓根都跨不進去。
要是強一點妖魔,可以強闖,那麼強闖進入的瞬間,就是死期。
哪怕不是妖魔,肯定也會有影響。
溫言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老爺子經曆了什麼,警惕心竟然強到這種地步。
他邁步跨過了門檻,進入到院子裡。
在他進入的瞬間,掛在門頭上的風鈴,一隻隻眼睛綻放著紅光,掃過他的身體,最後什麼也沒做。
針對妖魔異類的東西,都沒有被處罰,但是他進入之後,還是有一條鎖鏈鎖在了他的腳上。
同一時間,他也收到了提示。
“觸發負麵buff,封禁鎖鏈。
在鎖鏈鎖住的範圍內,你的服氣真籙進入沉眠狀態。”
然後下一刻,就看到又有一條鎖鏈出現。
“觸發負麵buff,封禁鎖鏈。
在鎖鏈鎖住的範圍內,你的解厄水官籙進入沉眠狀態。”
溫言看著這裡的七八根鎖鏈,像是受到了吸引,接連鎖在他的腳上,每一條鎖鏈,都暫時封禁了他的一個能力。
但是很顯然,僅僅七八根封禁鎖鏈,根本不足以封禁他所有的能力。
老爺子也感受到了這一點,麵色微變。
溫言攤了攤手,表示不關我事。
“老爺子,你現在信了吧,我真沒什麼惡意,我是為了王建軍而來的。
您老人家總不可能到現在還看不出來,我壓根不是你這個時代的人吧?”
此話一出,老爺子愣在原地,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比這個時代的人,顯得太過細皮嫩肉的溫言,還有溫言穿的衣服。
他沉默了幾秒之後,長歎一聲。
“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我聽說的是這樣。”
“建軍呢?”
“我認識他的時候,就已經好幾十歲的人了。”
“他娶到媳婦了嗎?”
“有,他媳婦人非常好。”
“他有孩子嗎?”
“記錄上是有的,但是我沒見過。”
“你真是扶餘山的?還是加入烈陽部了?”
“真是扶餘山的,我沒加入烈陽部,算是烈陽部的特聘專家。”
溫言拿出手機,翻了翻相冊,翻到了自己的證件的照片,讓老爺子看了一眼。
老爺子看了看,隻是輕輕一跺腳,溫言就感覺到,封禁限製消散了,他目光看到的那些具象化的鎖鏈,也都沒入地麵消失不見。
“是不是出事了?”
“老爺子,你這就信了?”
“我觀你印相,你的確不應該見到我,你出生之前,我應該就死了。”
溫言現在覺得,這裡可能有很大的危險了。
這老爺子在剛靈氣複蘇幾年,阿飄都沒幾個的時候,就這麼猛,能讓他隕落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麼小事。
而且,他剛才還發現了一點可能算bug的東西。
這裡的年代,的確是幾十年前,可是靈氣複蘇的進度,卻似乎是跟現世同步的。
也就是說,若是這裡再發生幾十年前發生的事件,威力可能比真實的幾十年要凶猛得多。
溫言想了想,就把王建軍回到了村子裡,他受人之托,來帶走王建軍的事說了下,順便也說到了王建軍已經成為巫祭了。
老爺子拿著個煙袋鍋,點了一鍋子煙,靜靜的聽著溫言說起這些事情。
等到溫言說完之後,天都已經發亮。
老爺子磕了磕煙袋鍋,眼神都變得淩厲了起來。
“不知死活的鱉孫。”
正說著呢,其中一間房的房門被打開,一個腦袋大身子瘦小的小屁孩,一臉茫然的從裡麵走出來,看到外麵除了老爺子之外還有彆人,小屁孩立馬縮了回去,露出半拉腦袋悄悄的偷看。
老爺子對他招了招手,小孩有些警惕,從另一邊繞到了老爺子身邊,躲在老爺子身後。
溫言翻了翻兜,拿出一塊點心遞過去。
“來,嘗嘗,綠豆餅,很好吃。”
老爺子替小屁孩接了過去,他接手的瞬間,手微微一頓,認真的看了一眼手裡的點心,他察覺到了裡麵蘊含的奇特力量。
“謝謝。”老爺子認真的道了聲謝,然後將點心交給了小屁孩:“吃吧。”
小屁孩接過點心,看了看,然後掰開了一半塞到老爺子嘴裡,再看了看另一邊,想了想,又掰開了一半,將其中一半小心翼翼的遞給溫言。
溫言莞爾,接過了點心,塞到了自己嘴裡。
老王小時候看起來傻傻的,好像有些營養不良,可他被老爺子教得很好,很有禮貌。
溫言又拿出幾顆糖果,交給了小屁孩,讓他每天吃一顆,不能多吃。
還是老爺子替他收下了,小孩才敢收。
老爺子沒急著做什麼,他告訴了小孩,鍋裡有餾好的饃,讓小孩餓了自己吃,他今天有事情要出門。
老爺子回到房間,拉出來一個箱子,裡麵有羽衣大氅,有怪異的麵具,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掛飾,像是不知名動物的骨頭,一些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頭骨,還有像是沁了鮮血又乾涸掉的古怪木仗。
老爺子收拾好東西,反鎖好了門,帶著溫言離開家。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來敲門。
村大隊的人,帶著幾個帶著臂章的人來敲門,其中一個人,大聲叫喊。
“王老頭,你的事發了,趕緊開門。”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明白政策。”
隨著叫喊聲,其中一個年輕人,臉上開始浮現出一絲青色,他的眼中泛著一絲戾氣。
“跟他客氣什麼,這種裝神弄鬼的家夥,現在還敢搞迷信這一套!”
“就是,那家人都舉報了,他給人招什麼魂!”
幾個年輕人眼中戾氣橫生,腦後坐著一個小鬼,不斷的吹氣,煽風點火。
終於,一個年輕人忍不住了,直接拿著斧子砸開了鎖。
當他們邁入大門的瞬間,門樓就像是一張大嘴,直接將那年輕人脖子上坐著的小鬼吞噬掉,當場讓那小鬼神形俱滅。
馱著小鬼的年輕人像是絆了一跤,一頭磕在了側麵的牆上,他的額頭右邊,一道三四公分長的傷口出現,皮都像是被揭開了,露出下麵的骨頭。
見了鮮血,更讓這幾個年輕人瘋狂。
老老王留在這裡的神秘力量,對那幾個帶著臂章的年輕人沒什麼效果,他們衝進院子裡,橫衝直撞,推開一扇扇門,想要尋找到老老王在哪。
最後隻找到了待在家的小屁孩,還有廚房鍋裡餾著的倆黃麵饃饃。
……
天色放亮,王建軍也醒了過來,起床收拾了東西,準備先去他爺爺的墳地祭拜一下。
等到要出發的時候,終於等到了來幫忙帶路的人,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額頭上還有一道長長的難看疤痕。
老農告訴王建軍,時間太久了,很多人都不記得了,長時間沒人祭拜,除了當年幫忙完成後事的人之外,其他人恐怕都找不到他爺爺的墳在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