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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滋”
視線交錯,明晃晃的威脅瞬時侵襲而至,讓憂鬱男隻覺得內心有一股無名火在極速上湧,後槽牙都咬合的繃緊。
當他好不容易壓下翻湧情緒時,卻發現對方早自己一步,錯開了身形,嘴角帶笑推門而入了。
“呋”
步入酒店廳前回廊的王長樂,快速斂去嘴角的笑意,方才的精神交鋒,他的確是占據了上風,可意誌力判定並未通過。
不得不說,7階違規者實力的確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了,即使憂鬱男並非心靈係,可階位和屬性的壓製還是讓王長樂,感到了棘手。
若是之前王長樂是選定憂鬱男作為目標,極有可能無法得手,看來他得從這雲巔酒店入手。
方才這憂鬱男看上去,是在邀請他進入酒店,實則是在暗示王長樂。
‘看,你的計劃已經被我們看穿了,這裡就是專門等著你的陷阱,你還要進來嗎?’
若王長樂未能從烏魯記憶裡,獲取關於『雲巔酒店』的信息,驟然看到仇敵出現在‘陷阱’旁,還真可能會退走。
因此王長樂猜測,違規者不一定是算到了自己會出現在『雲巔酒店』,而有可能是『錫安』能被算作絕對安全點的區域,都被做出了安排。
他王長樂能通過鏡麵進行空間轉移,違規者未必沒有與之對應的手段,隻不過恰好在『雲巔酒店』被撞上了。
“嗯?!”
感知了下後方已起身的憂鬱男,王長樂當即穿過了回廊幕布,步入大廳。
下一秒,王長樂就頓住了腳步,空曠的酒店大堂內,所推行的還是哥特風格,唯獨酒店前台頗為不同。
在設有十個半封閉櫃台的同時,每處櫃台前還放著一尊不同種類彆的晶體雕像。
其中有類人植物,也有異獸,還有頭角崢嶸的羊角少女,擺放最多的是形似金色肺臟的雕像,足有五座。
不同於其他雕像,即使是異獸都惟妙惟肖,金色肺臟的雕像做工很是粗糙,或者說朦朧,即便相隔不遠,也讓王長樂有種霧裡看花的感覺。
而且那金色肺臟不論怎麼看,都是一個完全病變的肺臟,表麵爬滿著金黃色顆粒狀的球狀凸起,甚至還結出類似小葡萄藤的分支結構。
朦朧的光影下,仿佛每一根肺管都在不斷向外噴吐著病原體,膿液外溢。
但僅一眼,他的目光就被勾住了,無他,隻因王長樂感知到了神靈力量的殘留,也感知到了病變的氣息。
若說其他的雕像代表著不同體係的的神靈,那眼前這尊金色肺臟,所代表的就是神性與疫病的結合,象征著終末之界的專屬神靈。
最關鍵的是,這些東西並不存在於烏魯的記憶中,也就是說這些神靈雕像屬於是近些年的新產物。
或者說『錫安』不但有完善病症體係,神靈係存在也已經被接受了,還衍生出了某種特殊類的神靈,這或許是『錫安』對古神之力遏製的嘗試。
“客人,那接下來就將由我來為您辦理雇傭評定。”
就在王長樂駐足思索之際,憂鬱男那溫潤的聲音就再次從身後響起,察覺危險的歐珀,很是利落的就完成了‘寄生附體’。
在全屬性提升中,王長樂剛抬眼視線就再次與之撞在一處,也對上了憂鬱男那雙不甘的眸子。
不,應該說是滿是惡意,不斷分裂的‘重瞳’,以及在眼底構成精神法陣。
“我怎麼不記得,有說過我要辦理雇傭評定,你應該是聽錯了,我剛剛說的是神性評定。”
無視心靈/法術控製的王長樂,對於洶湧而至精神力無形的侵襲,再次上前一步,裂嘴,笑。
下一秒,王長樂臉上肉芽增生,瞬間長滿了各類瞳孔,驅散湧入精神能量的同時,開始對憂鬱男進行情緒縮放。
“嗡!”
無形的精神力在兩人之間激蕩,很快就在壓製與反壓製中,化作無形的精神力場。
一時間,引得四方空氣都微微震蕩,第二波交鋒隨之開啟。
“你要進行神性評定?!”
“是啊,有什麼問題麼,還是說這神性也是由你來進行評定?”
“不是,我……”
“既然不是,那就退下吧,說句實話你如果不完全放開了跟我打,不論是精神還是心靈,吃虧的可都是你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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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怎樣,呀,堂堂七階違規者心理素質這麼差?嘖嘖嘖,都氣的紅溫了,要不然,你還是在這把我打死了吧。”
“這是在做什麼,工作時間擅自離崗,還跟客人發生爭執,還不滾回去,喬拉夫這家夥,招人越來越隨意了。”
就在憂鬱男怒目圓睜之際,把玩著手杖的潔西卡,剛步入大廳就看到了眼前一幕,瞳孔一縮。
身形閃爍間,潔西卡那樸實無華的手杖就輕鬆破開兩人間的精神力場,杖尖瞬時點在憂鬱男的額頭上。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憂鬱男身體瞬間如破布般飛出去十數米,撞在異獸櫃台才停了下來。
潔西卡看都沒看憂鬱男一眼,轉身就以嚴肅而複雜的眼神望向王長樂。
“奈裡安先生,基於紳士原則,您剛剛發來的消息可都是真的?”
“我就算說是,您也不一定會全信吧,但我想這個東西,以及這份圖案潔西卡女士,您應該認得。”
王長樂僅以眼角餘光,瞥了眼久久無法起身的憂鬱男,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心裡也再次對表情嚴肅的潔西卡實力,有了全新的評估。
眼前的女人,就算真實實力沒有到8階,綜合實力也絕不會低於鐮倉,他忽然有些慶幸,自己今天帶的是【一騎當千】稱號。
否則陡然挨上這麼一下,他恐怕也會難受好久了,王長樂反手就取出了【鎰礦】,精神力也隨之凝聚圖案。
“[鎰礦]和[時鐘塔]……那我現在該怎麼稱呼你,奈裡安先生,還是來自聖城騎士?”
隻一眼,潔西卡就已經在心底確認,之前那條消息的真實性了,也放下了嚴肅的神情。
要知道,在各大源疫區,沒有達到銀尊級彆的戰力,連通過幻夢境進入『異魔星』的資格都沒有,就更彆說王長樂這種不過開源級的存在了。
對方能拿出這種物資,那就隻有一個解釋,眼前的男人已經不是『錫安』的奈裡安,而是來自於異魔星的某人。
“奈裡安家族本就與聖城有所關聯,你可以叫我奈裡安,當然,我更喜歡彆人稱呼我為園丁。”
“園丁?”
“鏟除惡瘤膿瘡,治愈世界創傷,既是園丁的工作,也是騎士的本願。”
感知到潔西卡情緒認可的王長樂,不但順勢就將『異魔星』騎士的身份應了下來,指尖微動,一縷幽光溢出。
下一秒,神靈幽光剛落在了灰暗的牆壁上,就在牆壁上以大量菌群,勾勒出了『g≈d』的標誌。
“我想『錫安』應該不會拒絕一位,來自友邦的生命係神靈加入吧。”
“生命係神靈之力……這個我無法給您答複,要不,我們還是談談您之前所說的事?”
“也好,作為加入『錫安』的誠意,我先說結果,再談其他。”
明白自己現在身份存疑,已經被歸為『異魔星』的王長樂,沒再多話直接就切入了正題。
以精神力具現獸令時,他也隨手構建出了廢棄孤兒院的大致輪廓。
“潔西卡女士,可以去那座廢棄的孤兒院頂樓,鴿子窩裡麵看看,那裡應該會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園丁先生,能冒昧的問一下,這個消息你是怎麼知道的麼?”
“烏魯是由我抓回來的流放者,神靈想知道這些並不難,隻需要些許信仰之力……而且這並不重要,不是麼。”
“是不重要,您繼續。”
“潔西卡女士完全可以安排孤兒院的人去查看,我們就坐這兒等,相信很快就能收獲【獸令】了。”
“那就麻煩園丁先生多等等了,如果消息屬實,我會向立即上報,『錫安』不會虧待任何一位紳士的付出。”
“獎勵就不用了,我希望潔西卡女士,能幫我個小忙。能說說文明交流資格的事麼?”
眼見潔西卡取出[疫卡],開始低頭擺弄,王長樂就知道計劃成功大半了,偏頭望了眼狼狽起身的憂鬱男,無視對方眼中的殺意,嘴角翹起燦爛的弧度。
【獸令】並不會讓紳士高層信任王長樂,但隻要他不說出第二枚獸令的情況,那他和烏魯就將具有同等價值。
這種情況下,就算暗中還有八階違規者,王長樂也能確定,不會有人敢在『錫安』動他了。
“你要去參加文明交流賽?可你不是……”
“現在的我隻是奈裡安的領主,也是『錫安』的一位紳士,想去舊世界見見世麵,這個要求不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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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以您的實力原本是夠了,但現在情況比較複雜,若是能處理一起惡性病症事件,我想應該就不會有人有異議了。”
放下[疫卡]的潔西卡,想到方才傳來的消息,她又麵色古怪的看了眼王長樂,能單人擒下烏魯,這份實力就算放到開源級也是頂尖的存在了。
再加上神靈身份的特殊,以及分部傳回消息的真實性,其實直接讓這男人進入病灶世界,也是有不少議員同意。
唯獨喬拉夫提出了關於身份的異議,文明交流賽前突然出現這麼一尊高戰力,即使是友盟,也不得不小心。
“惡性病症事件?這雲巔酒店記錄的事件,算麼。”
“您這是準備前往禁區?”
“嗯,想去看看,我知道在【獸令】正式回到組織前,提供的消息真實性依舊存疑,正好趁機處理下事件。”
關於【灰域】的強度劃分,王長樂心裡自然知曉,從高到低大致分為:
死域>禁區>荒區>深層>淺層>人造
在這世界上絕大部分『灰領域』都屬於淺層~人造,所盛行的生存規則大多也隻是些禁忌事項,就算違背也不會產生什麼太大影響。
可進入【荒區】及以上的強度,禁忌事項就會成為類似於【裡界】規則的存在,有著獨特的力量。
一旦違背[規則],就有很大概率觸發‘即死’或‘汙染’等特殊能力,開源級瞬間重傷垂死,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我這裡有個小忙,希望潔西卡你能通融一下。”
“如果是雇傭評定事情的話,我可以做主幫你拿到初階的最高身份。”
“那就太感謝謝潔西卡女士了,這是我自己釀的酒水,希望您能喜歡。不過,我想讓您通融的是其他事。”
“你說,我儘量滿足。”
潔西卡低頭嗅了嗅【惡魔酒釀】,在發現是自己未曾嘗過的酒水後,很是優雅的就收了下來。
“我希望潔西卡能安排我和那位小哥,一起進入灰域,執行任務。”
“他?!這不符合……”
潔西卡看了眼,那麵色黑成鍋底色,卻是敢怒不敢言的憂鬱男,精明如她,自然明白其中緣由了。
潔西卡剛想嚴詞拒絕,這並不符合紳士的品格,但王長樂的下一句話,卻瞬間讓她把話收了回去。
“等我把惡性病症事件完成,潔西卡女士不僅將收獲第二枚獸令,還有烏魯這些年的存貨。”
“第二枚?還有第二枚!”
“第一枚是誠意,第二枚就當我交潔西卡這個朋友了,你覺得可好。”
“烏魯這小子,藏的可夠深的了,怪不得『癌宮』都找上門……這件事不符合紳士的品格,但朋友之間的事,我想並不涉及品格,對吧。”
潔西卡望著眼前的男人,隻覺得無比順眼,甚至連帶著對監獄底層那位三緘其口的烏魯,生出幾分惡感。
這件事情的確不符合紳士的品格,但是符合紳士的利益,對於【獸令】高層有多看重,潔西卡很清楚。
若她能一次性追繳兩枚,要不了多久自己或許就可以病灶中心了,成就銀尊,甚至是尊者。
想到這兒,潔西卡當即高舉酒杯。
“當然,那這一杯敬友誼長存。”
籌光交錯片刻後,潔西卡帶著滿臉笑意剛離開,憤懣許久的憂鬱男,也準備緊隨其後離開。
王長樂腳下微動,身體就橫在了門前,臉上帶著同樣的淺笑,囈語。
“這位違規者先生,馬上就要組隊了,你馬上就要有機會能殺死我了,可你怎麼好像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