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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
王長樂眼前的情景極速變換,一座布滿了奇峰怪石,跨越百裡的大裂穀,率先就映入眼簾。
視線從高空向下俯瞰,他暫時無法判斷方位,但從光照角度來看,這裡應該與勃朗托高原,屬於同一區間。
下一秒,視角快速拉近,王長樂的目光穿透層層迷障,很快他就在一處布滿植被根係,漆黑而狹長的洞穴,看到了一位以血色臍帶‘上吊’的男人。
若非微微隆起的脊椎骨上,褐色腫瘤還有血肉蠕動的跡象,王長樂都要以為這男人已經進入瀕死了。
從這家夥的血色皮甲上,到處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刀痕來看,受傷頗重,甚至有幾處血肉外翻,都有骨頭碴子冒出來了。
不過沿著傷口滴落血跡,嫣紅輕易,又明顯是新傷,結合烏魯的現有狀況,王長樂莫名心頭一緊。
然而當他試圖將周圍的狀況,看的再仔細一些時,王長樂的視角又開始快速拉遠,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
憑著生靈之瞳的強悍眼力,他還是在雲霧間,找到了數位正在搜尋蹤跡的人影,記入心底。
“好了,我找到了!”
王長樂眼中的焦距恢複,他剛鬆開手中逐漸消融的鮮血印記,就與埃弗的目光撞在了一處。
不過迎著埃弗眼中期盼的王長樂,並沒有選擇繼續這一話題,他現在首先得弄清楚的是,自己所看到的那些人是怎麼回事。
畢竟這個世界危險度,對王長樂而言,並不比異魔星低,謹慎些總沒錯。
“找到了?!那人在……”
“在哪先不談,你給我的委托消息裡麵,怎麼沒說這次還有其他的勢力也在追捕『流放者』?”
“你說什麼?其他人……癌宮的尊者已經把人抓到了?!”
“烏魯現在躲在一處溶洞中,追捕他的應該不是癌宮的人,形象大概是這個樣子……”
望著那張驚疑不定的臉,仔細感知過情緒波動的王長樂,眉頭再次皺起,顯然埃弗對自己所說的事並不知情。
現在的狀況,著實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大裂穀中正在搜尋的人,實力或許強於烏魯,卻絕不會是癌宮的『背瘤尊者』。
否則這位癌宮的流放者,沒可能完成逃脫,還有時間進行‘戰後’養傷,要知道,同力量體係高階對低階,從來幾乎是碾壓的姿態。
意念微動間,王長樂當即就以精神投影的方式,將腦中那幾位追捕者的形象具現了出來。
隻見為首的兩人身穿泛著月色布衣,臉上則帶著銀色鏤空的麵具,額頭還印有月牙的痕跡。
在兩人身後,則是一位身穿黑色皮衣,身上浮動著血色氣息的光頭佬,形象不甚清楚,卻帶著種無名的壓迫感。
“麻煩了,是[苦痛僧院]的僧侶和[星殿]的獵人!”
當埃弗看清精神投影的瞬間,臉上的驚疑不定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難言的頹敗。
沒能從腦中搜尋到相關信息的王長樂,心裡一緊,下意識開始揉搓眉心。
以他經驗來看,這種未曾出現在大眾視野的組織,要麼就籍籍無名,要麼就強的可怕。
“[苦痛僧院]和[星殿]…具體說說。”
“[星殿]是新月麾下的組織,是為那些願意接納病症,融入世界的虛空外來人員所設立。在接納[月化]病症後,可通過協助其他組織行動的形式,暫時離開勃朗托高原。”
對於『星殿』這個組織,埃弗訴說的語氣中並沒有太多重視,反倒是有種隱約間的優越感。
但凡是接收[月化]病症,從而試圖融入世界的虛空人員,大多都相當於被打上了奴隸的標簽,將永久受到新月的管製,實力最多也就開源級。
不過在提起僧侶時,埃弗臉上卻滿是凝重之色,她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一個追擊任務,竟還能牽扯出舊世界的流氓組織來了。
“至於苦痛僧侶,通俗來講屬於舊世界監獄獄卒,任何舊世界的個體,隻要妨到世界疫病的發展,自身的[罪]超額就會遭到苦痛僧院的通緝與抓捕,它們有著能無視源疫區和現界特權。”
“看來我們要抓捕的這位『流放者』,手裡掌握的秘密還不小,三方勢力都想要人。”
王長樂現在倒是有些明白,紳士組織安排的這項任務,在擁有大量獎勵的情況下,還會給他增加一位(偽)7階戰力了。
王長樂原以為埃弗的存在,是為了監視自己,現在看來紳士組織應該是早早就收到消息了。
一念及此,王長樂目光就落在了埃弗的身上,他的臉上則流露出為難的神色,放棄任務當然不可能,不過任務難度提升了,利益當然也得提升。
“這麼一看,紳士組織給的獎勵,要不,我們還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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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勵的事我可以向上層去申請,你先說說烏魯現在在哪吧,僧院都出手了,我們必須要趕在僧侶抓到烏魯前,完成轉移。”
王長樂的‘棄’字還沒出口,就見原本還滿臉凝重的埃弗,陡然起身,一口回絕。
烏魯身上有什麼秘密埃弗並不關心,但她清楚牽扯這麼大的事件,一旦搞砸了,組織處罰的力度,絕不是自己所能承受。
“否則,一旦被僧院鎖鏈束縛,任何勢力就都不能再插手了。”
“在洛托姆裂穀,距離這裡大概有700多公裡,距離聖卡洛斯州也隻有800多公裡了。”
“那我們趕緊走吧,不能讓僧院找到烏魯,也不能讓這家夥進入聖卡洛斯,『恐懼馬戲團』最近就在有演出,到時候事情將會變得很麻煩。”
“馬戲團……用走太慢了,這次就算還你剛剛的車錢了。”
這‘馬戲團’三個字,剛落入王長樂耳中,他腦海中就浮現出了那張,掛著掛機妝容紅色小醜的臉來。
再想到這裡與異魔星的關聯性,王長樂的身體就莫名一顫,如果可以,他實在是不想與之碰麵了。
一念及此,王長樂單手就落在了埃弗的肩膀上,眸光微動,兩人瞬間就在空間漣漪中,從原地消失。
……
洛托姆裂穀,溶洞。
“啵”
幽暗的空間中,一聲輕微的響聲剛在洞外響起,以肉色臍帶‘上吊’的烏魯,陡然睜開雙眸。
銳利雙眸所投射的凶光,瞬間就落在了洞口,泛著金屬光澤的白蛇身上。
“簌簌”
下一秒,白蛇順著藤蔓縫隙就遊進來,以金屬構建的軀體,蜿蜒攀附至岩壁上,烏魯眼角也隨之沉了下來。
遊動的身形非沒有半點僵硬,反而異常迅捷,泛著湛藍色微光的電子眼,漸漸的成了洞穴裡唯一的光源。
其實自從脫離癌宮,僧院的追擊就未曾斷絕過,但烏魯憑著‘秘客’職業的隱匿能力,每次都能輕鬆躲過。
可直到前幾日,有[星殿]的新成員加入,情況就變了,對方投放出的這種機械造物,似乎有著無視隱匿的效果,
隻要靠近一定的距離,就能完成檢測,就算當場破壞了,也能及時發出警報,而且對方手中的這種造物極多。
“啊昂!”
機械白蛇很快就遊到了百米開外,它剛警惕的昂起身體,‘上吊’的烏魯瞬間消失,再出現時人已經竄出了洞口。
刹那間,嘹亮而獨特的音波警報,就在溶洞的回蕩增幅下,瞬時透體而出,響徹山穀。
“唰”
“該死!”
落在山澗中的烏魯,剛將血肉臍帶纏在腰上,他就感知到了數道,飽含惡意的目光投射而來。
烏魯低頭看了眼,自己肋下幾處剛長好的斷骨,連血肉表麵創口都還沒來得及愈合後,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嗤”
“震感捕獲”
四方空氣震蕩,烏魯身體陡然微側,一枚細長的銀色子彈,就擦著他的麵頰極速掠過。
於無聲間,當即就在山石上留下一處漆黑的彈孔,下一秒,數十道銀色細蛇,就從洞口竄出。
“嗡”
那昂起頭的細蛇,湛藍色的雙瞳陡然釋放出重力波紋,瞬間就讓向後逃竄的烏魯,速度降低了不少。
兩道頭戴銀色麵具,手持長劍的人影,瞬時從迷霧中極速掠出,雙劍撕裂音障,破空而至。
“嗡”
也就在這一刻,原本準備逃竄的烏魯卻停下了腳步,脊椎骨上的瘤狀物,在肉色臍帶的萎靡中,陡然顫動。
一道由無數疣狀組織構成,銀與銅交雜的框架,瞬間從烏魯的頭頂浮出,以肉體摩擦聲幻化的曲調,蔓延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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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盤桓的機械銀蛇群,在曲調響起的瞬間,就化作一條條布滿疣狀物的觸須,將烏魯護衛在內。
“唰”
下一秒,破空而至的雙劍,卻借著臨空斬出的劍芒,陡然完成變向。
兩道身影落地,隔空對視一眼後,幾乎同時選擇極力後撤,避開疣狀物蔓延的侵襲,絲毫沒有要再進攻的意思。
可也沒有選擇撤退,遊弋在疣狀物蔓延區域邊緣的兩人,隻是遠遠盯著烏魯頭頂上,十不存一的疫值框架。
“欻”
得到喘息機會的烏魯,同樣也沒有選擇進攻,他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繼續戰鬥。
至於這些來自『星殿』的家夥,充當的不過是鬣狗的角色,真正讓他棘手的是『苦痛僧院』的僧侶。
在疣狀物蔓延達到極限的瞬間,隻見烏魯腳下一點,轉身就逃,當即就從原地消失。
“咚!”
下一秒,消失的烏魯卻如炮彈般倒飛而回,沿途撞碎百米樹木後,才在塵土四起中,停了下來。
詭譎音樂中斷,以疫值構成的框架也隨之見底,穩住身形的烏魯,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鐮倉,我說了很多次了,我手上沒有你們要的令牌……”
“你如果放棄抵抗,看在曾經同為紳士的份上,跟我回僧院,我可以不為你附加『印』。”
身無寸縷的僧侶,絲毫沒有將烏魯的話放在心上,臉上滿是淡然的神色。
仿佛全身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金屬尖刺,僅僅呼吸,就會讓全身血肉外翻,而那宛如綻放的血色蓓蕾,不是他自己般。
不,應該說這家夥特彆享受這種由[金屬]和[痛苦],附加於肉體的感覺。
就在兩方人馬陷入短暫僵持階段時,距離雙方千米外的陰影裡,王長樂和埃弗也已然抵達。
無視身旁,從落地就用滿含驚異目光,直勾勾望向那血色僧侶的埃弗。
王長樂憑著氣息感知,很快就對現場人員威脅度有了大致的劃分,心裡也有了初步計劃。
“彆看了,那種‘hentai’兄貴,一看就不會喜歡女人。”
“誒,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以你的能力,能聯合烏魯短暫的擋下那位僧侶麼?”
“你想要乾什麼?”
“還能乾什麼,先打破包圍圈,讓烏魯有路可退,再來解決後事。”
王長樂自然知道就這麼介入戰鬥,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但若等烏魯被僧侶抓捕,再想從對方手中搶人,那將會是一件更危險的事情。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從埃弗口中得到了關於『苦痛僧院』的所有信息,一旦罪犯被抓捕,埃弗就算想出手,都不能了。
兩害取其輕,隻有將短暫拖住僧侶,讓烏魯成功逃走,才能夠解決眼下的困局。
至於之後的行動,王長樂低頭看了眼歐珀,小家夥當即一分為十,眨眼間就鑽入了鏡麵空間。
“鐮倉,是『慢性甲基鉛中毒』的零號病人,能通過吸收任意形式的『痛苦』強化自身……我的樂章,最多能堅持10秒。”
倏然抬頭的埃弗,臉上迅速閃過一抹茫然,她隱約能猜到王長樂要乾什麼,但內心還是有些不確定。
“10秒時間太少了,我拖住僧侶,你去負責把『星殿』的人解決了。”
王長樂歎了口氣,心裡很快就有的決斷,就在埃弗詫異的目光中,驟然從原地消失。
當他再出現時,人就已經到了空中,也就在空間波動的刹那,場中所有人的目光,幾乎全落在了王長樂身上。
下一秒,王長樂體表增生出大量眼睛,視線交錯間,磅礴的精神力隨之透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