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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劉桐而言,曹操到底什麼情況已經不那麼重要了,甚至真要說的話,愛誰誰,誰誰,都無所謂,掛陳曦的時候多了,一些遊離的精神信息也自然而然的影響到劉桐的思維。
再加上劉桐本身對於曹操的感官也就一般,畢竟和劉備、陳曦待久了三觀都會受到正向影響朝著向好的方向發展,實際上看看賈詡和李優就知道,這種純粹的惡人都在這種影響下朝著正常人的思維模式發展了。
故而聽到陳曦說是曹操現在被陳宮操控什麼的,完全沒有特殊的感覺,反正影響不到自己。
“行吧,殿下都覺得是好事,那肯定是好事了。”陳曦笑著說道,然後拿起筷子準備再吃幾口。
“桐桐,膳房的新鮮羊湯出鍋了,煮的鮮香。”絲娘的大眼睛撲閃著,這一刻連陳曦都能看到絲娘眼中的光。
“走走走,吃羊湯,在世界裡側的時候天天吃海鮮,現在回來吃火鍋還是海鮮味,果然還是得上羊肉,啊啊啊,好久沒吃黃羊了,想吃。”劉桐興衝衝的起身,準備帶著絲娘去膳房那邊混頓羊肉。
絲娘拽著劉桐瞬間原地消失,不用想就知道去了膳房那邊,沒辦法給宮內備膳的膳房最近隻給武安君和淮陰侯準備,其他人都一樣,而今個武安君和淮陰侯帶著食材和湯鍋跑路了,宮內膳房的人除了留守人員,其他人都去了大膳房那邊。
劉桐和絲娘就算回來,現做也需要一點點的時間,更何況這種突然回來,陳曦這邊沒有報備,雖說也有備著一些可以迅速開飯的夥食,但想要現做的羊湯,那真得等等了。
畢竟湯類這種東西,那熬煮是真的要時間的。
“不管是看了幾次,都覺得嫻妃的功能性是真的離譜。”諸葛亮眼見絲娘和劉桐原地消失,頗為感慨的說道。
“嫻妃的功能性經過了子龍的證明。”李優撇了撇嘴說道。
趙雲號稱什麼個體秘術隻要讓他看到,下一秒就是他的了,甚至還能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開發優化等等,為此呂布開發了一大堆的特殊秘術都被趙雲給白嫖了,然而麵對絲娘的那些特殊能力……
趙雲看了十幾遍都沒有一點學會的跡象,由此可見,這玩意兒根本不是什麼秘術,大概率是接近於天授權柄之類的奇怪東西,總之最近被困在泰山的左慈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自己可能不是從歸墟裡麵找了怨種神女,而是某個神女逮住了一個怨種成功溜了出來。
小醜居然是我自己係列,總之左慈承擔了一係列的因果,現在據說人都快化成石雕了,一動不動的那種。
“壓根就不是什麼秘術,隻能考慮用奇跡化直接硬撼現實去實現這些離譜的技能了。”韓信神色平淡的回答道,“我也溜了,去喝點羊湯,冬天的第一碗羊湯,美滋滋。”
韓信跑路之後,白起快速的用勺子將鍋裡麵的肉撈出來,大口咀嚼結束後,果斷對著三人抱拳一禮,然後也就跟著消失了。
“這倆人是得了公主恐懼症了嗎?公主回來之後,也就跟著跑路了,至於嗎?”陳曦眼見兩人迅速消失一臉古怪的看著李優和諸葛亮說道。
“公主出去了小半年,你猜這兩位會在未央宮乾什麼?”李優神色平淡的詢問道,“說實話,若非我強製要求宮女進行打掃,你可能會看到垃圾場,這倆人在某些方麵可能有些惡習。”
陳曦抬頭望天,然後看向李優,有毛病的是李優才對吧,這是什麼惡習,純爺們住在一起,亂點才正常好吧,整個家裡整潔如一的,有幾個是正常男性,男生不都是差不多看得過去就行了嗎?
“算了,不管他們了,我們將剩下的收拾一下消滅掉就是了。”陳曦笑著岔開了話題,糾纏於這種事情沒有什麼意義。
傍晚,夕陽西下,暮色沉沉,礙於當前手頭工作確實較多,郭嘉、法正等人也都沒有按時下班,整個政務廳裡麵散發著濃濃的羊湯味兒,吃飽喝足的一眾文臣依舊在埋頭苦乾。
“上一次這麼努力工作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法正翻看著手上的公文,隨口對郭嘉吐槽道。
“少說幾句,快年末了,這樣再正常不過了,再說今年為啥這樣你還能不知道?”郭嘉撇了撇嘴,魯肅沒在,劉曄不出內宮,現在隻處理關於各個諸侯的事情,滿寵、糜竺都沒有從地方脫身,孫乾和簡雍啥情況所有人都清楚,政院真正的大佬就剩這麼多了,能不忙嗎?
“伯寧應該快回來了是吧。”法正想了想詢問道。
“其實伯寧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懂,去各地視察也隻是為了平複自身的心態,否則很容易在之前那件事上爆發出激烈的衝突。”郭嘉半眯著眼睛開口說道,去年那件事的影響其實非常深遠,但現在站在事後思考的話,早在劉桐建元之前就埋下了隱患。
“其實大家都挺不容易的,子揚估計也沒有想到會這樣,早知道這樣的話,他當年絕對不會去推動那件事,沒那件事,咱們現在還能多一些郡主拿來拉大月氏。”話是這麼說的話,但法正卻是沒有一點點的悔恨,當年那件事不這麼做的話,他們就被摘桃子了。
沒錯,整件事真要捋一個因果出來的話,真就需要從長安大火說起了,那件事才是所有人立場的總爆發,劉曄和陳曦最大的分歧其實在那一次就已經表現了出來,劉曄直接點說的話,就是擁護劉備在長安登基。
沒有劉曄的話,長安當時是不可能聚集起所有劉姓皇室的,雖說從明麵上講,乾這件事的是劉虞和劉艾,但是沒有劉曄的點頭,這件事根本搞不起來的。
劉虞在宗室裡麵的號召力雖說極強,而且有極大的聲望,但擁立這件事沒有身為阜陵王劉延後代的劉曄去推動,劉虞絕對不會主動去做,因為劉虞和劉備之間是沒有橋梁的,而這種事情需要一個橋梁。
就像陳曦在冀州案的時候說的那樣,就算所有的老兵簽字畫押,要推舉劉備登基,最後獻表文的也隻會是陳曦,而且當事情到那一步之後,陳曦不願意,也隻能硬著頭皮去獻表文了。
所以劉虞和劉艾作為主事人的話,要麼是劉曄作為橋梁進行推動,要麼是劉備直接指使的這件事,但後者,當年陳曦被釘在位置上無法動彈,還是劉備直接開口拒絕了“最佳”提議,穩住了大局。
實際上那也是這十幾年來,陳曦唯一一次沒有把握的事件。
和麵對袁紹時瞻前顧後,怕打爛天下那種顧忌不同,那次是陳曦真的沒有把握,沒辦法確定事態發展的意外,也是陳曦唯一一次在大事上根本沒有辦法插嘴的節骨眼。
因為那個時間點真的就是國內所有問題的總爆發,而且當時的陳曦在那個位置根本沒辦法開口,隻能等著結果浮出水麵,才能解除束縛。
可以說那個時候是截至目前,陳曦唯一一次無能為力的節點,他隻能等結果,無法有效的對於局勢進行乾涉,而也是那次,陳曦徹底認同了劉備的信義和仁德,那不是偽裝,是真正的信義和仁德。
至於事後,陳曦雖說沒有去調查,但他迅速的反應過來,將所有劉姓皇室聚攏起來的是誰,準備擁立劉備的是誰,而代表陳曦不想讓擁立達成的是誰,以及最為重要的是到底是哪幾方勢力的角逐。
那一次,劉曄的算計不僅僅是輸了的問題,更重要的是劉曄考慮過劉備會三請三讓,放棄帝位,卻忽略了攪局的那些人到底可以狠到什麼程度——阻攔我們的人,就算是劉姓皇室也得死!
所有的皇室成員在那一次幾乎全滅,當時就連陳曦也隻是在事後明晰了部分的因果,考慮到局勢也隻能選擇去捂蓋子,沒有去思考彆的東西,可當這件事的影響隨著時間逐漸發酵,到元鳳五年的時候,陳曦才意識到漢帝國的政治版圖上少了一塊重要的拚圖。
劉姓皇室都是王八蛋這點絕對不算錯,但各大世家又是什麼好東西?
雙方都是壞人,且都有足夠實力的時候才能相互製約,而當一方消失之後,另一方一家獨大,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劉曄因為是策劃這件事的主謀,所以在後續算是第一個意識到當劉姓皇室消失,其他勢力在當前野蠻生長的前提下到底導致了什麼結果,這才是劉曄堅定的選擇了保皇派的原因。
當然這個保皇派保的是劉家的天下,而不是某一個皇帝。
甚至真要說的話,劉曄在去年最後一刻的選擇也沒有錯,哪怕知道這麼選和陳曦算是正麵對上,他也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因為不這麼做,以後這是誰家的天下就說不定了。
放任各大世家這麼發展下去,放任新貴們這麼野蠻生長下去,雖說不至於發生國將不國,反攻本土這麼離譜的事情,但在這最重要的時刻被斬斷了觸手,無法有效滲透到各行各業,無法在方方麵麵和各大世家延續鬥爭,無法將力量投放到草創的世家掌控區的劉姓皇室基本算是廢了。
過了這個時代,等五十年後,劉姓皇室的力量再次發育起來,麵對的那可就是鐵桶一樣建成了封國的諸侯王,到了那個時候再想要滲透,那就真成做夢了,哪怕各大世家會相互滲透,但在麵對外力的時候,必然會形成抱團,哪怕要分而化之,也沒有那麼的容易。
錯過了這個時代,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達成伱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麵了,而達不成這個局麵,情報體係,反應速度,應對方式等等都會出現一係列的問題,那劉姓皇室還是皇室嗎?
不是,是漢文化區的共主,像早期周天子之於天下一樣。
這對於普通人而言好像區彆不大,但到了劉曄這個層級一眼就看出來這意味著法統的變更。
秦朝以後,宋朝以前,中原王朝對於其他假王都有攻伐的主動權,也就是說你隻要是中央王朝的皇帝,其他人隻要不對你稱臣,你就可以揍他,往死的了揍,而且法理上是有足夠多的支撐。
漢朝這個時候也是如此,其他人敢稱皇帝,當場將你頭打爛,能和羅馬搞到一起最重要的一點在於,羅馬的皇帝不是皇帝,而是軍事指揮,就跟皇甫嵩的皇帝不是朕,而是帥,並非一個玩意兒。
可按照現在的方式發展下去,如果原本有足夠控製力的前提下,還能維持住皇帝的權柄,可從一開始就失去了劉姓皇室的其他成員,後續想要控製都不可能繼續控製下去了。
就跟春秋的晉國一樣,公族完蛋確實是穩定了政權,避免了公族內部依托血統壯大後為求擺脫控製,獲取更大利益,與公室直接對抗,導致殘酷的鬥爭,最後公族取公室而代之。
用漢朝來舉例就是劉姓皇室壯大,為擺脫天子及其三代親眷的控製,發動了血腥的政變,最後乾碎了天子。
可反過來講,當新的公室誕生後,為了避免此前之事再次出現,不可避免的開始了消滅公族,而沒有了公族之後,血統內部的傾軋消失,但沒有了公族,公室就隻能單獨麵對諸卿帶來的壓力,最後直接玩完。
漢室當前也是如此,如果劉姓皇室沒有完蛋,陳曦的製約會多不少,但也必然會有一群宗室性質的封地,有這些封地在,後續皇室對抗成型諸侯王的壓力就會小很多,各處的封地在這些劉姓諸侯王的相互壓製下,起碼能在十代人之內勉強維持在一個整體。
可現在,能不能熬過三代人都是問題。
能寫的時候還是儘量寫一寫吧,太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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