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健,咱們不吹不黑,你摸著良心說。”郭汜夾了一塊肉,蘸了點奇怪的醬料,丟到嘴裡,然後皺眉看向華雄說道。
華雄聞言歎了口氣,雖說郭汜說的很難聽,但這是個實話。
“這不就對了,咱們哥幾個雖說能打,可這完全是靠百戰餘生積累下來的經驗,誰是靠學習學出來的,學個屁啊!”郭汜的筷子指著鍋裡麵的肉沒好氣的說道,“莽就完事了,給你一堆能力,你會用嗎?”
樊稠樂嗬嗬的聽著郭汜的話,沒錯,雖說郭汜不是東西,但在場幾人在學習方麵都是廢物,還充實一下作戰手段?充實啥啊!就他們四個人智商加起來可能也就二百五,學人家充實戰術?找死呢!
“先說,我郭汜很有自知之明,你讓我學的我基本都學不會,這麼多年我就學會了一個莽,錘爆對麵狗頭。”郭汜拍著胸脯洋洋得意的說道,一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表情。
“對對對,我也是,當年軍師還手把手給我教過,我懷著崇敬的心理去學習,最後軍師把我趕走了。”樊稠頗為唏噓的附和道,“人啊,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但凡是咱們幾個能學會的玩意兒,基本都是垃圾,哈哈哈。”郭汜狂笑著說道,然而這笑聲裡麵有幾分淒涼。
李傕倒了一碗酒,連話都懶得說了,也不看郭汜,端起碗和郭汜碰了一下,然後噸噸噸的喝掉了。
雖說有些打擊自信心,但是這麼多年下來,李傕也認識到了,真正高等級的玩意兒自己根本學不會,他們哥仨學了一個偏光陣,最後居然還是靠身體記憶才完成的,這學個屁。
“想起來當年軍師教我八門天鎖,手把手的教了一路,結果賈軍師養的都學會了,我還沒入門。”華雄端起酒碗,長歎了一口氣,“我們幾個果然是沒有學習這些東西的天賦。”
“所以彆想那些花裡胡哨的,就是莽,錘爆對麵的狗頭。”郭汜一拍桌子,大聲的說道,“有研究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的時間,多鍛煉鍛煉,身體夠強,意誌夠強,一拳打死不好嗎?”
“乾了這碗!”李傕聽到郭汜這話,沒說的,又是一碗酒舉起。
“乾!”四天王再一次統一了戰線,放棄了各種花裡胡哨的玩意兒,再一次回歸到了本質,打不死人那肯定是肌肉不夠健壯,出力不夠,繼續練下去,遲早能打死!
於是剛剛離開三人組,生出新想法的華雄,再次被西涼集團帶回來了老路,並且嗷嗷嗷的衝上了既定的道路,深刻的認為這條路是非常正確,且非常適合自身的道路。
經曆了半個月的調整之後,曹操決定親自率領大軍前往喀布爾,畢竟貴霜之前展現出來的戰鬥力過於可怕,要是不親自試探試探的話,曹操難免對於接下來的戰事出現誤判。
當然為了避免曹操一時熱血上頭,荀彧和陳宮這次親自跟了過去,雖說陳宮一副罵罵咧咧的神色,但曹操從來不在乎陳宮的語氣,對於曹操來說,能乾活就行了。
眼見著河穀之中密密麻麻排布的七萬正卒,曹操的心情大好。
這些軍團之中除了三萬的盾衛,剩下的全都是曹操在前不久積累出來的正規軍,其中雙天賦更是占據了大多數,這種級彆的精銳集合到一起,曹操再一次升起了征戰天下的雄心,不過隨後就將這種想法按滅,當前的首要目標是喀布爾。
“子孝,子脩,仲德,公達,坎大哈這邊就交給你們了,雖說不知道貴霜有什麼奸計,但隻要謹守坎大哈,我軍自然會進退自如。”曹操對著曹仁、曹昂等人叮囑道。
“我等定不負司空期許。”曹仁大聲的說道。
“出發!”曹操大聲的下令道,而後七萬正卒以行軍的隊列在各部將校的率領下,迅速朝著喀布爾方向行進。
“赤兔可真的是匹好牲口啊。”李傕等人率領著兩萬多人,看著呂布胯下的赤兔馬頗為感慨,哪怕是看到了這麼多次,李傕依舊覺得作為一匹馬長成赤兔這樣也是見了鬼。
“是啊,真的是匹好牲口。”華雄點了點頭說道。
“我怎麼感覺這次糧草後勤準備的並不是很多。”樊稠瞟了幾眼輜重隊有些擔心的說道。
“安心吧,過了坎大哈之後,這段路線最大的好處就在於後勤沒有前麵那麼要命的,赫爾曼德河好歹能水運,而且有這條河在,無論如何都不會出現之前沙漠之中的情況。”毛玠作為側翼輔助三傻和華雄的軍師,直接給出了回答。
“可糧草感覺有些薄弱。”樊稠還是辯駁了幾句,畢竟是沙場宿將,哪怕沒有清點,靠著多年的經驗,也能判斷個七七八八。
“好吧,你們不要亂傳。”毛玠看了看幾人,心知瞞不過去,和呂布等人不關心後勤不同,三傻可是屬於那種從頭包辦到尾的戰將,甚至李傕還搞過自籌後勤,故而這種事基本不可能瞞過這幾個家夥。
“文若和公台都傾向於先期以確定喀布爾地區,貴霜主力和地形結合情況為主,而並不是像司空提議的那樣來一場大戰,直接打出一個破綻。”毛玠頗為唏噓的給幾人解釋道。
後麵的話,對於三傻而言也就不用說了,陰謀詭計他們不懂,但作戰他們一個個都非常有經驗。
“試探戰啊。”李傕歎了口氣,看了看士氣高昂,規模宏大,算上自己麾下這兩萬多人,整體差不多有十萬規模的大軍,什麼時候一個試探都需要這樣恐怖的兵力和實力了。
不過想想貴霜之前和他們交手時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李傕又不得不承認,沒有這樣的實力,前去試探的話,搞不好可能會將自身搭進去,北貴在喀布爾駐紮的軍團也不是吃素的。
“帝國之戰啊,真的不是普通國家能插手的,光這一路大軍,就足夠滅掉中小國家了,然而這樣的實力,隻是一場試探。”華雄同樣頗為感歎的說道,“戰爭的規模,越來越龐大了。”
“沒辦法,不管是我們,還是對手,根基都過於雄厚,雙方能真實動用的兵力在初期沒有損失的情況下,都是超過百萬了。”毛玠嘴角有些泛苦,雙方拚的已經不隻是將校指揮,而是國力了。
這也是毛玠這些頂級文臣無奈的地方,比智慧,比在戰場上的發揮,比權謀鬥爭,比奇策百出,他們就算是遜色於陳曦,也絕對不會遜色太多,更何況他們之中還有很多人在這一方麵超過陳曦。
然而陳曦從一開始和他們站在的角度就有很大的不同,陳曦不是從兵法策略入手,而是從國力入手。
所有的文臣加起來,對於國力的提升不如一個陳曦,這就是目前的現實狀況,其他文臣的極限就是文景之治,昭宣中興,明章之治,而陳曦是實打實的超越了這些極限,達到了另一個程度。
這種近乎降維打擊的方式,讓所有的文臣默認了陳曦的地位,等出來之後,更是認識到了一個非常現實的情況,那就是帝國之戰就算是他們的奇策,戰略,也沒有辦法決定走向。
真正決定帝國之戰走向的不是他們的這些人的謀劃,而是坐鎮在長安,為所有軍卒提供足夠武器裝備的那個人,國力才是決定戰爭走向的基礎,其他的都隻是降低戰爭難易程度的手段而已。
沒有這些手段,國力強橫的帝國依舊會獲得勝利,但沒有足夠的國力,這些手段就算是用出來,也隻能苟延殘喘。
帝國之戰開啟的時間越長,頂級文臣對於這一方麵的認知也越發的清楚,也對於自身的定位越發的清晰。
“管他的,就算是規模再大,今天殺點,明天殺點,遲早也能解決問題。”李傕以一種非常傳統現實的口氣講述著殺性頗大的話。
“走了,這次這麼多人,有人幫我們拉住對麵的鋒頭,剩下的放開手殺就是了。”華雄揮了揮自己的新版斬馬刀,上一次的失敗對於華雄而言,也是非常難以忍受的事實。
喀布爾,奧斯文已經開始緊急加固防線,和李傕等人大戰一場,稍微撈了點便宜之後,奧斯文就撤退了喀布爾。
“漢軍出擊了。”卡皮爾將己方斥候搜集到的情報遞給奧斯文。
“是嗎?多少人馬?”奧斯文眯著眼睛說道,
“九到十萬的樣子。”卡皮爾神色凝重的說道。
“這可真的是看得起我們啊。”奧斯文笑了笑說道。
“依托地形全力防守,等待漢軍出現破綻,然後打防守反擊如何?”卡皮爾看著奧斯文給出了正確的建議。。
“我也是這個想法。”奧斯文點了點頭說道,“漢軍的首領看起來已經有些上頭了,不過這對於我們是一個好消息。”
“未必是上頭了。”卡皮爾搖了搖頭說道,“對於漢軍而言,也許這隻是常規的試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