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說的,我們的定位本身就是吸引對方攻擊,牽製對方的精力。”納雷什抱臂說道,“現在能分割對方的一部分主力也好。”
“那就放開手腳打一場,維卡斯,你神佛加持能完成短時間的同調,後軍那邊就交由你來維持了,贏不贏不重要,杜爾迦的戰略才是真正的目標。”米蘭達扭頭對維卡斯說道。
一個計劃完成需要的步驟越多,就越有可能失敗,杜爾迦的方式已經極大的簡化了這一計劃的執行難度。
雖說這裡麵有很大一方麵是依靠著漢室對於貴霜整體形勢的不了解,但是戰爭從來不講這些東西,活下來,戰爭對手才是道理,杜爾迦的計劃也算是另類的以己之長攻敵之短。
“好的,雖說我很無奈,我原本好不容易轉到水軍,都在伽卻裡那邊當了一段時間的艦長了,結果現在又被轉回來了,轉回來之後,我又要給你們打雜。”維卡斯沒好氣的說道。
維卡斯的話裡麵雖說充滿了怨念,但是看在這一戰的重要性上,維卡斯還是聽從米蘭達的命令去拱衛後軍,哪怕他們三個人其實是同一個級彆,主帥雖說是米蘭達,但也不具備真正統帥其他兩人的資格。
總歸這麼長時間下來,維卡斯也就清楚了自己的定位,拱衛後軍,確實是最適合他的定位,他的能力可以在短時間穩住大軍的態勢。
“你左我右,主力在前,輔兵在後,不做任何的保留,能打痛對方就將對方往痛了打,打不痛的話,輔兵殿後,並入後軍和維卡斯一起且戰且退。”眼見維卡斯同意之後,米蘭達淡定的說道。
“好,這樣我也能安心一些,萬一對方和當初的張任一樣,有橫推我們的力量,直接撤退。”維卡斯叮囑道,“我們的目標不是和他們拚命,牽製他們的精力即可。”
“放心,放心,我們也不傻,杜爾迦說的很清楚,消耗戰,拖到對方去死,這才是穩中求勝。”米蘭達笑著說道,“我們肯定會贏,更何況我可是一點都不想死。”
“軍師,看來不怎麼需要你輔助了。”於禁望著遠遠負壓過來的貴霜軍團,突然對郭嘉說道。
原本聽到有六七萬人從這邊打過來,於禁還有些擔心,畢竟貴霜也是一個帝國,而且關羽也講了那些讓人頭皮發麻的事實。
因而在於禁想來,貴霜的正卒應該不會差的太遠,結果百聞不如一見,彆的地方就不說了,單就於禁現在看到的情況而言,這六萬人真的不足為慮。
步調散亂,旗幟並未一致,士卒裝備也不算太好,而且遠遠觀之,大軍並沒有那種嚴整合一的感覺,反倒給人一種零散的破碎之感,單單就以這軍勢看來,於禁表示自己絕對會戰而勝之。
作為一個練兵大家,一個已經真正登上台麵的練兵大佬,於禁可是真正靠著雙眼就能判斷出士卒素質和軍團總體水平的。
這軍團這種排布方式,隊伍零散而士卒素質不差,那麼可用的戰術結合平原這種地形恐怕隻會是以亂打亂。
問題在於於禁會怕這個?笑話,還記得我於禁的軍團精銳天賦是什麼嗎?還記得我於禁統帥的士卒的精銳天賦是什麼,還記得我於禁一直以來訓練的是什麼嗎?敢以亂打亂,今天我就將你錘死在這裡。
“哈?”郭嘉不解的看著於禁,以前沒見過於禁這麼狂啊。
“等著瞧啊,軍師!”於禁帶著輕笑說道,“孫觀,調集盾衛進行集中,準備正麵破陣,撕裂對方陣型,本部五軍,亂戰廝殺,破陣!”
伴隨著於禁的命令,以及於禁輕快之中帶著韻律節奏的指揮調動,原本齊整的漢軍雁形陣,被於禁改成了鋸齒一樣的零零碎碎如同散星一樣,但是莫名的卻有一種錯落有致之感的古怪陣型。
“這是什麼陣型?”郭嘉看著雲氣的變化,散亂之中帶著些許的韻味,至於加持的效果,郭嘉莫名的有些猜測。
“不知道是什麼陣型,說實在的我並不懂陣法,當初也去學過所謂的玄襄古陣,結果我發現以我的資質根本學不會。”於禁帶著說不出淒涼,還是無奈的慘笑,不過隨後神色就恢複了正常的堅毅之色,“不過我知道我需要什麼!”
“這個軍陣配合下麵的士卒,其主要效果應該是是消解組織力吧。”郭嘉感受了一會兒,帶著猜測詢問道。
“大概是吧,反正我也不懂,但就我這麼長時間的實驗來看,這種陣型最適合我不過了,嗯,也適合於我的軍團。”於禁搖了搖頭,陣是什麼他確實不懂,但是他要什麼,他懂,“好了,他們來了。”
眼見著對麵漢軍雲氣的變化,米達蘭和納雷什皆是開啟了自己的神佛加持,分彆強化自身麾下士卒的突擊能力,以及麾下士卒對於周遭環境的掌握能力。
要說的話,這兩種神佛加持能力都是相當不錯的加持效果,換成漢軍這邊的軍團天賦,前者用來率領突騎兵,或者破陣步兵,隻要開發到相當程度,絕對不弱。
後者實際上就是一個弱化的危險感知加上反應和應對的全麵加強,這種天賦效果在打持久戰的時候有著相當的加成。
可以說都是相當強效的加持效果,不過怎麼說呢,再好的天賦也要看誰用,貴霜這邊的神佛觀想體係,其形成的神佛加持不過是神佛觀想外帶的一種較為特殊的附加效果。
這種能力,一方麵能不能將之開發到極限尚且有待商榷,另一方麵,貴霜的神佛加持就本質而言,從由來上就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又如何能推演到極限。
不過不管怎麼說,米蘭達和納雷什將自己的神佛加持展開,也就意味著全軍突擊的開始。
“衝!”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不需要其他的描述,貴霜士卒皆是高吼著朝著漢軍發動了衝鋒,一時間在神佛的加持下,氣勢如虹。
“還有那麼點樣子。”於禁嘴角上劃,帶著些許的猖狂望著貴霜冷笑道,“隻不過僅僅是這樣的話,就去死吧!全軍衝鋒!”
於禁狂暴的下令道,之前派遣出去的斥候已經確定方圓四十裡沒有其他的貴霜援軍,既然如此,根本不需要留手,斥候偵查的極限範圍,注定了沒有大軍能在兩個時辰之內奔赴過來。
這裡是恒河平原,但是這裡的環境注定了不能使用騎兵,這裡是步兵的戰場,而有兩個時辰的時間,殿後,留手?笑話!
那些手段隻是為了防備對方後手,對方這樣的軍勢,隻要我能將之團滅的話,那什麼後手都不需要了,而於禁有這樣的自信。
米蘭達和納雷什眼見漢軍不留任何後備隊直接衝了上來愣了一瞬,不過隨後就狂笑了起來,沒想到遇到了一個狂徒!
他們貴霜可是率領了六萬多大軍前來,硬碰硬的話,他們完全不虛,拖住對手,哈哈哈,說不定這一波還能占個大便宜。
伴隨著於禁的命令,孫觀率領的五千盾衛直接衝在了第一線,盾衛的強悍防禦,讓他們擁有著絕對的底氣,而出身靖靈衛,讓他們每一個都可謂是身經百戰。
一百五十步,一百步,雙方的距離快速的縮而直到距離十步的時候,於禁軍團的弓箭手,皆是在跨步而起的瞬間鬆開了大黃弓的弓弦,而貴霜那邊有經驗的正卒也是如此。
然而僅僅是一波箭雨的飆射,卻清楚的展現出來雙方士卒的素質差距,漢軍雖說使用的也是弓箭,但是漢軍的箭矢近乎是一波發出來的,而且形成的箭雨也是那種密集式的,沒有絲毫的淩亂。
而貴霜雖說也是這樣射擊,但是貴霜的箭雨並非是同時,前後的時間差距,讓他們的箭雨存在了被躲避的可能。
“放箭!”於禁麵色冷清的指揮著麾下的士卒進行臨陣的三波射擊,至於貴霜的箭雨,基本已經被衝鋒在最前方的盾衛吸引,而作為當前同時代最強的步兵之一,盾衛直接低頭硬頂了過去。
“上躍!”三十步,二十步,十步,雙方的士卒近乎已經能看到對方士卒麵上的清晰的表情,一直按捺著沒有表現的於禁第一時間下令道,而所有的盾衛士卒猛然躍起,直接站立在大腿高的灌木叢上。
他們的精銳天賦足以讓他們在水麵行走,而將重量分散在灌木之上,從灌木上衝過去什麼的,早在之前於禁便讓他們驗證過了,能做到,很簡單,也即是說,他們這個地形對於他們並沒有阻礙。
跳上灌木叢的盾衛,根本不管貴霜士卒眼中的驚色,身經百戰的他們很清楚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事情是什麼,左手拿起大盾,右手掄起斬馬刀,朝著斜下方斬去。
幾乎大人打小孩子的高度差距,讓他們輕易的用斬馬刀砍向了貴霜士卒的脖頸。
優渥的視角,加上全身鋼製的鎧甲,配合上騎兵對步兵一樣的高度差,讓提著大盾的盾衛可以輕易的攻擊五名以上的貴霜士卒。
至於這樣明顯樹立的盾牆,是何等的吸引火力,盾衛那麵巨大的盾牌可以明確的告知對手,弩機級彆一下的攻擊,硬扛無傷,弩機級彆的箭雨,大盾中央的鋼板同樣可以硬扛無傷。
在這樣近乎可以無視對手遠程攻擊的情況下,原本就是最頂級的老兵真正發揮出來的自身應有的水平,斬馬刀輪舞,沒有多餘的動作,基本上都是一刀要害,攻擊的位置差不多都是脖頸和頭顱。
對於對方的攻擊,直接大盾下壓,靠著真實重量破百斤的大盾,隻要發力壓下去,就足夠給對手造成致命的傷害。
畢竟這些人隨便使用的武器,可都是真正意義上的重型武器,一時間遭遇孫觀率領的盾衛的貴霜軍團,就像是被大錘轟中的麵團一樣,瞬間就凹了下去。
“哈哈哈,去死吧,去死吧!”靖靈衛之中也不乏那種連地都懶得種,天生就是為了上戰場的老兵,被束縛了數年,雖說不斷的強化著自身的素質,但鮮血和殺氣才能帶給他們依舊活著的實感。
明白了自身到底具備著怎樣素質的盾衛,靠著他們已經身經百戰的經驗,很快就開發出來適合的戰術。
隨著第一名老兵將斬馬刀掛在身後,短暫解除第二精銳天賦,從灌木叢上跳下來,靠著恐怖的重量發力直接將數名貴霜士卒踩爆。
更多的盾衛放棄了斬馬刀這種累贅般的武器,雙手握住大盾,怒吼著朝著前方衝了過去,管他刀槍劍矛,加鋼槐木盾足夠提供堪稱可怕的防禦力,而自身配合裝甲超越四百斤的重量,配合上那恐怖的衝擊速度,在一瞬間就足夠將對手撞倒。
而後包鋼的牛皮靴子,隻要一腳踩上去,對方就會筋骨折斷。
相比於斬馬刀這種用來對抗騎兵的長兵器,這種隻要自己夠小心,近乎不可能打破自家防禦的步兵,用長兵器反倒是麻煩,縮身到盾後,直接撞上去,欺身而進,用近戰格鬥擊殺對手就足夠了。
至於武器,自身的重量,切肉用的手戟,以及對手的短矛都不錯。
靠著近乎讓貴霜人完全沒有辦法理解的強悍防禦力,孫觀率領著盾衛直接將米蘭達率領的正卒打了一個半死,甚至連米蘭達自己都差點陷入盾衛的圍攻之中。
“呲啦!”納雷什輪舞的長刀砍向漢軍盾衛的首級,隻見對方微微屈身閃過了自己的攻擊之後,縮身躲在盾後,直接朝著自己衝了過去,作為內氣離體的可怕本能,讓他反手一刀削了過來,結果下一刻盾麵上爆發出來的火花讓納雷什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心寒。
擋住了納雷什攻擊的盾衛猛地發力,準備靠著對方大意將之掀翻,他身邊的隊友已經掏出了近戰短矛,就等著給對方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