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邵帶領的白馬所剩的箭支不多,這個時候也沒反應過來對方是軍魂軍團,畢竟羅馬正規鷹旗軍團和漢室的正規軍團一樣都是製式裝備,主戰軍團在塞維魯的時代都換上了最好的準備。
也正因為這一條件,薛邵雖說發覺對方是主戰軍團,但並沒有想過對方是軍魂軍團。
總之抱著打完就跑的想法,薛邵準備將箭矢射完就跑路,因而以某種迅捷的速度繞著對方發動了神速箭。
順帶提一句,這個軍團是薛邵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到羅馬的單一兵種軍團,全部是重步兵,其他軍團多多少少都有些弓箭手啊,騎兵啊,以及其他各種類型的兵種,保證在任何地形上都不會被敵人完克。
當然漢室三大騎兵一般也是單一兵種,區彆在於,這三個騎兵戰鬥力和數量有保證,相對來說不存在被克製,除非是拿幾倍兵力去圍攻才會有戰果,不過花費幾倍兵力去圍攻他們的話意義又不大。
然而麵前這個重步兵軍團給薛邵的感覺就像是,不為了殺敵,也不為了跑路,就是為了生存力,有人中了數箭還毛事都沒有的站在原地結陣防禦,而且對方在遭遇白馬之後第一時間就滾成了一個圓陣。
更糟糕的是,這個圓陣還圓的連薛邵這種職業將其他陣型削圓的角色都承認好圓好圓,麵對那一層層的盾牌,還有那布置的很緊密,相互能借上力的陣型布置,射完所有箭矢之後,看著貌似才倒下了個位數的羅馬人,薛邵有些尷尬。
要不就這麼跑吧,薛邵有些怨念的看著這個團成一團重步兵圓陣,怎麼會有人身上中了那麼多箭還一點事都沒有在戰鬥,這怎麼看都不合理啊,薛邵決定自己要跑。
“我怎麼越看這個,越覺得像軍魂軍團的抗拒死亡!”發覺啃不動對方,又不想拚命,薛邵隻能打算跑路,然而在他準備跑路的時候,身後一個士卒突然說出來了某種讓他反應過來的話。
腦袋之中的某一根弦搭上了,薛邵愣神之餘,自然的撥轉馬頭,朝著這個角度圓陣的切線位置加速過去,這是羅馬軍魂軍團,議會衛隊,他們居然落單了,上,宰掉他們!
“上,滅掉他們!他們是議會衛隊,是那個輔助性軍魂軍團!”薛邵不敢再有任何的猶豫,在確認了這一點的瞬間就怒吼著朝著對方發動了攻擊,不要管原因,不要問為什麼,落單的軍魂軍團,能殺多少殺多少,過了這個村,絕對沒有這個店了!
伴隨著薛邵的戰馬人立而起,所有的白馬義從的士卒都進入了狂躁狀態,然後怒吼著白馬的誓約朝著議會衛隊的切線衝去。
薛邵戰馬的馬蹄落地,狂飆而起的瞬間,薛邵就下定了決心。
雖說議會衛隊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很弱,但不管再怎麼弱,其防禦力也絕對在雙天賦最頂尖的程度,配合上軍魂自帶的抗拒死亡,如果有高覽那種軍團天賦加持,直接就沒辦法殺死了。
從切線位置狂飆而過的白馬義從在薛邵不惜承受部分損耗的情況下,近乎瞬間就將切線位置的圓陣砍平,雖說刀刃砍到對方大盾的時候難免折斷,但是接連不斷的斬擊之下,在大盾被強行切開的那一瞬間議會衛隊的士卒在瞬間便遭遇了致命攻擊。
勉力調轉馬頭,再次從新的切線位置橫掃了過去,刀光如水,鮮血飛濺,白馬願意用自身速度和生命作賭的情況下其強悍的戰鬥力也真正的展現了出來。
在高速斬擊的瞬間,確定無法躲避對方的攻擊,那麼直接往攻擊方向偏轉馬頭,雖說這麼一來近乎必死無疑,但在調轉馬頭的那一瞬間強悍的慣性在重創白馬義從士卒的同時,剩餘的威力傾瀉到對方身上也足夠將對方的戰線撞的凹陷下去。
畢竟極高的速度也是力量的一種展現,就像鞠義被喚回來的時候所告訴高覽的那樣,當白馬義從的士卒有赴死覺悟的時候,隻要是近戰他們足夠在陣亡的那一瞬間拉著敵人一起去死。
對於白馬來說凹陷下去,不再完整的戰線足夠他們身後的戰友瞬間打出致命攻擊。
在這種不惜代價的廝殺下薛邵在極短的時間創造出來了相當不錯的戰績,雙方的戰損比也近乎是一比一,這裡不得不說一下,議會衛隊雖說弱,那也是在軍魂裡麵算的,就算再弱,也不至於跌落到連雙天賦都不是的程度。
更何況軍魂本身就是組織力度,士氣的保證,在短時間倒下數百人之後,議會衛隊的士卒不僅僅沒有因此而崩潰,陣型在被薛邵連續砍殺之下也很自然的進行縮編,保證自身的整體的防禦力。
這也是為什麼,那怕是薛邵率領的白馬義從不惜生命攻擊對方也隻是打出了一比一的戰績,在對方強悍的組織力度的保證下,就算是白馬,也很難打出較高的戰損比。
“啊啊啊,你們在找死啊!”就在這個時候,地平線上已經殺過來了一支幾百人的白馬義從,在貝尼托的率領下瘋狂的朝著準備繼續向議會衛隊發動攻擊的薛邵衝去。
那種無畏無懼的氣勢,無不在說明,貝尼托這波衝過來就是為了換命的,薛邵掃了一眼那邊狂暴的貝尼托,心知不能在對方身上浪費時間,直接下令繼續朝議會衛隊發動攻擊。
貝尼托這一刻近乎目呲俱裂,在白馬義從朝著中央那個議會衛隊形成的圓陣衝去的時候,貝尼托大略估計了一下雙方的速度,然後朝著薛邵攻擊位置的延伸線衝去。
不活了,這一波拚著手下精銳騎兵不要,也要將的白馬義從攔腰截斷,抱著這種想法,貝尼托直接連禦風天賦都取消了,拚命的加快速度,至於攻擊,攻擊個鬼,撞上去啊!
薛邵雖說和貝尼托交手過,但是相比於之前那種冷靜狀態的貝尼托,這一次進入癲狂狀態,貝尼托的表現完全出乎了自己的估計,在薛邵不惜戰損的情況下斬過議會衛隊形成的圓陣,再次帶走了破百士卒,並且依靠著慣性朝著前方繼續衝去。
正麵怒吼咆哮的貝尼托直接沒減速,如同當年袁劉大戰之時的白馬義從一樣,以自身作為箭頭,朝著薛邵砍完議會衛隊還沒辦法完成減速的白馬義從撞了過去。
那種已經完全超越極限的速度,那怕是薛邵率領的白馬義從已經具有了靈巧天賦,麵對這橫向衝殺過來的羅馬精騎也無法躲避。
雙方接觸的瞬間,戰陣之中那種清脆的嘎巴響聲就沒有斷過,甚至本身急速狂飆的白馬都被這種方式橫向撞飛了出去。
那一瞬間所有相互接觸了的士卒都遭受到了致命打擊,不管是撞人者,還是被撞者。
這便是神速白馬最後的招數,雖說貝尼托並不知道這些東西,但是情急之下不閃不避直接撞上來確實是發揮出來了神速白馬最強的效果,那一瞬間所有但凡撞到對手的士卒都陣亡了。
秒速近百米的情況下,發生了車禍,如果不車毀人亡才是怪事。
近乎一息之間,貝尼托的精銳騎兵隻剩下十幾個幸運兒沒有被撞到,也沒有撞到敵人而活了下來,其他人的士卒已經在之前那一波車禍之中儘數陣亡。
同樣薛邵的白馬同樣如此,除了沒有撞到人,也沒有被人撞到的騎兵,其他全滅了。之前尚且還有一千多的白馬義從,直接掉到了數百,這種數量對於議會衛隊已經徹底不具有威脅了。
“你們趕緊結陣而退,我已經通知了其他軍團前來保護你們。”貝尼托的單手用劍指著薛邵,之前直衝薛邵本陣的時候,他也被白馬義從擦了一下,右臂的骨頭已經斷了。
薛邵看著混亂的戰場,那片血流成河,白馬浴血的地方,心中發寒,他終於明白一瞬間被人殲滅一半的士卒會給其他人生出如何的恐懼,就算是白馬的士卒在調轉馬頭看向那塊地方的時候,麵上都很明顯的出現了慌亂之色。
心有餘悸,真的是心有餘悸,之前那一瞬間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性命在自己的手上,隻要撞人了,隻要被人撞了都死了,沒有多餘的選擇,這種一瞬間半數戰友倒下的恐懼,縈紆在白馬的心頭。
哪怕是身經百戰的薛邵也莫名的心生恐懼,不得不需要停下來調整一下當前的心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西邊的地平線上已經出現了羅馬其他幾個軍團的騎兵,而北邊同樣也出現了李條率領的白馬義從,薛邵不由得心頭一沉,眼中帶著驚悸看了一眼之前那場碰撞的發生地。
隨後冷冷的看了一眼議會衛隊,失策了,早知道會是這個局麵的話,薛邵絕對不會嘗試去攻擊這個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