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華的父親張旺這個時候也勉強算是明白了自己女兒的老師是什麼程度的人物了,天下有名有姓的張家有很多,而河內張家的名聲也就在河內有點,順帶還不是郡望。
因而家中雖說有人為官,但三公九卿級彆還真沒出現過,而這次靠著姬湘,他們見識到了當今天下權勢最盛的幾位,因為原本姿態就非常低的河內張家,麵對姬湘更顯謙卑。
自然姬湘轉著陳曦的私印要帶著張春華出城的時候,張旺沒有絲毫拒絕的意思,也許之前可能還有所猶豫,但現在就算是張旺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意外給女兒找了一個好師父。
要知道當今天下願意收女子為徒的老師本身就屈指可數,而那等能靠著自己的名聲地位庇護自己弟子的女師傅,壓根就不是張家現在所能接觸到的層麵。
“師父,你要帶我去哪裡?”張春華抱著姬湘的胳膊詢問道。
“去軍營,我要去實踐我的理論,順帶讓你學習一些真正的東西,之前所教授給你的那些東西足夠讓你找到一個優秀的男子作為依靠,並且有一定基礎教授自己的子女。”姬湘摸著張春華後腦勺的發絲說道。
“師父”張春華拉著長音,有些害羞的說道,很明顯姬湘現在說的這些東西在張春華看來完全不合時宜。
“還是臉皮太薄了。”姬湘搖了搖頭說道,“但是你知道嗎,你現在所學的東西隻能作為依靠,而有些時候靠人不如靠己。”
說到這裡姬湘就想起魯子敬,當初溫和平靜的魯肅現在見到她就有些退避三尺的意思,但真當她需要做正事的時候,魯肅不管是多尷尬都會忍住,然後和她仔細商議,而這便是能力。
“不懂。”張春華連連搖頭說道。
“雖說依靠他人也是一種很優秀的能力,而且我深切的認為依靠夫君是一種很輕鬆很省力的事情,但是必要的時候,你需要讓他們認識到,你有獨立生存的能力。”姬湘握著拳頭無比鄭重的說道。
張春華表示,姬湘從之前說的話她完全聽不懂,然而姬湘就像是沒有看到張春華的眼神一樣,繼續說道,“隻有這樣你在依賴他的時候,他才不會覺得你是靠他在養,而是覺得你是在給他展現的機會,實際上你就是在靠他養,要表現出這是給他展現的機會啊。”
“”張春華表示自己的小腦袋已經完全想不通姬湘的邏輯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深切的覺得姬湘說的很有道理,但卻不由得想反駁,“那結果其實沒有什麼不同啊。”
“哦,還是我吃他的,用他的,但是他會表示甘之如飴,順帶主動權在我啊。”姬湘笑眯眯的說道,“所以我來教你一些真正有用的東西,而不是之前那種完全依賴型的東西。”
姬湘開始努力給張春華灌輸,雖說也能用洗腦的方式,但畢竟是自己聰明的小徒弟,就算是用溫和型的洗腦,姬湘也覺得沒有自己言傳身教,讓張春華理解並發揚的好。
反正,魯子敬就像是犯賤一樣,被我鄙視的多了,總有一種想要在我麵前表現出自己很能乾很優秀的想法,我要不給他塞個鍋的話,他大概還會覺得不舒服。姬湘一邊講解,一邊思考著。
“阿嚏!”遠在鄴城的魯肅打了一個噴嚏,“我該不會是昨天晚上偶感風寒了吧,回頭找姬湘看一下算了。”
“我覺得你有病啊,子敬。”李優聞言連連皺眉,“你又怕那家夥,還又讓那家夥到你麵前,是你欠收拾嗎?更何況她現在在長安。”
“她藥到病除啊。”魯肅臉拉的老長對李優說道。
“藥到病除的醫生多了去了。”李優沒好氣的說道。
“我家祖母喜歡那丫頭。”魯肅的臉拉的更長了。
“當我沒說。”李優默默地低頭乾活,整個劉備治下都知道魯肅的祖母,太史慈的老媽,徐庶的老媽才是這三家的本體。
魯肅的祖母喜歡姬湘,那沒說的,看太史慈老媽就知道了,看上了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子,太史慈眉毛都不皺,直接娶了,就當討老媽歡心了。
魯肅雖說沒這麼誇張,但他祖母不喜歡他的前妻,魯肅努力掙紮一番之後,他前妻還是被休了。
那個時候魯肅都知道鍋在自己身上,還是默默地休了前妻,雖說依舊在外麵養著,甚至徐寧,姬湘還都見過,但還真不敢將之帶回到家中來。
李優心下唏噓,怪不得姬湘要去長安的時候,魯肅那麼利索的開文書,看來也是怕自己祖母給自己說親說到姬湘身上。
在距離漢軍軍營還有半裡的時候,馬車就停了下來,管亥等人護著姬湘開始朝著軍營行去。
“到了,走,師父帶你去軍營瞧瞧。”姬湘笑眯眯的對著張春華說道,而張春華很明顯有些畏懼,這等地方根本不是她這種小鬼頭能來的地方。
“軍營重地,閒人止步!”尚未靠近到軍營五十步的時候,營寨門口的哨兵就已經開始做出戒備狀,甚至強弩已經開始上弦。
“拿著這個東西前去,讓他呈給於文則。”姬湘平靜的將陳曦的私印遞給管亥。
管亥下馬接過私印,然後一個人走了過去,營門的哨兵一邊聽著解釋,一邊死死戒備,於禁練出來的兵,不說彆的,至少兵員的素質和戒心非常不錯。
好在陳曦的印綬也算是比較常見的東西,於禁也給守營門的哨兵說過,哪些東西是具有號令他們的權力,哪些東西是可以由他們轉呈給營內大將的,而陳曦的私印其實是具有號令一軍權力的。
雖說這個權力陳曦基本沒用過,他正常全靠刷臉號令大軍,偶爾號令的有些多,他會記得將劉備的佩劍帶上,實際上依舊是刷臉,陳曦拿著劉備佩劍也更多的是作為裝飾品。
不過對方說是轉呈,營門的哨兵就算是知道這東西實際上具有號令他們的權力,也不會告知管亥,而是將之接過,然後派人轉呈給坐鎮大軍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