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伽王朝收到這個最後通牒的時候,正在進行大朝會,當時群情激奮,鬨著要將貴霜帝國前來下達命令的使節乾掉,結果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硬是沒人敢動手。
文伽國王在看到群情激奮的時候,認為民心可用,但是在看到沒人敢動手的時候,近乎於心如死灰。
文伽國王不想將自己的國家解散,不想讓自己的國家化為戰場,但是貴霜帝國一聲令下,他已經彆無選擇,他倒是有心和貴霜帝國一決生死,但是他麾下的臣子
望著那群嘴上狂罵貴霜使節的文臣武將,文伽國王心如死灰,就算是群情激奮,尚且沒有人敢動貴霜帝國任何一個使臣,他們文伽何曾有過一決生死的底氣。
“我們遷走。”文伽國王不算高的聲音在這一刻止住了所有的文伽文武官員,這一刻他真的心如死灰,心中一切的抱負,隨著這一聲徹底煙消雲散。
“不可啊,陛下!”一個文臣當即跪下對文伽國王連連吼道,“我文伽立國百餘年,七代先帝擴土開疆,豈能因為他們一句話遷走啊,這裡是我們文伽的開國祖地啊!”
“昏君!”當場就有文臣跳將出來怒罵文伽國王,當即原本威嚴的大朝會變成了一場鬨劇。
“陛下不可啊,他們要將我們開國祖地化作戰場,我等豈能容忍,七代先帝之靈在天上看著陛下啊。”一個個文臣跳出來怒斥著做出這種選擇的文伽國王。
文伽國王這一刻雙眼一片迷蒙,耳邊一眾文臣的怒罵聲逐漸的遠去,力量也逐漸的從身體之中離去,精氣神已然失去了。
原本三十多歲正處在年輕力壯時期的文伽國王,這一刻就像是年近古稀一般,但是不知道文伽國王從哪裡生出一股氣力,右手狠狠地將腰間的佩劍拽了出來,朝著前方丟去。
“既然你們說是不可,那麼拿著我的劍,殺了使節,我們和他們拚了!”文伽國王這時仿若回光返照一樣怒吼道。
瞬間原本像是菜市場的大朝會為之一靜,之前所有怒斥文伽國王昏君,怒罵對方,以彰顯自己正確的文臣這一刻全部住口。
“哈哈哈哈,這就是我們文伽王朝的文臣,這就是”文伽國王望天狂笑,絲毫不忌諱朝中站著的貴霜使節。
貴霜使臣一臉嘲弄的看著文伽的文官,這等臣子竊據高位,文伽豈能開拓。
“噗”文伽國王肆無忌憚的狂笑著,隨著一口血噴出,文伽國王緩緩地倒下,麵色灰暗的闔上了雙眼,而文伽的文武群臣卻沒有一個上前,眼睜睜的看著文伽國王就這麼死掉。
朝會上淡淡的血腥味,讓所有的文伽臣子皆是低頭不再看向王位上的那名男子,而那柄被文伽國王丟過去,紮在地麵的佩劍這個時候也緩緩的停止了震動。
“好了,文伽國王既然不讓解散國家,現在到你們了。”貴霜使節掃了在場所有的文武群臣說道。
“怎麼會,陛下剛剛同意遷走了啊”文伽王朝的國相當即開口說道,其他人也都附和道。
“記下,文伽王朝皇帝陛下誓死反抗我軍解散文伽王國,戰死於國都,其國文武群臣無動於衷。”貴霜使節對著一旁記錄的書記說道,這將會記錄在史書之中,作為整個王朝蓋棺定論的記述。
一眾大朝會上的文伽文武群臣,這一刻皆是麵色蒼白,瑟瑟發抖,他們之前怒斥昏君,不就是為了能保留住自己的清名,讓皇帝去背鍋嗎?結果現在貴霜給文伽王朝的末代皇帝蓋棺定論了。
“現在該你們了,是否同意解散文伽王朝。”貴霜使節冰冷無情的看著所有的文伽朝臣,他的麵上寫滿了嘲弄。
這一刻整個朝堂哭天搶地,而貴霜使節站立在其中,眼見文伽朝堂上所有人皆是哭泣,麵上冷笑連連。
“看來是不同意了,那三日後我軍親自前來。”貴霜使節一甩披風直接轉身離開,邁出大殿,身後傳來令人心煩的哭聲。
“哼,文伽王朝,真是惡心。”貴霜使節走出王宮之後,冷笑著回望了一眼文伽王宮,這等臣子,哼!
貴霜使節離開之後,整個文伽朝堂亂成一團,文武群臣根本不管已經死在朝堂之上的文伽國王,直接在朝堂上大打出手,推諉責任,誰都不想背負這個責任,遺臭萬年。
最後死了的文伽國王因為無法辯駁,在一群記錄曆史的史官手下背上了這個黑鍋,而在場的文武群臣則是不用擔心他們遺臭萬年了,一切的鍋都是文伽國王的。
一日後,文伽王朝解散,文伽王朝的末代皇帝草草下葬,這個在曆史上存在了一百多年的王朝就此消失。
後世雙方的史書上截然相反的記載了此事,貴霜地區的史書上稱文伽國王誓死反抗,戰死於文伽王國國都,群臣無動於衷。
而文伽地區的史冊則記載的是,文伽國王攝於貴霜帝國的威勢,下令解散文伽王國,文武百官抗爭,國王帶頭叛國,文武百官奮力反抗,為國征戰,但最後不幸敗北,叛逆的國王也沒有落下好下場,在貴霜帝國征服文伽之後,便處死了國王。
兩條截然相反的記載,甚是有趣,以至於經常為此發生爭端。
另一邊,李昕在拿到戰書之後,當即快速朝著東方飛奔,然而行進不過兩天便遇到了漢軍。
“李長史,你回來了,張彆駕他們正在等你。”泠苞眼見李昕一行人回來當即抱拳說道。
“我們怎麼遷到這裡來了。”李昕不解的詢問道。
“張彆駕擔心貴霜帝國用疲兵之計,所以提前讓我們往東方進軍,避免因為行軍折損戰鬥力,而意外負於貴霜。”泠苞笑著說道,“李長史還是快快去中營,張彆駕已經等了數天了。”
“好,我這就去。”李昕抱拳一禮,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耽誤,當即駕馬朝著中營趕去,一路上所見的士卒和之前相比出現了不少的差彆,貌似莫名的彪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