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錯而過,在下一瞬勒馬的時候,關羽的胸口出現了一個透明的孔洞,關羽麵無表情的服下兩顆藥劑,然後頭也不回的策馬離開。
稠渾不屈的眼神逐漸被眼皮掩蓋,隨後兩道巨大到足夠將他劈開的傷口出現在了稠渾的身上,一左一右交叉而過,稠渾緩緩墜馬。
關羽駕馬直接離開,後麵的戰事他已經不想參加了,稠渾最後一擊比當初文醜奮死一擊還要危險三分。
稠渾最後一槍近乎擦著關羽心臟而過的,雖說沒粉碎掉心室,又服了藥,對於關羽這等高手來說已經不足以致命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關羽在擊殺了稠渾之後,莫名的有些意興闌珊,所以將自己的士卒分為三十多部交由中低層的將校率領去攻伐北匈奴,而他自己則退出了戰場。
稠渾一死,北匈奴禁衛最後一絲輝光熄滅,又一個軍魂軍團就這麼徹底消失在了曆史當中。
“關將軍確實厲害。”賈逵望著緩緩倒下的稠渾,一臉敬服的說道。
“嗯,其他人還有一個發揮的問題,二弟可沒有。”劉備極其的得意的說道,關羽的實力他一直是非常放心的。
“看那邊,惡來和對麵那個高手也要分出勝負了。”曹操先是一臉敬服的看了一下關羽,隨後就強令自己轉頭看典韋,不知道為什麼他就特彆特彆的欣賞關羽。
劉備看了看典韋的方向,完全沒看出來典韋即將分出勝負的說法,而想想曹操和自己不過是半斤兩,甚至打起來還不如自己,怎麼可能看出快分出勝負,自然是為了不落麵子。
不過劉備並沒有拆穿曹操吹牛一事,反而聚精會神的看著典韋和林渠的戰鬥,不得不說典韋的馬戰真是有夠糟糕了。
先說典韋胯下寶駒是曹操的寶馬,雖說曹操根本騎不了,但是作為一個內氣離體的寶馬,曹操騎不了,一般也不給彆人騎。
這次借給典韋,更多是因為許褚騎著當初從曹操這邊繳獲的爪黃飛電,曹操為了氣勢上不輸劉備,所以將絕影借給了典韋,然而典韋的騎術其實很糟糕。
至於所謂的內氣離體的寶駒不喜歡換主人,甚至絕影和爪黃飛電要不是當初在練氣成罡的時候被曹操折服,肯定不會讓現在的曹操騎,所謂寶馬配英雄就是如此。
這對於典韋來說其實完全不是問題,典韋其實經常繞著曹操的馬廄轉,因為他總覺得吃了絕影自己實力能變強一節,而絕影麵對這種大恐怖,早已通靈的它對於典韋自然很慫,所以完全不會拒絕典韋要騎它這種事情,活著總比死了好對吧。
當然典韋也確實沒有感覺錯,他本身是精破界,吃這等富含天地精氣的動物,吸收到的能量遠遠高於其他武將,要是將絕影煮了吃掉,典韋的實力能上升一節。
不過看在曹操的麵子上,典韋隻是看看不會說吃了絕影。
老實說典韋其實不想騎馬,他騎馬不但沒有辦法像其他武將那樣從戰馬那裡獲得力量和速度的加持,還會對自己的實力有影響,不過曹操說騎馬上,那就騎馬上,沒危險的情況下,典韋是不會違背曹操的命令。
之後沒多久三人率領的虎衛軍就堵住了北匈奴最後的精銳,然後許褚對上林瀚,典韋自然找上了林渠,至於周泰則是一路生撕。
在遇到林渠之後,典韋直接展開了廝殺,林渠的實力還算可以,當然也就是可以這個程度了,當今天下敢和典韋近戰的,能被典韋稱之為還可以,已經算是絕世高手了。
畢竟不是誰都姓呂,更何況就算是姓呂,和典韋近戰也挺慘,所以林渠完全拿典韋沒辦法。
不過典韋的騎術太渣,用的武器也隻是大戟,馬戰用短兵器,還是在內氣被限製的情況下,自然沒什麼太好的攻擊方式,加之騎術太爛,典韋的各方麵素質強到爆,但硬是沒撈到便宜。
當然林渠也沒有撈到便宜,畢竟典韋反應力,還有力量速度完全超標了,因而林渠忌憚之下也拿典韋沒有什麼好辦法。
直到
“叮!”一聲脆響,林渠又是一槍刺向典韋,典韋的騎術很渣,躲閃來不及,所以隻能用大戟硬擋,結果這一次在雙方武器碰撞之間,典韋的大戟碎了。
典韋當即一愣,林渠也有些發木,但是說時遲,那時快,林渠雖說木了瞬間,但也反應過來這不是最好擊殺對方的時候嗎!
那一刻在後方盯著這裡的曹操嚇了一後背的冷汗。
典韋在自己的大戟粉碎的瞬間也是一愣,但是瞬間便反應過來,將右手碎了大半的大戟丟飛了出去,作為一個內氣都不夠自己強化身軀的體修強者,武器怎可能會溫養的很到位,碎了那不是很正常。
“受死吧!”林渠中平槍一槍直刺典韋腹胸,眼中流露出狂喜之色,雖說已經心生死誌,但是能殺一個高手夠本了。
典韋伸手朝著林渠刺過來的槍杆抓去,這一刻典韋毫無懼色,他伸出的右手已經完全解開了限製,每一根肌肉都變的如同鋼筋一樣,林渠的實力他已經有了估計。
上一息,林渠等待著典韋被自己刺死,下一秒,典韋穩穩地抓住了林渠的槍杆,然後瞬間發力,將林渠拽到自己的身旁,左手握著同樣隻剩一半的左戟,一拳打在林渠的臉上。
那一瞬間典韋胯下的絕影明顯的在地麵上踩出了四個深深的蹄印,而林渠直接變成了無頭屍體,典韋的一拳,就算無法動用任何的內氣,在全解放狀態下也有破百噸,如何是沒有內氣保護的內氣離體高手所能抵擋的。
遠遠看到這一幕的華雄,黃忠等人皆是麵色一黑,果然,在雲氣壓製的情況下,遇到典韋這種怪物級彆的家夥,最好還是有多遠離多遠,內氣離體極致的高手啊,一拳腦袋沒了。
“典將軍看起來特彆凶殘啊。”法正趴在車架上兩眼放光的說道,“實在是太凶殘了。”
“隻是有些太惡心了。”陳曦無語的說道,“曹司空,你不覺得嗎?”陳曦剛剛可是看到了曹操後頸的冷汗了。
“哈哈哈,有什麼惡心的,如此殺敵正好用來震懾敵軍,你看敵軍被惡來這一擊嚇得直接後撤了,就算是悍不畏死,而且和漢室勢不兩立的北匈奴都被震懾的後退。”曹操哈哈大笑道。
“確實是如此,如此死法太過震撼。”劉備雙眼略帶震撼的說道,典韋這一擊真的重挫了北匈奴殘軍的士氣。
另一邊林瀚在看到自己弟弟被典韋如此擊殺,心中大驚,不等發狂朝著許褚反攻,便被許褚抓住破綻朝著林瀚一刀斬下,解開所有能解開的束縛,許褚的力量暴增了一大截。
一刀揮出,狂猛的力量完全超過了林瀚之前的估計,手上的長槍隨著一聲脆響,未能阻住許褚的斬擊,下一瞬間林瀚的上半身直接在許褚一刀之下飛了出去。
“虎衛軍,衝!”許褚一刀斬殺了林瀚,當即怒吼道,大量虎衛軍趁勢朝著前方衝去。
“”典韋看著許褚的象鼻刀,再看看自己碎的就剩一部分的大戟,不由得撓了撓頭。
“唉,我的大戟又碎了。”典韋歎了口氣說道。
許褚撓頭,他也想起來了,典韋內氣根本入不敷出,就算彆人溫養好了給他,過不了多久就失去效果,加之典韋這種層次要用的武器基本都是陪伴他們一生的,換武器對於他們影響挺大的。
“這咋弄?”許褚反問道。
“要不還是用拳頭算了。”典韋無奈,當初打呂布的時候他用的就是拳頭,他越強,越顯得武器質量差。
話說間典韋已經在林渠的長槍上打了一個死結,這種可怕的力量,溫養的武器都能被卷的走形,更何況沒有溫養的武器。
許褚撓頭,對於典韋這種層次的力量,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沒內氣沒辦法溫養,也就意味著當前任何武器在典韋手上質量都不會過關。
“要不給你找一個扛武器的?”許褚摸著下巴說道,“關將軍的青龍偃月刀不用的時候就交給他的親衛長周倉溫養,周倉是個內氣離體的高手,溫養武器還是沒有問題的。”
內氣離體溫養出來的東西和雜兵溫養出來的東西是存在質的差距,雖說理論上講物質都有溫養的極限,但是關羽能溫養出來刀靈你怕不怕,而且現在刀靈威力還越來越大了。
終極狀態刀靈入體,關羽的戰鬥力可以飆升一大節,普通士卒怎麼可能溫養出來這種東西,所以關羽一般情況下都是將刀帶在身邊,就算不帶刀的時候,也有周倉溫養。
“找個內氣離體的扛刀將,這怎麼可能?”典韋無語的看著許褚,你真當內氣離體是大白菜,雖說他不怎麼有腦子,但是內氣離體有多少他還是知道的,周倉那種事情可遇不可求。
就在這時候胡車兒扛著碗口粗的實心鐵棒呼嘯而過,怒吼著將麵前的北匈奴士卒拍成肉泥,典韋看到之後,不由得麵露驚喜之色。
另一邊黃忠和夏侯淵、樂進正在衝鋒,雖說北匈奴之中所有的內氣離體已經被一一斬殺,北匈奴已然戰敗,但就算是如此,殺到這種程度,北匈奴士卒已經不可能有一人低頭。
雖說士氣已經大幅衰落,但是不少北匈奴士卒已經流露出來了死誌,這等哀兵非常的可怕。
因此漢軍雖說已經鎖定勝局,但是要將所有的北匈奴擊潰也不是一時半刻所能做到的事情。
“黃將軍,這都不到一百步了。”夏侯淵跟在黃忠身後,他眼見黃忠好幾次試探著抬手射箭,但最後還是放棄了,因而在到了這種距離之後,夏侯淵就有些按捺不住不斷的催促了。
“還是需要往裡麵殺一些。”黃忠搖了搖頭,這個距離他有五成左右的把握,但要讓夏侯淵服氣,失誤了那就丟人了。
“好!”夏侯淵眼見黃忠神色鄭重,當即率兵又是一陣突擊。
這個時候北匈奴的士氣已經衰退了太多,但是夏侯淵和樂進畢竟衝的太近,已經靠近到了單於呼延儲七十步的距離,就算北匈奴士卒士氣衰微,在這個距離依舊瘋狂的和漢軍抗爭,瘋狂的遲滯夏侯淵等人的推進速度。
呼延儲這個時候已經看到了夏侯淵一行人,但是他並沒有動,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輸的一敗塗地,在丘林碑被五六個內氣離體圍攻的時候呼延儲便明白,就算是他這個一直高看漢軍的單於也小視了漢室的底蘊。
而丘林碑一死,他所謀劃的一切都成了笑話,就算他隱藏了三千多男女青壯,但是沒有丘林碑的引導,沒有繼承北匈奴的他們如何才能成長為新的北匈奴?
可以說這一刻呼延儲已然心死了,所以他不退不讓,就靜靜的站在這裡,與其扭頭撤退,最後被漢軍追殺到全軍覆沒,呼延儲寧可站在這裡,隻要他不退,北匈奴士氣就算是衰落到極致,也不會有太多的人潰逃。
到了這種山窮水儘的地步,呼延儲寧可全軍戰死,也不願低頭逃跑,可能至此之後再無北匈奴,但是既然橫豎都沒有活路,還不如死戰不退,至少不退的北匈奴戰死之後猶有精神存世。
畢竟退了,北匈奴的一切都沒有了,精神沒了,人也沒了不退,精神至少還在,而精神尚在,那麼當初他隱藏起來的那三千男女青壯就有希望繼承這份不屈,繼承這份骨血靈魂認同的精神。
雖說無比的渺茫,但是至少有一份希望,沒有傳承曆史,沒有傳承文化,但是這份深刻骨血的不屈,後人若能繼承,那麼北匈奴尚且有一線希望。
山窮水儘之間,就算是一線希望,呼延儲也不願意放手,戰吧,既然已經無有退路,死戰,戰到一兵一卒!
抱著這種想法,呼延儲在北匈奴的猛將一個個的戰死的時候麵上無有露出絲毫的恐懼,他就站在那裡指揮,北匈奴可以死,不可以退,三百年悠悠歲月,背負著昆侖神後裔之名的他們何曾卑躬屈膝,奴顏媚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