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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道一沉吟道，“非要從他們之中選？”
白二公子臉上驚訝。”難道還有彆人？皇上已無嫡子在世，自然要從真金之子中選擇，答剌麻八剌王爺去年已經過世，除晉王甘麻剌與真金三子鐵穆爾外已無他人。“
道一心想，自己肯定問了個蠢問題，非得補救一下才行，於是唇角一彎道：”剛才不過玩笑而已。晉王年長，論長幼秩序，當然是他啦。真金太子當年不也是因為年長才拿到太子之位？“
張伯淳在一旁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六月間皇上命鐵穆爾與晉王同守漠北，聽說臨行之前賜予皇太孫之寶，可見皇上更中意他。“
”不然。“白二公子搖頭說，”鐵穆爾曆來嗜酒如命，皇上已責打過他三次。那塊璽印也是從宮中舊璽翻新而來，恐怕做不得數。“
張伯淳也搖搖頭。”怎麼不能做數？諸位重臣之中皇上如今最為器重禦史大夫月兒魯。皇上讓他陪三皇孫同行漠北，輔佐之意明矣。“
白二公子又不以為然。兩人似乎就要爭執起來。這時一個夥計朝這邊走來。兩人連忙住口。
那夥計走到道一身前，行了一禮說：”這位可是毛道一毛少俠？我們掌櫃請少俠這邊說話。“
道一眉頭微皺。”哪位掌櫃？“
夥計說：”唐掌櫃。“
道一嘴巴一張。”可是叫唐問？“
夥計點頭說是。道一欣然而起，跟著夥計走了。
他記得唐問，幾年前他從醫巫閭山來大都找尋金歸燕。蕭真人告訴他如歸閣就是金歸燕的生意，並帶他來到這裡，找掌櫃唐問詢問，沒想到唐問還記得自己。
道一跟著夥計來到一間屋子。唐問就在裡麵，當年隻是匆匆一見，道一已經忘了他的模樣。唐問卻很記得道一，對他連聲恭維。道一問唐問有何事找他。
唐問笑了笑說：”不是我要找少俠，是公子要找。“
道一眉頭揚起。”公子？“
”對。“唐問抬手朝旁邊一指，從側門中走出一人。
道一頓時臉上發白，來的正是金歸燕。上回在雲州金閣山，箐兒師父突然出現，金歸燕嚇得逃走後，道一就沒見過他。
道一立刻明白了金歸燕為何要找自己，連忙說道：”你彆問我箐兒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你從金閣山逃走後，箐兒也跟著她師父走了。“
金歸燕臉上微笑，一邊請道一入座，一邊示意唐問退下，然後才說道：“我並非來問箐兒的下落，隻是想與少俠敘敘舊。少俠能光顧小店，真是令小店蓬蓽生輝啊。不知馬姑娘在何處？聽說少俠與她一起入住小店。”
道一也不隱瞞。“她在外邊散步。”
金歸燕點點頭。“上回走得匆忙，不知齊真人的傷勢如何了？”
道一臉上微笑。“仙長親自出手，已經治好了他。”
“仙長......果真不同凡響。”金歸燕沉默片刻又繼續道。“我聽說令師早已返回京城，不過聽說路上出了點事，又有人行刺。真姑不幸身亡......唉，少俠可知是何人所為？“
道一搖搖頭。”公子是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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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歸燕說：”我可以告訴少俠我知道的事，不過也請少俠能說出我想知道的事。“
道一吸了口氣。”請公子明言。“
金歸燕點點頭。”我與箐兒在遼東地母廟遇見真姑與馬姑娘之後，一起去廣寧府見到少俠與張宮主。我知道真姑與張宮主從關中護送地母元精至遼東。那麼少俠與馬姑娘又是在何處遇見他二人呢？“
道一毫不隱瞞。”就在京城。張宮主與真姑路過這裡時被真大道左右二使抓住。我與馬姑娘一起將他二人救出，然後陪著一起去遼東。“
金歸燕問：”那麼之前呢？之前少俠與馬姑娘在何處？”
“之前......”道一吸了口氣。之前他和馬家小姐在涇州的王村呀。馬家小姐費了幾個月的功夫終於得到了那塊傳國玉璽。金歸燕難道在問這個？
道一立刻警覺起來。“之前我們在關中......有彆的事。”
金歸燕臉上一笑。“彆的什麼事？”
“這......”道一不耐煩地說，“和重陽宮有關的事。我陪著我師父呢。”
金歸燕眼睛微眯。“你和馬姑娘去沒去過涇州？”
道一暗自吸了口氣。金歸燕果真問起了這個。
“我們......沒有。”
金歸燕臉色一沉。“少俠在說謊。我知道你和馬姑娘去過涇州。你要知道，我與高唐王有交情。我從他那裡聽說，涇州的王村一帶曾出過亂子。我便自告奮勇前去察看。
我問過王村的人，他們說之前有一男一女護送一位王村人的屍體回鄉安葬。這正是你說的你在關中的時候。”
道一聳了聳肩道：“光說一男一女就能認定是我和馬姑娘？”
金歸燕唇角彎起。“少俠與馬姑娘的長相還算出眾。況且，我讓王村人看了兩位的畫像......由我親手所畫。”
說著，金歸燕不知從哪裡取出兩個卷軸，在道一麵前展開。道一頓時眼睛睜大，畫像真是惟妙惟肖。
“好吧。我們是去過那裡。不過與什麼亂子無關。”
金歸燕微笑道：“少俠不必瞞我。我知道兩位為何要去，不僅是護送屍身......”
說到這裡，金歸燕臉色沉下，眼中冒出一絲寒光。“我知道兩位手中有王村的東西......是什麼就不用我說了吧？”
道一心裡咯噔一下。姓金的似乎什麼都知道了，這怎麼可能？
看到道一的臉色，金歸燕又收起寒光，露出滿意的樣子。
“希望兩位能老實交出來。此物在兩位手中隻有害處。”
道一吸了口氣，強自鎮定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東西。”
金歸燕歎了口氣。“好吧，話已至此，我也不再多說。請少俠回去仔細考慮。與高唐王作對是沒好下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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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一又說他不明白金歸燕的意思。金歸燕沒有答話。道一轉身便走，金歸燕也沒有阻攔。
就這樣，道一匆匆回到住處。馬兮彤和珂兒還沒有回來。道一急忙到後麵的園林去找，結果找來找去也不見兩人的蹤影。道一有點急了，莫不是金歸燕把她們抓走了？
道一連忙回到剛才那間屋子，金歸燕竟然還在。道一衝過去問他把馬兮彤怎麼了。金歸燕似乎也很吃驚，召唐問來問話。
唐問笑著說：“我知道馬姑娘在何處，請少俠隨我來。”
道一略鬆了口氣，便跟著唐問又來到後邊。唐問將他領入一間小樓。道一依稀記得來過這裡。
唐問在樓下呼喚一聲，從上麵走下三位女子，其中兩個正是馬兮彤，珂兒。另一位道一也想起來了，是唐問的夫人。
唐問笑著對道一說：“你看，馬姑娘不是好好的？”
馬兮彤也嗬嗬一笑，連忙對道一介紹：“這位是唐掌櫃的夫人。”
唐問對馬兮彤說：“少俠從前見過拙荊。我記得那回少俠從遼東到這裡尋找姑娘的下落。”
馬兮彤看向道一。”是哪回呀？“
道一有點尷尬。“就是你留在臨潢那回。”
馬兮彤嘴巴一張，然後明白似地嗬嗬笑了起來。唐問臉上莫名，隻好陪笑。
道一急忙對馬兮彤道：“唐掌櫃說你和唐夫人是在靈丘山中認識的？”
馬兮彤點點頭。李迎雪在一旁說：“那回奴家多虧馬姑娘相救。”
幾個人隨後說了幾句閒話，道一對馬兮彤連使眼色，示意她早點離開。過了片刻，馬兮彤果然向唐問夫妻告辭，然後帶著珂兒跟道一離開了小樓。
一到外麵，馬兮彤就嗔道：“剛才你說的那回是去找箐兒對不對？我真應該當麵揭穿你......嗯，我和迎雪還沒聊完呢。你這麼急到底怎麼了？”
“金歸燕在這裡。”道一著急地說。
馬兮彤一愣。“他......在這裡又怎樣？”
道一咽了下口氣。“他剛才把我叫去問了我們在王村的事。”
馬兮彤的臉上頓時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