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征玄這副仿佛“假人”的態度,就是楊牧玄,甚至是秦玄對於此身的態度,看上去是機器人,簡單的來說就是擺爛。
不過,彆人的擺爛是躺平不乾,而祂的擺爛就是念經拜佛,等著最後歸位就行了。他又沒有什麼特彆的任務,也沒想從量劫裡多爭多少的好處,隻要謝征鴻能夠安安靜靜的和那位魔尊按照劇本把量劫給終結了,剩下的事都好說。
畢竟,整天拜佛念經最後成佛還好說,要是整天吃喝玩樂,最後成佛了,這傳出去也不好聽啊,總不能以後在佛經上寫著:某某佛陀,過去久遠劫時功德無量,覺悟自身,然因果不決,故轉世輪回,於今生得無邊自在,逍遙無邊,因果了結後得成無上佛陀正果。
這看著是那麼一回事,但是放在修行者眼中就有點扯了。所以保持一個虔誠的佛教徒的形象還是很必要的……畢竟,祂未來也是要寫在各種經文中的存在了,總不能留下一堆黑曆史不是?而且,維護佛門形象,維護正法是每一個佛教徒的責任。
看著謝征鴻沒什麼要說的,謝征玄便再次念起了經文,仍然是一副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
看著自家兄長這個模樣,謝征鴻也是極為無奈,畢竟,他這個哥哥似乎也是生而知之,過目不忘之人。
而且,最神奇的事就是,他覺得他這個兄長知道的東西比他多的多的多,明明自從老方丈沒了之後,他這個兄長連門都不出了。
“對了,兄長,我想要離開這裡了。”謝征鴻低頭說道,謝征玄微微頷首:“嗯。”
看著自家兄長仍然沒有什麼反應的模樣,或許是剛剛接觸了魔皇的原因,謝征鴻開口說道:“兄長就不問問我要去哪裡嗎?”
“去哪裡?”謝征玄順著謝征鴻的問題問道,謝征鴻被問的一愣,隨後偷著看了一眼手上那串紋著牡丹花的佛珠,開口說道:“我可能要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
他想要將之前被囚禁的魔皇放出來——魔皇聞春湘,一位聞名三千大世界的魔頭,要說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是沒少做,但是,殺得都是該殺之人,放的火也大都點在了不是那麼正派的人家裡。
這些事,不過魔皇,就是仙道的眾多修士們也都做過,甚至於,聞春湘比他們有底線多了。聞春湘最惹人詬病的還是曾經盜取,或者強取了不少大宗門的經文,尤其是佛經,至於他目的是什麼沒人知道。
但是,搶了人家的傳承,自然會被人家追殺,特彆是,傳聞中聞春湘還有能夠從雷劫之下重生的秘法。
自從新時代以來,沒了那些大神通者們在其中作梗,天道雷劫的運轉一直就沒出過什麼問題。
修行者到了成仙的時候就一定要渡雷劫,度的過去就是飛升天界,成就仙人。度不過去,有點底蘊的將元神留下來借助秘法轉修散仙,沒有底蘊的,直接在雷劫之下化為飛灰,甚至是魂飛魄散的那種。
成就散仙之後,每一千年也得度一次雷劫,一共十二次,度過就能飛升上界,直成金仙道果,隻不過,散仙之後的十二次雷劫,每次雷劫的力量都是呈指數上升的。
要是放在以前,或許在某些存在的庇護下,說過去就過去了,但是,現在執政雷劫的不是那些雷部眾神,也不是掌管劫數的大神通者,而是無情無私的天道。
天道之下,眾生平等,根本沒有徇私的地方,所以,自從新時代以來,整個修行界還沒有能夠完整的度過十二次雷劫的散仙呢。
因此,對於散仙們來說,死亡也不過是早晚的事,雖然一個個都想著能渡過雷劫,但是,威力更小的成仙劫都撲了,他們憑什麼能夠度過散仙劫?最後也不過是魂飛魄散,化為飛灰罷了。
如今聽說聞春湘擁有渡劫之後還能逃生的秘法,一個個自然心動的利害,正是這些散仙和沒把握度過成仙劫的修士們聯合,才把聞春湘困在這裡的。
至於為什麼是困在這裡,而不是帶回上界,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逼問秘法,這就是另外的問題了。
當然,謝征鴻要救聞春湘出來,倒不是因為這一點,而是謝征鴻多次在夢中見到了聞春湘,他覺得聞春湘可能是他修行路上非常重要的存在,因此,他不得不救。
實際上,謝征鴻已經是佛子轉的第九十九世了,前九十八世的時候,謝征鴻雖然都踏上了修行路,但是都沒能飛升上界,究其根本原因,除了時機未到,量劫還沒能全功,將因果清算完全之外,也是因為,前九十八世,謝征鴻與聞春湘之間的因緣不曾結果。
而這九十八世的修為落在謝征鴻手上凝聚成了一個蓮花印記,化為九十八片蓮花花瓣,感應著冥冥之中的“劇本”,為謝征鴻指引前路。
謝征鴻之前會夢到聞春湘,就是手中蓮花印記的原因,蓮花印記更是指引謝征鴻找到了聞春湘。
而聞春湘是被困在這裡的,想要出去還需要一些特彆的“鑰匙”,謝征鴻此去就是要去尋找鑰匙,把“鎖”打開。
“注意安全。”謝征玄回複到,至於危險會不會“死”,那怎麼可能?謝征鴻怎麼說也是佛子轉世,佛門大神通者飛升之後,佛門氣運大半落在了謝征鴻的身上,要是謝征鴻在這一世還是沒了,那隻能說,這一世還不是時候。
不過,既然謝征鴻都成了他的弟弟了,那就是說佛門已經篤定,這一世就是謝征鴻的最後一世,這一世必然會讓一切塵埃落定,開花結果。
哪怕時機還有差距,佛門也會顛倒因果讓時機變得正確,不然,謝征玄這一世不久才轉了?
總不能,謝征鴻死了轉世,讓楊牧玄這個化身也跟著輪回轉世吧,佛門還沒這麼大的派頭,能讓一位地位高,背景深厚,本身實力和勢力都不差的混元教主做到這個地步。
聽著謝征玄的話,謝征鴻微微點頭,雖然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失落,但是,他覺得以謝征玄的性格,能說這話已經很不錯了。
話也說過,謝征鴻對著謝征玄揮了揮手,就離開了。等著謝征鴻離開了因真寺,謝征玄才挑了挑眉,把自己一直端著的架子放下了,臉上也終於恢複了笑容,而不是仿佛機器人一樣的僵硬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