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是這麼說,但是究竟要不要打,朱瞻塵還得算計算計,“殺了”張三豐之後的麻煩處理起來和他獲得的收益是否能夠相比。
總不能他累死累活演了一場戲,結果最後給自己招了一身的麻煩,這就有點得不償失了。不過,氣運啊……有了“打死”張三豐的事跡的加成,他雖然不會是新的武林神話,但是怎麼說名聲在外,他獲得氣運的速度也會增加一二。
隻是……朱瞻塵沒說答不答應,反而開口問道:“說起來,師兄知不知道張思文和張思武兩兄弟”
“嗯師弟知道了”張三豐有些驚訝,然後開口說道:“告訴師弟也無妨,那兄弟倆乃是老道前些年收的徒弟,傳承我內家拳法的。
當年我大弟子宋遠橋傳承了我的太極拳,從中研究出了‘太極勁’,以‘太極勁’為根基初步完善了內家拳的修行之法,將之從明勁,暗勁推演到了化勁,也就是太極拳中的剛柔,明暗,以及化解之法,
隻不過,他對後路一直沒什麼想法,這內家拳的推演到此也算是結束了。”
“我記得化勁的之後應該丹勁,然後是罡勁,最後是打破虛空,見神不壞來著”朱瞻塵在一邊說道,對於內家拳的修行他還是知道一點的,畢竟當時牧玄教他的時候,和他普及過這些事。
武學的發展是從神話武學慢慢的演化成了內家拳的,威力越來越小,造成的破壞也越來越小,看起來分明就是一種退化。
實際上,對於武道來說內家拳的發展不僅不是退化,反而是一種進化。就如同衍生自內丹法的內丹術一樣,從最初的煉氣法,到後來的內丹術,同樣是一種戰力縮水的做法,同樣的境界,同樣的修為,能夠發揮出來的戰力幾乎是兩重天地,神異越來越少,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用處。
但是,這卻是一種進化,倒不是說境界的參悟之上有多好,主要是普適性變強了。諸天萬界之中,因為開啟世界之人,或者世界孕育的方式不一樣,亦或是受到了某些存在的影響,構成世界的基礎法則是不同的,這些不同也會導致世界有了偏向,天生附和某些體係,卻又排斥某些體係。
比如說此方世界就是武道體係為尊,仙道體係,魔道體係,佛道體係以及神道體係在此方世界或許可以修成相應的境界,但是不會具有相應的威能。
而武道修行也會如此,神武,仙武需要環境和法則的雙重支持,後來的高武、中武、低武修行內力也需要法則的支持,沒有法則和環境的雙重加持,內力這種東西根本修行不出來,內力說起力,實際上還是一種體內的“炁”。沒有能夠讓“炁”運轉的環境,修行內力不過是一句笑談。比如說現在這方世界之中,支持內力修行的大環境就在不斷的退去,這麼多年能夠練出內力的越來越少了。
相比之下,內家拳卻是開發自身機能的體係,內勁說是“勁”,實際上卻是一種“力”,來自於體內的力量,隻要人體構造不變,這種“勁力”便可以修行,這就是所謂的求內不求外,對於外界的資源需求幾乎為零。
這也是武道想方設法的推演內家拳,且張三豐這位內家拳的祖師在武道體係中的地位很高的原因了,畢竟內家拳的出現對於武道的傳播擁有著不可思議的恭喜。
張三豐聽著朱瞻塵這話微微頷首,表示讚同:“不錯,就是這幾個境界,打破虛空見神不壞之後就可以稱之為超凡了,下一步就是淬煉武道意誌,凝聚武道元神,武魂或者是修行體內小世界了,這可以和其他武道體係完美對接,無需任何補丁。
不過,我那弟子……”張三豐突然間有點尷尬:“我那大徒弟對於道經研究不夠深刻,化勁之後便沒了下文,我那丹勁實際上是取自內丹術,可以他修行《武當純陽功》,對於內丹術的了解不多。”
“嗯……能理解。”對此朱瞻塵很是理解,朱瞻塵看過皇宮裡的秘聞記載,自然知道宋遠橋是一個純粹的武者,雖然曾經代替張三豐主持過武當派,但是最後卻不曾繼承武當派,原因是——宋遠橋實際上是有妻有子的。
武當派再怎麼和江湖離得近,卻也是正兒八經的道派,受得了全真之法,掌門人對於內丹法,對於修道一竅不通也就罷了,但是娶妻生子這種違背了全真戒律之事還是不能被容忍的。
而且,從宋遠橋能夠娶妻生子這一點來看也知道宋遠橋這人根本就沒受戒出家,隻不過是一個火居道士而已。
宋遠橋能夠備受師弟們尊敬,除了他為人處世之道拿捏得很準,且作為大師兄天生壓製師弟之外,就是他在武學一道上的天賦了,他可是唯一一個能夠將張三豐的太極拳推演法“化”意的,其他的幾個,其中有五個隻學到了第一階段的虛虛實實,剩下的那個……莫聲穀死的太早,他死的時候,張三豐的太極拳初見雛形。
唯一能夠和宋遠橋並列的也就隻有由《九陽神功》《乾坤大挪移》中陰陽之道,乾坤之法,從而參悟到第二階段剛柔並濟,陰陽共濟的張無忌了。
不過,張無忌的內力天賦比宋遠橋強,所以在他去海外之前也沒意義早就太極拳就是了,相對而言,他對《九陰真經》研究的都比太極拳深入。
宋遠橋小時候專注於武道的修行,後來開始忙活武當派的籌建,對於道經的研究也不是特彆多,所以能夠開創出“化勁”來已經很不錯了。
朱瞻塵微微點頭:“原來如此,不過,能從中領悟出化勁已經堪稱內家拳的先行者了。”
張三豐也頗為感慨:“是啊。不過,他走了之後,武當派有老道這個靠著內力就在世延年的武林神話在,他們都在尋求內力修行,內家拳根本沒發現出去,不然老道也不會再收兩個徒弟幫著推廣內家拳了。
我離開後,武當終有一大劫難,內力傳承斷絕,而後內家拳法才會通過武當派傳承下來,流傳進入江湖之中,發展,推廣,成為新的主流。”
“大劫”朱瞻塵對著張三豐拱了拱手:“師兄放心就是了,大劫之事,小弟若是還在,必然會幫一手的。”
“幫一手卻是不必了,師弟不推一把就是好的了,畢竟,按照發展,給武當帶來大劫的是一個叫做日月神教的魔教組織。”張三豐打趣道。
“哈不會吧”朱瞻塵都被嚇到了:“不會的,日月神教打上武當山做什麼”
“到時候師弟就清楚了。不過,活不活的,為兄倒是建議師弟多活一活,內丹術推一推就是了,此方世界武道演化,明之後,便是清,而清後會鏈接科武星河時代,若是師弟有需要,在此方世界等一等好了。
畢竟,科武星河時代沒有皇家了,想要獲得氣運就要看自己對於時代的貢獻了。此方世界武道為主,為兄倒是願意讓師弟幫著傳一傳內家拳體係,到時候那個時代來了,師弟也能以內家拳祖師的身份收割……收獲一波氣運。”張三豐建議到。
“嗯還能這麼玩”朱瞻塵一愣,隨後掐指算了算,倒不是算後世,而是計算時間,隨後苦著臉說道:“師兄,那個時代據此要六百年呢,我活六百年”說實話,他本尊和幾個化身加起來也沒六百歲啊,這個時間跨度卻是有點嚇人了。
“六百年而已,找個地方閉次關不就行了。”張三豐毫不在意的說道,沒覺醒本質之前,他都有長生的辦法,他可不信比他早覺醒過來的朱瞻塵會沒有長生之術。
此方世界雖然不支持永生,但是卻支持延年益壽,長生不老。畢竟,多少年前,此方世界可是神武,仙武時代,有著這個打底,位格又沒有跌落,所以……
朱瞻塵還是非常猶豫,他也不確定六百年的時間……萬一,那邊深淵生物和他弟弟開戰了,他還沒好怎麼辦
至於延壽之法,這對他還真的不是什麼大問題。他的內丹術推九轉,每一轉能多活六十年,六九五百四十年,再加上他本來的一百五十年壽元,差不多能到六百九十年。
也就是說,六百年後,他也能存在。當然,若是再加上各種靈丹妙藥,天材地寶的加持,混個一千年不是問題。
對於普通人來說,能夠保證肉身不生疾病,不衰老腐朽就已經很難了,但是對於真正的修士而言,保護肉身不老並非多大的難事。
煉製丹藥保證肉身不腐都是小道,最好的辦法就是以真氣孕養肉身,補全身體之“漏”,防止體內生機,精氣流出,以達到延年益壽的效果。
內丹之法對此尤其擅長,再加上內外雙修,足以讓一個修行者在羽化之前都保有青春。
相比之下,比起肉身,修行者更加注重靈魂也就是真靈的永恒,所以他們開始修行元神,不過元神這種存在乃是由人之三寶精、氣、神共同孕育而成,精自然不用說,自然是精氣,而神說的是靈魂,唯有氣說的是靈氣,是法力。
此方世界沒有法力,沒有供給修仙的靈氣,元神隻能用精、神、內力調和,內力和靈氣本就不是在一個水平線的力量。
再次的修真界中,依靠著靈力修行而成的築基修士的壽元,威能也比隻學內力的修行者強,真正和靈力對等的武道之力,除了所謂的武道意誌之外,就是傳說中的元氣的,不過元氣這種東西隻有高武以上的世界存在。
質量不夠,隻能依靠數量來湊,所以,想要以內力凝聚元神,需要的內力幾乎堪稱巨大,如此體量的內力,除了北冥神功和吸功**這兩種可以吸收內力為己用的神功在,也就隻有佛門秘傳的醍醐灌頂,以及道門的神功《睡功》了。
前者還好,後者可是隱仙派的絕學,隱仙派傳承可是很挑人的,一般人學不會。唯有呂洞賓,張三豐這種天賦異稟的人才能傳承這等功法,不過,哪怕是有了這種法門,張三豐也積累了一百多年才達到要求,可見其中的困難了。
隻是,元神對於張三豐和朱瞻塵這種大神通者轉世來說,並非是硬性要求,畢竟如今執掌他們肉身的靈魂本就是他們本尊的一點神念,神識所化,他們的本尊早已是不朽不滅,這一點神念在不受到巨大的壓力的作用下,自然同樣是不朽不滅的,什麼叫做太乙不朽啊。
看出了朱瞻塵的猶豫,張三豐在一邊勸道:“師弟,諸天萬界可再也沒有這樣的好地方了,科武星河時代之中的三大發展方向,一是注重所謂科學,二是注重武道,三是注重星際開發。
師弟你出身並非是科技事業,也不是星際宇宙,不走武道,在科武星河時代很難有出路的。
至於抄一些科學成就,那是不可能的,英靈殿,先賢殿裡那些老前輩可不是好惹的啊。星際環境,滅星等級的天基武器不少,對咱們這種強調和人戰力的體係非常不友好的。”
英靈殿裡可不隻是那些因為戰功,站在人族曆史重要節點上的英靈,還有不少促進人類科學進步,促進人類文明發展的強者,比如說某位力學天尊牛某。
這些人的著作,學說了都是帶專利的,想要借鑒,在他們的理念的基礎上再次推演可以,但是想要直接抄襲他們的學說,那是要被人道懲戒的,罰功德也還好,最高懲罰可是要被逐出人族,打成邪魔外道,洪荒眾多大神通者共誅之的。
“唉……”朱瞻塵聽著張三豐這話卻是真的猶豫了,實際上心裡開始往張三豐的那邊靠了。至於時間的事,他要是成了大羅道果,一切時空都是現在,大不了他在那個時間插入就好了,現在的話……
“如此便有勞師兄了,說起來,師兄這麼想讓我就在這裡,莫不是有什麼事想讓我幫忙”朱瞻塵下定了留下的決心之後,便笑著看向張三豐,張三豐眨了眨眼睛,最後還是開口了:“確實有一點事想要麻煩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