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看著秦玄模樣臉色不變，“想必這位就是三省和起靈跟我提起過的度厄真人了吧，三省和起靈早就說過小真人英雄出少年，年紀輕輕，武道修為深不可測，今日一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麵，真人修為高深，張某有禮了。”
“張會長有禮。”秦玄拱了拱手算是回禮，不過看秦玄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也知道他沒把這為當做一回事了。
張日山也不在意，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是，“張某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下小真人，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你覺得該問就問一問，你覺得不該問就不要問。這很難以理解嗎？”秦玄站起身子，和老道士一起坐在了旁邊的矮桌上。張日山和吳二白一直站著，也不說坐下的事。
“小真人說笑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問了，真人怎麼知道我張家的事？”張日山直直地盯著秦玄，等著秦玄給出答案。
“這個很難猜嗎？”秦玄笑了笑，在老道士，吳二白，吳三省，張起靈幾人疑惑的眼神中，秦玄開了口，“張會長應該聽他們說了，我前幾天殺了一個人，或者說殺了一個修士，他姓汪，名叫汪臧海。”
“汪臧海？？？！！！”張日山和吳二白對視一眼，看見了對方眼裡的驚訝。“當然這不是重點，汪臧海不是重點，重點是汪臧海姓汪，修的是全真法門。”
汪臧海，汪藏海。海是水，所以汪藏海其實就是汪藏水，將汪字左邊的偏旁部首三點水拿走，便是一個王字。
這個世界姓王的人有很多，百家姓中趙錢孫李，周吳鄭王。王字能排到第八位，從古至今王字都不是一個小姓。
但是如果說和全真聯係起來的王姓人士就很不一般了，全真教雖然是由呂祖百字經為啟蒙，但是真正創立全真一脈的卻是祖師王重陽，將全真一脈發揚光大的卻是王重陽之徒丘處機。
故而算上立道之祖，以及一位中興之祖，全真一脈有全真五祖之說，即是太祖太上老君、始祖東華帝君、教祖王重陽帝君、宗祖丘處機真君、中興之祖王常月真人。
有趣的是，王重陽明明是從東華帝君轉世身純陽真人呂洞賓寫的呂祖百字經中立下全真內丹一脈，性命雙修的根基，卻奉了呂祖前世身東華帝君為始祖，呂祖前世東華帝君名叫王玄甫。
其中的彎彎繞便不多說了，主要是看這個結構，除了太上道祖這位道教至高之外，其他的四位全真祖師中有三位姓王的。
再算一下他們的生卒年代，東華帝君自然不可考證，那可是先天純陽之主，男仙之首，開天辟地之初不久後就化形而出的東王公。
可惜命不好，隻能在人族三皇證道後又轉世成了東華帝君，最後再轉世成了純陽真人呂洞賓，直到不久前證道混元道果，成為純陽劍道之主，執掌了劍仙一脈的半數氣運。
接下來便是全真教祖王重陽了，教祖王重陽和宗祖丘處機應該算是一個時代的人，畢竟該知道的都知道，這兩位之間的關係是師徒。
再之後的中興之祖王常月，屬全真龍門派，為全真道龍門支派律宗的第七代律師，他最大的貢獻，在於讓本已衰落的龍門派複興，可說也是全真的複興。從這裡來看，不以血脈為傳承的全真一脈的起源，興盛竟然都和一個姓氏有關係，或者都和一個家族有關係——王家。
這位中興之祖的名字也很有趣，常月，常是經常，總是得意思；月亮又被稱作太陰星。故而常月也可以解釋為總是陰，意為極陰，太陰。物極必反，陰極生陽，太陰化少陽。
對比一下，那位教祖名號重陽，重為重複，陽為太陽，重複的太陽也可以稱作極陽。極陽化少陰，陰陽轉化不外如是。
再從另一個角度看一下，常月之名，常音譯為長，月也可以表示為歲月，長月便是漫長的歲月。
想一想，這兩人之間要是沒聯係，秦玄敢把他麵前的紅木桌子吃了。當然最重要的是，按照這個世界的進程，靈氣褪去，末法來臨早在元末明初就有所征兆，明末清初的時候，更是難以修煉，修成先天就是高人老祖級彆的人物，金丹之上早就進了結界了，想要“飛升”結界怎麼也要先天圓滿。
可是這位王常月真人呢，不過幾十年，傳下道統後竟然就飛升了，這裡麵要是沒有貓膩，秦玄都不信。彆問秦玄為什麼知道這個世界的曆史進程，為了改寫成符合這個世界規則的《練氣訣》，秦玄這幾天也沒閒著，幾乎翻遍了老道士的藏書，知道點東西並不意外。
“汪臧海死了？”張日山眨著眼睛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呆萌感，張日山是標準的張家人，又沒失憶，活到現在也快一百歲了，再加上張家現在也沒剩下幾個人，他這個明麵上的張家掌門人自然也知道一些張家得往事，他們的大敵汪家。
“道友你怎麼通過汪臧海猜出九門張家應該是傳承自龍虎山張家的，總覺得裡麵很有故事啊。”老道士突然對秦玄判斷的過程有了興趣。
“也不是什麼大事。”秦玄搖了搖頭，“說真的，全真，正一雖然都是道教一脈，我之前說過道教其實是……”
“神仙道。”老道士眨著眼睛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明白。“神仙道身為神道與仙道的交彙，既具備了仙道的超脫之意，仙道修行之法，又可以借助神道信仰之力提升自己的修為，最初之時，這神仙道已然堪比佛道仙道交彙形成的金仙道。”秦玄用凝音之術，直接傳入了老道士耳朵裡。
甚至於在諸天萬界之中，大部分的金仙道都被神仙道吞噬，這也讓諸天大能看出了神仙道的成長性。
說不準這神仙道可以扶持出一位祖師級彆也就是半步混元級彆的人物，甚至於證道混元道果也不是不可能。
於是作為神仙道中最強的兩股勢力全真和正一一直在爭這神仙道正統之位，老君繼承了道德天尊的與無為之道，不管是全真還是正一哪一脈都是他老君門下。
不管怎麼打，他太上道祖之名都崩不掉，這也意味著誰都可能輸，唯有他老人家穩贏不賠。
所以在老君不肯插手的狀態下，大羅境界的張天師和純陽真人化身同為大羅境界的上洞八仙之一呂洞賓開始了大道之爭。
不過誰都知道上洞八仙之一的呂洞賓從來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和他站在一條線的上可是上洞八仙，八位大羅道果。
再加上他們背後有那位先天地而生的先天純陽之氣化形，半步混元的大神通者純陽真人做後盾，哪怕張天師是真正的道教創始者也有些力有不逮。
於是張天師拉來了同樣出身不凡的其他三位天師，葛玄葛天師、薩守堅薩天師、許旌陽許天師。
四打八的局勢自然還是有些勢弱，於是這位張天師請了外援，一位絕對能夠穩穩克製純陽真人的先天神聖，甚至於論起地位比起東華帝君還要高上一層的真正的混元存在——西王母。
西王母和東王公之間的關係，看似說男仙拜木公，女仙拜金母，這兩位好像是統一戰線的戰友。
實際上，這兩位的關係和正一，全真之間的關係其實差不了多少，甚至於還有過之。
一位是純陽出身，一位是純陰跟腳，這兩位都是悟通陰陽轉化之輩，本身自然不在意男身，女身。而且男仙之首，女仙之首可是仙道中相當重要的位置，僅次於三清仙祖。
比起秦玄的四大天尊還要強上很多，隻是男仙之首，女仙之首怎能比得上仙人之首，若是這兩位之一能拿到仙人之首的權柄，未必不會出現仙道第四祖的位置。
這兩位之間的關係可想而知，正一一脈請來西王母對付東王公轉世的東華帝君，純陽真人正是恰到好處。
彆說正一許了不少好處，就是沒有好處那位娘娘恐怕也會暗地裡出手幫忙。
同樣的，正一張家和全真王家之間的關係也就可想而知了。秦玄這話點出來卻不點破，老道士也是久經算計的人，心裡一想就明白了。
確定了汪臧海的身份，被汪臧海算計的九門張家自然也來曆不凡，不過這兩家也是有趣，一個在自己姓前加了個三點水，一個好好的天師不去做，跑去盜墓，這兩家也是腦子好用啊。
張日山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但是看見老道士滿臉的饜足，還有秦玄滿臉的笑容，就知道八成這兩個人把他們家的老底給掀了。
“罷了，”張日山頹廢的歎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二位真人說了些什麼，我還是說說張家的來曆吧。”
張日山歎了一口氣，開始說起來了這個世界中老九門張家的來曆，不知道多少年前，天降神石，龍虎山上的那一代張天師算到神石與他們張家乃至於正一道興盛有緣法，故而派出一部分張家嫡係改宗換祖成了九門張家。
隔壁的全真當家人同樣算到了這事，便派了一部分全真弟子改名換姓成了汪家人和他們張家人作對。
他們張家為了守護隕石等著正一興盛建立了長白天宮下的青銅門，王家為了監視張家人動向建立了長白天宮。
兩家敵對關係一直延續到了現在，至於正一一脈什麼時候能夠真的複蘇，這事唯有張家曆代族長知道，也唯有張家族長才能進去青銅門以後。
“所以說，我真的不是張家族長，張大佛爺也不是張家族長，這一代的張家族長是張起靈啊。”想起上說著歎息道，那表情仿佛一條鹹魚，“誰知道出了什麼問題，我們族長的腦子竟然壞掉了……他竟然忘了自己的使命，忘記了終極以後的事，佛爺才接手張家的事。
前段時間佛爺不知所蹤，現在張家乃至於張家為了對抗王家建立的九門勢力也落入我手裡了。”
老道士，吳二白和吳三省聞言看了看一邊一臉茫然加冷酷的酷哥張起靈，又看了看一臉鹹魚加痛心的張日山，不由得說道“你還真是辛苦了。”
“好吧，這事先不說，我倒是有一個問題想問問張會長，”秦玄看向張日山，“我就是想知道一件事而已，一件小事，我問你，你們的長生法是哪裡來的？”
“長生法？”張日山臉色一變，語氣也有些吞吞吐吐，“這事吧……我其實也不太清楚，畢竟當時這事好像都是佛爺辦的，有一天佛爺突然回來給我嘴裡塞了一個丸子，之後我就這樣了。”
“你們張家人也是奇怪，張起靈這個張家嫡係，張家族長修的竟然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邪法，旁門左道。
而你這個張家的旁支，竟然修出了一身純正的正一真氣。”秦玄打量著張日山，片刻後才篤定的說到。
“純正的正一道真氣？”老道士驚訝的說道，“那那顆丹藥是？”
“道友可曾聽說過一個故事？”秦玄眼珠子一轉，突然問道。“什麼故事？”老道士有些不解，長生法還有什麼故事。
“傳聞，初代天師張道陵於一荒山之上開爐煉丹，丹成之日，仙丹將成之時，現龍，虎異象。龍、虎虛影宛如雲煙，乃是靈氣化形。
丹成之後，道韻內斂，龍虎異象破碎，化為靈雨散去荒山，自此之後荒山成了洞天福地，一等一的修煉之處，張天師覺得自己與此山有緣，就將這山名為龍虎山，開創正一道統，而那顆仙丹也被命名為龍虎大丹。”秦玄侃侃而談，如數家珍。
老道士聞言臉色一變，“不會吧，他吃的是龍虎大丹？”秦玄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龍虎大丹的主要功效雖然不太清楚，但是這丹藥一定有延年益壽，增進修為的效果。
要知道諸天萬界的煉丹術都是從洪荒傳出去的，丹道祖師可是太清聖人，道德天尊。
世人都說道德天尊是丹道創始者，炎帝神農氏丹道，藥道冠絕諸天。卻忘了洪荒那幾位煉丹術不下於炎帝神農氏的大神通者。
不說彆人，洪荒中幾位修為最好的以女身現世的大神中，女媧聖人號稱執掌造化，造化丹藥堪稱無敵。
至於鬥姆天尊，滿天後天星辰皆是天尊煉成，形成形狀各異，但是總體來說卻是球形，真正的球形，也就是丹藥形狀，斡旋造化誰說隻能造星來著。
當然最重要的是還是另一位混元存在——西王母，西王母可是唯一一個可以煉成無副作用的凡人可食用的長生不老藥的存在，唯一一個！
昔年一顆不死藥，嫦娥奔月傳千古。這位女神自古以來就以一種絕對的地位管理著所有女仙，在諸多神話中，這位更是掌管不死藥、長生的上古女神；保護婦女，婚育、長壽的女神至上神，集創世和救世為一體，並且掌管著刑罰的古老神聖。
還記得張天師為了抗衡純陽子找了哪一位大能嗎？沒錯就是西王母，全名上聖白玉龜台九靈太真無極聖母瑤池大聖西王金母無上清靈元君統禦群仙大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