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回家，正好遇上虞姑婆與兩媳婦，從學堂接她們的孩子回來。山崎行禮，“姑婆，兩位表姑姑。”“你回來了。”虞姑婆點頭。“好。”兩位表姑姑回禮，不過笑得很勉強，臉色很難看。“我們進去再說吧。”山崎發現兩兄弟似乎被人揍了。“喊人啊，這麼沒禮貌！”“見過兄長！”在虞姑婆的督促下，兩兄弟低聲說道。“來吧，我們回家說，學堂打架其實很正常，不要氣餒，將來再打回去。”山崎招呼兩兄弟，一起回家，到正堂說話。虞姑婆上坐在主位，她的兩媳婦坐賓位。山崎作陪，兩兄弟站著。虞姑婆緩緩說道：“慢慢說，說給你們哥哥聽聽。”“是。”兄弟倆一五一十的說。山崎猜到了，是外戚之禍的延續，不過還是聽了。等聽完向虞姑婆解釋，這是外戚之爭。“婉儀如今是李家長房幺男李知新的嫡女，李家是當今皇後娘娘的娘家。”“婉儀喊皇後娘娘叫姑母，所以婉儀是皇後娘娘一係。”“我與您，還有大家都與婉儀有關，所以我們也是皇後娘娘一係的人。”“皇帝陛下有四妃八嬪，都是太子府上來的，還有一些貴人等都是外宅上來的。”“四妃八嬪之中，旦凡有兒子的，都有些念想。”“因為她們的娘家也都是有勢力的，娘家的親戚聯合起來也都有不小的實力。”“而陛下剛登基，妃嬪也是剛冊封，貴人們就算有念想，也知道現在不可能擠走任何一個。”“可皇後娘娘例外，她雖然是最難扳倒的，但卻是此時最容易扳倒的。”“因為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皇後娘娘作為太子妃，位階比太子嬪高多了。”“不，應該說太子嬪的位階低，他們的親戚仰仗不到他們。”“而太子妃的位階高，她的親戚就受益了。”“不過太子妃也是戰戰兢兢，直到太子攝政監國之時。”“那些年，太子為了加強勢力，提升了大量外戚。”“而太子嬪位階低，親戚們受益少。”“太子妃的親戚紛紛獲得提升，尤其是太子妃娘家，隻要是個男丁就有官位。”“太子繼位之後，外戚勢力變得更加龐大，尤其是皇後娘娘的外戚，包括太子的外戚。”“四妃八嬪與她們的孩子，還有他們的外戚有念想。”“隻是他們不好把目標放在太子身上，於是皇後娘娘就成了眾矢之的。”“所有的外戚聯合起來，一起對付皇後娘娘的外戚。”“而朝堂之上，外戚之前的實力過大，影響陛下的決策。”“陛下放任外戚去鬥，結果皇後娘娘的外戚被壓製了。”“皇後娘娘不好出麵保人，隻能任由外戚自生自滅，順便篩選出將來可以用的。”“而皇後娘娘的退讓，助長了其他妃嬪派係外戚的氣焰。”“而這兩位弟弟，也屬於皇後娘娘一係，所以被其他派係的小孩子刻意針對。”“不過，這說起來應該也是小孩子之間的事情，相信大人們都不知道，他們也不敢慫恿孩子去對付孩子。”“皇後娘娘還在，那就是鬥歸鬥，但麵上要維持住禮儀。”“而尊老愛幼是第一，至少台麵上必須撐起來。”“否則皇後娘娘在宮裡，隔三差五的折騰那些妃嬪，那些妃嬪也受不了。”“所以，這事情也不要太往心裡去，想打回去就得好好練武，然後自己找回場子。”“總之就是，隻要他們大人不下場，這就是孩子們之間的童年趣事。”“如果覺得打不過，就在家裡修行。”“接下來，皇帝會逐漸敲打所有外戚，順便整頓朝堂。”“相信會讓他們有所收斂，隻不過到小孩子這邊，小孩子還不懂這些朝堂之事，很難說會怎麼樣。”“當年我上學堂的時候，也是山黛一路打過去的。”“所以，還是要好好練功。”虞姑婆示意，“聽到了嗎？”“是！”兩兄弟有氣無力顯然沒什麼信心。虞姑婆說道：“山崎啊，你能幫幫他們嗎？”山崎失笑，“他們這年齡，談不上內力和力氣，打架完全靠自身的機靈，還有招式的靈活應用。”“隻能說，他們打架打少了，無論是打人，還是被打，都經驗不足。”“莊園裡有訓練護衛的木人陣，我讓管家搬一組回來，你們有空去挨揍，多被揍幾次就能練出臨場反應了。”“啊？”兩兄弟麵麵相覷，各自都能腦補出被打得七葷八素的場麵。兩個娘心疼，一起望婆婆。不過虞姑婆覺得不錯，點頭同意了。“就這麼說了，不過山崎，將來內力還是很重要的，還有修行功法，你一定要幫幫他們。”“姑婆，這些都不急，修行之道首要是修心，兩位弟弟的心智沒有成熟，十年後再說不遲。”“十年？”虞姑婆不太滿意。山崎拱手，“姑婆也要好好想想，到底要讓他們乾什麼。”“我們是皇後娘娘一係，皇後娘娘不倒下，五年後，說親的必定上門。”“他們和誰結親，將來去哪裡為官吏曆練，就看安排與誰家聯姻了。”“若姑婆拒絕聯姻，到時候再磨練他們的意誌不遲。”虞姑婆頓時感覺頭大了，她懂一些朝廷的事情，但這種聯姻之事，她根本不明白。兩位表姑姑和兩位弟弟也麵麵相覷，都不明白這些事情。山崎看出來，“姑婆，兩位表姑，你們放心，到時候自然有人指點你們。”“我和婉儀郡主加起來，背後有寧妃娘娘，皇後娘娘，以及山黛三座大靠山。”“多的不敢說，他們兩個將來如果選擇入仕，那麼九品官肯定跑不了，而且不用考核。”“曆練過後可以當七品官，隻是再往後就是真本事了。”“因為外戚太多了，光我們自家就幾十號了，根本管不過來，隻能擇良才而用。”虞姑婆咂嘴道：“明白了，被你這麼一說，感覺通暢多了。”山崎提議，“既然如此，那就讓兩位弟弟去休息一下，稍後出來吃晚飯。”“也好。”虞姑婆點頭，兩表姑帶著兩弟弟告退了。山崎也告退了，找管家了解情況，說明接下來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