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人，所以沒有分男女房間，都在一個房間，不過分了男女席。一共七張大圓桌，三桌男子在左側，四桌婦孺在右側。山崎沒有嚇唬親戚們，一五一十的說明朝廷的狀況。如今太子監國，太子的人如雨後春筍般在冒頭。但皇帝卻沒有讓位的意思，也就是說，太子的人將來都會怎麼樣，現在還不好說。而當下想做官，哪怕是個吏，也繞不開太子的人。同時，他算是太子妃娘家的嫡係親戚，天生被劃於太子派。這樣一來，如果他們當官，將來皇帝與太子起衝突的時候，他們必定會被波及。雖然不知道會波及到什麼程度，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抓大滅小是必定的。也就是說，隻要有大事，就會一層層往下找頂罪的。而他們正好屬於親戚，官職又小，身份低微，正好拿著用。對太子那邊來說，犧牲他們不心疼。山崎讓他們消化了一會兒，然後繼續，“如果這樣的情況下，你們還想當官，那我就幫你們活動一下，八品以下都好說。”“再往上，你們自己覺得你們能不能鎮得住？”“官大職權大，如果有人給你們挖坑，害你們，你們覺得你們能不能跳出來？”“如果你們想試試，我可以幫你們活動，成不成我不敢保證，但如果你們不能勝任，就算不死，也會有抄家流放之禍。”“我真不是嚇唬你們，父子爭位的畫本你們應該聽過，所以你們考慮清楚了，要不要參與這檔子事。”有想法的親戚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其他親戚也互相看，看誰先出頭。山崎先說了，“各位爺叔伯舅，我這人其實沒什麼本事，說句對不住的話，我妹妹殺了數萬人，我的仇家不知道有多少。”“想起這個，我就覺得真是對不住大家，給大家帶去了無窮的危險。”所有人都嚇得冒汗了，這話茬真接不住。山崎繼續，“這樣，等下每戶視人頭，拿三五千兩銀子，然後早點回去。”“對外彆說是我親戚，不過有事儘管來，但沒事就不要再來，以免被發現了。”“他們殺不了我，也不好找我父親那邊。”“倒不是怕，而是殺了那邊，反而會讓我繼承爵位。”“這種為我做嫁衣的時候，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做。”“但各位不同，所以各位千萬要保重。”親戚們個個麵無血色，膽小的都想跑了，隻是腿軟跑不了。山崎知道這些親戚是搞定了，也就沒再說。而親戚們都沒心情再吃，真是山珍海味也吃不出味道了。勉強吃了一些，這才感覺好些了。山崎拿著錢票發下去，然後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去女客那邊敬酒。鬨騰了一輪回來，繼續招呼男客們吃喝。男客們個個都笑得很勉強，如坐針氈，不過還是熬到結束。山崎送走了親戚，隻是送出門，他們有的家在皇城，有的住在郡主府。山崎再回客廳，處理來投奔的親戚。一撥是婉儀郡主父親那邊的遠方親戚，同姓虞，算是姑婆。虞姑婆帶著二個兒媳婦，她們又各帶一個男孩子。家裡是原是地方上的小吏，日子過的還不錯。隻是出城辦事的時候，夜宿驛站，遇上一場大火，都沒了。朝廷給了撫恤，但方方麵麵都要錢，實在是不夠，隻能拉下老臉來投奔。同時希望山崎能夠查一查，看看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好端端的怎麼會失火。山崎給三個大人把脈，表示火災沒有隱情。因為三人身體很好，也就是家裡吃穿不愁，並且有盈餘。而朝廷小吏的俸祿根本不夠她們兩家人這麼吃，所以兩兄弟不是那種兩袖清風的耿直之人。換句話說，如果他們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人家也會先試著收買他們，而不是殺他們。而他們是圓滑之人，必定會願意被收買，所以不可能被殺。“皇帝在位多年，威望很高。”“朝廷的吏治還算清明，旦凡水利工程與賑災的錢糧等，都不會有人敢動。”“朝廷官員的主要問題是欺上，主要就是收取當地世家與幫派的錢，然後對世家與幫派的擴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朝廷官員草菅人命，欺壓百姓，侵吞田畝之類的事情，基本上沒有。”“因為很多百姓的武功比官員高，官員把百姓逼急了，隻會被百姓刺殺。”“當然，也不排除為了美人或寶物等，毀家滅族的大案。”“隻不過那類事情，下麵人心照不宣。”“除非把整個衙門的人都滅口，否則不可能沒人知道，所以不可能單獨殺兩位姑丈。”“而衙門辦事的人，朝廷的密衛，都不是傻瓜，人是不是死於火災，一看就知道了。”“如果有問題，就算衙門的人不敢亂說，密衛也會上報，申請調查。”“所以，兩位姑丈基本上可以確定，是真的酒喝多了，起火以後沒有及時跑掉。”“冬天的時候，總是有燒火取暖，從而死亡的事情，明明沒有失火，但人就是被熏死了。”“這跟武功無關，等反應過來要跑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往外跑了。”虞姑婆歎了口氣，“多謝你的梳理，老身算是整明白了，放心一塊心病。”“姑婆客氣了，我說些話，您要是不喜歡聽，就當我沒說。”“好，你說。”山崎整理道：“這兩位弟弟，如果在京城，他們能不能成才，這很難說。”“就算成才，京城這邊有太多眼睛盯著，他們想爬上去，勢必步步艱辛。”“小子還是建議，您還是帶他們回原籍，他們將來最少可以子承父業。”“同時我可以給您五千兩銀子，您在那邊買田置產，隻要這兩位弟弟不是敗家子，就能安安穩穩過日子。”“當然，這不是打發你們走，而是我覺得你們這樣活著，日子過得更舒服。”“如果您非要望孫成龍，讓他們在京城學習，那就住下來。”“他們的學費，我包了。”“你們在府裡吃住，每月再給你們每人一百兩銀子，不夠用，我們再商議。”虞姑婆猶豫著說道：“老身知道你是好意，不過恕老身老臉皮厚的倚老賣老，老身還是想讓兩孩子試一試，如果他們真沒那個命，再回去不遲。”山崎點頭，“無妨，我能理解，不過你們不好長住郡主府，那麼你們以後就住這裡吧，還請理解。”“理解，那就多謝了。”“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