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來吧，讓你先手。”山黛招手。“哼，十一歲，就想用劍說話，好！”寧妃娘娘手臂不動，輕揮手便是五道小型劍氣。劍氣以上上，上，中，下，下下，五個方位，各個角度打向山黛，封鎖了山黛行動空間。山黛沒動，似乎沒反應過來一樣，任由五道劍氣臨身。“黛兒！”秀雲驚叫。五道劍氣停在空中，圍著山黛身體。“你可以更進一步。”山黛的語氣十分淡然，氣勢卻衝了出去。寧妃娘娘皺眉，因為這氣勢出乎意料。畢竟這是十一歲的少女，怎麼養成這樣的氣勢？總不能是在學堂打架打出來的嗎？山黛思索道：“怎麼說呢，我為你可惜。”“你的資質，你的境遇，都是一等一的好。”“可惜，你困守京師，中年之前，劍就收入鞘中。”“幾十年來，你的功力增進，劍意卻歪了。”寧妃娘娘氣樂了，“哈，小小年紀，你憑什麼教訓本宮？”山黛眺望京城，“鬆柏堂之禍，就是最好的老師。”“劍，是什麼！”“無論說的再天花亂墜，劍，是用來殺人的。”“殺戮之劍，才是劍的本質。”寧妃娘娘皺眉，不敢苟同。山黛繼續，“你的劍，求的是穩，而不是殺。”“無論是當年為皇帝奪儲，還是如今為皇帝鎮天下。”“你人雖然狠，但牽掛太多，劍卻不夠狠。”“你一路走來，殺了很多人，本可以附在劍意上。”“但你的劍意，卻成了陰陽太極。”寧妃娘娘忍不住問道：“陰陽太極怎麼了？”山黛笑道：“嗬嗬，你是受到書生的中庸影響，還有皇帝皇權的影響。”“那些事情確實需要中庸，和稀泥，維持穩定，維持長久。”“但是，劍，不需要！”“劍，就是用來殺戮的。”“不管什麼皇朝，不管什麼皇帝，不管什麼天下。”“劍，說的好聽是一往無前，百折不撓。”“說的難聽就是神擋殺神，仙擋殺仙。”“天上地下，沒有不可殺之人。”“皇帝算什麼，天下算什麼，都是過眼雲煙！”“該殺就殺！”寧妃娘娘搖頭，“好大的口氣！那麼，再接本宮一劍。”山黛搖頭，“免了，你殺不了我。”“接劍！”寧妃娘娘不再廢話，抬手就是並指一劍，黑白金三色的劍氣從手指中奔湧出。陰陽太極劍意已經到了，如山一般壓在山黛心上。寧妃娘娘突然感覺到冷，冰冷到骨子裡發寒，意識似乎都要凍結了。寧妃娘娘一振，回過神來的時候，一道白色的劍氣已經戳破了陰陽太極劍意形成的山，凍結了她的劍氣。寧妃娘娘急退，卻發現身上的衣服都結冰了，甚至連頭發都凍上了。山黛放話，“懂了吧，什麼陰極陽生，哪有什麼極，無極根本不會生太極，無極隻會更無極。”寧妃娘娘臉色鐵青，既是凍得，也是氣得。真沒想到，她還真沒有拿下山黛，不僅沒有拿下，還被一劍逼退了。山黛的功力確實不如她，但劍氣凝聚程度竟然在她之上，劍意更是霸道，明明是陰柔，卻陰冷到凍結一切。寧妃娘娘難以置信，“怎麼可能！這不可能！”“沒有什麼不可能，”山黛說道，“你的路走錯了，除了由於天賦而來的一身內力，你差得太多了。”“鬆柏堂之禍，諾大的京城都變成了死城。”“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求穩嗎？那是皇帝想的。”“說實話，這十年來，你對我確實不錯。”“這樣，我送你半招，作為報答。”寧妃娘娘氣極，“半招？你小小年紀竟然如此目中無人！”“我說的已經夠多了，接劍！”山黛並指點出，“殺劍之血海！”劍意衝擊寧妃娘娘，寧妃娘娘看到了京城，看到了皇宮，看到了血海。寧妃娘娘心神沒有動搖，隻是走神了。等先天靈覺示警，感覺到危險之時，這才清醒。下意識的出劍，分光劍出鞘刺了出去。隻是山黛並不在麵前，麵前根本沒人。散亂的劍氣，以扇形從城牆上撲出去，形成一道看起來華麗的劍氣光芒。山黛笑嘻嘻的問道：“半招，夠了吧？”寧妃娘娘沒有說話，有一種無力感。超凡的天分，碾壓一切凡夫俗子。沒有遇到之前，根本不會相信還有什麼天生奇才，因為本身就是天生奇才，是藐視眾生的存在。遇到之後才不得不承認，一山還有一山高。……山崎上前，“寧妃娘娘，你還想怎麼樣？”“你們想怎麼樣？”“要錢，給娘買藥，皇帝要是不給，我們就搶。”“這樣吧，給你們封地，怎麼樣？”山黛插言，“沒興趣，我們隻要錢，實際上要的不是錢，是拿錢買藥。”山崎說道：“我理解，娘娘是為朝廷著想，那麼就定個數額，百萬金吧。”“百萬金？”“聽說，先天大宗師的命就是百萬金。”“真敢說！”山崎搖頭，“不是敢不敢，而是怎麼想，娘娘過於局限，還是回去好好想想我們說的吧。”“鬆柏堂必定再來，而看他們行事，就知道他們的劍，會有多麼鋒利。”“娘娘你的功力雖強，但你老了，如果今天這次交手，都不能讓你改變，結果很難講。”寧妃娘娘皺眉，“朝廷沒那麼多錢。”“那就找借口，多殺一些世家大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皇帝太老了，天下大亂隻在眼前，現在不殺這些世家大族，將來這些世家大族必定形成一個個割據，順安君根本沒有威望去號令天下。”寧妃娘娘搖頭，“你一個小孩子，就算早慧，懂什麼朝廷天下之事。”山崎說道：“道理上其實很簡單，娘娘要是不理解，去和皇帝說。”“告訴皇帝，他老了，卻遲遲不退位。”“大膽，你找死！”寧妃娘娘氣得眼睛都瞪圓了，同時揮手打出了劍氣。山黛站在山崎麵前，以指尖含不不吐的劍氣對劍氣，硬是擊破了劍氣。山崎視如不見，“接下來，鬆柏堂的第一個目標，必定是儲君順安君。”“儲君遇害而死，說明皇帝已經徹底無力鎮壓皇朝，獨孤皇朝也就分崩離析了。”“由於鬆柏堂的毒，娘娘你根本不敢離開皇帝身邊。”“大家往後誰也不會妥協，也就沒有獨孤皇朝了。”“不久之後，天下會是割據亂世。”“以先天大宗師為主，一家護一城一地，一地之外，力所不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