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穿著輕甲的正規騎兵,靠近了山家堡,刺激得山家堡警鐘大響。
把堡主等驚得連忙放下手邊的事情,飛快出去查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這才是十八日,婚禮的第三天,流水筵席還沒有完,所以還有很多江湖人在這邊。
不過沒人想要幫忙,隻是看熱鬨。
觀虹閣上,冷情也聽到了警鐘,飛身到高處張望,眼看騎兵隊伍雖然拉得很長,但隻有二百人的樣子,也就回去了。
這數量,可以肯定不是來打架的,這就足夠了。
……
山家堡眾人也看到了,確認了數量後,紛紛長舒了一口氣。
他們不想,也不敢與朝廷作對。
就如同山家堡的堡丁和段府家丁,明明早應該攔截,但沒人敢上去攔。
隻能眼睜睜看著騎兵隊,順著一個個暗卡,堂而皇之的長驅直入。
……
山家人飛身出堡,在路口等候。
眼看對方大有不避不讓,橫衝直撞的架勢,山家人忍不住都有所不滿。
不過不滿又如何呢,騎兵隊不讓,也隻有他們讓了。
眾人互望著退後,除了段實段誠剛夫婦。
二姑奶奶想拉丈夫退讓,但用力輕了,沒有拉開。
更糟糕的是,段實腦子不正常,眼看騎兵氣勢洶洶,立刻會錯了意。
段實以為媳婦要他動手呢,受限於被媳婦拉著,不好衝上去打過,也就鼓氣爆出一聲冷哼。
內氣鼓蕩,聲如洪鐘,震懾數裡!
二百餘騎,延綿上百丈的騎兵,馬匹和騎兵們如遭雷擊。
很多騎兵紛紛努力控製馬匹。
很多馬匹卻受到了驚嚇,腿軟的跌倒了,馬上騎兵自然摔了出去。
有的平安落地,有的失足摔倒。
他們的臉色非常難看,山家堡這邊的臉色也非常難看。
“哈……”
江湖人愣兩一下,毫不顧忌的哄堂大笑。
看熱鬨的不怕事大,就怕事不大!
官兵的臉色變得更糟糕,“山家堡好大的狗膽!”
二姑奶奶急智,“我等在此恭迎大人,大人等無故摔倒,不知何故?”
“還敢狡辯!”隊長大怒,“列陣!”
“慢,大人息怒。”章明出現了,拱手道,“在下章明,是在下向陛下求援。”
隊長愣了一下,但依舊不依不饒,雖然他此時是隊長,但官位可是五品,硬是比章明這西南副總捕頭高一級。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在軍中,那真是軍令如山,不從者死!
“那又如何!膽敢襲擊朝廷兵馬,死罪!”
“死罪!”
在隊長的帶領下,騎兵們的膽氣也飆升,迅速列陣,擺出步兵在前,騎兵在側的攻擊陣型。
殺氣席卷,頗有些慘烈氣氛。
與山家堡堡丁和段府家丁的畏畏縮縮,形成鮮明對比。
山家堡諸人也陷入進退兩難,諸人的目光最後投向二夫人杜曉芸的父母,來自冷梅宮的杜駿與冷曉茹。
“大人莫非還不知道?”章明連忙擋在當中,“這位是名動天下的段實段先生,他如今雖然神誌不清,但疑似絕頂高手。”
他真不是為了這些驕兵悍將,他是為了他自己。
正規軍的軍陣是可以抑製絕頂高手的衝陣,但隻要絕頂高手有時間,很快就能磨掉軍陣。
以眼前這些人來說,數量根本不夠看。
真逼迫山家堡,打起來的話,這些官兵怕是轉眼間就會死在當場。
他的任務和前途不說,就是小命說不定也得留下。
“絕頂高手,你說是就是啊。”隊長不相信。
但其他人相信,畢竟消息早傳遍了。
“打一架!打一架!”
“打啊!”
江湖人紛紛起哄,反正這麼多人,不會有人知道是誰喊的。
官兵頭痛了,他們固然可以去敲打江湖人,但顯而易見,他們一動,人家就跑,往山裡鑽。
他們有輕甲在身,輕功肯定追不上。
章明大喝,“都閉嘴,本官西南副總捕頭,暫時負責西南偵緝審問之事。”
“你們的畫像,姓名,全都記錄在案。”
“誰要是皮癢了,本官可以幫他鬆一鬆。”
江湖人頓時都閉嘴不刮躁了,縣官不如現管。
正規軍管不到他們,但捕頭正好管。
這就是狗壓貓,貓壓老鼠,會跑的老鼠不怕狗。
隻有山家堡作為地主,跑不掉。
所以無論是官兵,還是捕快,又或者是江湖人,全都不敢得罪。
“咳,”堡主環拱手,“各位軍爺,各位遠道而來……”
“不必假惺惺的說虛話,”隊長生硬的說道,“絕頂高手咱是惹不起,此事自會呈報西南路大將軍,由大將軍定奪。”
“爾等是要給你們主子惹禍嗎?”楚弘冒出來攪局,“他就是如此嬌縱下屬,橫行霸道的嗎!”
“大膽,竟敢……”隊長大怒,就不管不顧的要揮軍動手。
章明連忙說道:“此人是西南王門客楚弘先生,來此觀看山家堡與天風劍派聯姻婚禮,如今暫留此地。”
隊長愣了,他還真知道有這個人,就是沒有見過。
此時章明這麼說,不得不信,也就不敢動手。
挑釁西南王的罪名,彆說是他了,除了大將軍本人,誰也擔不起。
楚弘卻不依不饒,“明日我便讓王爺上書,參奏西南大將軍,擁兵自重,養兵驕橫,無視皇恩,對百姓作威作福。”
山家堡的人傻了,這讓他們怎麼搞?
要是真鬨起來,西南大將軍的火氣最終會撒向山家堡。
可他們護不住啊,他們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不會有人願意聽。
……
“你敢!”隊長震怒。
楚弘傲然道:“有何不敢,這天下江山社稷,是姓端木,我之家主西南王,貴為皇親宗室之一,自當為端木皇家的長久,出一份綿薄之力。”
官兵們麵麵相覷,全都傻了。
他們對其它事情不明白,但對於朝廷和西南王之間的傾軋,知道都一清二楚。
大勢之前,他們這些官兵,隻是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
章明拱手救場,“楚兄,此事純屬一個誤會。”
楚弘風度翩翩的還禮,“章捕頭,這是不是個誤會,大家心知肚明,總之楚某不屑跟爾等這些搬弄權術之人多數。”
楚弘環禮,“還請各位江湖朋友做個見證。”
“聽說朝廷密探與官員沆瀣一氣,如今看來,總捕頭已經與官兵攪在一起了,如此勾結,簡直沒把朝廷法度放在眼裡。”
章明臉色大變,因為他的前程完了。
楚弘再激,“章總捕頭,你有何德何能,能夠認定這擁兵自重的事情是場誤會?”
隊長反應過來,亮出了聖旨,“聖旨到!”
得,場內場外的人不得不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