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擺手，“玄弉你彆添亂，這小白龍怕是真的與你有緣，這裡麵有大因果，哪怕他不願意馱你，也得跟你一起上路。”
小白龍一驚，“什麼大因果？”
山崎說道：“乘龍而行，自然能夠襯托玄弉身份尊貴。”
小白龍不滿，“憑什麼！”
山崎思索道：“原因主要有三。”
“第一，玄弉此行有大功德，你個人需要一份功德。”
“第二，你是龍子，你若入了佛門，便代表整個龍族與佛門的交情更深。”
“你又是罪臣，你的成就會成為一個榜樣，讓龍族水族中人會想進入佛門。”
“佛門的手，也就能更深的，伸入龍族水族，也符合佛門大興的天數。”
“第三，這是龍族與玄弉的因果，不，應該扯上美猴王。”
“正是因為美猴王強借龍族的如意金箍棒，還有四海的戰甲衣冠，才有了龍族能來這裡，從玄弉處分一份功德。”
“而以龍族的傲氣，沒事才不會變成馬馱人，那太丟臉了。”
“但你是罪臣，你需要功德，哪怕不願意，也得做。”
“因為隻有馱玄弉，任勞任怨，你才能得到那份功德，並且是最大化。”
“而若隻是和他同行，雖然有功德，但數量不好說，最後不一定會有理想的結果。”
小白龍沉默了，他聽懂了，也明白了其中道理，可真的是這個和尚嗎？
小白龍望天，但什麼都沒有。
山崎看出來了，“你不用望了，觀音菩薩不會幫你選擇，隻有你自己選，反正錯了，隻是當馬。”
小白龍搖頭道：“我不能擅自離開這裡。”
山崎失笑，“有周煙雨這個水府官員征召你帶路，你自然可以離開一段時間。”
小白龍擊掌，“啊，是了，有公主在此，小龍不敢不從。”
山崎笑道：“那你還等什麼，趕快拜師吧，要不要變馬，你看著辦。”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小白龍躬身行禮。
山崎喝道：“跪下，你要放不下龍族的傲氣，你將來必定會後悔與玄弉緣分不夠，獲得的功德不夠！”
玄弉合十，“阿彌陀佛，施主不要強人所難！”
穀靈兒擺手，“老叔是在為他好，不跪就不是正式弟子，緣分就不夠。”
小白龍臉色難看，不過還是沒有跪了，隻是深躬身倒地。
“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玄弉合十後，單手虛托，“阿彌陀佛，快快請起，以後不必行此大禮。”
“多謝師父。”小白龍站了起來。
山崎搖頭，這大概就是沒吃了白馬，因果差了一些。
於是追問道：“願不願意變馬，你要是不願意，那功德繼續由這匹馬獲取。”
玄弉合十，“阿彌陀佛，貧僧是不會讓人變成馬的。”
小白龍沉聲道：“我再想想，反正夜不差這幾天。”
“行，這隨便你。”山崎把馬還給玄弉。
此時天色已晚，穀靈兒拿出星辰院，大家先進，然後玄弉來化緣借宿。
……
對這能變大變小的房子，小白龍不以為意，龍宮不缺這類住宿型法寶，件件比這精美。
不過他也沒看出影牆之中另有乾坤，對那蘿卜鹹菜什麼組成的晚餐，也是碰都沒碰，自然也沒吃出來裡麵有什麼。
跟著新師父回屋，師父做晚課，他忍不住去那呼聲震天的房間瞄了一眼。
小白龍見到了呼呼大睡的美猴王，感覺有些想揍他，畢竟這人跟龍族有過節。
不過考慮到他的混元金身，估摸著沒本事揍贏他，也隻得放棄了。
……
第二天，玄弉收拾東西準備走的時候，猴子睡醒了。
看玄弉旁邊多了一個人，再定睛一看，發現是一條白龍，感覺摸不著頭腦。
穀靈兒作為地主幫忙介紹，然後把他們送出了院子，收起星辰院，放出傀儡馬車，跟在他們後麵。
玄弉也沒讓徒弟幫忙，再次牽馬下山，然後試著以真力托起了馬，帶馬踏水而行。
不過他少用力量，運轉有些不自如，更是帶著比他還重的高頭大馬。
沒走到河中央，直接掉下去了。
猴子嬉笑著躥過去，拎起驚慌失措，正大口喝水的玄弉，帶他脫離水中，降落在對岸。
馬卻是撒開四蹄，在水中遊動，完全沒有掉下去的意思。
不過馬身上馱的包裹，被衝到了下遊，記得玄弉大喊。
小白龍飛過去，把包裹拿了起來，帶到岸上。
玄弉顧不得自個兒，立刻開包裹檢查。
如今玄弉沒什麼行禮，就是一套換洗的僧衣僧鞋等，最重要的是包含戶籍資料的通關文牒和剃度時拿到的僧人文牒。
一個證明他是哪裡人，在哪裡出身，在哪裡成長，一個證明他是真和尚。
幸好，雖然沾了水，但沒有深入，字跡和印章都沒有花掉。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玄弉合十連聲拜佛，這才鎮靜下來。
山崎催動傀儡馬車從水上飄過，也沒招呼他們，先上去了。
有猴子和小白龍在，不用擔心馬的安全。
至於玄弉，他若死了，他去輪回，大家就重來。
……
為了找水源，傀儡馬車加速行進，這才在天黑之前找到一條溪水。
下馬車，由天蠍驅趕蟲蟻，穀靈兒放院子，袁星招呼李靜循出來掛燈籠。
不過一等二等玄弉都沒過來，山崎通知大家，他們還在河邊烤衣服呢，今天晚上不過來了。
實際上，玄弉讓美猴王通知，但美猴王懶得動，說山崎會知道，玄弉沒有強求。
……
玄弉一夜都沒有睡好，因為河邊的蚊蟲實在是太猛了，大約也是難得遇上如此美味。
它們怕了猴子和小白龍的氣息，不敢叮咬他們，專攻玄弉這好欺負的。
玄弉天沒亮就起來收拾行禮上路了，也沒喊兩徒弟，自行牽著馬上路。
走到崖上，騎上馬，回眼看山澗，兩徒弟已經不在了，再看原來已經在崖上了。
玄弉沒有多說，打馬趕路。
昨天夜裡吃的是果子，早上吃的是剩下的果子，還有涼水。
在馬上顛來顛去的，太陽出來一照，冷熱相交下，肚子絞痛，找路邊隱蔽處方便。
拉得稀裡嘩啦，蹲了好久才出來。
總算還有些實力，沒什麼大礙，繼續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