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沒有與靜晴公主見麵道彆,隻是修書一封告訴她,他會再在東勝神洲與她再見。
到時候再看緣分,天意怎麼說。
無論如何,他是周臣,周煙雨也是周臣,這因果他逃不掉,周煙雨也逃不掉。
……
淩海國曆年月,山崎帶邾雅返回南贍部洲西北,從不周山南下的南徑關。
周煙雨與穀靈兒早等急了,一起埋怨數落山崎。
正好蠱雕小姐也從天上采集天火回來了,南徑關有主,山崎也就帶上兩個拖油瓶,一起走了。
蠱雕小姐有些不舍,不過也沒強求。
對於山崎的叮囑也答應了,即繼續按照如今的方法管理南徑關,也就是無為而治。
她隻要蓋蓋章就行了,治理自有官吏與村老。
大周那邊在東勝神洲吃了敗仗,軍力東進,暫時不用擔心會打南徑關,畢竟這裡的人說起來都是大周子民。
要對付的就是大妖,但大妖難纏,不如先擱著,等有餘力的時候,再收拾不遲。
她這邊更不用管戰事,打不過跑就是是了,彆傷害南徑關民眾就行。
……
淩海國曆年冬,山崎四人抵達大溱溱湖湖畔的汾湖城。
多年為見,汾湖城的人丁變得興旺,因為有大量住宅遍布萬裡。
修起了城池,建起了數萬裡的土城牆,不過城門都大開著,可以任意行走。
湖畔的竹院還在,如今竹林麵積大增數十倍,倒是令竹院顯得更為幽靜。
沒有官兵把守,四人也就走了進去。
正看到一個老態龍鐘的婦人,坐在院中的搖擺椅上曬太陽。
看到山崎,頓時一個激靈的跳起來,倒頭就跪拜叩首。
“先生你終於回來了,先生救我!”
“先生,我是範珍啊,先生,我如今正好大限將至。”
“先生此時回來,正說明我們有緣啊,先生救我!”
“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這些年……”
“停、停,不要再說了,相見即是有緣,請起。”
範珍叩地不起,“先生若不答應救我,我便死在這裡。”
“我都承了你六個叩首,自然會管一管。”
“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既然沒死,又在死前遇上我,這緣分足夠了。”
“多謝先生。”
“快起來吧,彆再叩首了,當心過猶不及。”
“是,先生說的是。”
範珍連忙爬起來,動作絲毫不顯老態,想是努力修行了。
山崎發現屋中無人,“楊軍師呢?”
“楊兄如今長住城中,”範珍連忙補充解釋,“哦,他雖然住城主府,但並沒有城主自居,對先生一直敬仰有加。”
山崎失笑,他在楊川身上留了禁製,楊川通過禁製自然知道他活著,怎麼會起異心?也不敢有。
……
既然要幫範珍,便是要住上一段時間。
周煙雨與穀靈兒收拾屋子,邾雅也拿出東西幫忙布置。
山崎與範珍坐在院中,探查範珍的修行。
功法是大周當年分封給諸侯的改版,楊川也知道,功法不能亂傳,所以雖然被軟磨硬泡的傳授了,但也做了改動。
不過沒什麼問題,地仙界靈氣充沛,重要的不是功法,而是是能夠容納法力的身體,是能夠凝聚法力的精神。
根骨好的人,有天分有資質的,便隻是吐納,也能凝結出真正的金丹,進而可以衝擊元神。
範珍的問題是五行失調,身體缺乏打磨。
常年伴水木而居,體內水木靈氣較多。
不近煙火,不近金氣,金火兩種靈氣較少。
幸好有土靈氣自行調和,這才沒有出事。
隻是靈氣混合,顯不出駐顏之功,反而水木相生,突出了木屬性,變得蒼老。
不過她是玉女,元陰還在,與水木靈氣相合,偏向陰柔,顯得身體健康行動無礙。
否則陽剛的木屬性過多,身體會有些僵硬。
……
聽了山崎的解說,範珍恍然大悟之餘,也是一陣後怕。
幸虧她一直眼高於頂,看不上那些人,等青春歲月不在,一心修道求長生,這才在無意中免去許多苦楚。
否則要是僵著身體,恐怕早就急得成了藥罐子,然後越吃藥越糟糕,說不定早就一命嗚呼了。
說是自身福緣,但也有山崎當年的提點。
想到此處,範珍忍不住起身再拜。
山崎本來讓開了,但聽她這麼說,隻能苦笑著站好受拜,以全因果。
苦笑是因為,這又叩又拜的,因果當真不小。
回來遇見範珍,是又一段因果,看如今這趕在她歸去之前相遇的樣子,恐怕又會是一段頭痛的麻煩事。
……
“先生可有助我修行之法?哦,不,這修行之法對先生來說怕是小事,應該問,我該怎麼辦?”
正好穀靈兒來奉茶,範珍借花獻佛的敬茶。
山崎思索道“說來很巧,此事要看你的生意做的如何?若有金山火玉,我煉兩顆丹給你,也就迎刃而解,否則隻能從地中硬取,就會節外生枝。”
範珍擊掌,“哈,那真是巧了,我家有金山靈玉,就是不知道夠不夠數量。”
山崎仰頭看天,“想來是夠了,此時一啄一飲都是天數,讓你經商,便是天意,有趣啊。”
範珍拱手,“先生何意?還請賜教?”
山崎笑道“你跟邾雅,還有周煙雨一樣,恐怕有天命在身,而老天借我之手,便是拖我入局下水,能跟老天下棋,這不有趣嗎?”
“先生此言當真?”
“煮的,老天的心意,誰能知道?隻是自娛自樂,自抬身價罷了。”
“先生過謙了,先生的厲害……”
“不不,這些都不算什麼,過分的恭維就是彆有用心了。”
“不敢不敢,是範珍見識少,失言了。”
山崎起身,“走了,去你家倉庫看看。”
“先生請。”範珍引路。
……
周煙雨與穀靈兒,還有邾雅也一起去,不過兩禍水都易容而行,以免生出事端。
出了竹林,外麵路邊是一個茶樓,裡麵坐的一群人與妖,看見他們,確切的說是看見範珍,呼啦啦的出來。
“主人。”
“先生,這些是我的家仆,”範珍介紹道,“這位先生已過大限,是我當年的恩公,你們不要怠慢。”
“見過先生。”範珍仆從們跪了一地。
“各位請起。”山崎拱手參拜還了一禮。
他與範珍論交,身份有彆,所以不用跪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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