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此船卻是個禍患了。”山崎琢磨著皺起了眉頭。
淩海陽會意,“賢婿是擔心東西太好了,會被搶?”
“不僅僅是東西,還有這造船的方式,甚至是我這個人。”山崎歎道,“好東西讓人眼紅啊。”
淩海陽寬慰道:“賢婿的擔心不無道理,不過以山黛那大鬨佛界的實力,誰會向我們動手?”
“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啊。”山崎說著起卦,占卜十年後的天氣是好是壞,發現模糊不清。
相由心生,天氣是好是壞,由人的心情而定。
模糊就是說,此事確實有問題,但也有解決的辦法,隻還沒有想到。
看著山崎愁眉苦臉的樣子,淩海陽好笑,“賢婿想的太多了,要是按賢婿這般操心,大家也彆有什麼好東西了,天天你爭我奪了。”
“貪婪之心人皆有之,有備無患嘛。”山崎岔開話題,“對了,嶽父大人,您這養槍之法,隻是自然而養吧?”
“是啊,有何問題?”
“嶽父大人若是不怕痛不怕麻煩,不妨每日來找我,在槍上滴上一滴血。”
“滴血?”淩海陽戳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槍頭上,“可是這樣?”
“正是。”山崎並指點出,一滴血瞬間展開,逐漸成了一層血膜包裹整隻長槍。
隨後血膜消失,似乎是被長槍吸收了。
“嶽父大人,以血養槍是為血煉法,此槍已有脈絡,不出三年便可通靈。”
“血煉法,我聽過,鍛造兵器事也用過,但如賢婿這般一滴血便夠了,我是頭回見啊。”
“我的精神意識頗為強大,嗯,通俗的說,我是道心比較強大,道行比較高,但法力低微,若法力積累的足夠多,來個一百萬年修為,我應該可以達到混元大羅金仙,準教主級彆。”
淩海陽失笑,“賢婿還真不謙虛。”
“還行吧。”山崎輕笑。
“好,那我以後就每天去麻煩賢婿你這個準教主了,也好早日把此寶槍變為靈器。”
“沒問題,小婿隨時恭候。”
山崎說著卻愣了,因為想到一個法子,就是把此大船也變成靈器,那彆人就難以搶走了。
幸好隻造了這一艘船,若是多造了,然後都成靈器,那才真是引人窺視。
山崎向淩海陽解釋了一下,然後告退,回去慢慢琢磨了。
淩海陽忍不住搖頭感慨,這女婿最大的特長是敢想,然後才是能把想法變成現實。
這跟道心道行都沒有關係,哪怕沒有那份實力,相信他也會找到彆的途徑去實現。
其中的差彆,隻是所耗成本多少,所花費的時間長短。
有此佳婿,當真是造化。
……
山崎計算了此大船的表麵積,還沒放血呢,就有失血過多的感覺。
不行,不能這麼搞,他可沒那麼多血,也沒那閒心這邊補血,那邊放出來。
暫時想不出來就放下,專心工作。
一直忙到夜裡,出去督促小白修行。
甲板上,看著滿天星光,倒是想到了靈寶的製造方法——就是用星辰之光加持,這樣在夜裡可以遁光而行。
當然,得有足夠的法力。
……
18個月一晃而過,視野裡看到了大陸,根據星象位置,確實是到東勝神洲的西南角。
鄰近海濱,趁夜降落到海上,低空緩速飛行,足足三天才飛到海岸,這才落於海中龜速前進。
若是在海上遊,三十天恐怕才能到。
距離啊,確實是恐怖的東西。
……
在海岸附近發現一隻小漁船,山崎讓大船移至下風處。
待兩船相距約一裡,山崎站在船舷處拱手,高聲發問,“舟上之人請了,在下等遠道而來,想在此處經商,卻不明此處之事。”
“可否容許在下近前,請教一二。”
“行啊,後生你過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順風而來。
“多謝老丈,還請稍候。”
山崎卻沒有駕船過去,也沒有飛過去,而是放了一艘槳舟,一個人搖過去。
淩海陽皺眉,“賢婿啊,你這也太麻煩了吧,我直接帶你飛過去便是。”
山崎笑道:“嶽父大人,對麵那老者,興許隻是凡人,在其麵前自當以凡人之禮待之。”
“我繞道下風處,讓其在上風說話,我在下風聽著,便是如此。”
“而在凡人麵前飛行,那更稱的上是炫耀了,若是年輕人也就罷了,或可送其秘籍丹藥,教其飛行。”
“但那是一老者,聽其話裡的中氣,氣血將枯而未儘,想是修行有困難。”
“在其麵前騰空飛行,展現仙跡,那就不隻是炫耀了,更是嘲笑了。”
“我等在此雖是萍水相逢,但相逢便是有緣,何必人前賣弄,更彆說嘲笑於人了。”
“那真是浪費了今日之緣法,須知地仙界有六道輪回,他這一世碌碌無為的死了,說不定下一世就飛黃騰達了。”
“今日之善緣,他日就算沒有果報,總好過來個惡報吧。”
淩海陽搖頭好笑,“賢婿口才厲害,且不說,想的真是遠啊,都算計到人家下輩子了。”
“嶽父大人說笑了,隻是平等對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得,彆說了,你快去吧,彆讓人老爺子在那久等了。”
“小婿告辭。”
“哦,對了,要不要帶些禮物?”
“不用,萍水相逢,我隻是問個路而已,他若索要禮物便是缺德了,我若送禮便是看不起他,此事理應將來再會,到陸上遇到再算,比如在市集碰上,買下他的魚。”
“那要是這時候買呢?”
“有強買強賣之嫌,因為他沒說要買,興許人家要拿回去分給村民呢。”
“哈,這分得真清楚,好,快去吧。”
……
山崎搖著槳船過去,看清漁網所在,從側麵繞了過去,停在漁船後方。
漁船上是一老翁,滿麵風吹雨淋的溝壑,從臉到胸口,還有手臂和腿腳,都是異樣的膚色。
雙手粗糙,手臂虯筋鼓起,腳掌腳趾也因常年在船上而有些變形。
大約是方便帶鬥笠,花白的頭發用草繩綁成了幾綹。
身上披著蓑衣,裡麵是短袖膝褲,算是省得穿長服再洗了。
手中拿著一杆旱煙鬥,船上殘留著有些刺鼻煙味的煙味,想來是味覺和嗅覺都麻木了,才好這一口濃烈的味道。
不過他笑容滿麵,顯然日子過的還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