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裡許,長眉真人拱手為禮,“這位佛友請了,在下此去佛界訪友,敢問佛界入口在何處?”
“……”
許飛娘無語,因為認識眼前這位有著長長眉毛的家夥。
真是冤家路窄,怕什麼來什麼。
烏潔雅之前還帶來山崎的特彆提醒,許飛娘這一路上,不管遇上誰,大體都不會有危險,最多被劫回家拿她當壓寨夫人,但以她的心計,那些妖人隻會變成打手。
翻遍地仙界,唯一一個死對頭就是長眉真人,原因自然是把他踢出峨嵋,給他按上罪名。
幸好許飛娘修為也不錯,基本上不會被長眉掐算到。
人也已經不是長眉真人認識的原來樣貌,就算偶然碰到,隻要小心應對,應該也能混過去。
許飛娘心思急轉,手中合十,“道友請了,可由此去靈山,想來約六七年可至,道友一路再問便是。”
“哦,多謝佛友,打擾了。”
長眉真人拱手為禮,然後飛走了。
許飛娘合十回禮,然後慢行一段,回頭眼看長眉真人的金光不見了,當即耗費法力以遁法離開。
可她低估了長眉真人的實力,尤其是這裡空曠無垠,她這急匆匆的,法力波動當即被長眉真人察覺到了。
長眉真人立刻起了疑心,停下掐算。
雖然沒算清對方跟腳,但知道她會在哪裡。
然後辨彆方向,化光追趕。
30萬裡外,許飛娘剛喘口氣,突然發現有異,回頭一看,發現一抹金光,當即知道是長眉。
許飛娘猶豫了,打是打不過的。
眼下隻有兩個辦法,騙或逃。
思及山崎的話——真和長眉真人對上,彆想其它的,第一時間逃。
因為那是長眉真人,心思縝密,戰鬥經驗豐富,實力高強。
許飛娘完全不是對手,隻要交上手,很難全身而退。
與其耗費法力去打沒有希望的戰,不如保存法力逃跑。
許飛娘咬牙自爆了,放棄身體這個累贅,以元神帶著法寶逃遁。
長眉真人啞然,這人怎麼回事?
再次掐算,卻還是算不出對方跟腳。
眼看對方身體已經成了齏粉,連法力屬性都沒有辦法探查,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佛法。
長眉真人歎了口氣,帶著疑惑返身,繼續上路。
……
一年多後,長眉真人在西牛賀洲遇上來迎他入靈山的舊友,聊起佛門近來的事情,頓時知道那是許飛娘。
同時,也是一驚,因為許飛娘居然飛升,證了菩薩果位。
那麼,許飛娘這尊未來的菩薩在他麵前自爆,這因果就大了,能延伸到佛門。
長眉真人想到此處,當即不想去佛門了。
但轉念又一想,不對啊,若許飛娘有這後台,怎麼肯自爆?
長眉真人不動聲色的打聽,聽及如來佛祖旨意,許飛娘是逃出靈山,頓時鬆了口氣。
許飛娘既然是逃出的,那就不是佛門中人了,那他與佛門,也就沒因果了。
如此看來,如來佛祖早已算定了,他與許飛娘會相遇,所以提前布子,解除他的後顧之憂。
同時,安排人來接他,也是免得他從彆人口中得到一鱗半爪的不全消息。
然後疑神疑鬼,最後離開西牛賀洲。
總的來說,如來佛祖是打算引他入佛門了,至少是想讓他長留在佛門。
長眉真人思索多日,念及天大地大無處可去,決定先留在佛門,是不是入佛門,以後再看著做決定。
……
另一邊,長洲。
山崎查探淩海陽的身體,確定他已無大礙,隻要繼續修行,要不了幾年就可以完成洗煉。
淩錦棠喜極而泣,向山崎行禮。
山崎法力低微,隻得用手去托住。
觸及皓腕,嗅得幽香,看得淩錦棠那半遮的嬌顏泛出紅霞,頓時引得心魔跳動。
山崎也是無語,老天就使勁坑他吧,好玩是吧?
若不是他心性夠堅毅,若不是他看遍紅塵,若不是他曾有心魔分身曆經紅塵,此刻他早就走火入魔了!
山崎心中抱怨,表麵若無其事,跳換話題。
“大家修行10年來,實力有所增長,但需緊記,大家是每月修行一夜。”
“彆人肯定也所增長,所以不能小看彆人。”
“如今,嶽父大人身體好轉,我們這些外人在淩金堡住了10年,也可以說的上是內人了。”
“接下來,是時候幫堡丁提升實力了。”
“我已準備好了功法戰陣,大家研習後再向大家宣布。”
“嶽父大人是統帥無疑,讓李柏輔助你。”
“淩金堡中諸統領,固然熟悉本地,但蹉跎已久,缺乏心氣。”
“李柏與此地不熟,小心有之,卻也有銳氣,正好當個先鋒官。”
“娘子你自成一軍,芍藥為輔,由我父親幫你坐鎮。”
“這樣就沒人說,你還受著嶽父大人的庇護,才好樹立威信。”
“父親精於人事,能幫你梳理人情世故,教你如何拿捏。”
“在這地仙界,隻須一往無前,能一力降十會,便可稱雄一方。”
“但在我這裡,卻是要有備無患,娘子還是得學習如何當統帥,總好過虛度光陰。”
淩錦棠輕笑,“是,夫君說的在理。”
小白等不及了,“那我呢?”
山崎揶揄道:“你跟著我從旁策應,通常沒你什麼事,你可以儘情的去發呆,練你的元神。”
小白認真的點頭,“明白了,這個簡單。”
“你也做不了複雜的。”山黛好笑道。
小白頓時眼淚汪汪,“師父,你彆總打擊我,好不好?”
山黛隨口道:“好。”
“真的?”小白當即大喜。
山黛撇嘴,“煮的。”
“不、不是吧,”小白嚇了一跳,“師父你居然要把小白煮了!”
眾人無語了,小白卻聲淚俱下,“小白,小白已經很老了,肉煮不爛,不好吃的。”
眾人木然,山黛一頭差點栽在桌上,“我被你打擊了,走了。”
眼看山黛消失了,小白茫然四顧,“師父,你不煮小白了?師父?師伯?”
“嗬嗬,肯定不會,那個我還有事。”山崎先撤了,沒心情跟小白解釋,因為會解釋出一大堆問題,最終還解釋不清楚。
世上的事,怕就怕較真。
其他人也溜了,跟小白相處久了,就明白了,當你笑她的時候,她根本不明白你在笑什麼。
你笑她白的時候,她正好覺得你在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