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8日,星期一,中午,馬路的半空。
騎掃帚的和服年輕美女為浦飯幽助說明他目前的情況,他已經因為救小孩子而被車撞死了。
“哈,真的很不爽啊。”浦飯幽助沒好氣的問道,“那你又是誰,你到底是和人,還是洋人啊,又是和服,又是掃帚。”
“笨蛋,這是槳啦,我是黃泉的領路人,你可以叫我牡丹,”牡丹氣道,“還有,我大你很多歲,你最好禮貌一點。”
“哦,原來是喜歡裝嫩。”浦飯幽助說道。
“我就是這個樣子啦。”牡丹叫道,然後摸出小冊子,“浦飯幽助,性格粗暴狂野,性急魯莽,喜歡打架……看來死了也好。”
“……”浦飯幽助無語了。
牡丹笑道“不過臨死前,也做了一件好事。”
浦飯幽助問道“對了,那個小孩子怎麼樣了?”
牡丹摸出另一本小冊子,隻看了一眼就愣住了,然後憐憫的看著浦飯幽助,“告訴你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
“他不會死了吧?”浦飯幽助大驚,“被我推的?”
牡丹忍住笑,“不是,他隻是擦傷。”
浦飯幽助鬆了口氣,“那就好。”
牡丹笑道“但是,如果沒有你,那小孩子很可能連擦傷都不會有。”
浦飯幽助不可置信,“啊?連擦傷都不會有!”
“對,在皮球的緩衝,撞飛到了附近的小河裡,被船夫的網救了起來,所以你是白死了。”
在牡丹忍不住的笑聲中,浦飯幽助隻覺得欲哭無淚,生無可戀。
牡丹忍住笑,歉聲道“抱歉抱歉,我不該打擊你的。”
“算了,死了就死了吧。”浦飯幽助賭氣的說道,“我跟你走。”
“呃,不好意思,”牡丹說道,“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來帶你走的,相反,我是來問問你,願意不願意複活。”
“啊?”浦飯幽助大感意外,“人死了還能複活?”
牡丹有些牙痛,“因為你的死是場意外,而且你本人的身體並沒有受到不可修複的傷勢,像是頭碎了,身體四分五裂啦,那就絕對不可能複活的。”
“這,”浦飯幽助有些黯然,“我輩子大概也是一事無成,早點死了,我那個29歲的漂亮老媽,改嫁也方便。”
牡丹說道“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不如你先看看再決定吧。”
“耶?”浦飯幽助問道,“你那個冊子,應該是生死簿吧?那不是寫我的嗎?”
“有一句話叫做蓋棺定論,我們靈界的這個生死簿隻記錄過去發生的事情,以及下一時間將要可能發生的事情。”牡丹說道,“所以,你的未來會是你無數的選擇彙聚而成的,有無限的可能。”
“聽起來好深奧的樣子。”浦飯幽助摸著下巴,完全沒聽懂。
牡丹頭痛的說道“總之,你還是去病院待著吧,看看再做選擇。”……
下午,皿屋敷中學。
浦飯幽助出事的通知電話打到學校,校長找來了山崎和美黛子,向他們說了這件事情。
校長說道“這件事情,浦飯同學雖然是為了救人,但事故責任不在肇事方,所以賠償金有限,而那位小朋友家也不是富裕人家,龐大的醫療費恐怕很難承擔,所以……”
山崎有些牙痛,“您找我們來,是想讓我們幫忙出醫療費?”
“喂喂,我們又不是搞慈善的。”美黛子哭笑不得。
校長說道“浦飯同學的聲名,我也有些耳聞,以他的資質,如果幫你們賭拳,應該能還清欠你們的錢。”
“還不知道他能不能再起來呢。”美黛子沒好氣的說道。
“算了,同學一場。”山崎說道。
“多謝了,”校長笑道,“我這就打電話給浦飯同學的媽媽,讓她不要擔心。”……
皿屋敷病院,手術室外。
浦飯幽助看著老媽麵若死灰的樣子,沒來由的心痛,接著通過玻璃發現,山川久美子出現在病院外麵,忍不住說道“這個女人乾什麼!”
“她是誰?”牡丹打趣道,“看起來不像是你女朋友。”
“她是兩個家夥的手下,聽說是那個山崎的玩物。”浦飯幽助說道。
牡丹摸出一個小冊子,“哦,她是山川久美子,命途倒是挺坎坷的,不過人家還是處子好不好。”
“不會吧?”浦飯幽助很意外。
牡丹又摸出兩個小冊子,“山崎岬仁和宮本美黛子,呃,奇怪了。”
“奇怪什麼?”浦飯幽助問道。
“沒什麼。”牡丹心想,這兩個人有血緣關係,卻沒有他們父母的名字,這是怎麼回事?
浦飯幽助沒有在意,“說起來,這兩個家夥才是真正的壞蛋,町上所有的不良學生社團和暴力組織都是他們的屬下。”
“這麼厲害?”牡丹仔細一看,發現果然如浦飯幽助所說,“哇塞,相比他們兩個的打架傷人記錄,你隻是個不良學生而已。”
“……”浦飯幽助無語,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不久之後,山川久美子過來了,看著浦飯溫子說道,“您是浦飯幽助的母親吧,我是來送錢的。”說著打開手中的手提箱,“這裡麵是三千萬日元,應該夠浦飯同學的醫療和康複了。”
浦飯幽助吃了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牡丹笑道“看來他們也沒那麼壞嘛。”
浦飯溫子看了一眼,“好,等幽助醒了,我會告訴他,和你們的協議,讓他為你們賭拳。”
“啊?”浦飯幽助牙痛了,“我就說嘛,這兩個家夥沒那麼好心的。”
“欠債還錢,沒什麼說的。”牡丹笑道。
這時,有一家三口過來了,那個小男孩還帶著傷。
知道是相關人,山川久美子就向浦飯溫子告辭了。
小男孩一家三口向浦飯溫子再三道謝,然後男主人在女主人的眼神催促下,期期艾艾的詢問醫藥費的事情。
“你們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們。”浦飯溫子冷漠的說道,“還有,以後看好孩子,下一次不一定會有傻子替他去死了。”
小男孩的父母有些羞愧的帶著還不懂其中事情的小男孩走了,那個小男孩隻以為道謝過就好了。……
傍晚,綠野會所,主宅。
聽山川久美子報告了浦飯溫子的事情,山崎說道“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有另一個事情需要你去辦。”說著示意她看桌上。
那是一疊照片,照片裡麵是一個金發白人年輕女子。
“這位叫麗德·韋伯,名義上是東德共和國的使館工作人員,但據我觀察,她實際上秘密警察,因為東德國內的不安定,她在為前途擔心煩勞,她經常在東京赤阪這個料理亭小酌,你去見她一麵,問問她以後願意不願意為我們工作,我年紀小,不好出麵。”
山川久美子有些被嚇到了,“啊?”
山崎解釋道“我之所以不讓美黛子吸收部下,是因為沒有合適的,而她,我想試試,在東德,像她這樣的人一定很不少,通過她,我可以找到一批有能力的人。”
山川久美子忍不住問道“先生,您確定可以控製他們?”
“我不想控製他們,我隻是需要能夠執行命令的人,收錢辦事不打折扣,”山崎說道,“當然,能夠收攏他們就更好了。”
山川久美子想了想說道“東德最近在鬨著和西德合並,我想以這個為突破口,一定會有些效果。”
“我也是這樣想的。”山崎說道,“希望能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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