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眼前的餘年讓徐康盛彷佛看到了自己的寶貝孫子徐磊,但是徐康盛清楚,眼前的孩子不是徐磊。
可即便是這樣,徐康盛對於眼前的餘年依舊有著一份特殊的感情。
“爺爺……我……”
麵對徐康盛的話,餘年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沒想到,眼前的老爺子竟然早就看出他不是徐磊。
想到莊文君和徐常公的期待,餘年一顆心如墜穀底。
他知道,他在徐家最大的作用是扮演徐磊的角色,如今被老爺子看穿,他對莊文君和徐常公來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換句話說,他沒有再來徐家的理由,也失去了來徐家的權利。
即便他喊莊文君一聲媽,可不是親媽,關係必定會逐漸淡薄。
也就等於說,徐家不會庇佑他。
心念至此,餘年意識到保護自己隻有靠自己。
看著眼前的老爺子,餘年主動握住老爺子的手,苦笑一聲,說道“對不起,其實我早就該想到,您這麼聰明的人,沒人能夠騙過您,何況徐磊是您親孫子。”
“不怪你,這件事情不怪你。”
徐康盛慈祥一笑,說道“我知道,這都是他們的安排,你也是好心。隻是……”
頓了頓,徐康盛歎氣道“小磊出事,這是我做夢都沒想到的事情,若不是我給老戰友打電話,恐怕小磊的死訊到現在都被瞞在鼓裡。”
“爺爺,節哀順變。”
餘年看到徐康盛的眼眶逐漸濕潤,連忙安慰道“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咱們活著的人要想開些,徐磊若是在天有靈,一定不希望大家傷心,更不希望您為他的事情唉聲歎息。”
“我明白,我都明白,可他是我最愛的孫子啊……”
徐康盛情緒激動,緊緊的握住餘年的手,聲音顫抖的說道“我舍不得他,真的舍不得。”
“爺爺,我明白,我理解。”
餘年重重點頭,情緒複雜的說道“小磊離開,大家都非常傷心。”
“我……”
徐康盛剛想說什麼,就看到莊文君端著洗好的水果從廚房走出來,忙不迭的擦了擦眼淚,收拾好情緒。
“小年,吃點葡萄,這是從大棚運送過來的,非常新鮮,你嘗嘗。”
莊文君將果盤放在茶幾上,拿起一串葡萄遞給餘年。
餘年接過葡萄摘下一顆喂進嘴裡,笑道“媽,真甜。”
……
幾個小時後,餘年簡單的和莊文君、徐康盛打過招呼後,從徐家離開。
站在馬路上,晚風吹拂餘年的臉龐,餘年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回頭望向徐家大院方向,餘年心中的情緒複雜到了極點。
雖然老爺子徐康盛在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沒有當著莊文君的麵戳穿,甚至依舊配合的將這場戲演下去,可餘年己經明白,作為一個普通人的他想要得到徐家的庇佑,基本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以前老爺子徐康盛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可以厚著臉皮來徐家,現在老爺子知道他的身份,他以後再來徐家,基本不可能。
而且,他能夠想象到,在他離開徐家後,老爺子很快就會戳穿他不是徐磊的真相,後果可想而知。
看來,人一定要靠自己。
既然現在他不能將徐家當成靠山,那就必須要有保命手段,當做他的護身符。
說乾就乾,回到省城的第一天,餘年立即找到牧泛文,開門見山道“乾爹,我想成立一家慈善基金會。”
“成立慈善基金會?”
牧泛文一臉驚愕的看著餘年,眉頭越皺越緊,盯著餘年看了好幾眼,幾秒後不悅的說道“你吃錯藥了吧?開什麼玩笑?這不是把錢往河裡丟嘛?怎麼?剛賺了點錢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饒是平時對餘年和藹可親倍加關照的牧泛文,在這一刻也忍不住發起脾氣。
在瞪了餘年一眼後,牧泛文拍著桌子繼續說道“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我不同意,你賺到錢就應該好好存起來,你現在風頭無兩沒錯,但是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一帆風順?是人總有逆風的時候!”
給兩人端茶過來的韓亞將茶杯放在兩人麵前後,用胳膊肘拐了拐牧泛文,遞給牧泛文一個不悅的眼色。
即便韓亞對於餘年要開一家慈善基金會的消息非常震驚,甚至持有反對意見,可她清楚餘年是徐常公的兒子,她們一家人既然要巴結餘年,就不該反對餘年的決定。
誰都不喜歡被彆人否定想法,韓亞知道牧泛文的話注定會敗掉在餘年麵前的好感。
可韓亞沒想到牧泛文首接給了她一記白眼,並毫不客氣的說道“頭發長見識短,你懂什麼?我告訴你,開辦慈善基金會就是將錢丟進河裡。”
“你……”
韓亞呼吸一滯,氣呼呼的轉身離開。
餘年看了眼韓亞,笑著說道“乾爹,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但是我現在賺到了錢,我覺得做人就應該有‘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品質。”
牧泛文猛地一怔,表情驚訝的看著餘年,內心逐漸被餘年的話所震撼,“你真想好了?”
“嗯。”
餘年點點頭,說道“我想好了。”
“唉。”
牧泛文歎了口氣,說道“慈善基金會非常燒錢,就算你己經想好,可我還是要勸你再想想,彆頭腦一熱,就往外甩錢,這年頭花錢如流水,掙錢如吃屎。”
想到餘年賊的跟兔子一樣,從來不做賠本買賣,牧泛文試探性的問道“你突然搞慈善,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道道?跟乾爹說說。”
餘年聞言陷入了沉默。
拿起桌上的煙點燃,用力的抽了口。
回頭望向窗外,餘年眼神微眯。
造勢!
他搞慈善基金會,最大的目的自然是為自己造勢。
既然彆人不能給他提供勢能,他就必須自己造。
有了名氣,誰想搞他,都得掂量後果。
畢竟一個慈善家的忽然離世,官方總要給一個足夠讓大眾信服的交代。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