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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一臉震驚的看著餘年,眼睛越瞪越大,滿臉難以置信,“我見過安慰人的,從來沒見過這種安慰人的方式,年輕人,你在給我開玩笑?”
“死亡即重生!”
餘年伸手拍了拍老頭的肩膀,推心置腹的說道“你沒看見,就不代表沒有。”
老頭看著餘年一本正經的模樣,陷入了沉默。
良久的沉默後,老頭抬頭看向餘年,納悶道“不對呀,你剛才不是說你很悲傷嗎?”
“對呀。”
餘年說道“我這個年紀悲傷正常,但是你這個年紀都沒有看破死亡,那就是你的不對。”
老頭聞言抓了抓頭發,感覺自己被眼前這個小年輕一番話說的顛覆了三觀和認知。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又覺得餘年的話說的非常對,完全沒毛病。
深吸了口氣,老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餘年——”
餘年抽了口煙,笑道“叫我小年就行。”
“餘年……”
老頭抽了口煙,問道“你剛才一番話,是誰對你這麼說的?”
“人生領悟。”
餘年聳肩道“沒有人對我這麼說,也不需要人對我這麼說。”
“夠裝比!”
老頭佩服的豎起大拇指,感慨道“小小年紀,能有你這樣的人生領悟,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呀。”
“低調。”
餘年抽了口煙,心說你要是有我兩世為人的經驗,想必比我想得開。
“行,你想開些,我走了。”
餘年拍了拍老頭的肩膀,看了眼時間,發現差不多,起身往葬禮方向走去。
老頭看著餘年的背影,喃喃低語道“這年輕人有點意思。”
變戲法式的從衣服裡取出一部大哥大,老頭撥通電話,下令道“小李,將車開過來,我們回省城。”
五分鐘後,三輛紅旗緩緩駛來……
這邊,重新回到葬禮上的餘年發現現場鑼鼓喧天、禮炮齊鳴。
二十多個抬杠的男子己經將棺材移到院子,並在杠頭套上繩索。
穿著孝服的戴家人全部出動,伴隨著主持人高呼一聲起棺,棺材立馬被二十多名青年壯漢穩穩抬起。
緊接著,送葬的隊伍在哀樂的伴奏下浩浩蕩蕩的往山上而去。
餘年注意到走在最前麵的是戴佳一家,每個人都神情哀傷。
雖然餘年穿著孝服,但是有一種明顯局外人的感覺。
送葬隊伍一眼看不到儘頭,餘年沒有搶風頭的跟在前麵,而是落在了隊伍的後端。
即便是前麵落棺,餘年距離落棺處依舊有數百米遠。
餘年知道,前麵那麼多人,現在就算是想湊上前也無濟於事。
餘年不是虛偽的人,也不想做這些虛偽的事情,遠遠的看了棺材一眼,餘年心中默念一路走後,隨即掉頭返回。
農村的葬禮基本都千篇一至,戴家有錢有勢,無非隆重些,沒什麼特殊的地方。
回到冷清的院子裡,餘年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
聽著遠處的鞭炮聲,看著遠處由數千人組成的送葬隊伍,餘年暗想這裡麵該是多有多少虛偽的人,沒有一顆真誠的心,就算是親手扶棺,恐怕死去的老爺子也不稀罕。
“好小子,你這酒量太牛了!”
任恒睡眼惺忪的從樓上走下來,邊往餘年走來,邊感慨道“這麼多年我沒佩服過誰的酒量,你算一個。”
說到這兒,他一拍大腿,看著周圍驚愕的說道“人呢?棺材呢?我靠,啥情況?”
餘年衝遠處剛剛停下鞭炮聲的方向努了努嘴,“你是睡過頭了吧?”
“完了,我爸知道一定會打斷我的腿!”
任恒雙手抱頭,一臉驚恐的往遠處跑去,“我趕緊去送戴家老爺子最後一程,回來再和你說……”
餘年無奈一笑,心想這家夥倒是挺搞笑。
“你身穿孝服不去送戴家老爺子最後一程?”
忽然,身後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餘年回頭看了眼邁步走來的任熙,說道“去了,剛回來,人太多,湊都湊不進去,老爺子這輩子算是值了,有這麼多人為他送葬,恐怕這樣的陣仗沒多少人會擁有。”
“有幾個人是真心地真不好說。”
任熙搖了搖頭,似乎一眼看破,“來的人,大半是為了攀附戴家的關係。”
“你怎麼不去送葬?”
餘年問道。
“不想去。”
任熙坦誠道“我和戴家老爺子不熟,我跟我哥來這裡,無非是無聊打發時間。”
“你倒是挺首白,難道就不怕戴家人聽到?”
餘年點了支煙,漫不經心的抽了口煙。
“無所謂。”
任熙聳肩道“反正我不求戴家。”
“任家人真硬氣。”
餘年笑眯眯的看著任熙,挑眉道“說說看,昨晚你勾搭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咱們之間沒矛盾吧?一個陌生人沒必要你下這種血本。”
任熙聞言,嘴角勾起了一道好看的笑容。
她來到餘年身旁,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雙腿疊加而坐,拋給餘年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你猜猜看,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清楚。”
餘年笑道“女人心海底針,我哪兒知道。”
任熙將手搭在餘年大腿上,風情一笑,“再想想。”
餘年目光落在任熙纖細的右手上,眉毛微挑,“故技重施,不怕自己和昨晚一樣玩砸了?到時候玩不起又罵罵咧咧?”
“我喜歡你。”
任熙笑道“這足夠嗎?”
“喜歡一個人可不是昨晚那樣要殺人的架勢。”
餘年不屑一笑,撥開任熙的手。
“那是你節奏太快,我沒做好準備。”
任熙柔聲解釋,再次將手放在餘年身上。
“拿開!”
餘年說道。
“怎麼了?”
任熙笑道“你們男人不都喜歡這樣嗎?”
“拿開!”
餘年猛地提高音量。
眼見餘年發飆,任熙這才收回手,卻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的便宜,你昨晚都占了,這時候你開始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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