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狗頭人大祭司正要開口,希瑞就道:“感謝的話就打住,我對這些東西過敏!”
阿杜頓時將湧到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有些尷尬。
伊泊爾在心裡懊惱地想:“乾嘛打斷它,我還想聽聽呢!”
“哼,就不讓你聽。”希瑞冷笑。
太壞了!伊泊爾將觸手伸進自己體內,對著希瑞一陣猛戳。
阿杜在旁邊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尾巴都糾結地擰成了一個問號的造型。正在此時,嘈雜的聲音忽然如潮水般自遠處湧來,塔嘎急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大叫道:“大、大、大祭司!鼠鼠鼠鼠——”
“鼠人來了!!”
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尖叫聲從外麵傳來,緊接著是鼠人們尖細的笑聲。阿杜慌慌張張,正要往外衝出,伊泊爾的觸手一卷,將它拽了回來:“你好好呆著,我來!”
它的身形極速地拉長,體內菌絲生長,轉瞬之間,強而有力的菌絲肌肉就已然遍布了伊泊爾長蛇般的身軀。
伊泊爾興奮地向外躥出。
……
“殺光光!都殺光光!”
阿吱發出一聲興奮地尖叫。它那細瘦細瘦的雙臂揮舞著,地麵隨著它的意念而搖晃,岩石忽然間化作尖刺向上爆發,將一隻狗頭人——還有它邊上的兩隻鼠人都給串成了葫蘆。但阿吱絲毫沒有誤傷隊友的愧疚,反而爆發出興奮的吱吱大笑。
好強大!好強大的力量!
“阿吱是冠軍!”
它興奮而尖叫起來,混沌一片的小腦瓜裡,念頭一個又一個接連地湧出。
在十天之前,阿吱還是一隻鼠人部落裡最最低級的鼠鼠,但是“神”的到來改變了一切。來自於鼠人血脈深處的噩夢本質仿佛被一把鑰匙開啟了似的,各種基礎的知識和力量源源不斷地湧出,於是這段時間下來,鼠人部族中的一階超凡者幾乎每隔幾天都能冒出來一個——
一個讓其他所有智慧生物都不太願意承認的事實是,鼠人們其實意外地容易踏入超凡之道。
一部分原因是,鼠人血脈中的噩夢本質賦予了鼠人強烈的對夢界的共鳴;而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則在於,這些肮臟、惡心、貪婪的小東西,擁有著永遠也無法滿足的渴望,而這種渴望,正是催化出超凡力量的原料。
阿吱當然不知道這些背後的知識,但它能感覺到,自己現在無比強大!土元素的力量正在回應著它的意誌,【禦能使】號令著元素,而在地下世界,四麵八方都是旺盛的土元素之力,這對於一個掌握著土元素的禦能使來說,簡直是如魚得水!
它興奮地揮灑著自己的力量,將視線所及的一切都肆意地捏圓搓癟。前所未有的強大,所帶來的興奮感幾乎要燒壞它的腦漿,阿吱有些膨脹地想,族長為什麼還要它專門打一條地道?明明它一個人就能將這些狗頭人都殺光光!是的,是的,那一定是因為族長嫉妒它的實力,不讓它發揮!
必須要表現得更好、更好,才能得到“神”的關注,才能獲得更進一步的賜予!除了自己,每一個人都是競爭者,同族是競爭者,是的是的,也得殺掉,都殺,都殺!族長就是瞧不起它,不想讓它進步,回頭把族長也給乾掉!!
阿吱的意念癲狂,七竅中不自覺地流出了血來,一雙綠光瑩瑩的小眼珠子也因為充血而變得通紅。
禦能使是一個危險的職業,用意念為引導,以身體為橋梁來操控元素之類,但這會對**產生巨大的負荷。這個剛剛踏入超凡之道的鼠人正在肆意揮霍,無意中就將自己逼到了極限。但這種接近極限也並不完全是壞事,禦能使就像是炸彈,接近極限就是安全限製被逐漸解除的過程,在徹底自毀之前,它每一秒,都在變得更加強大!!
所以許多有經驗的禦能使甚至會讓自己主動進入這種“超負荷”的狀態,在這種情況下,禦能使雖然一碰就死,但脆弱換來的則是對元素之力無與倫比的掌控!
阿吱狂叫著,將手一揮,更大片的尖刺地獄從四麵八方迸發而出,但這一次,居然什麼也沒打到——它的視線範圍內,已經變成了絞肉機一般的場景,不管是鼠人還是狗頭人,沒死的都已經遠遠躲了開去,根本沒誰敢靠近。
阿吱怔愣了一下,紅著眼睛四處瞪了瞪,尋找著敵人,忽然之間,狹窄的通道拐角處,有什麼東西一下子躥了過來!
——那是什麼?!
阿吱的腦海中劃過一道愕然的閃念。它的反應極快,將手臂一推,一道土牆轟隆隆地立起,試圖將那東西攔住,但是轟的一聲,牆上直接爆開了一個洞!
伊泊爾將自己的身體前方凝聚出尖刺,一頭紮穿了土牆!它的後續身體如同長蛇般連貫地自洞中鑽出,身形遊弋著,朝著那隻鼠人襲去。
……這是什麼東西,一條蛇嗎?
阿吱的腦子裡屬實是迷惑了一下,但它大腦的另一部分則湧上來殘忍和得意。它的手掌猛地握緊,那土牆於是瞬間坍縮,並且迸發出無數尖刺,將那條“蛇”的身軀刺穿!
但伊泊爾根本就無所謂。
你能刺破流水嗎?
它的身軀以極快的速度變化著,像是水流般自縱橫交錯宛若犬牙的尖刺當中流淌而過,身體前段已經塑造出了噴口,一道酸液激射而出!
阿吱吃了一驚,連忙後退著在身前凝聚出一麵土盾,擋住酸液。但接下來就沒人然後了,伊泊爾長蛇般的身軀已經殺至麵前,突然一輛橫衝直撞的火車那樣一頭就創了過來!
轟的一聲震響,剛剛凝聚出的土盾被伊泊爾直接創碎,它的身體前段的尖錐在【化形勢-利爪】的強化下就如破冰船前方那足以劈碎冰山的艦首斧,躲在盾後麵的鼠人緊接著就被一頭撞上——
噗!!
一聲裂響。
“人呢?!”
伊泊爾吃了一驚,凝聚出四五枚眼點到處瞅來瞅去:“那個鼠人呢?怎麼沒了?!”
“……”希瑞微妙地道:“彆找了,人已經被你一頭創碎了。喏,你左邊就有一灘。”
伊泊爾往左邊瞅了瞅,就看見了一隻在地上滾動的鼠人眼珠子,充血的瞳孔正瞪著它,死不瞑目的樣子。
伊泊爾在心裡嘖了一聲:“我還以為是一員猛將,橫豎要和我打上幾個回合,怎麼一下子就秒了……我這麼強嗎?”
“禦能使本來就脆!”希瑞懊惱地道:“準確來說,你以為誰都和我一樣刀槍不入嗎?你這家夥是不是在嘚瑟啊,我怎麼這麼不爽呢?”
——作為墮獸道途的職業者,準確來說,禦能使在正常狀態下其實很肉,但極限狀態下,殺傷力成倍暴增的同時也會變得一碰就碎。
伊泊爾在心中嘿嘿一笑,又打量了一下鼠人們鑽出來的地道——這次鼠人的襲擊很突然,是直接開了一條地道然後衝進來的,想來應該是剛剛那一攤禦能使的手筆。地道裡頭還有一群鼠人,本來是想往上衝的,但這會兒都愣住了。
伊泊爾立馬扭轉身體,興奮地想:這狹窄的小地道,不是正適合我發揮?
統統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