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啊?這麼不長眼?
沈鳳書惡狠狠的回頭,看到了一個中年帥哥。不能不說,這個世界的修士們,除了某些修邪門功法的家夥會長的各種惡心,隻要能上台麵的,基本上都會把自己捯飭的風度翩翩,加之每一次大境界突破的時
候都能輕微的調整自己的身型外貌,到了一定境界,基本上就沒有醜八怪。
隻是,這麼個風度翩翩的中年帥哥,怎麼說話就那麼難聽呢?
“怎麼?忘憂齋裡,連搖頭都不可以嗎?”對方暗藏歹意,沈鳳書也不會客氣,要論搞事情,他還真沒怕過誰:“忽然想到某一子下錯了,後悔也不行?”
“連衝擊第二關的勇氣都沒有,也是個慫貨而已。”中年帥哥語塞,但還是嘴硬的譏諷了一句。
沈鳳書不由得看向了身邊不遠處的蔣大宗師,這個時候,這個人跳出來,蔣大宗師是不是該說句話?
“武長老!”蔣大宗師一開口就點出了對方的身份,眼神看著地麵,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的說道:“誤會不是已經解釋清楚了嗎?”沈鳳書和不羈公子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這個中年帥哥,原來這家夥就是武樂賢在忘憂齋的靠山啊!估計路上蔣大宗師和沈鳳書說的那些話,聽的人裡麵少不了這家
夥。
“可我家賢兒死了,他還好好的站在這裡。”武長老死死的盯著沈鳳書,咬著牙說道。“氣運比試,他沒碰對手一根手指頭。”蔣大宗師還是那種低眉臊眼的樣子:“有上千人作證。而且他給了所有人至少三次機會,有人化敵為友,現在還活的很開
心。”武樂賢一門心思找沈鳳書麻煩,想要置沈鳳書於死地,原因忘憂齋高層很清楚,加上沈鳳書剛剛在路上的那一通解釋,大部分人都覺得沈鳳書還是挺冤的,當然
,武樂賢是挺傻的。但這並不妨礙武樂賢的親人們並不這樣認為。
“從來都不是他主動挑釁的。”停頓了一下,蔣大宗師繼續夾著眼皮說了一句,語氣已經稍稍的重了一些。
這是蔣大宗師願意為沈鳳書說話的根本原因,也是大多數人的意思。你家人莫名其妙的找彆人麻煩,自己死了,非要怪在彆人頭上,放在哪裡都說不過去。“放心,他現在也是忘憂齋弟子,老夫不會對他如何的。”武長老冷笑一聲:“老夫隻是想見見名震天下的小沈探花,順便申請做小沈探花宗師考核第二關的守關
人而已。”
如果隻是這樣,那蔣大宗師倒是沒什麼能反對的。武長老也是資深的宗師棋手,絕對有資格做宗師考核的守關人。忘憂齋上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沈鳳書和武樂賢的敵對,那武長老此舉,也就不難理解了。既然道理上講不過,也不能有實質的報複行為,那麼,斷送沈鳳書在棋
道一途上的前程還是能做到的。總不能忘憂齋上下說自己宗師考核的嚴格了一點就是做錯了吧?小沈探花你既然千方百計的要來忘憂齋拜師,而且還出動了李聖人這等的關係,那顯然是想走棋道修行這一脈。憑小沈探花傳說中的渣資質恐怕也隻有極少數的
幾條路可以走,書院佛門不想走的話,剩下的也就不多了,以棋入道就是其中一條。
隻要武長老出手,將沈鳳書宗師棋手考核死死壓住,沈鳳書這輩子恐怕都無法靠著棋藝突破登臨大道,那就一輩子做個沒什麼希望的小修士,混跡在下九洲吧!
忘憂齋其他人也瞬間想明白了武長老的目的,卻是沒有一個人跳出來阻止。既然武長老不過分,也不會同門相殘,那讓他稍稍的出點氣,也不算什麼大事。何況棋道一脈,本就是勇猛精進,如果連這點困難都無法突破的話,那恐怕也沒什麼未來可言。總之加入了忘憂齋,機會給你了,能不能突破,卻要靠你小沈探
花自己的本事,無非就是比正常的稍微困難了一點,那也不過是磨礪你的性子而已,很正常。
蔣大宗師口唇微動,也不知道和多少沒出麵的人暗中商量,片刻之後,惜字如金的說道:“可!”
這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武長老充當沈鳳書宗師棋手考核第二關的棋手。
沈鳳書這還沒琢磨過味道來呢,結果就定了?現場恐怕也隻有沈鳳書和不羈公子沒明白這家夥的險惡用心了。從頭到尾,沈鳳書都沒想過要靠忘憂齋走棋道修行一脈,所以根本不明白這家夥跳出來的用意。給自己搗亂?自己之前就說了,等幾十年之後再說衝擊宗師棋手
的事情,也是給忘憂齋麵子,當然,現在是維護自己宗門的麵子。
幾十年後的事情,現在這麼著急就要跳出來嗎?
其實沈鳳書很想就這麼看著武長老在這裡鬨騰,然後讓他苦苦的等上個百八十年,沈鳳書也不會來找他考核,那多有趣。不過,看著武長老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臉上表情那個精彩,讓沈鳳書覺得自己要是不配合一下實在是說不過去,人家表演都這麼賣力了,結果卻無人喝彩,那
多不好。
所以沈鳳書作為一個尊老愛幼的時代好青年,決定主動演好這個配角。
“這不好吧?”既然打算配合,沈鳳書臉上的表情也迅速到位,語氣也多了那麼一點惶急。
“怎麼?老夫身為棋道宗師,莫非還做不得守關人?”武長老立時心中快慰,陰惻惻的說道。
“做得!”沈鳳書趕緊解釋道:“弟子就是想著,能不能換種考核方式?”比輸棋,這老混蛋到時候故意下的一塌糊塗,沈鳳書為了能精準的控製,也得跟著胡來,到最後肯定沒有個好結果。而且,隻要存心想要輸棋,武長老有一萬種
法子能讓自己輸給沈鳳書,沈鳳書想要過關,下輩子吧。所以沈鳳書就隻能看看有沒有辦法未雨綢繆了。
“換考核方式?”武長老冷笑一聲:“換成什麼方式?”
“輸棋實在是太難了!”沈鳳書先感歎了一下,讓蔣大宗師感覺好點,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要不,弟子讓長老三子,如果贏了,就算弟子過關如何?”
“你說什麼?”武長老大怒!從他數百年前開始鑽研棋道,未晉升為宗師級棋手之前,就已經沒有人敢在他麵前談讓子了。圍棋一道,博大精深,彆看五段和九段差了好幾個級彆,可是也沒
有一個九段棋手敢說讓五段棋手三子的。
沈鳳書竟然說在宗師考核的時候讓自己三子,還想要贏棋?這是對武長老棋藝**裸的藐視,這是毫不掩飾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行?”沈鳳書一臉無奈,咬了咬牙加碼:“要不,讓四子?”
武長老的雙眼都已經發紅了,這個小兔崽子殺了自己最喜歡的孫子,竟然還在忘憂齋山門大庭廣眾之下侮辱自己,當場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多五子,不能再多了!”沈鳳書卻是絲毫沒有領會到對方的情緒一般,一如買賣東西討價還價一般,給出了自己的底價。“老夫還從未見過如此狂妄自大之徒!”武長老終於反應了過來,再要是不說話,恐怕自己的老臉都要被這小子踩在地上摩擦了,忍不住轉頭衝著蔣大宗師怒喝一
聲:“大宗師,這可不是老夫無理取鬨,是他咎由自取!”
說罷,轉回頭來,直接換了一個陰惻惻的笑容:“自己找死,怨不得老夫,老夫給你換!”“不用你讓五子,隻要你讓三子還能贏得了老夫,這宗師考核第二關,就算你過了!”武長老真的是怒極了,甚至還衝空空如也的周圍做了個羅圈揖:“列位可都
給老夫做個證,這絕不是老夫以大欺小倚老賣老。”
“三盤兩勝夠不夠?”沈鳳書在旁邊如同火上澆油一般的又問了一句。“夠!”武長老已經看傻子一般的看沈鳳書了,一盤棋不夠,還要贏兩盤?想屁吃呢?但既然沈鳳書自己說出來了,他也不介意讓沈鳳書多出醜:“讓三子,三盤
兩勝,你贏了,這第二關就算過了。”
“好吧!弟子知道了。”沈鳳書雙手抱拳給武長老行禮:“多謝長老解惑!”
說完,轉身就要走,卻被愕然的武長老一把拉住:“你乾什麼?”
“弟子已經拜入忘憂齋,這就出門曆練啊!”沈鳳書依舊還是一臉天真無邪的回答道:“磨練棋藝,等著有朝一日來找武長老闖關。”
“你今日不闖關?”武長老差點被氣得一個趔趄。你不闖關叨叨這麼多,還換了方式,玩呢?“弟子早和大宗師說過,棋藝不精,力有未逮,二十年後再嘗試闖關。”沈鳳書回答的真誠無比,甚至還拉上蔣大宗師作證,顯示自己沒有虛言:“弟子這就加緊
磨練,提升棋藝,武長老多多擔待!”
還有這事?武長老轉頭看向了蔣大宗師,蔣大宗師苦笑著點了點頭。
等二十年?那自己剛剛現眼的折騰啥?武長老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沒見過這麼奸詐的小子,難怪賢兒會栽在他手上。“擇日不如撞日,幾十年後的事情誰說得準。”武長老瞬間冷靜了下來,擺出一副為你好的姿態:“今日先來上幾盤,至少讓你看看老夫棋力,日後努力的時候也
心裡有數。如何?”
如何?沈鳳書還沒見過這麼著急把臉伸過來讓自己打的人。“那弟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沈鳳書再次衝武長老真誠無比的行禮道謝:“多謝長老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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