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
方敏坐在房間裡,手肘輕輕支於桌上,眼神迷離,仿佛穿越了時空的迷霧,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王琳輕歎一聲,那聲音如同春風拂過湖麵,帶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小姐,您難道真的對他動了心?”
方敏聞言,臉頰上悄然浮起一抹緋紅,如同晨曦中綻放的桃花,嬌豔而羞澀。
“像他那樣身手不凡、氣宇軒昂的高手,世間又有哪個女孩能不動心呢?隻是……他快要把我氣死了,我已經如此直白地表露了心意,他卻毫無察覺,真是個木頭腦袋。”
“你給我想想辦法,怎麼才能讓這個木頭腦袋明白我的心意?”
王琳聞言,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坐下,身影在燭光下顯得有些落寞,因為她也喜歡上了江楓。
“還能有什麼辦法呢?隻有鼓起勇氣,將心中所想,一五一十地告知於他了。”
方敏聽聞此言,秀眉微蹙,輕聲道:“可我,開不了口。”
說完,一抹羞澀悄然爬上了她的臉頰,令她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簾。
王琳略一思索,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既然難以開口,那便以筆傳情,寫封情書送給他吧。”
方敏聞言,依舊有些遲疑,聲音細若蚊蚋,“可我送不出手!”
王琳聞言,不禁啞然失笑,旋即靈機一動,笑道:“既開不了口,又送不出手,那便來個彆出心裁,將情書折疊成紙飛機,輕輕一擲,讓它帶著你的心意飛向他,怎麼樣?”
方敏聞言,雙眸忽地一亮,嘴角漾起一抹欣喜的笑意,“這法子倒是好!”
說完,她已迫不及待地執起紙筆,急忙寫起了情書。
此時,江楓在房間內和林若妍打電話,傾訴著分隔兩地的相思之痛。
忽然,他的目光穿過窗戶,看到方敏正緩緩向他的房間走來。
江楓心中一驚,連忙對電話那頭的若妍輕聲道:“若妍,我還有事情,先掛了。”
說完,他匆匆掛斷了通話,心中泛起陣陣漣漪,暗自揣測:方敏這個時候來乾什麼?
難道,她想勾引我?
這讓江楓心中忐忑難安。
正當思緒紛飛之際,他注意到方敏手中捏著一架紙飛機,眉頭不禁微微蹙起,心中恍若明鏡,“啊哈,原來如此!她是想用紙飛機,向我暗傳情意!”
他悄然向樓下看了一眼,心中萌生了逃跑的想法。
然而,當他看到樓下那個憨直如木的護衛趙安,正一絲不苟地履行著他的職責。
一個念頭忽地閃過——何不將方敏的紙飛機情書轉贈於他,也算是個巧妙的解脫。
就在此時,方敏無聲地推開了江楓的房門,輕輕地將紙飛機擲入室內。
紙飛機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朝著江楓飛來。
江楓故作不經意,隻是輕輕一揮手臂,仿佛不經意間攪動起一股微風,那紙飛機便順勢被托起,悠悠蕩蕩地飄出了窗外,最終輕巧地落在了趙安的頭頂上。
方敏見狀,不禁瞠目結舌,心中暗叫不妙:“這下可好!紙飛機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趙安的頭上,他該不會誤以為是我對他暗生情愫,投書示愛了吧?”
她急忙向樓下飛奔而去,想要把紙飛機要回來。
趙安忽覺頭頂被輕微地觸碰,仿佛有物輕輕墜落。
他本能地抬手一撈,竟然抓住了一架精致折疊的紙飛機。
四周的同伴們見狀,頓時炸了鍋,嬉笑聲、揣測聲交織成一片。
“嘿,趙安,誰這麼有心,給你空投紙飛機來啦?”
“快!快拆開瞧瞧,說不定藏著什麼大秘密呢!”
趙安憨態可掬地一笑,臉頰上的肥肉也跟著歡快地顫動,仿佛連他都被這份突如其來的驚喜逗樂了。
他迫不及待地拆開紙飛機的折疊處,滿心好奇地期待著裡麵的內容。
拆開紙飛機後,一行娟秀的字跡躍然眼前,簡短卻深情:“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周圍的夥伴們好奇地圍攏過來,目光觸及那行詩句,瞬間爆發出一陣陣驚歎。
“哇塞!趙安,你這家夥隱藏得夠深啊!”
“快說,是哪位姑娘的筆墨,竟能寫出如此動人的情詩?”
“瞧你這憨態可掬的模樣,居然也有女孩芳心暗許,真是走了狗屎運了,哈哈!”
在一片嬉笑與起哄聲中,趙安的目光緩緩滑向信紙的角落,那裡靜靜地躺著兩個字——方敏。
他的心頭猛地一顫,仿佛被什麼輕輕擊中,整個人愣在了原地,思緒紛飛。
同伴們也看到了,目光瞬間凝固,瞠目結舌,仿佛目睹了世間奇景。
“哇塞,竟是小姐在主動撩撥你!”一人驚呼,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小姐怎會青睞於你這肥胖的身軀?”另一人搖頭,滿臉愕然。
“蒼天無眼啊!為何這等美事不降臨於我,偏偏便宜了趙安這胖子!”第三人捶胸頓足,言辭間滿是酸澀與不甘。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之時,方敏急匆匆地衝出,一眼便望見自己的情書正被一群護衛傳閱,臉頰瞬間漲得通紅,氣惱得直在原地跺腳,心中暗呼,“這可怎麼辦?”
方敏正要向前,方天豪大步流星地走出,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向那群正沉浸在歡笑中的護衛們厲聲道:“你們在此胡鬨些什麼?”
護衛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震懾,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隨即如同秋風掃落葉般,各自匆匆歸位,恢複了往日的肅穆。
方天豪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方敏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小敏,你也在此湊熱鬨?”
方敏心中五味雜陳,眼眶微紅,似有千言萬語卻難以啟齒,隻化作一句倉促而無力的辯解,“我……我隻是隨便走走。”
說完,她幾乎是逃跑似的轉身,匆匆離去,留下一串紛亂的腳步聲和一顆紛擾的心。
如果這件事情被傳開,彆人都以為我真的向趙安寫了情書,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