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yn“都是血濃於水的親人,你們不想辦法解決問題,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你們良心不會痛嗎?”王兆通胸中怒氣翻湧,仿佛肺都要被這憤怒撕裂,可他畢竟初登家主之位,根基尚淺,難以即刻穩固局麵。
一位王家族人冷言相向:“良心能值幾個錢?史家已放出狠話,若不依從,王家恐將麵臨滅頂之災。單憑良心,能解決問題嗎?”
“沒錯!眼下隻有按照史家說的做才能救王家。”另一人附和道。
“不就是讓王楠去武天浩的床上道歉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她遲早要嫁人,這事,遲早也要經曆。”
這時王楠剛好醒來,正好聽到了王家眾人的話,這些言語如寒風穿心,讓她的心瞬間降至冰點。
她不禁自問,自父親接掌家族以來,她對待這些至親何曾有過半分薄待?
為何他們竟能對她如此涼薄,言辭間儘是冷漠與無情?
正當她滿心困惑與哀傷之際,一陣猛烈的撞擊聲打破了沉寂,大門被人狠狠地踹開。
史珍香領著一群男子走了進來,其中一位中年男子尤為引人注目。他膚色異常白皙,手中輕搖著一塊精致手帕,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種超乎常人的柔美,即便是女子見了也要自歎不如。
然而,他臉上那略顯突兀的胡須,卻又為他平添了幾分詼諧與不羈,讓人在驚豔之餘不禁啞然失笑。
史珍香那雙怒火中燒的眸子,如利刃般掠過王家的每一個人,寒光閃爍。
“我剛才派人傳達的話,你們應該聽清楚了,現在,你們是要按照我說的做,還是要讓我滅了你們王家?”
此言一出,王家眾人皆心膽俱裂,紛紛搶前幾步,企圖與這突如其來的風暴撇清乾係。
“史小姐,這事與我們沒有關係。”
“對對對!我們正勸說家主,讓他遵從您的話去做。”
“那個打斷武少雙腿的狂徒,不是我們王家的人,而是那小子!”說著,有人慌忙伸手指,向一旁的霍飛騰。
史珍香那如寒冰般刺骨的目光緩緩轉向了霍飛騰,聲音低沉而充滿寒意,“我兒子武天浩的雙腿是被你打斷的?”
霍飛騰此刻仿佛被架在了火爐之上,左右為難,心中五味雜陳。
實際上,武天浩的雙腿是江楓為了救王楠打斷的,而且事後,江楓更是慷慨地將這份功勞轉嫁到了自己的頭上。
若此刻點頭承認,那無疑是將這致命的責任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可如果不承認,把江楓供出來,那豈不是背信棄義,枉為男兒?
一番思量之後,霍飛騰毅然決然地邁出了一步,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不錯,是我打斷了你兒子的雙腿。你如果有任何不滿和怒火,儘管衝著我來!”
王兆通匆忙跨前一步,神色焦急,“飛騰,你是為了搭救楠兒,才不得已打斷了武天浩的雙腿,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獨自承擔?”
隨即,他毅然抬頭,目光直視著麵前的史珍香,“史小姐,若心中有氣,儘管朝我來發泄!”
“啪!”
史珍香毫不留情,揚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王兆通臉頰上,“你給我滾開!你的賬我等會兒再和你算!”
霍飛騰見狀,身形一閃,已擋在王兆通之前,目光如炬,“姓史的婆娘,此事與他人無關,武天浩的雙腿,就是我霍飛騰所斷,你想怎麼樣我都接著。”
“很好!”史珍香怒極反笑,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寒意,“那麼,你現在到我王家門前,跪上三天三夜,再自斷雙腿,或許,我能大發慈悲,留你一條狗命!”
“彆以為你是戰部中將,便能讓我史珍香有所忌憚,實話告訴你,即便是戰部中將,在我眼中,也不過如同螻蟻,輕易可捏死!”
霍飛騰昂首挺胸,麵不改色,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戰部的人隻有站著死的,沒有跪著生的,廢話少說,讓你的人儘管放馬過來吧!”
史珍香的目光冷冽地轉向了那位麵容陰柔、姿容絕美的男子,冷冷說道:“李楚,給我廢了他雙腿。”
李楚微微頷首,手中的絲帕輕揚,宛若春風拂麵,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寒意,緩緩走到霍飛騰麵前,一陣幽香隨風而至,讓人心神微漾。
“小子,我若親自動手,隻怕是辱沒了我的身份。你如果能自覺些,跪在王家大門前三天三夜,自斷雙腿,或許還能保命。”
霍飛騰看著眼前之人,胃中一陣翻騰,險些嘔吐而出,他強忍不適,怒目而視。“你這不男不女的娘炮,少在這裡惺惺作態!要打便打,囉嗦什麼?”
李楚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人以“娘炮”二字相辱,頓時怒意橫生,眼中閃過一抹寒芒,五指瞬間緊握成爪,如同鷹隼捕獵,抓向霍飛騰的手腕。
霍飛騰心頭一凜,察覺到危險的氣息逼近,身形敏捷地向後一閃,巧妙地避開了李楚如鷹爪般抓來的手掌。
與此同時,他毫不遲疑地反擊,一腳淩厲地踢出,帶起一陣勁風。
李楚反應迅速,輕而易舉地化解了霍飛騰的攻擊,他手腕輕輕一抖,手帕便如同被賦予了生命,化作一道勁風,狠狠抽在了霍飛騰的臉上。
儘管隻是柔軟的手帕,但其上蘊含的力道卻驚人至極,霍飛騰隻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襲來,整個人竟被這股力量掀得倒飛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臉頰迅速腫脹起來,嘴角邊滲出絲絲殷紅的血跡。
李楚手指輕撚,蘭花指的姿態顯得既妖嬈又帶著幾分輕蔑,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中滿是不屑,“哼,我還以為戰部中將有多大能耐,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霍飛騰掙紮著從地上爬起,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他咬緊牙關,聲音沙啞而堅定,“你這娘炮,老子和你拚了!”
他怒吼著爬了起來,朝著李楚猛撲過去。
霍飛騰剛一衝上去,再次被李楚的手帕甩到臉上,被打得身體在空中旋轉一圈,才重重落地,額骨都碎裂了。
王楠見狀,心中驚駭之餘,毫不猶豫地將自己嬌小的身軀化作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緊緊護在霍飛騰前麵。
“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們要殺就殺我,請放過他!”
史珍香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目光如寒冰般掃向王楠,“你這小丫頭,我自然不會放過你,等會兒我要你去我兒子床上,伺候他三天三夜,如果能令他心滿意足,我或許可以考慮留你一命。”
說到這裡,她的語氣愈發冰冷,“至於那姓霍的小子,他的雙腿,今天是注定要廢了!”
“李楚,還愣著乾什麼?給我動手!”
李楚甩著手中的手帕,腰肢輕擺,款步邁向霍飛騰,一副悠然自得之態。
他忽地一揮手,輕巧地將愣在一旁的王楠撥開,隨即換上一副溫柔卻暗藏鋒芒的語調,“小子,彆怪我心狠手辣。”
王兆通見狀,心急如焚,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抱住李楚,目光急切地催促霍飛騰:“飛騰,你快走!”
霍飛騰眼眶泛紅,堅決地喊道:“不!王叔,我不能走!”
王楠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終於忍不住滑落,哽咽著道:“霍飛騰,求你了,快逃吧!”
看到心上人因自己而落淚,霍飛騰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嘴角竟不自覺地上揚:“王楠,能見你為我傷心落淚,我此生無憾,即便是今天命喪於此,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