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聞言,更加糊塗了,心裡有了不祥的預感,眉宇間不禁鎖起了重重疑慮,他沉聲問道:“既然我親叮囑於你嚴守這個秘密,可你為什麼忽然深夜來電,把這個秘密告訴我?”
葉飛龍輕歎一聲,語氣中滿是無奈與緊迫:“江楓,我也是迫於無奈。光明殿已經被王兆山滅了,而你母親也不幸落入他的手裡。”
“王兆山限定你父親三日之內,交出藥王寶典,否則就準備給你母親收屍。”
他的話語未歇,生怕江楓衝動行事,連忙補充道:“江楓,我提醒你,王兆名修為深不可測,與你相比亦是不遑多讓。你若貿然行事,非但救不了你母親,隻怕還會將自己搭進去,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江楓聞言,雖然沒有說話,心中的焦慮之情卻難以自抑。
葉飛龍語帶關切地說道:“江楓,你怎麼不說話?你千萬不能衝動。”
江楓輕啟薄唇,語調雖淡,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葉將軍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我明白,衝動是魔鬼,唯有智取,方能解救我母親。”
他的腦筋此刻在飛速地轉動著,想著救母親的辦法。
片刻之後,他說道:“葉將軍,我料定那日襲擊我的幕後黑手必定是王兆山無疑。他現在肯定以為我已經死了,對我肯定不會防範。這樣,便給了我救母親的機會。”
葉飛龍聞言,雙眸驟亮,“你的意思是……”
江楓微微一笑,緩緩說道:“總而言之,我已經有了救母親的辦法,你隻管安心等待我的好消息。”
葉飛龍還要再說什麼,江楓已經掛斷了手機。
次日,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江楓的身影已悄然潛入龍四的房間,吩咐了一番後,他便坐上了前往京都的航班。
龍四不敢有絲毫懈怠,即刻行動起來。
楓妍診所內,一片肅穆之氣悄然彌漫。
他精心布置起靈堂,正中懸掛著江楓的黑白遺像,麵容寧靜而深邃,四周環繞著層層疊疊的花圈,每一束都承載著哀思與不舍。
僧侶們被請來,誦經聲此起彼伏,為逝者超度,也為生者祈福。
消息不脛而走,江楓生前的摯友聞訊而來,他們的步伐沉重,眼神中交織著難以置信與深切哀悼。
診所內外,一片低泣與歎息,空氣中彌漫著難以言喻的悲傷。每一位到訪者,都以自己的方式,向這位曾經並肩作戰、共話風雨的摯友致以最後的敬意。
周懷安與龍秋豔的心,仿佛被冬日裡最凜冽的寒風穿透,痛徹心扉,難以自抑。
“江楓,你一世英雄,怎麼就如此隕落了。”周懷安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哀愁,每一個字都似重錘,敲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房。
龍秋豔眼眸含淚,雙手輕顫,緩緩為江楓點燃了三炷香,青煙嫋嫋升起,帶著她無儘的思念與不舍。
“楓哥,願你在另一個世界安息,一路繁花相送。”
她的聲音細若遊絲,卻飽含深情,仿佛能穿透生死界限,直達江楓的靈魂深處。
正當哀思彌漫,氣氛凝重之際,一陣不合時宜的囂張笑聲如利刃般劃破空氣,刁美鳳攜林家眾人,氣勢洶洶地闖入了這片寧靜的哀傷之地。
“哈哈哈……”刁美鳳的笑聲尖銳刺耳,充滿了得意與快意,她目光狠厲地落在江楓的遺像上,仿佛那是她此生最大的仇敵終於倒下的證明。
“江楓,你終究還是死了!老天有眼啊!”
她的言語中,沒有絲毫的同情與憐憫,隻有冰冷的快意與複仇的快感。
龍四與莫雅,身著素縞,麵容凝重,緩步上前,如同兩道不可逾越的哀愁之牆,橫亙在林家眾人麵前。
“這裡不歡迎你們,滾!”
刁美鳳聞言,柳眉倒豎,怒意難掩,她厲聲反駁:“我作為楓兒的嶽母,他死了,我豈能不來憑吊?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狗叫?”
說著,她領著林家眾人,氣勢洶洶,意圖強行闖入。
龍四與莫雅交換了一個深邃的眼神,隨即,他們輕輕一側身,讓出了一條狹窄卻充滿意味的道路。
隨即,林家的眾人踏著沉重的步伐,魚貫而入。
刁美鳳目光如炬,冷冷看向那些正虔誠誦經,試圖為亡靈超度的僧侶們。
“夠了!”她的聲音冷冽如冰,穿透了周遭的寂靜,“不要再念了,都給我滾!”
僧人們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們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隨即默默合十,躬身退出了這紛擾之地。
見僧侶們散去,刁美鳳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轉身,目光如刀,掃過在場的林家人。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江楓活著的時候可沒少欺負你們,現在他死了,大家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此言一出,仿佛是點燃了某種沉睡的怒火,林家人紛紛響應,他們的動作中帶著幾分發泄般的快意,向著靈堂中的一切發泄著不滿與憤恨。
花瓶碎裂的清脆聲、木架倒塌的沉重響,交織成一首不和諧的樂章,回蕩在這本應莊嚴肅穆的空間內。
而刁美鳳,更是親自上陣,她大步流星地走到江楓的遺像前,那雙曾經顧盼生輝的眼眸此刻隻剩下冰冷的恨意。
她毫不留情地將遺像從牆上取下,仿佛是在對待一件毫無價值的物品,隨後重重擲於地麵,遺像碎裂,玻璃飛濺。
她還不解氣,又狠狠地在碎裂的遺像上踐踏了幾腳,每一下都仿佛是在踐踏著過去的恩怨與不甘。
整個靈堂,此刻已是一片狼藉,滿目瘡痍,隻留下沉重的喘息和未散的恨意。
龍四等人隻是假裝阻止了一下,臉上雖然寫滿了憤怒,但心裡卻很高興。
他還擔心這場戲演得不真,沒想到林家人竟然來打砸靈堂,反而是幫了他們的忙。
診所外,一抹匆匆的身影,一頂舊氈帽下藏著青年緊鎖的眉頭,他看著林家眾人打砸著靈堂,急忙用手機撥通了秋扶龍的電話。
“秋司令,楓妍診所裡正在給江楓舉辦喪事,可沒想到林家的人卻把靈堂給砸了。”
電話那頭,秋扶龍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林若妍呢?”
年輕男子說道:“林若妍被那個叫馮人打的家夥搶走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現在也沒看到她。”
秋扶龍還是懷疑那個馮人打就是江楓,他沉吟片刻,繼續吩咐道:“你繼續觀察,如果發現不合理的地方,立刻向我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