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坐在一間昏暗的審訊室,接受著寧潔的審訊。他坐在特製的審訊椅上,堅硬的金屬觸感透過衣物傳來,刺激著他的神經。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樣地方式被帶到局子裡。審訊結束後,寧潔緩緩站起,她的聲音柔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江楓,我明白你此刻心不甘。但法律就是法律,它是公平和正義的象征,無論是誰,一旦觸犯,都將受到應有的製裁。”她倒了一杯水,然後放在江楓麵前,“你或許覺得自己是在正當防衛,但法律自有其評判標準。你殺了那麼多人,手段殘忍,這已經超出了正當防衛的範疇。”江楓的麵龐籠罩在深深的憤怒之中,他的眼神冷冽如冰,“他們要殺我,還將我的徒弟打成那樣,我不殺他們,難道還要給他們跪下來道謝嗎?你真是胸大無腦!”“你又說我……”寧潔聞言,臉色頓時泛起一抹羞澀的緋紅,她緊咬著下唇,將心中的怒火壓下,“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見識。”她深吸一口氣,將筆錄輕輕推到江楓麵前,聲音恢複了幾分冷靜,“你看看,如果沒有異議,就簽字吧。”江楓瞥了一眼那薄薄的紙張,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但此刻他無心多說什麼,隨手拿起筆,在筆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就在這時,寧潔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她的頂頭上司副市首兼市總警盧忠的名字。寧潔微微一怔,隨後迅速按下接聽鍵。剛一接通,盧忠爽朗笑聲如春風拂麵般傳來,“寧潔啊,你這次又立新功了,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我一定會向省廳報告,為你爭取嘉獎!”寧潔輕輕一笑,回應道:“盧副,您太客氣了。是不是盧明提前向您透露了什麼?”盧忠沉聲道:“這起案件的性質實在太過惡劣,他當然要向我彙報。”他話鋒一轉,“寧潔,雖然這起案件影響惡劣,但考慮到兩名嫌疑人的特殊身份,你必須立即釋放他們。”“什麼?”寧潔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讓我釋放犯罪嫌疑人?”盧忠斬釘截鐵地說道:“對,現在就釋放。”“為什麼?”寧潔不甘心地追問。盧忠嚴肅地說道:“因為我是你的上級,你隻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不,我絕不放人!”寧潔的語氣堅定如鐵,“他們犯罪的事實確鑿,我親眼所見,怎麼能把他們放了?”說完,她掛斷了手機。手機那頭,盧忠的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烏雲。他憤怒地捶打著桌麵,仿佛要將那無形的怒火全部發泄在這堅硬的木頭上,“你竟敢掛我的電話,簡直是膽大包天!”他再次撥打寧潔的電話,可惜寧潔已經關機了。盧忠的怒火更加旺盛,他感到自己的權威受到了嚴重的挑戰。在憤怒與無奈交織的情緒下,他大聲對著屬下說道:“立即起草文件,我要免去寧潔的職務,讓她停職反省!”不久之後,寧潔就收到了停職的通知,她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無聲地滑落,打濕了那份冰冷的文件。她本是京都寧家小姐,可她不願在家族的庇護下安然成長,她從小向往著法律的威嚴與公正,熱愛著那身製服下的榮耀與使命。因此,大學畢業後,她毅然決然地考入了執法隊伍,以優異的成績和堅定的意誌,最終踏入了京都最高權力執法部。在那裡,她如同一顆璀璨的星辰,以其過人的才華和不懈的努力,贏得了上級的賞識和認可,半年前,她被調往江城擔任局長一職。在江城的日子裡,寧潔始終以高度的責任感和使命感投入到工作中去。她堅信自己能夠懲治一切犯罪分子,維護社會的和諧與穩定。然而,在實際工作中,很多事情和她想的根本不一樣,最難的就是人情世故。身旁,一名五十多歲的執法工作人員眉頭緊鎖,輕歎一聲,低聲對寧潔說道:“寧局,你的決心我深知。但在這個複雜的世界裡,你的行事風格,是否可以稍微……圓滑一些?你……”寧潔的目光如磐石般堅定,她打斷了對方的話,“你不用說了,我決不會向權貴低頭,隻要我還穿著這身製服,無論犯罪分子的背後是誰,我都將堅決打擊,將他們繩之以法。”那名執法工作人員看著寧潔,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再次歎息:“這個世界,總有那麼一些陰暗的角落,陽光無法觸及。你……”他搖了搖頭,話語戛然而止,仿佛覺得再說下去也是徒勞。這時,盧明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過來,“寧局,上麵決定,暫時由我接管你的工作。”說完,盧明揮手示意放了江楓。江楓一時間感到有些迷茫,不明白為何自己會突然被釋放?難道是葉飛龍在背後做了什麼?他隨即撥打了葉飛龍的電話,得到的回答卻是對方對此事一無所知。寧潔看著江楓的背影漸行漸遠,心頭湧上一股深深的無奈。對於把江楓放了,她雖感不理解,但江楓並非那種窮凶極惡之徒,隻是因一時的防衛過當而犯罪。可是當她看到王炬也被放了,心中的涼意卻如同寒冰刺骨,讓人不禁打了個寒戰。王炬臉上的笑容充滿了嘲諷與得意,他一瘸一拐走到寧潔麵前,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小妞,意不意外?驚不驚喜?我竟然被放了!哈哈哈……”寧潔的眉頭緊鎖,目光如炬地看向盧明。“放走江楓也就算了,但怎麼連這個王炬也放了?”盧明沒有回答寧潔的問題,直視著王炬,他揮了揮手,仿佛在驅趕一隻不請自來的蒼蠅,“王炬,你得了便宜就不要賣乖了,趕緊走。”王炬目光轉向一旁的寧潔,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小妞,我走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