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江楓微微搖頭,緩緩說道:“其實,你根本沒病,是你手上那枚戒指在作怪,戒指蘊含的陰氣過重,你如果不信,把戒指取下來就知道了。”
話音一落,江楓便轉身離開。
徐韜望著江楓漸行漸漸遠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疑惑。
他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綠扳指,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將其取了下來。
就在戒指離手的瞬間,徐韜整個人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愣在了原地。
因為他驚奇地發現,隨著戒指的離去,那股纏繞在身上的寒意也隨之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溫暖的氣息,仿佛春風拂麵,讓人心曠神怡。
“爸,您怎麼了?”徐豐問道。
徐韜顫抖著聲音說道:“他沒騙我,戒指取下來,我身體的不適感就消失了。”
隨即,他朝著江楓大聲叫道:“小友,等等!”
江楓止住了腳步,“還有事?”
徐韜尷尬一笑,“老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向你說句抱歉。”
“爸,您這是……怎麼了?”徐豐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和疑惑。
徐韜顫顫巍巍地抬起手,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他……他沒騙我。我把戒指取下來後,那種身體的不適感……竟然真的消失了。”
說完,他猛地轉過身,朝著江楓的方向大聲喊道:“小友,請留步!”
江楓的腳步微微一頓,轉過身來,眼神中透著一股淡漠,“有事?”
徐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他深知自己先前的懷疑和猜忌是多麼的可笑。
他深吸一口氣,向江楓鞠躬道:“老朽先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慚愧。”
江楓的眼神如同秋日的湖水靜謐而深邃,他輕輕說道:“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話音一落,他繼續向前走去。
徐韜看著江楓堅決離開的背影,已經可以確定,江楓並不是仇家所派來的人。
於是,他再次喊道:“小友,你不是一直想要見到何倩嗎?那就請隨我一同進去吧!”
江楓再次停下了腳步,他微微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老爺子,我不能壞了您徐家從不見外人的規矩,我確實想見何倩一麵,但隻要讓她出來一趟,我把東西交給她就走。”
徐韜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他輕聲說道:“小友,其實徐家也是好客之家,隻是由於仇家的緣故,這些年來我們不得不儘量避免與外界接觸。”
他頓了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因此你無需為此介懷,請吧!”
江楓微微頷首,回答道:“那就打擾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麵色微變,“老爺子,我帶來的是一顆人頭,若是這樣帶入府中,隻怕……”
徐韜聞言,卻是放聲大笑,聲音洪亮而爽朗,“哈哈哈……我年輕時,也曾是在江湖刀光劍影中討生活的,這點小事,豈能放在心上?”
江楓看他如此豁達,心中的顧慮頓時煙消雲散,也不再說什麼。
沒過多久,江楓便跟隨著徐韜父子踏入了客廳。
“江小友,請坐。”徐韜熱情地招呼著,隨後轉頭對徐豐吩咐道,“你去把何倩叫出來,就說有貴客到訪。”
徐豐應了一聲,便轉身匆匆離去。
徐韜微笑著轉向江楓,好奇地問道:“江小友,還未請教你的大名呢?”
江楓微笑著回應:“徐老,我姓江名楓,在醫街開了家小診所。”
就在此刻,徐豐帶著一個女人走了出來。
女人長得雖然不漂亮,但她的雙眼卻如同秋水般盈盈,靈動而深邃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
徐豐輕輕抬手,指向了江楓,聲音溫和,“就是這位小友找你。”
何倩聞言,不禁微微蹙眉,她上下打量著江楓,試圖在腦海中搜尋關於此人的記憶。
然而,無論她如何回憶,都似乎未曾與此人有過交集。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疑惑,輕聲問道:“不知找我,有什麼事?”
江楓的神情黯然失色,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沉痛,緩緩說道:“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他……他被人殺害了,連首級都未能保全。我已經為他報仇,我來找你,隻是想讓他的遺體能夠回到親人的身邊,得到安息。”
說著,江楓輕輕打開手中的盒子。
何倩的目光落在盒子裡,那一瞬間,她的世界仿佛崩塌。
那熟悉的容顏,那曾經陪伴她成長的哥哥何政,此刻卻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呆立在原地,眼淚如泉水般湧出,無聲地滑落。
自從嫁入徐家,因為徐家那從不與外界交往的規矩,她與哥哥已經多年未曾相見。
她曾無數次在夢中呼喚著哥哥的名字,渴望再次見到他。
然而,沒想到再見時,卻是這般殘酷的現實,她見到的,竟是哥哥的首級。
既然已經把何政的首級交還給了他的親人,於是江楓起身,神色凝重。
“老爺子,我還有些瑣事需回診所處理,先告辭了。”
徐韜見狀,急忙起身挽留:“江楓小友,何不再留下用頓便飯再走?你我雖然初次見麵,但你卻救了老朽一命,老朽一定要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江楓此時根本沒有心情吃飯,輕輕搖頭,婉言謝絕:“其實我也沒做什麼,老爺子不必掛在心上,多謝您的盛情,隻是診所裡病患太多,實在不敢有片刻耽擱。今日已是叨擾,不敢再添麻煩。”
說罷,他轉身欲走,卻不經意間瞥見了客廳裡供奉的靈位——“徐蓉之靈位”。
他頓時呆立住了,徐蓉是他母親的名字,難道…
徐韜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細微的變化,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急忙開口問道:“江楓小友,你……這是怎麼了?”
江楓的心緒激蕩,他一把抓住了徐韜的手臂,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老爺子,敢問這位徐蓉,她是……”
徐韜的心中再次湧起一股莫名的警惕,他深深地看了江楓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淡:“她是我那遠嫁京都,卻已經早早離世的女兒。江楓小友,你為何突然問起我女兒?”
江楓的心中充滿了忐忑與期待,他不確定這個徐蓉是否就是自己那生死不明的母親。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心中的激動,緩緩說道:“我的母親,她也叫徐蓉,隻是多年前便失去了音訊,生死未卜……”
“來人,送客!”徐韜的聲音冷漠而堅決,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狐疑與警惕,似乎已經認定江楓是借著送人頭的幌子故意來打探消息。
“老爺子,我……”江楓還想再作解釋。
但話未出口,已被徐家仆人推搡了一下。
“彆愣著了,走吧!”